台上的主持人在聲嘶力竭地介紹著雙方選手的厲害,稱紅方是第一次打擂台,初生牛犢不怕虎,黑方是連續兩次的初級贏家,這一場再贏下來,就可以參加下周的中級比武雲雲。


    我聽得一頭霧水,估計是這裏的擂台賽是晉級式的。主持人宣布了最後一次下注的規則,他離開拳台,下注就結束了。


    黑衣保鏢回來了,白大光點點頭,伸手把肖冰冰摟在懷裏,肖冰冰做小鳥依人狀,趴伏在白大光的懷裏。


    一個穿著三點的窈窕美女舉著牌子上場,顯示第一回合。美女下台,裁判上場,比賽開始,規則是,打倒就不許再打,對手十秒起不來,另一方就獲勝,看上去跟正規比賽的跪著是一樣的。


    但是不一樣的地方是,雙方可以隨便打,任何招數都可以,打哪裏都可以。


    雙方選手穿午休汗衫和沙灘褲,光腳光手,顏色一紅一黑,據說這兩種顏色可以掩蓋血色,看上去不會那麽的血腥。


    裁判是個壯漢,嘴裏有個哨,他把雙方叫到當中,雙方擺好了格鬥的姿勢,裁判就舉手,手落下,哨音響起,第一回合的比賽正式開始了。


    我點了根煙,我完全不擔心孫野娃,上半年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我回過一趟老家,孫野娃還在練功,隻是我爺爺已經去世多年,孫野娃自己也在收徒弟了,帶了幾個村裏的娃娃,說是可以為家裏賺點錢。


    相反我倒是因為上學就職,武功荒廢了幾年,但是我有爺爺的祖傳運氣法,這個爺爺沒有交給孫野娃和大師兄楚風雷,隻傳給了我一個人,加上老爸的一套煉氣絕活,不需要場地時間的限製就可以煉氣,這幾年我已經在運氣法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果然,第一個回合,毫無懸念,孫野娃在跟對手對峙了一分鍾之後發力,三拳兩腳就結束了戰鬥,那個黑方,武警下來的搏擊高手,趴在台麵動也不動了。


    白大光大聲叫好,興奮得站了起來。


    主持人宣布紅方獲勝,接下來還有兩場中級搏擊賽,白大光沒有再賭,興致勃勃地看完,對我說:“明天你晚上你上,我買你贏!今晚你讓我贏了錢,走,我們去慶祝下!”


    離開俄羅斯山莊,我接到了羅剛的電話,羅剛說:“東子,你咋還沒到?昨晚那個小子又來了,說是你答應的,你趕緊過來!”


    羅剛的語氣很生氣的樣子,我知道是錢程過去了,就跟白大光說:“老板,我朋友有事兒,我得趕緊過去。”


    白大光說:“好,嚴合,給他兩萬,今晚的獎金!”


    嚴合給了我兩萬現金,我心裏一陣竊喜,這錢來的太容易了,這都是孫野娃給我帶來的,我得把這錢分給他一半。


    我上車,撥打了孫野娃的電話,孫野娃感到很意外,說在市裏江天大酒店住,我告訴他晚點過去看他。


    我開車趕回江天練歌房,看到錢程在吧台旁坐著,羅剛也在,跟魏飛和於天兩個在喝酒。


    我對錢程點點頭,走到羅剛跟前,我說:“白斌說咱們這個場子可以做,他跟老公裏打了招呼,安全。”


    “安全?不行!這個場子我說了算,你憑什麽答應下來?趕緊讓他滾蛋!”羅剛大聲衝我嚷嚷。


    我攤開雙手,說:“剛子你別生氣,白斌咱惹不起!”


    “我就讓他在我的場子裏麵賣藥,他還能咋地?要不咱就報警,江天派出所,都是朋友,我就不信,我舉報有人在我場子賣藥他們不管?”羅剛掏出手機就要撥號。


    我趕緊攔著,說:“行行,我讓他走不就行了!這是何苦呐,我都說了這是白斌的貨,我們跟白斌作對,有啥好處呐?”


    羅剛拍拍我的肩膀,說:“我們做生意,是有底線的,不能碰的就是不能碰!”


    我咧嘴道:“我們這裏的生意都不能碰,你關門得了,小姐坐台也是犯法的,三樓還開了稞陪,還吃快餐,我還當鴨子,這場子還有鴨子吧,這些都不能碰不是嗎?”


    “那不一樣,行了,我不跟你說了,這種事以後別再來煩我了。”羅剛看見喬紅走過來,不搭理我了,過去摟著喬紅的脖子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隻好打電話給白斌,說:“斌哥,我盡力了,羅剛說他有底線,這東西他不能碰,我也沒轍了。”


    “嗯,行,我知道了,你讓錢程走吧,他今晚還得去航海樂園。”白斌也沒再說什麽就把手機掛了。


    我過去跟錢程說了白斌的話,錢程起身,拎著皮包往外走,我送他,說:“真不好意思,我老板不好說話,我也做不了主。”


    “沒事兒,”錢程對我詭異一笑,“你老板是不想做生意了,你讓三樓今晚消停點吧,別給老公裏抓了現行,你們都得進去!”


    我一愣神,錢程已經走遠了。


    我站在門口點了根煙,燕燕從裏麵出來,對我說:“爸爸,你去跟英姐說下,我不上三樓,她三樓今晚小姐不夠用,非要我去坐稞陪的台,我說了不做,可是她非要我做。”


    “草,你又不是她的人,我去跟她說。”我帶著燕燕走進去,正好看到英姐往外走。


    英姐指著燕燕叫道:“你個小逼,老娘的話都敢不聽了,我看你是不想在這裏混了是吧!”


    我攔著張牙舞爪的英姐,說:“英姐你幹嘛呐,燕燕是坐素台的,她是我的人,你逼她幹嘛?”


    英姐說:“今晚上麵缺人,什麽你的我的,生意是大家的,沒有小姐了她還閑著,我給她生意做,什麽素台,素台能賺錢嗎?”


    我拉著英姐說:“今晚有點不對勁兒,三樓的葷台都停了吧,我怕出事兒。”


    “出什麽事兒!燕燕,你給老娘過來,我就不信了!”英姐根本不拿我當回事兒,一把推開我就去抓燕燕。


    我靠,這就叫逼良為娼吧!我也火氣上來了,將英姐推了個趔趄,叫道:“你特麽有毛病吧!滾開,這是我的人!”


    燕燕躲在我的身後,抓著我的衣袖,不敢露頭。


    英姐站穩了,氣得呼呲呼呲的,用手指點著我說:“好,你個林衛東,你倆一對兒狗男女,你們等著!”


    英姐氣呼呼地走進去了,燕燕在後麵出來,“呸”了一口,道:“什麽玩意,還當自己是當年橫行後街的英姐呐!草!”


    英姐當年橫行後街?我心裏動了一下,都不是一般炮。


    燕燕說:“今晚的客人也邪門兒了,都往三樓跑,二樓還空了一半,我們的小姐給英姐叫上去兩個,就我沒上台了,她就盯上我了,媽的。”


    “行了別說了,走,今晚這裏要出事兒,陪我去吃烤串。”我拉著燕燕就走。


    我們剛到台球廳那邊的燒烤店,我的手機就響了,是羅剛。


    “東子,你在哪兒啊?”羅剛的聲音有些焦急。


    “我燒烤店呐,一會兒就回去。”我說道。


    “先別回來了,老公裏來了,媽的,三樓出事兒了。”羅剛掛斷了電話。


    我腦袋翁的一下,站在路邊往練歌房那邊看,兩輛警車停在門口,幾個人在門口。


    “回去看看!”我拉著燕燕遠遠地在馬路對麵走過去,沒敢直接回店裏。


    等我們走到那裏,看見五六個男的和十幾個小姐被警察帶出來,押上了旁邊的麵包車,還有穿著警服的人在錄像。


    羅剛和英姐最後也被帶出來,也上了警車,其他客人們都四散離開了練歌房。


    “我草!白斌厲害!”我暗自慶幸躲過一劫。


    警車開走了,陳衛站在門前掏出手機。


    我走過去,陳衛說:“正要給你打電話呐,剛哥還有英姐被帶走了。”


    “哪兒的,派出所的?”我問道。


    “說是分局的,這是處理通知單,要我們停業整頓。”陳衛將一張治安處罰通知書遞給我。


    “關門,門外的燈都關了!”我拿著那張處理書走進去。


    還有幾個小姐漏網之魚,慌慌張張問我怎麽辦,我說你們都先回去吧,能開工了會通知你們。


    小姐們趕緊都走掉了,這不是鬧著玩的,被抓進去,輕者罰款重者會拘留。


    我坐在吧台前,看了那張治安處罰通知書,落款果然是分局治安隊。


    我掏出手機打給白斌,我說:“斌哥,過了吧,分局來把人抓了,把場子給封了。”


    “嗬嗬,羅剛呐,牛逼啊,進去了吧,你沒事兒吧,你放心,明天你就正常營業,我這把就收拾羅剛,別人沒事兒,明白不,明晚分局會通知你開業的,放心吧!”


    聽了白斌的話,我更加的感覺到白家的厲害。那些社會人表麵上看一個比一個牛逼,可是跟白家比,他們真的啥都不是。


    羅剛何苦呐?一時的正義?衝動?他腦子進水了?不曉得白家是什麽東西嗎?


    我正要跟魏飛於天幾個說,手機又響了,是喬紅打來電話。


    “東哥啊,我在分局呐,咋辦呀,剛子進去就沒出來,我們幾個小姐倒是沒事兒了,有兩個小姐還沒出來,英姐也沒出來,你過來看看吧,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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