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他已經忘了


    “所以你別說話,一說話我就來氣!”


    “你自己脾氣不好怎麽還賴我了?你看你對我這麽凶我也沒對你發火。”


    溫良輕哼一聲,然後就咬著吸管扭頭看著窗外發呆。


    說起她的脾氣,好像都是被司越慣出來的,以前和邵子恒在一起的時候她幾乎沒發過脾氣,每次都還是邵子恒生氣了,她想盡辦法打破冷戰。


    後來遇上司越,她總被他惹得氣急敗壞,沒少罵他有病,對他的脾氣好像理所當然的就衝了起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慣,別人都畏懼的司越,她在被他慣出這麽暴躁的脾氣。


    而且不管她怎麽鬧怎麽凶,他都不會真的和她吵架,平時會說難聽的話嘲笑她,但是她真的生氣的時候,他就會花心思哄她開心。


    唯一一次對她發貨,也就是離婚的時候吧,現在想起來也都是她自找的。


    但是到了現在她也沒後悔過這個決定,比起帶著孩子惶恐著守著那段婚姻,她更加喜歡現在這種安穩平靜的生活。


    “還想去哪裏玩?我看你成天把自己關在家裏都快關傻了。”


    “你才傻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閑啊,待會你就自己回去,我還得交稿子呢!”


    提起這事,裴俊川才突然想起她那個編輯,問:“你和唐絨兒怎麽認識的?”


    “就這樣認識的啊,不過你們以前怎麽還相過親啊?什麽時候的事?”


    裴俊川瞪她一眼,嘀咕著說她:“八卦。”


    “我隻是好奇,當初妃妃那麽好的女孩你沒看上,這麽就……”本來想數落顏傾珊的缺點,但是想到顏傾珊好歹也是他的老婆,有些話還是不能亂說。


    然而裴俊川已經把她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的,就說:“日子過得好不好,隻有自己過了才知道。”


    “那你現在覺得幸福麽?”


    裴俊川隻是笑而不語,看上去像是默認,但是笑容裏微微的苦澀沒人看得出來,很自然的轉開話題說:“唐絨兒家裏不是挺有錢?怎麽跑去做編輯?”


    他還以為她就是那種有錢人家含著金勺子長大的小姐,沒想到還會有自己的工作。


    跟唐絨兒熟悉之後,她也沒少跟溫良抱怨她家裏邊的事,所以對於她的事情,溫良還是了解的,忍不住就糾正裴俊川的想法說:“妃妃親生媽媽去世了,現在是她的後媽當家,她根本就不受寵,你用腦子想想啊,哪個媽媽真的疼自己的女兒會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你啊。”


    裴俊川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麽,聽她這話眉頭就皺起來了:“溫良你什麽意思?我怎麽了?多少女人想嫁給我你知不知道?”


    溫良癟了癟嘴,埋頭喝著麵前的飲料。


    他本來還說帶他們去幼兒遊樂場玩玩,但是念越睡著了也就作罷了,他家裏也打來電話,不知道是什麽事,將溫良母子倆送回家裏他就離開了。


    其實溫良也不知道他一天是真的還是沒事幹還是怎麽樣,開車到這裏來回也得幾個小時,別說開車的人了,她自己坐車上都覺得累。


    再閑也不會沒事給自己找累受,或許他是真的喜歡念越吧。


    他和顏傾珊之間必然不會像真正的夫妻那樣幸福,並不是說他給不了顏傾珊幸福,而是顏傾珊不是那種安分的女人,光是這門婚事恐怕就藏著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當目的不純粹了,又何談幸福不幸福呢?


    這部漫畫已經快要進入尾聲了,裏麵很多都是她和司越之間發生過得事情,漫畫裏的男女主人公並沒有離婚,生下一個可愛的孩之後,每天還是吵吵鬧鬧的生活,漫畫從頭到尾都甜膩膩的,雖然會有小吵小鬧小誤會,但是兩個人最終還是一直在一起。


    或許就是現實中太缺少這樣的幸福了,所有才會有這麽好的銷量吧,大家都還是渴望著這樣美好的愛情的。


    她的心裏也是相信這的愛情是存在的,隻是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而已。


    交了這周的稿子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念越抱著裴俊川給他買的毛絨小黃鴨睡著了,明明是個小男孩居然會喜歡抱著這樣的玩具睡覺,不過還好,把他喜歡含奶嘴的壞毛病改掉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沁渝的事,上次從監獄回來之後,她有給宗瀚打過一次電話,他隻是跟她說沁渝沒事,但是有沒有出獄她就不知道了,更沒問到沁渝是因為什麽事情進去的。


    蕭楚紜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想著在給宗瀚打電話問問情況,看著時間太晚了也就作罷了,心裏也覺得和宗瀚還有來往有些不妥,還是改天抽個時間回去一趟看看沁渝吧。


    ……


    天空下著大雨,電閃雷鳴的,中午的時間看起來卻像是夜裏。


    監獄裏,宗瀚隔著玻璃看著範沁渝,她現在很盼著他的到來,當然並不是想看到他,而隻是想從他這裏得到關於蕭楚紜的消息。


    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她整個人瘦一大圈,每次見到她都覺得越發的沒有精神了,隻有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手裏帶來的文件。


    著急的抓起聽筒問他:“楚紜怎麽樣了?”


    宗瀚將手裏的紙張貼在玻璃上,在她看的同時對她說:“上午醒了。”


    範沁渝聞言,眼眶有些泛紅濕潤,卻是隱藏不住的欣喜,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見她笑:“真的嗎?”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模樣,手隔著玻璃摸著他舉著的那張檢驗報告,看到上麵的結果後才笑著喃喃說:“他真的醒了……”


    宗瀚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情緒,默默的將檢驗報告翻到了第二張說:“但是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什麽都不記得了?”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範沁渝沉默著,這是她沒有想過的情況,但是現在又覺得,這或許是個不錯的結果,反正她現在也不出去,就算出去了,蕭媽媽也不會再允許他們在一起,她知道一直以來蕭楚紜在她和母親之間就夠為難的了,她也不想再讓他煎熬,記不得了她了或許也是好事。


    等他身體好一些了,蕭媽媽就會給他重新找一個對象吧,等她出獄之後,他估計已經成家有孩子了,到時候不管他還記得不記得他,兩個人都能恨淡然的麵對著一切吧。


    宗瀚看著她愣怔錯愕的樣子,不急不緩的將手裏的紙張收起來,然後淡淡問她:“這裏麵舒服嗎?”


    範沁渝回過神,木訥不解的看著他。


    監獄怎麽可能舒服呢?這裏是懲罰人的地方。


    宗瀚從她越發消瘦的身型就知道她這段時間過的日子很糟糕,他也一直在等她在某一天能夠開口求他幫助,可是一直沒有。


    每次他來,她關心的都是蕭楚紜的事,看見她那種期待的眼神,他的心裏越發的不舒服,每次想要帶她走的念頭都打消的。


    可是看這她難受,心裏會痛的也是他自己啊。


    “你覺得他會等你出獄麽?”宗瀚問她道。


    範沁渝聞言默了默,然後低下頭,斂眸笑了笑,搖著頭說:“我不用他等。”


    不想他再把時間耗費在她的身上了,而他現在已經不記得她了,也不會知道這段愛情了,就讓她一個人保留著這段曾經就足夠了。


    宗瀚聞言嗤笑一聲,像是在嘲諷她:“還真是大方啊,你覺得他會感謝你麽?等他另娶她人的時候,你卻在這裏守著冰冷的鐵窗熬日子,就算等你出來,他也記起你了,你們恐怕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宗瀚被她氣得有些發怒了,為什麽她就能為那個男人犧牲那麽多?就不願意看看眼前的他呢?


    範沁渝被他突然的怒火嚇得有些無措,隨後就見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重重的將話機扣上,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好像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範沁渝才緩緩的將電話放下,又回到了那個狹小的牢獄裏。


    心裏或許會覺得遺憾和不甘,但是他醒過來就好了,她做這一切的初衷,不就是希望他沒事嗎?這樣她的付出才沒有白費。


    坐在冰冷的鐵床上,外麵電閃雷鳴的,範沁渝靠著牆角緊緊抱著自己,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光線從那扇小小的窗戶裏透出光來,好像觸手可及,卻又一碰就碎。


    自己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她這輩子也沒有幾個在乎的人,楚紜幾乎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她隻是坐牢而已,又不是死掉了,還能出去的啊。


    現在楚紜已經醒了,她就不應該再奢望太多了。


    隻是這樣昏暗無光的日子,真的有些太難熬了,她想去看看楚紜,哪怕他已經不記得她了,哪怕隻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的看一眼也好。


    下雨屋子裏就格外的潮濕,躺在床上都覺得到處都是濕潤冰冷的,甚至覺得關節骨還隱隱作痛起來,蜷在身子躺在床上,意識伴隨著越發昏沉的頭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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