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看起來很疲憊,還淋了那麽久的雨……”溫良低下頭避開了司越的目光,輕輕的咬了咬嘴唇,並沒有回答司越的問題。“喝點薑湯吧,不然會感冒的。”


    司越伸出手接過薑湯,卻沒有馬上送到嘴邊,而是先看向溫良,開口問道:“你喝過了嗎?”


    “我?”溫良愣了愣,抬起頭來。“沒有,我隻煮了這一碗。”


    “那你先喝吧,喝完了剩一口給我就好。”司越重新將碗遞了過去,示意溫良先喝。


    “我不喝,我喝熱水就行……”溫良有些瑟縮的看著司越。“再說,再說我很不喜歡薑,吃飯的時候我都要把菜裏的薑挑出去的,你不是知道嗎?”


    司越挑了挑眉。


    倒真的是忘了這回事。


    先前在家吃飯的時候,溫良幾乎給什麽吃什麽,從來不挑食。吃了那麽多頓飯,隻有一次溫良沒有好好吃。


    那天的菜就是嫩薑絲炒肉。


    想著溫良不喜歡薑味,司越便也沒有再強迫她喝薑湯,萬一喝了之後給她喝反胃了可就得不償失了。不過司越也沒有就這麽直接喝掉薑湯,而是衝著廚房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去倒一碗熱水來,你喝熱水,我喝薑湯。”


    溫良哦了一聲,手腳很麻利的又去倒了一碗熱水,司越這才和她兩人一人坐在床頭一人坐在床尾慢慢的喝掉了手裏的東西。


    大概是被開水的熱氣熏的,溫良的小臉兒上呈現出淡淡的、十分精致的桃粉色。她低著頭捧著碗坐在床尾,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司越,看起來有些焦灼又有些為難的樣子。


    司越是何等樣人?早在溫良第二次偷眼看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明白了溫良的意思。


    “婆婆的家裏隻有這一間空閑的房間了。”司越很平靜的解釋,低頭看了一眼腕間的手表。“這樣,晚上你睡,明天白天的時候我再稍微睡一兩個小時就好。”


    開什麽玩笑!


    司越本來就看起來已經十分疲憊了身上又有傷,再加上下午的事,如果再讓他通宵熬上一夜,鐵打的人也遭不住的吧!


    溫良有點兒著急,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總不能邀請司越上床來跟她一起睡啊!


    “就這樣說定了,你早點睡覺。”說完,司越站起身來就往門口之前的那張破舊的木椅子走了過去。


    “哎!你等會兒!”


    司越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溫良真有點兒急了,站起身來伸手就拉住了司越。


    “怎麽了?”司越回頭。“還有別的事嗎?”


    “那個……那個……”溫良看了看那張破舊的小床,又看了看司越的臉,嘴唇翕動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見溫良這樣,司越剛想把她按在床上塞進被窩裏讓她快點休息,卻聽著她聲如蚊蚋般的嘀咕了一小句。


    “要不……要不床……一人一半……吧……”


    一人一半?


    司越有些吃驚的看著溫良,似是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見她臉已經紅成了燒熟的蝦球,司越轉過身來,反手握住了溫良拉著他的那隻手,嘴角微微露出一點笑容。


    “你確定嗎?”


    “有……有話好好說,不許動手動腳的!”溫良像燙到了一樣迅速把手抽了回來,抿著嘴輕聲說。“得先說好了,一人一半,絕對不許越界的……要不然你就去椅子上坐著吧……”


    “這床可比家裏的雙人床小多了。”司越衝著那張破舊的小木床輕輕挑了挑眉。“你可想清楚。”


    “我……我瘦!我可以睡旁邊一點!”說完這句話,溫良似是羞得都不敢見人了,嗖的一聲就鑽進了被子裏,再不肯露頭出來。


    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司越笑著搖了搖頭,把房門鎖好,又順手關掉了屋裏的燈,這才走回床邊。


    聽到司越走近,溫良很自覺的往另一側挪了挪,想想又挪了挪,留出了一大半兒的床給司越。


    “行了,我是睡床,又不是吃床,你再挪一挪,怕是睡著之後翻個身就要掉下床去了,到時候怕不是又要怪我把你踢下去。”見溫良一直往另外的方向蹭,司越伸出手來一把就把溫良撈回了床中心,這才脫了鞋上床合衣躺了下來。


    溫良緊張極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喘,生怕司越會對她做什麽一般。


    過了半晌見沒什麽動靜,溫良這才像蝸牛從殼裏伸出觸角一樣一樣偷偷的把小腦袋從被窩裏探了出來,見司越真的閉著眼睛就準備睡了的樣子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看著自己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再看看隻穿著單薄衣衫和衣而眠的司越,溫良抿了抿嘴,輕輕的把被子抻開給司越蓋了過去。


    “你自己蓋著就好,我不用這個。”司越並沒有睜眼睛,閉著眼淡淡的開口道。


    “少自作多情了,剛才說好了一人一半兒,床一人一半,被子當然也要一人一半了。”溫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半張被子蓋了過去,這才背對著司越躺了下來。


    看著溫良躺在床上小小的背影,司越輕笑了一聲,幾乎都能想到那邊的溫良現在是怎樣羞窘的表情。


    床板實在是太硬,就連溫良這種慣是能吃苦的也覺得怎麽睡都有些不舒服。她偷偷摸摸的翻了個身,聽著近在咫尺的司越的呼吸,極小聲的開口問道。


    “司越,你睡了嗎?”


    “我又不是某種動物,怎麽可能會睡得這麽快?”司越有些好笑,向著溫良的方向偏了偏頭。“怎麽,睡不著?”


    “嗯……有一點。”溫良點了點頭,想了想開口道。“不如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種地方,大冒險怎麽算?”司越挑了挑眉。


    “可以攢著的等到回去之後再履行嘛!”見司越答應,溫良瞬間精神了起來。“好不好好不好?”


    “可以。”司越點了點頭。


    “那我們來石頭剪子布!”溫良笑得像隻狡猾的小狐狸。


    這會兒屋外的雨已經停了下來,月光柔和的從窗子裏招進來,剛剛好照在溫良的臉上,柔和又有些朦朧。


    司越一時間看得有些呆住了。


    “快來快來,石頭剪子布!”溫良開心的伸出手來在司越麵前晃了晃。


    第一局,司越石頭溫良布,溫良勝出。


    “來,快告訴我,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溫良的眼睛閃亮亮的。


    “嗯……”司越沉吟了一下。“我選真心話吧。”


    太好了!


    溫良心裏一喜,之前憋了好久的問題終於脫口而出。


    “你跟顏傾珊的關係,到底是怎麽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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