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半以來,我經曆過了從前想都不敢想可怕經曆,其中有一些險些要了我的命,這一次被伏擊更是如此,華瀚集團不惜用連環圈套來在此設伏我,不是我本身有多麽重要,有可能一部分是來自施淘淘的仇恨,我們在蘭寧市外的那次伏擊可能被她查出了端倪,確認是我在那裏故意陰她,所以要報複;另一種可能就是華夏國的官方把我的個人經曆塑造的有點過於傳奇,甚至一定程度誇張和美化了,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變成了某種標簽,華瀚集團要用這種方式來打擊華夏國的士氣。


    不管怎麽說,華瀚集團的這次連環計奏效了,我們的車在一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我身邊的戰士也已經連續死掉兩個了,可是一名戰士臨死前衝到了後門口,用最後的力氣打開了車廂門,望了我一眼後氣絕身亡,我明白他的意思,臨死他還想著讓我盡快逃出去,我現在的姿勢很不雅,死死的趴在車底,門口的戰士跳出去後馬上開始還擊,車隊前麵的車也停下來,有槍的全部開始還擊,最初那一槍沒有打死我,之後的集火式射擊也沒有打死我之後,偷襲的人就已經錯失了最好機會了。


    趁著對方的槍聲被壓製,我以最快的速度跳下車,借助車身的掩護迅速換了幾個方向,確保他們不知道我真正的位置,這才有機會瞄一眼外麵的情況,在這條公路的側麵是一排廢棄的工廠,其中一間工廠的大院院門就開在路旁,那些人就埋伏在這間工廠的院牆後麵,也許還有某處製高點,先前打的第一槍明顯是狙擊槍,而且槍手應該很明確我坐在哪個位置,當時離開二道防線的時候無數人看到我上車坐下,我也沒有想過在生存區內會遭到暗殺,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


    可能是車速的不穩定讓狙擊手判斷失誤,誤殺了我身邊的那名戰士,也說明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麽專業人士,或許有殺手資質,但遠遠談不上高手,如果是楚雲秀在這裏,哪怕車子速度再快一倍她也有八成的希望射殺我,我們這邊畢竟幾千人,而且撤離的早,子彈還有許多,一波掃射過去頓時那邊就沒了動靜,陳誠他們也從車上下來,快速的組織起了反擊。


    這裏有一個營的精銳戰士,要解決大院裏這些殺手問題還是不大的,很快在火力掩護下他們就衝進了大院,激烈的交火過後,抓了五個活口,剩下的全殲,活口中就有那名狙擊手,我們這邊有戰士受傷,不過不是很嚴重,至於車裏中槍那些則全部沒有氣息了,我沒有管那幾個活口,一句話都沒有問,而是招呼人把那些死掉的戰士抬過來掩埋,又親自挖坑,不是作秀,這些戰士可以說都因為我而死,除了能親自為他們做點什麽,我想不到別的。


    華夏國人講究落葉歸根,可惜山高路遠,也不可能把他們的屍體運送回原籍了,好在至少能讓他們入土為安,我的情緒很低落,一點點的挖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坑,再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死掉的戰士身上的士兵證拿出來交給陳誠保管好,然後用防水布給他們包裹上埋起來,最後在所有人的幫助下將他們掩埋,又用木板做了一個簡單的墓碑,放上幾束野花。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五個活口已經在地上跪了一個多小時了,烈日暴曬下他們都有些搖晃,有些不安的看著我們,我勾了勾手,王博勳帶人把他們五個拖到了墓前,低聲說道:“怎麽做?”


    我走上前一把薅著那名狙擊手的頭發,在他的慘叫聲中拖到了墓碑前,按著他的頭讓他磕下去,他的脖子梗著想要抵抗我手上的壓力,我爆喝一聲,腰腹的力量瞬間傳到手臂上,按著他的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墳墓前是一塊石板,他的頭磕上去之後頓時流出了鮮血,這一下之後他就再難蓄力對抗我的力量了,我一隻手抓著它的脖頸狠狠的往地上砸,連續砸了十幾下之後,他的額頭已經被磕爛了,臉上更是看不出樣子,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我瘋魔一般的樣子嚇到了另外四個人,他們不等我開口就衝過來跪在墳前拚命的磕頭,大聲說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被安排過來這邊做襲擊,這當然是鬼話,所以我拔出手槍對著前麵瘋狂磕頭的四個人連續開槍,子彈打光了之後我又去槍王博勳身上的衝鋒槍。


    “徐揚,夠了。”王博勳低聲說道,然後用眼神看了看周圍,估計是想提醒我還有很多人在看著我。


    “拿來,你特麽給我拿來。”我不管他的勸告,狠狠的把槍奪了過來,王博勳終究拗不過我,歎了口氣退到了一邊,我端起槍,檢查了一下子彈,然後對著那五個人的屍體瘋狂的打光了一梭子子彈,血水汩汩流出,染紅了這片土地,我這才感覺心中的淤積之氣釋放了一些。


    “原地休息。”我平靜的說道,然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陳誠和王博勳是跟著我最久的兄弟了,這個時候也隻有他倆能靠近我。


    “消氣了?消氣了就說說該怎麽辦,還有很長一段路才能到首都的防禦圈,華瀚集團不可能隻安排這一手,要不我安排一半人留下來保護你,另一半人快速趕路去求援,隻要首都警衛隊過來支援就沒問題了。”陳誠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不必了,想我死的人不止華瀚集團,你以為首都那裏少嗎?顧西和秀秀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合理嗎?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了,繼續走,先前咱們是沒想到,這次注意點他們肯定沒機會的,有你一個營的戰士押陣,如果再請求首都警衛隊的幫忙,黃司令知道了還不得槍斃了你。”


    “那就被他們這麽牽著鼻子走?”王博勳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那咱們就算提高警惕,也得提心吊膽的,這種隻能等著敵人上門的感覺可真不好。”


    “沒辦法,已經落到圈套裏了,越掙紮就陷得越深,不如坦然一點,看看對麵還有什麽牌,他們不可能隻安排這一次暗殺,前麵不遠處應該還有,下午加速衝過去,不要停車,抓到他們也沒意義,到了首都之後,他們想動我也隻能明著來了,這種小把戲就不管用了。”我冷笑著說道:“希望他們沒有傷害顧西,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有秀秀還有杜宇他們看著,應該沒事的,而且黃司令在首都也是有熟人的,她們進城之後會第一時間被照顧好,說不定隻是保護性的暫時不與外界聯係,反正也快到首都了,再堅持一下,不要亂想。”陳誠安慰我道。


    我點點頭,暫時也隻能這樣了,剛才殺那幾個人的時候把我內心最凶惡的一麵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我看到很多人看我的目光都敬畏了起來,王博勳有些好笑的看著那些人說道:“這回他們明白你是怎麽在那麽多次險境中活下來的了,這也算是生動的一課了,心慈手軟的人,在這個世界很難活下去。”


    “剛才有點控製不住情緒,這幾天我一直比較焦躁,沒有顧西的消息始終讓我有些不安,好了,走吧,早走早到。”我歎了口氣說道。


    華瀚集團的連環計落在了我的頭上,我在想除了施淘淘的複仇、華瀚集團打擊生存區的士氣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理由,前兩項雖然很重要,可我總覺得還不夠,費這麽大的力氣來對付我這個小人物實在是不值得,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我已經陷入了各方角力的漩渦中心,無論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避不開了,我就是那個導火索,可惜我不知道身後的炸彈究竟有多大,真正的目標又是誰。


    我能看到的,首都那些能人精英肯定也能看到,或許這就是顧西失去消息的原因?華夏國準備直接雪藏我們,把我們看守起來和外界失去聯係,還是準備把我們送到某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又或者……永遠消失?


    沒錯,我是英雄,我是偶像,可是一個被敵人針對的英雄和偶像並不是他們想要的,說到底,這一切也不過是一場博弈罷了,以前是我落子,現在我變成了棋子,不過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會自己跳出棋盤的。


    我不斷的思忖著可能發生的事情,把華瀚集團一整套計謀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目前能看到的已經全部看到了,看不到的……可能是我層次還不夠,或許是還沒有走到那一步上,而前麵的首都,就是那個圈套隱藏一環的爆發點,想我死的,不想我死的,都會匯聚在那裏,求戰派、求和派、中間派,都會拿我做一番文章。


    在我的憂思中,我們的車隊又遭到了攻擊,不過按照我提前吩咐的,車隊加速衝過了封鎖圈,而那些伏擊我們的人似乎也隻是做做樣子,隻是放了幾槍就結束,絲毫沒有像第一處伏擊點想要把我當場擊斃的狠勁,看來他們篤信在首都,我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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