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死穴,在想通整件事之前,我一直以為隻要讓我身邊的人都安安全全的在一起就好了,其它的事情沒有想太多,現在仔細想來才發現我們早就成了一支風格迥異的團隊,我們不貪、不爭、不唯利是圖,我們自己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在別人眼中我們就是一個異類,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存在,畢竟沒有多少人能像我們一樣一起經曆過這麽多,可以毫不猶豫把彼此的命給對方。


    王婉說我們“清高”還是努力措辭之後的表達,其實說起來,我們在他們外人的眼裏應該很“假”,他們一定覺得我們在圖謀什麽,要不然怎麽麵對金銀財物都不動心呢?原來問題在這裏,我們終於恍然大悟,然後苦笑了起來,王婉在旁邊緊張的看著我,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我歎了口氣,對她說道:“謝謝你,從明天開始,你跟著你西姐莉姐她們做事吧,不用做這些了。”


    王婉立刻開心的笑了起來,用力點點頭跑開了,我看著陳誠他們說道:“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啊……居然需要一個小丫頭來提醒咱們,太尷尬了……”


    “咱們是局內人,她是局外人,自然能看清楚,不過幸好你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然咱們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要是一直在這裏還好,畢竟有槍有炸藥,萬一出去的時候被人偷襲了就完蛋了,這事兒怎麽解決?”陳誠認真的問道。


    我想了想後說道:“暫時也不好解決,就算那個大奴隸主覺得咱們是異類也沒關係,他不可能這麽快就動手,估計還要再看一看,善於玩人心的家夥,喜歡論證自己,喜歡生出一種情緒叫做‘看,我沒說錯吧’這樣的,再強大的心理學大師也繞不過渴望認同這一關,隻是他也許太厲害了,隻能自己給自己認同,這樣的人是孤獨的,所以自我認知才更重要。”


    “你這不也挺懂的嘛。”王博勳笑著調侃道:“難道你也學過心理學?”


    “沒讀過心理學難道還沒看過美劇嗎?”我瞪了他一眼說道:“我以前畢竟是做新聞的,類似的材料看過一些,很多都忘了,不過自從知道這位大奴隸主可能是為強大的心理學家之後我就開始努力回憶這些事情,說不定可以派上用場,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怎麽做,馬上去挑戰其它奴隸主就是作死了,這件事起碼要在大奴隸主打消殺我們的念頭之後再做。”


    “那個懸賞?”顧西開口說道:“我覺得那個懸賞可以做一下,算是小小示威?讓他有些忌憚,拖延一下時間再說。”


    我認真的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不算太壞的提議,反正我們本來就是要做這件事的,既然確信大奴隸主不會在短期內動我們,我們就先繼續這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我有些擔心的說道:“殺喪屍就不要秀秀跟著去了,讓她坐鎮這裏吧,有她在我還是比較放心的,而且我們不要走太遠,就選擇人工湖對麵郊區的方向,這樣有事情可以用槍聲做信號,咱們也能第一時間趕回來,怎麽樣?”


    大家表示沒有異議,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定了下來,晚上的時候我輾轉反側睡不著,身邊的顧西已經沉沉睡去了,我站起身站在窗邊盯著漆黑的夜幕,這裏和煙雨市的情況差不多,電廠還在手裏,但是電量嚴格控製,畢竟津市的規模還不如煙雨市,剩下的工業基礎也差得太遠了,但是這種純粹的漆黑反而讓我的心安靜下來不少,我希望能讓自己目光透過這層黑暗看到更遠處,直到我的雙眼開始酸痛。


    我們要對付一個以算計人心為主的人,而且他手中還握著比我們強大好多倍的武力,如果這裏不是奴隸之城,如果沒有那麽多被奴役的人類,說不定我根本就不會惹他,隻會打聽一下消息後就離開,但是為了那麽多的人,也為了我自己,我必須要努力和這個人交手,而且不能輸,不然代價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命,麵對喪屍的時候我很少有這種擔憂,因為隻是殺戮而已,但是沒想到有一天我要對付起人來。


    我站在窗前足足一個多小時才生出睡意,走回窗邊沉沉睡下,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整裝準備出發去獵殺喪屍,我看著所有人說道:“咱們得留人,萬一出問題的話秀秀自己肯定頂不住的,博勳,你腿還沒好,養傷吧,不要跟著去了,鍛煉也不要太多,溫養為主。達哥,你也留下吧,我不放心,張虎,你看著那些人,讓他們把門前的路和周圍的鐵絲網加固一下,顧西牛莉,你們也留下,注意安全,要始終留個人在北麵窗邊看著點,有問題直接出聲警告,要是不聽直接開槍,反正咱們也不怕誰。”


    吩咐好了之後,我帶著陳誠、林宇、丁坤、許強,我們五個人直接出發了,五個人,要獵殺五十個以上的喪屍,在別人看來可能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對我們來說這都不算什麽,許強邊走邊回頭看,有些擔憂的說道:“頭兒,能行嗎?我有點不想去了,要不我也跟著在家看著?反正殺喪屍而已。”


    “沒事,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麽,你沒注意到周圍嗎,一片開闊地,秀秀要是有時間翻上樓頂,這一片誰來誰死,而且博勳雖然腿不靈便,握槍是沒問題的,他和張虎加上達哥,沒問題的,咱們速去速回,別給人機會,獵殺喪屍是為了證明咱們的能力和價值,讓大奴隸主更忌諱一些,把線放長一些,最好是生出見見咱們的想法,隻要他想見咱們,我就有把握讓他打消殺咱們的念頭,就怕他是個死心眼啊……”我搖搖頭說道。


    陳誠聽完後笑了:“不能是死心眼,應該是壞心眼,不然怎麽能想出奴役人的招數來,而且偏偏那麽多人都不知道什麽是反抗,唉……有時候看著他們我都覺得生氣。”


    “算了,別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歎了口氣說道,和他們一起開著車直奔郊外,城裏的道路基本都被鐵絲網隔開了,但是想要走車也還是沒太大問題的,除了一些狹窄的地方不方便我們那種大卡車進出,其它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想到卡車我也有些擔心,萬一真有鬧僵那一天,我們的車該怎麽過來呢,是時候研究一下哪條路線可以繞過來了,讓周冬把車準備好。


    我們走出去的距離並不太遠,主要擔心聽不到槍聲為號,就在人工湖的對麵不遠的地方就是隔離帶,那邊是曾經的郊區,有大學城,也有很多飯店和賓館之類的,遠遠看去就有不少喪屍在移動,我們找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下了車,左右看了看,利用一株幹枯的大柳樹做了鋼索,甩過去,然後陳誠第一個抓著鋼索蕩了過去,再把鋼索綁到那頭的樹上,形成一個滑道,不過我們沒有電影裏那樣的特種設備,等回來的時候隻能一個個的爬樹然後抓住鋼索順過來,有點麻煩,但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我們落地這裏算是老街旁,破舊的公路上全是隨風飄散的垃圾,鋪了一地,畢竟快一年沒有人打掃過了,連個正經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們隨身帶了巨大的麻袋,裝五十隻喪屍的頭顱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我們信步往前走著,邊走邊打量著周圍,附近一排都是賓館,可能是因為緊挨著大學城的原因,想必往日的夜晚這些賓館都是爆滿,現在卻荒涼成這個樣子。


    “為啥在這裏建立鐵絲網,是因為大學城那邊的人太多,轉化成喪屍的人也多?”陳誠有些不理解的問道,這邊的街道雖然亂,但是規劃很整齊,而且有這麽多建築物,完全沒必要隔開。


    “可能吧,也可能是隨便弄的,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小心點,那邊有動靜。”我指著另外一邊說道,緊接著就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聽到這個聲音我有點慌,果然轉過彎發現街對麵起碼上百隻喪屍正在慢悠悠的向我們方向走著,看到我們之後馬上加快了速度,隊伍中甚至還有一隻狂暴喪屍,他們的吼叫驚動了更多喪屍,整條街開始出現陸陸續續的遊蕩喪屍組合到一起衝我們走來。


    “靠,這麽多,這還是街邊,我還打算去大學城轉轉呢,找找學生關於喪屍的日記之類的。”我有些無奈的說道:“卡住這個角,先殺那隻狂暴的,殺完往後退,林宇,你看著點後麵,誠哥,你和許強頂前麵,我上去一趟。”


    我身邊就是一座平方建築,是之前很常見的7-11超市,我順著側麵的排水管直接爬了上去,在上麵發現了一堆磚塊,正合我意,我撿起磚走到樓頂,下麵陳誠和許強已經和喪屍開打了,兩個人把喪屍堵在了這裏,林宇在側翼邊殺喪屍邊盯著後麵,我掄起一塊磚頭衝著喪屍狠狠的砸了下去,一邊砸一邊大聲的喝罵,引得喪屍全都站在下麵拚命的想要爬上來,我把上麵幾十塊磚全都丟下去了,喪屍密度比較大,基本沒有失手,但是到後來使不上那麽大的力氣,很多磚塊隻是砸破了喪屍的頭,卻沒有對它們造成致命傷,這是一排街邊的平房建築,我在上麵走了一圈,準備尋找些東西吸引喪屍的注意力,這樣可以減少陳誠他們的壓力,結果走著走著忽然腳下一軟,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整個人掉了下去,我腳下的房頂竟然塌了,我重重的摔了下去,全身疼痛,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就當我努力把眼前的灰塵甩開之後我發現我掉到了一家蔬菜水果超市裏麵,而我的麵前,有四五隻喪屍已經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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