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華瀚集團隻操控了淘汰區和政商區,對於明顯更好控製的天命區卻沒有動手,這個答案其實說簡單也簡單,隻是回答起來讓人有些無奈罷了。


    “因為天命教已經搶先一步控製這裏了,在所有的控製裏麵,精神上的控製其實是最可怕的,從靈魂深處讓你認同他,這樣身體上的摧殘反而是次要的了,有些極端狂信者甚至沒有飯吃、沒有水喝、不分青紅皂白、不講邏輯隻為了心中的‘信仰’,一旦根深蒂固是很難祛除的,華夏國的佛教道教勸人向善或者恪守本心,嚴格說來是沒有精神控製這一層的,它們隻是讓你認同並且傳揚,符合宗教的基本規矩,但是天命教這種根據自己需求衍生出來的邪教就很可怕了,它會用各種手段讓你臣服、虔誠、渴望,哪怕是死也期待著能入天堂,想必華瀚集團肯定試過,但是失敗了,這才轉向了其它兩個區。”我一口氣說道。


    王達他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們最初對天命教都是抱著鄙視的,沒事就偷偷吐槽幾句,可是隨著我們在這裏的時間久了就發現天命教對於教徒的控製簡直可怕,每天至少三次的獨立禱告、至少一次去教堂齊聲朗誦教典、無數次小組教義討論……這些東西是怎麽變成他們日常生活中的習慣我們無從得知,但是就成果來看,用可怕都無法形容,或者用恐怖才可以。


    這樣的背景下難怪華瀚集團會放棄,也難怪當前線傳來黑袍教士們疏離教義的消息會讓那些主教們如此驚慌,不惜讓我這個教義官第一次以主教的名義出現在前線,和王達他們又說了些細節,約定好三天後由王達代替我去和陳誠見麵,畢竟我要是每次去找陳誠都是打架誰也受不了,心平氣和的談又會引起懷疑,王達他們每天在前線就免去這種困擾了。


    送走了他們以後,豐主教和萬主教的傳喚果然如期到來,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簡單收拾一下後直接出發前往教堂,這一次是兩個主教同時傳喚,看起來問題比較嚴重,畢竟我破壞了天命區和淘汰區“友好”的氣氛,這個罪名可大可小,就看他們如何處置了。


    來到偏殿才發現,不僅僅是萬主教和豐主教在,偏殿裏還有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白袍大主教,看到他我忍不住心中一緊,先前接觸的兩位主教都是紅袍級別,雖然地位尊崇但也算是平日大家都能見到的,白袍大主教那可是隨時都能與教宗見麵的人物,一言一行都可以影響整個天命區的,這樣的人恐怕就是親自出手控製教徒的厲害人物,在他麵前我必須要更加謹慎,論玩弄人心,十個我也不會是他的對手,當然論打架肯定還是我厲害一點,我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道。


    走進教堂我驚愕的盯著白衣大主教,把我的震撼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整個人都愣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還是踉踉蹌蹌的走到跟前,按照天命教的規矩,雙手平坦向上放在地上,雙膝著地,整個身子匍匐下去緩緩跪拜,禮儀毫無一絲一毫的錯差,在跪拜的同時我的心裏也在虔誠的默念著。


    “我草你大爺!”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說出口,那位白袍大主教的聲音悠悠傳來,滿意中又帶著一絲謙虛:“我和教宗早就說過,這個跪拜禮應該隻有麵見他的時候才行使,可是教宗堅決不肯,俆教義官,快起來吧,自己人以後不用這樣了。”


    我慢慢從地上站起身來,速度沒有太快,唯恐被他們看出我心中的不情不願,剛才這個白袍大主教的話裏雖然帶著一絲無奈,可也是給了我一個下馬威,告訴我他是能和教宗說上話,而且能提建議的人,不是普通的白袍,看起來應該就是豐主教和萬主教的依仗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俆教義官,這是司馬大主教,現在教典上很多地方都是他修改的,對提升教徒對教義的理解做了極大的貢獻。”豐主教的聲音裏帶著與有榮焉的感覺,我急忙又躬身感謝這個複姓司馬的白袍大主教。


    司馬大主教擺擺手笑道:“都說了不用多禮了,我最近在和教宗一起完善教典,很久沒有下來看看了,今天偶然知道竟然多了一名你這樣的教義官,好奇心難耐,隻好親自來看看你了,今天在前線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做得很好,讓黑袍教友們能邊誦讀教義邊戰鬥,據說極大的提升了士氣,現在已經在教區傳播開來了,影響很好!”


    聽著這個司馬大主教的官腔我簡直想吐,明明就是要表達自己高高在上,卻又要體現出一副親民的樣子,我不禁想起之前華夏國的某些官員的嘴臉,簡直如出一轍,不過我也算是身經百戰了,論惡心人,我自認沒輸過。


    “還是我看了司馬大主教重新闡述的教義才有了靈感,如果沒有教典的啟發,我是不會想到這些的。”我認真又虔誠激動的說道。


    司馬大主教非常滿意,笑著指著我搖了搖頭,和豐主教他們說道:“你們真是收到了一個好苗子,當教義官屈才了啊,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做傳教士,天命區內任意地方你都可以去傳教釋疑,雖然聽起來和教義官差不多,但是多了實權,你畢竟才加入我們不久,也不能讓你太過顯眼,那樣對你不好。”


    天命教的等級劃分效仿的就是先前世界上某些宗教的劃分,但又不盡相同,由高到低分別是教宗(金袍)、樞機主教(紫袍)、大主教(白袍)、主教(紅袍),到主教這個級別細分又有助理主教、輔理主教、區域主教等等都是紅袍,隻是顏色有深淺之分,再往下就是一等傳教士、二等教義官、三等教士這種都是藍袍,再往下就是黑袍教士,比較特殊,身手有保障的人才能穿黑袍,黑袍又有不同,像黑狼統領所有戰鬥人士,他的黑袍上麵就可以印上一些特殊的花紋,黑袍教士下麵還有亞麻布袍的戰鬥人員以及普通教徒,其實嚴格來說,除了上層劃分極其細致以外,到下麵就沒有那麽認真了,隻是也不能普通教徒穿著別的顏色的長袍亂逛,那肯定是極大的罪名。


    我之前是二等教義官,算是一個體製內的小公務員,現在再升了一級變成一等傳教士,藍袍上的標誌也要換了,萬主教親自把傳教士的藍袍拿來給我當場換上,意味著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一名有自由移動權力的傳教士了,一個白袍大主教兩個紅袍主教同時說起了怪話,都是教典內的句子,恭喜我距離洗清罪業又近了一步雲雲,我心中冷笑,但是表麵上感激涕零,恨不得再五體投地的跪一次。


    這些儀式做完之後,司馬大主教的話鋒一轉,說起了今天在交界處的事情:“徐教士,今天聽說你和淘汰區的人打了起來,引發雙方的混戰,這件事情可是真的?我聽說了一些,還是想讓你親口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今天在教義的加持下,交界處的教友們如有神助,一口氣殺進了老城區的中心,清除罪業無數,但是淘汰區那些無信仰的家夥們趕到和我們搶攻,還嘲笑我,當時沒忍住就動手了,如果打擾到教會的計劃,我願意麵壁思過。”我誠惶誠恐的說道。


    “嗬嗬,那倒沒有。”司馬大主教微笑道:“我早就看那些無信仰的家夥不爽,隻是為了大局著想才沒有和他們衝突起來,最近很多事情在醞釀,我也不好說的太多,反正你知道我、豐主教、萬主教肯定支持你就好了,至於怎麽做,你自己把握。”


    聽了他的話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往簡單了說,教會應該是分成了主和派還有主戰派,這個司馬大主教一係應該是主戰的,所以當我和陳誠他們假意衝突之後司馬大主教反而很開心,他的安撫就說明我的行為符合他們的利益需求,看來這天命教上層也不是鐵板一塊的。


    又被三位主教“提點”了一番之後我才頭腦昏沉的從教堂裏走出來,說了太多虛偽的套話,幸好已經習慣了才沒有作嘔的感覺,今晚得到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看來這個天命區還是不要久留為好,隻要得到確切的消息我一定會帶著同伴盡快離開,搞不好天命區內部的鬥爭會波及到我們,如果再出現方爾那種情況,城市因為她的泄憤而放大量喪屍湧入,後果不堪設想,天海市當初好歹還有地道可以保護我們轉移,天命區隻能直麵喪屍的進攻。


    我信步往家走去,心中還想著司馬大主教剛才對我說的話,後麵忽然傳來腳步聲,我還沒來得及回頭脖子就被狠狠的勒住,接著一隻手繞過我的胸前,手上握著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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