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去陰陽界的想法,便說幹就幹,我先去了會議廳,將李遇求和王鋼蛋叫來,讓他倆和我一起去了那幢已經廢棄的辦公室。


    在最初的指揮部裏,辦公室都被安置一幢平房之中。後來因為擴建,平房被改造成了倉庫,而辦公室都搬進了新建起的樓房之中。


    我讓倉管把倉庫打開,告訴他我要去裏麵找些科技需要的儀器。現在的臨時指揮部在管理方麵已經大不如前,倉庫堆積了大量的物資,多數因為大部分專家組成員的撤離而沒人再使用。


    前兩天的水庫漲水又被平房給淹了一次,裏麵的地板上烏黑一片,用鞋一刮便會在淤泥和積灰之上刮出一道壟溝。


    倉庫裏通風不好,很是悶熱,而且看過幾個倉庫裏麵的物資都因為腐爛,不能用了。


    我便裝出工作態度很認真的模樣,把倉管給訓了一頓:“你天天在這是都幹嘛?倉庫都爛成這樣,你不會收拾嗎?是不是天天喝茶混到下班等著拿工資呢?”


    那倉管大概平時也見不到我,對我一來就訓斥他很是不滿,便說道:“這麽亂怎麽收拾啊,我一個人可幹不過來!我拿多少工資幹多少事,這麽多活我可做不了!再說了,我又不拿你家的工資,幹不幹活你管得著嗎?”


    聽他的意思好像是把我當成實習生了,不由被氣笑了:“這裏可是曾經匯聚全國最優秀人才的地方,想不到現在一個混吃等死的人也這麽理直氣壯!你說得這麽有底氣,就不怕被人開除嗎?”


    那倉管本來對我指責他不對便有意見,現在又聽到我說開除之事,不由便炸了毛:“你個小姑娘屁事不懂,還敢威脅我?!告訴你,別說是你,就是劉守來了也不敢開除我!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不是嚇大的!”


    他瞪大眼睛,用一根食指在我腦袋上方指了又指,好像那是一把手槍一樣。


    我不由好笑,本來隻是隨便提醒一句,他倒比我還橫,正愁不知要怎麽收拾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便把頭向前伸了伸,那人的長指甲便一下點在我的眼睛上。


    我本意是想讓他手指碰到我,好收拾他,沒想到計劃出了意外,這指甲直接點在我的眼球上,當時便有一陣酸楚的感覺彌漫開來,疼得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捂著眼睛便蹲了下來,耳邊卻還聽到那倉管的罵聲。我不由喊道:“李遇求,你是死人啊?!”


    話還沒說完,便覺得腳下一震,接著聽到哎喲的叫痛聲音。我勉強睜開那隻沒被刺到眼睛,看到那倉管已被李遇求按倒在地上,那地板上的汙泥染了他一身。


    那倉管還想叫罵,卻聽李遇求喝道:“你小子敢襲警!”便從腰間把手銬扯下來,直接把那倉管的雙手從背上給銬上起來。


    那倉管這才慌了:“我沒碰過你,我沒碰過你……”


    王鋼蛋上前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我們領導都被傷到了,你還敢說沒碰我們!告訴你,不是劉守不敢對付你嗎?我們今天就把你扔起局裏了去!我倒看看,你有什麽背景能保得了你!”


    李遇求卻沒那些廢話,直接拎著倉管便走出平房,把他扔到地方。然後打電話給薑三思,讓他來處理。


    我本來還打算馬上進陰陽界看看,現在也隻得作罷,由王鋼蛋扶著走了出去。


    我立刻被專車送去了醫院,檢查結果很快出來,角膜被劃傷,睫狀體充*血,暫時一隻眼睛的視力受了影響,要恢複最少要一個月,但並無大礙,不影響以後的視力。我的眼睛被貼了紗布,像個獨眼龍似的。


    本來醫生建議我住院,但指揮部的事還沒處理,我便讓李遇求開車把我送過去。這口氣我可咽不下,本來隻是給那倉管點教訓,結果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還差點把我眼睛給弄瞎了,管他是什麽背景,老娘今天都得收拾了他!


    等到了指揮部時,卻見院子裏圍了不少人。我用一隻眼睛望出去,不由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指揮部是怎麽回事,怎麽越來越沒規矩了?有點事就這麽多人圍觀!林總和黃總在時,可絕對沒出過這樣的事!


    下了車,進了院子後,便見到薑三思和劉言明都已經到了,而且很意外,錢蓉和楊小白也在其中。


    被圍在中間的那個倉管居然滿地打滾,喊道:“我就不起來了,讓那個打我的家夥來給我道歉!”


    我不由大怒,厲聲說道:“怎麽回事?這人為什麽還沒帶走?!”


    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這是誰啊,火氣這麽大?!”


    我抬眼一看,卻是一個之前和劉守談判的人,不知是哪個部門的領導。


    我哼了一聲,管你是誰,老娘現在正在火氣之上,就是天我也敢捅個窟窿!不由回頭對李遇求怒道:“李遇求,你怎麽回事?這事為什麽現在還沒處理?!”


    薑三思和劉言明也一下看到了我獨眼龍的形象,不由驚訝地問:“婷妹,你眼睛怎麽了?”


    我用一隻眼瞪著他:“你這麽半天還沒調查出怎麽回事呢?還不是被這人把我眼睛差點弄瞎!”


    李遇求剛才被人數落一頓,不由也憋了一肚子火,正要上前把地上打滾那人扯走,卻不想薑三思先他一步衝了過去,一把將那人扯了起來,怒道:“好你個混蛋,剛才滿地打滾,我還以為你受了什麽冤枉呢,原來是你出手打傷了專家!再敢撒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剛才發話的領導,馬上說道:“這位同誌,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嘛。”


    這人明顯在拉偏架,我不由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是誰?”


    那人一怔,好像很是不滿,輕咳了一下。他旁邊的一個秘書樣子的人馬上上前介紹道:“這是我們市土地局的劉中山局長。”


    劉中山馬上把將軍肚挺了一下,說道:“大家都平心靜氣一下嘛,什麽事不能好好解決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打斷道:“好大的官威啊,什麽時候土地局的都能插手我們警察局了?!”


    劉中山不由一怔,估計在知道他身份後,從沒人這麽說過話,竟一時語塞,手指著我:“你,你,你……”卻說不下去了。


    我這幾年倒也沒少和上位者打交道,越是位高權重之人,反而行事越低調,縮在人群裏都不易發現和群眾不同來,像這樣官威如此之大的人倒還是第一次遇見。


    在我的心中這種四處叫囂的都是些小嘍囉,就像我一樣,我之所以很多時候敢這麽鋒芒畢露,就是因為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小嘍囉,我又沒什麽上進心,又不用求人,憑什麽要人前受氣呢!


    李遇求已經從薑三思手中將那倉管接手過來,說道:“是你讓我給你道歉?夠囂張啊,那我就進局裏較量較量吧!”


    劉中山已經氣得不行,他從沒被人如此輕視,而且因為自己的背景原因,他馬上便要被提升了,所以還沒遇上這麽不買他麵子的人。他指著我們幾個說道:“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對待群眾呢?還有沒有點公仆的精神?”


    又轉身對劉守說道:“劉先生,我對你們指揮部的處理方式很失望,我覺得土地一事沒什麽好談的了!”


    劉守頓時像矮了一頭一樣,他可憐巴巴地望向我。雖然我也是專家組的人,但他很清楚,我並不受他的節製,更談不上對我下命令了。


    我不由冷笑,說道:“李遇求,去調查一下,這倉管和這什麽局長之間什麽關係?看看是不是有人在以權謀私?你小子別天天隻知領工資,能不能做點實事!”


    我這話對李遇求說得有點重,他的臉不由一紅,向我敬了個禮說道:“是,領導!保證完成任務!”一把扯過倉管,直接給押上了警車。


    劉中山已經徹底被我激怒了,吼道:“你們太放肆了!就是你們局長也不敢和我這麽說話!你還敢查我!”說著便向我衝了過來。


    薑三思一把將他攔下,臉色也陰沉下來:“誰要再敢在警察麵前妨礙執法,管是你什麽長,我馬上銬起來帶走!”


    我從沒見過薑三思說過如此狠話,不由便對他有些另眼想看,也不知是不是登上釣魚台的原因,一下激發了他的血性。


    那劉中山從未受過如此輕視,早已怒不可遏。他用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我們,說道:“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扒了你們這身皮?!”


    他說幹就幹,馬上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然後轉身進了辦公樓,和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著什麽。他的秘書則守在辦公樓的大門口,防止別人靠近偷聽。


    劉守歎了口氣:“劉局長的背景不簡單,你們何必得罪他呢?現在我們立項的事怕是也有問題了。”


    我對這個劉守很是失望,看來他隻適合當個行業內的專家,做管理或從政都有點才能不夠。


    那邊的電話還沒結束,這邊薑三思的電話已經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著那個號碼卻有些發呆,幾秒後才把電話接通。


    電話中馬上傳來了一個很響亮的聲音:“你就是薑三思?你馬上回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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