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奕打完電話後,就讓魯師傅找一家好吃的酒樓吃飯。吩咐完後,他用手托著下巴,一直沉默著,似乎在思考從何說起。我看了看他,沒有打擾他,就扭過頭安靜地看著窗外。


    “小烈馬,你肯定很想知道小樹為什麽會偷樓穀家族的暗殺名單和絕密文件吧?”過了好一會,秦暮奕總算開口問道。


    我一聽,眼珠子轉來轉去。難道和小樹的身世有關?


    “對。”我如實回答。


    “你有聽小樹提起過他的師父嗎?”


    “是指教他打拳的師父嗎?”


    “對。”


    我想了一會,說:“我聽小樹提起過他們有十年的合約。”


    “他的師父其實是他父親的領導,他們十年的合約其實就是約定在這十年裏報了血海深仇。”


    “領導?血海深仇?”我滿臉的吃驚,突然覺得腦子好亂。


    “你一直以為小樹是因為他的家人嫌棄他得了乙肝才被送入‘心陽’孤兒院的吧?”


    “對。”難道不是?


    “他的父親是第一批特工部的成員,論起來還是王先生的前輩呢。當時他的父親奉命潛入了樓穀家族的內部,試圖拿到他們販賣軍火的證據。隻可惜被他們發現了,他的父親被當場幹掉。”秦暮奕微微歎了一口氣,目光帶著同情,“沒想到樓穀家族卻是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一個殺手暗中將他的母親和妹妹殘忍地殺害了。若不是小樹得了乙肝在醫院治療,他也難逃厄運。”


    原來小樹還有親妹妹的,可他一次都沒有提起過,可想而知,他心裏承受了太多。


    “後來呢?”我追問起來,心裏卻多了一份沉重。


    “他父親的領導為此很自責,也怕小樹發生意外。當他得知‘心陽’孤兒院是黑穀家族投資擴建的,就將小樹以孤兒的身份辦理入院手術,以此逃避樓穀家族的窮追不舍。他沒想到小樹被會領走,由於擔心小樹會遇到危險,於是將他帶到河南的一個朋友那兒。”秦暮奕停頓了一下,又說,“小樹在那兒呆了兩年,有一天在街上看到有一個雜戲團在表演雜技,他一下子就來了興趣,於是辭別了收留他的那家人,跟著雜戲團學了五年的雜技表演。後來他父親的領導找到了他,見他身手不錯,他又執意要為他父母報仇,於是教他打拳和武功,他就變成了如今的秦森。”


    這麽說來,小樹當初並沒有被拐賣,他隻是被帶走而已。我想他是為了隱瞞這件事,才不得不對我撒謊。


    其實人在一生中多多少少會有這樣或者那樣不得已的苦衷,若是別人追問起來,又或者自己不得不去解釋時,才會想著用謊言去掩飾了。


    “那他為什麽會當上殺手?”我好奇地問道。


    “吸引樓穀家族的注意力。”秦暮奕想了想,又說,“因為樓穀家族每年都會物色一批有實力的殺手為他們效力。”


    “可是這樣一來,小樹的手上不是沾上鮮血了嗎?”我說出了心裏的擔憂。


    “你放心,他暗殺的都是一些死有餘辜的惡徒。”秦暮奕的眼珠子微微轉了轉。


    “話雖如此,他仍然觸碰了法律的底線了吧?”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將東西交給我後,我複印了一份就建議他直接將給王先生。後來他和我說要幫助王先生處理案件時,我並沒有阻攔,我覺得這是他將功補過的一個大好機會。”秦暮奕笑了笑,“說不定他還會被王先生收入特工部呢。”


    看來我真的誤會小鬼了,我突然臉紅起來。


    “這下你不用為小樹擔心了吧?”秦暮奕輕輕地笑著。


    “小鬼,對不起啦,我不知道內情,確實不該責怪和質問你的。”我將頭低下了。


    “傻姑娘。”秦暮奕再次將我擁入懷中,聲音很柔和,“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是讓你別擔心這擔心那了,你還是當好你的馬青吧。”


    “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想明白。”我抬頭問道。


    “你問吧。”秦暮奕摸了摸我的長發。


    “小樹為什麽會將好不容易到手的暗殺名單和絕密文件交給你?他應該直接交給他的師傅才對。”


    “他的師傅死了。”秦暮奕微微歎了一口氣。


    “死了?”我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怎麽死的?”


    “他為了保護小樹安全撤離,被樓穀家族的人射擊身亡。”秦暮奕歎了一口氣,“所以那時的小樹很迷惘,不知道該將這兩樣東西交給誰才好。”


    “那他當時為什麽會去緬甸?”我追問起來。


    “那時樓穀家族一直在暗中派人追殺他,他不得不逃出境外。”秦暮奕想了想,又補充道,“當時我通過你留下的那部手機和他聯係,他一直對我半信半疑。後來他偷偷回國,證實了我的身份後,還是決定由你將東西轉交給我。”


    “為什麽證實你的身份後,就願意將東西交給你了呢?”我好奇起來。


    “第一:他通過暗殺名單,知道我的父母也是被樓穀家族暗殺的。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說了你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算起來我和他是雙重朋友關係。第二:他知道我有這個實力和樓穀家族抗衡。第三:他當時除了指望我,並不知道還能依靠誰。”


    “這麽機密的東西,他是怎麽拿到的?”我故意問道。


    “若不是簡月暗中幫助,他肯定拿不到。”


    “可是簡月為什麽要幫他呢?”


    “她應該是被愛衝昏了頭。”


    “那你打算怎麽處理簡月?”我總算問出了想問的問題。


    “說起來若不是她,我也不會得到這兩樣東西,所以讓她自生自滅吧。”


    “你就眼睜睜看著她和賭王兒子結婚?”


    “賭王的兒子肯定不會娶她的。”


    “怎麽講?”


    “當時因為她是樓穀家族的女兒,才會同意的。隻是現在的樓穀家族已經今非昔比了,賭王他並不傻,並不會將自己一頭栽進去。”


    “看來呀,這些人都是將婚姻當成利益的捆綁。”我歎了一口氣。


    “就是。”秦暮奕對我眨了眨眼睛,“哪像我,就這麽單純地喜歡並愛上一個人。”


    “小鬼,若是......”我拿眼看著秦暮奕,沒有說下去。


    “若是什麽?”秦暮奕追問道。


    “若是我的心髒不是你媽媽的,你會喜歡我嗎?”問完 ,我看向了別處。


    “小烈馬,你怎麽這麽問?”


    “我一直覺得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喜歡上我的。”


    “其實這隻是一個契機,準確來講這也代表我們有緣分。”


    “可是......”


    “你能不能換一種想法?”


    “什麽想法?”


    “我是既愛你又愛我媽媽。”秦暮奕一臉溫柔地看著我,“你也愛我媽媽的,對不對?”


    “當然啦。”


    秦暮奕突然將手貼在我跳動的心髒上,聲音很輕柔:“那麽就讓我們一起愛媽媽吧。”


    我現在承著李夫人的恩,受著小鬼的情,光是這份恩情,我就該滿足了。我為何還要去計較這麽多呢?


    “我問你哦,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秦暮奕突然定定地看著我。


    “婚禮?”我睜大了眼睛,“你想幹嘛?”


    “處理完樓穀家族的事情,我也該操辦咱們的婚禮了。”秦暮奕邊笑邊對我眨了眨眼。


    “咱們的婚禮?誰答應你了?”我不滿地叫著,惹著正在開車的魯師傅也笑了起來。


    “我可是一個負責任的人。”秦暮奕笑得很開心,“你看我對你又親又抱的,畢竟咱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實在不成體統,所以還是......”


    拜托,魯師傅也在場呀,小鬼怎麽好意思提又親又抱的?對了,小鬼抱著我時,我怎麽沒有一把推開呢?好丟人!


    “停,趕緊打住。”我連忙出聲製止了秦暮奕,也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我都沒有答應當你的女朋友,也沒有答應你的求婚,你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是你說要先結婚再談戀愛的。”秦暮奕對我擠了擠眼,“至於求婚嘛,隨時可以的。”


    “你怎麽知道我要先結婚再談戀愛的?”我瞪大了眼睛,莫非是......?


    “你的事我怎麽會不知道?”秦暮奕一臉地得意。


    “是不是子青說的?”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見秦暮奕隻是笑笑,沒有回答,我又問:“她最近怎麽樣了?”


    “她最近挺好的,隻是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怪想你的。”


    哎,確實好想沒見她了,我也怪想她的。


    “她怎麽會告訴你這些?”


    “我和她見了一麵。”秦暮奕拿眼看了看我。


    “你為什麽要和她見麵?”我聲音透露出一絲不滿。


    “她可是你的好朋友呀,我當然要認識一下。”


    我見小鬼說得理所當然,真的感到好無語。


    真是的,哪有偷偷約見我的好朋友的。


    “什麽時候的事情?”我壓抑住內心的不滿,聲音淡淡的。


    “大前天中午,我還給她送花了。”


    “送花?”我的聲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微微蹙眉。


    真是的,我都沒有收到你的花,你居然送花給其她女的?真是太過份了!!!


    “我冒充送花的服務員,約她聊了一會。”


    “你們聊了什麽?”


    “聊你呀。”秦暮奕笑著說,“她讓我趕緊娶你,你也老大不小了。”


    “鬼信你。”我撇了撇嘴,不過心裏好受多了。


    “你真不信?”秦暮奕掏出了手機,“你給她打電話證實一下吧。”


    “好。”我接過了手機,真的撥打了葉子青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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