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二十米處立了一個稻草人,就像被五花大綁的刑犯,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在家裏已經養了五天的傷了,膝蓋骨雖然還有一大片淤青,但是不再腫得像包子,也不再影響我的練習了。


    陸誌平看了看我,說:“師妹,你可得手下留情呀,我做這個很不容易的。”


    我笑嘻嘻地回應道:“可以呀,那我到時對某人就不手下留情了。”


    “別,別,對某人還是需要手下留情的。別的東西,好說好說。”陸誌平說完卻成了一副苦瓜臉。


    我睨了一眼陸誌平,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淡淡地說:“陸師兄,你趕緊給我多做幾個這樣的,我覺得一個肯定不夠。”


    “你現在又用不著,明天再做嘛,你不知道我做這個都累死了。”陸誌平說完還聳了聳肩膀和擺動了身子,表示腰酸背痛。


    我見陸誌平的語氣像在撒嬌,忍不住笑了起來。很快我又用起了剛剛那招,笑嘻嘻地說:“可以呀,到時沒得用就用人肉靶子好了。”


    陸誌平的臉再次變成苦瓜臉,不滿地叫道:“師妹,你老是威脅我,難道一點都不體恤我嗎?”


    “我怎麽敢不體恤?”我一臉討好地繼續說,“等我報了仇,我就給陸師兄做頓好吃的,現在隻能多辛苦辛苦您了。”


    “就你?能做得好吃?”陸誌平撇了撇嘴,一臉懷疑地問道。


    “既然你懷疑我,那我負責吃好了。”我笑嘻嘻地回應道。


    陸誌平好奇地問:“那誰負責做?”


    我盯著陸誌平,一字一板地回答:“誰說我不行就誰上呀。”


    陸誌平白了我一眼,一副當我什麽也沒說的樣子。


    陸師兄,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會順坡下驢嗎?哈哈哈哈。


    陸誌平見我一直在那偷笑,突然一臉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打算找簡鈺報仇嗎?”


    我想了想,說:“誰是幕後指使者,我就去找誰。”


    若是簡鄭才是真正的簡鈺,那冒牌的簡鈺肯定是受人指使的,我得找直接下命令的人,說白了就是找他們樓穀家族的當家人簡蕭。


    陸誌平不知道我話裏有話,幸災樂禍地說:“看來簡鈺要成為某人的眼中釘,盆中肉了。”


    我看了看陸誌平,並沒有打算和陸誌平說我懷疑簡鈺的身份,畢竟這聽起來是多麽地不可思議。


    過了好一會,我才一臉認真地說:“我除了想報仇,也想多學點技能防身。”


    陸誌平愣了一下,誇道:“看不出師妹這麽勤奮好學。”


    我調侃道:“那是因為我知道我指望不了某人。”


    “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刺耳呢,說得我是多餘一樣。”陸誌平不滿地回應道。


    我突然對陸誌平壞笑起來,說:“要不暗算這事就全權交給陸師兄吧,這樣才顯得陸師兄的重要性。”


    陸誌平愣了一會,才說:“師妹,你先好好練習吧,我還得去做幾個草靶。”


    看到被我嚇得落荒而逃的陸誌平,我突然撲哧一聲笑了,不過我的臉色很快變得鄭重起來。


    其實我這麽努力地練習,並不是為了報仇,也並不是要去打敗多少人,而是當遇到比我厲害的對手,我因為有一些底氣而變得從容,哪怕隻是裝裝樣子。


    我又想起了遇到隔壁王先生那會,雖然我懷疑他家暴時有勇氣站出來,可是還是忍不住顫抖,就是因為我沒有底氣。但是到了刀疤男用槍指著我那會,我心裏即使也害怕,卻能裝得那麽鎮定,因為我知道我還有一點勝算。


    所以沒事還是多練習吧,多一個技能傍身也會多一份從容。


    我的身邊放了一籮筐的小石頭,我撿起了其中兩隻,練習了起來。


    因為我有練飛針的經驗,所以練起石子很容易上手。隻是二十米對於我來說,距離還比較遠,很多次都打不中。


    陸藝林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對我問道:“娃娃,在練習飛石呀?”


    我一邊練習一邊回答:“是呀,爺爺,不過我技術還不行,還需要好好練習。”


    陸藝林邊看邊說:“娃娃呀,我看你是將石子扔出去的,這種手法射程比較近,而且力度也不夠。”


    我一聽就知道陸爺爺要指點我,馬上停了下來,一臉虛心地向爺爺拱了拱手,說:“爺爺,請您不吝賜教。”


    陸藝林笑了笑,說:“娃娃,你不妨將扔改為彈,看看效果如何。”


    我點了點頭,連試了幾次,剛剛紋絲不夠的稻草人終於有所動靜了。


    我高興地跳了起來,一臉興奮地說:“爺爺,快看,動了,終於動了。”


    陸藝林笑著點了點頭,說:“那你先好好練習,爺爺晚點再來看看娃娃。”


    我衝陸藝林甜甜地一笑,說:“好,娃娃在此謝過爺爺了。”


    陸藝林邊走邊說:“傻丫頭,都是一家人,這麽客氣幹嘛。”


    我笑了笑,沒答話。目送陸藝林離開後,才繼續練習彈石。


    這一筐小石頭很快被我用完了,我馬上過去將稻草人附近的那些石子撿了起來,重新裝了一筐。


    我正準備繼續練習的時候,陸藝林走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娃娃,練習得怎麽樣了?”


    我很開心地回答:“爺爺,現在順手多了。”


    陸藝林點了點頭,突然問::“爺爺給你當肉靶子怎麽樣?”


    我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拒絕了:“不行,不行,我怕我失手傷到爺爺。”


    我知道陸爺爺武藝高超,但畢竟年齡大了,若是閃到了腰或者傷到哪了,這個責任我可負不起。


    陸藝林笑得很自信:“放心,你現在還傷不了我,而且換成移動靶子才會讓你有進一步的提升。”


    我還是在猶豫:“可是,我真的怕......”


    “娃娃,別怕,你大可放心。”陸藝林突然對我擠了擠眼,“你隻要能打到爺爺,爺爺就教你《移動大法》。”


    我突然眼睛發亮,高興地問:“爺爺,什麽是《移動大法》?”


    陸藝林故作神秘地說:“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雖然我對爺爺的《移動大法》很感興趣,可我真的不想傷到爺爺。


    我見陸藝林將草靶挪開,站在那兒沒動。


    我在心裏盤算:先投石問路,不能一上來就下狠手,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才好。


    打定了主意,我瞄準爺爺的位置後就試探性地彈出一顆石子向爺爺的腿部打去。太奇怪了,我明明看到爺爺的身形未動,但石子偏偏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悄無聲息地宣告失敗。


    我心裏非常高興,神色一振,看來爺爺就是用了《移動大法》才能躲過一劫。


    若是我能學到這一招,是不是就不用怕別人拿槍指著我了?


    一想到這裏,我心裏就變得奇癢無比。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學到陸爺爺的這一門本事!


    我將一顆石子換成兩顆石子同時彈出,速度也越來越快,卻始終未傷到爺爺絲毫半分,連褲腳邊都沒沾上。


    我非但沒有氣餒,反而越彈越來勁,很快一筐石子又被我彈完了。


    我將籃子跨在手臂上,然後飛奔過去,一邊跑一邊給爺爺鼓掌。


    “爺爺,您真棒。”我笑了笑,故意話鋒一轉,“這就是您說的《移動大法》嗎?”


    陸藝林點了點頭,說:“對。身形看似未動,實則一動則可牽製萬發。”


    我對陸藝林豎起了大拇指,誇道:“太厲害了,爺爺果然是大家。”


    陸藝林一臉受用的樣子,說:“這都是爺爺修煉和思考總結得來的。”


    我好奇地問:“這部《移動大法》是爺爺親自創下的?”


    陸藝林突然笑得很得意:“其實是我前幾日有感而發才想出這些招數。”


    “爺爺真的是太棒了,才短短幾日就能有如此的效果。”我一誇完就好奇地問,“爺爺是通過什麽而獲得的靈感?”


    陸藝林笑道:“魚。”


    我不可思議地問:“吃的魚?”


    陸藝林笑了笑,說:“準確來講是活魚。前兩天我心血來潮,去一條河裏抓魚,我當時很自信,憑我的速度和武功,抓條魚上來根本就不算事。可是我明明感覺已經抓到它了,它還是從我手底裏逃脫了。我就一直在那抓,也一直在那研究,終於給我研究出了《移動大法》。”


    我再次給爺爺豎起了大拇指,誇道:“爺爺,您真棒!古人喝酒研究出了《醉拳》,您抓魚就研究出了《移動大法》。”


    陸藝林一臉謙虛地說:“爺爺也就這點小本事,哪能跟那些有建樹的老前輩們相提並論?”


    我一臉堅定地說:“誰說的,在我眼裏爺爺可比那些老前輩們還要棒多了。”


    呃?為了學到本事,我拍起馬屁來可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看來要成馬屁精了。


    陸藝林不好意思起來:“娃娃呀,你就別誇爺爺了,爺爺有自知之明的。你就繼續好好練習吧,等練得差不多了,爺爺就教你這套《移動大法》。”


    我高興地點了點頭,對陸藝林鄭重地鞠了一躬,說:“謝謝爺爺了。”


    “娃娃,我現在就背著你一直往前走,你看看能不能打中我。”見我愣在那沒有搭話,陸藝林又說,“娃娃,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要全力以赴,才會有所收獲。”我這才低聲地回答:“好。”


    當我將石子再次彈向爺爺的大腿處時,爺爺的背後像長了眼睛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一一化解了。


    我頓時興奮起來,繼續拿陸爺爺當移動活靶,始終未傷到爺爺絲毫半分。


    陸爺爺您可知道,您表現得真的非常棒,讓我由衷地佩服,您可成了我崇拜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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