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當我顫巍巍並小心翼翼地下山時,我倒覺得這會容易多了。


    雖然雙腿依舊疼得厲害,但是一到山腳下,讓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回想起上山,我覺得我那時背負了太多的良心債,如今總算可以拋卻了。


    我並沒有急急地坐上山腳下的公交車,而是先到小賣部買了一瓶冰涼的礦泉水,然後大口大口地往嘴裏灌水,這才覺得痛快。


    如此火熱的天,喝著如此冰涼的水,頓時覺得爽歪歪。


    喝爽後,我才心滿意足地往公交車方向走去。


    簡鄭也跟在我的後麵,他邊走邊說他還要收拾行裝,不與我同行了。


    我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和他交談的打算。


    簡鄭目送我上車,見我坐在窗口處,他便走了過來,並在透明玻璃上用手指給我畫了一個點讚的表情。


    我笑了笑,先畫了一個心,然後將心變成一個蘋果。


    簡鄭給我畫了我一個問號,我點了點腦袋,讓他自己去思考。


    這時車子要開動了,他突然衝我大喊:你叫什麽名字?我笑了笑,非但沒有告訴他,還衝他做了一個鬼臉。


    我不知道簡鄭能不能弄明白我剛剛畫的想表達什麽,可是我的心裏十分清楚。


    當我們以為別人要給一顆心的時候,其實別人隻想給個蘋果而已;當我們認為這隻是一個蘋果的時候,其實這裏麵也有一份心意呢。


    無論何時何地,既不奢求又懂得感恩,內心才會活得踏實。


    對於小樹,我該勸的也勸了,該做的也做了,剩下了就聽天由命吧,我不想再和自己過不去了。


    當我一瘸一拐地往家趕時,我看到陸誌平一言不發地站在路邊張望。


    陸師兄他肯定為了我的安全而幹著急,我突然覺得挺內疚的。


    雖然內疚,但是我並不後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而且我也知道我呆會該以什麽樣的態度去對待陸師兄。


    陸誌平看到我後,著急的神色一掃,卻裝著無動於衷,冷冷地看著我漸漸走近。


    見我艱難地走近他,他的臉色愈發地難看了,但他的臉上還是流露出對我的關懷。


    一走到陸誌平的麵前,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趕緊低下了頭,語帶誠懇地說:“陸師兄,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對於今天的行為我表示非常抱歉,隻是行程我還是打算保密。”


    陸誌平一聽到我最後那句話,頓時不滿地說:“師妹呀,我看你能耐大了,翅膀也硬了,根本不需要我這個師兄來保護了。”


    我抬頭笑了笑,一臉討好地說:“我最多是小巫,還要麻煩大巫護我周全。”


    陸誌平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將褲腳撩起來,我看看都傷成什麽樣了。”


    我心中一驚,馬上說:“沒什麽事,過幾天就好了。”


    若是被陸師兄看到了,他肯定會心疼死的,再說了他若是告訴小鬼,小鬼也會心疼死的。


    我寧願自己疼死,我也不要讓他們心疼。


    陸誌平見我很堅持,歎了一口氣,說:“你自作自受,我確實不應該去管你。”


    我繼續討好地說:“陸師兄,你別生氣了,好嗎?我保證下次絕不會再這樣做了!”


    說實話,我當時說這句話是非常認真和誠懇的,我也認為自己下次絕不會這樣了,隻是有些事情在特殊的情況下不得而為之。


    陸誌平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但他仍舊氣鼓鼓地說:“我有生氣嗎?我有資格生氣嗎?”


    我笑嘻嘻地挽起了陸誌平的手臂,一臉乖巧地說:“當然有啦,你可是我的陸師兄。”


    陸誌平一臉不信,還挖苦道:“我看某人目中無人,根本不會將我放在心上。”


    我頓時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不滿地說:“某人真是太可惡了,她怎麽能這樣做呢?”


    陸誌平白了我一眼,不懷好意地問:“那你覺得應該要怎樣懲罰某人才好?”


    我眼珠子轉了轉,一本正經地說:“我看要讓某人好好吃一頓和睡一頓。”


    陸誌平突然被我逗笑了,但很快又板起了臉,嚴肅地說:“我看要讓某人餓幾頓和沒覺睡才行。”我不滿地嘟起了嘴巴,說:“陸師兄,你怎麽能說得這麽殘忍呢?某人現在又累又餓的,怪可憐的。”


    陸誌平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那是你活該,自作自受。”


    “我辦完事就直接回來了,連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在外麵吃。”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見陸誌平的臉色已經好很多了,又繼續說:“因為我知道陸師兄肯定很擔心我,而且家裏的飯菜永遠是那麽的香。”


    陸誌平卻故意不以為然地說:“我以為你走了就不想回來了呢?”


    我頓時一臉委屈,說:“這裏是我的家,我不回這裏回哪裏嘛?”


    我見陸誌平一副聽你瞎扯蛋的樣子,繼續說:“咱們有什麽話回去再說,好嗎?”


    陸誌平想了想,突然一臉嚴肅地警告道:“師妹,你下次再這樣胡作非為,就不要回來了。”


    真是的,你說不要回來,我就回不來了嗎?


    我嘴上卻笑嗬嗬地回應:“人家都說沒有下次了嘛。”


    陸誌平卻一臉不信地追問:“真的?”


    我連忙舉起了一隻手,說:“保證。”


    若是保證有效的話,我在心裏補充了這麽一句。


    陸誌平的臉上總算有笑意了,但他很快又板著個臉,說:“看在你是初犯,今天暫且原諒你了。但若有下次,我絕不手下留情。”


    “陸師兄呀,某人不敢,絕對不敢了。”我想了想,又問:“今天有沒有人給我打電話呀?”


    陸誌平麵無表情地說:“大把,你的小樹也打電話過來了,可惜呀某人錯過了。”


    我心中一緊,盯著陸誌平看了又看,問道:“真的還是假的?”


    陸誌平故意轉過了臉,反問:“你說呢?”


    我搖著陸誌平的手臂,撒嬌道:“陸師兄,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鬧了,好不好嘛?”


    “好,好,好。”陸誌平被我搖得有些暈,隻好連聲答應道。


    我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問道:“那到底有沒有人給我打電話嘛?”


    陸誌平點了點頭,說:“葉子青給你打過幾個。”


    我一臉迷惑地說:“我昨晚已經在電話裏和她說過我今天有事就不過去了呀。”


    陸誌平聳了聳肩膀,說:“我不知道她找你有什麽事,反正我沒接。”


    我看了看陸誌平,說:“你們不是也認識嗎?幹嘛不接呢?”


    陸誌平一臉無奈地說:“認識你一個都頭疼了,我怎麽敢去招惹其他女人?”


    真是的,又將我說成是麻煩精。再說了女人怎麽啦,又沒將你吃掉,至於說得這麽可怕嗎?


    若不是我今天有點做賊心虛,我肯定給頂回去。


    我此刻卻裝作一臉平靜地說:“那我晚點問問她。”


    陸誌平突然皺起了眉毛,並用手掐緊了鼻子,問:“你身上怎麽臭臭的?而且你怎麽黑了那麽多?你到底去幹嘛了?”


    你一直出汗不臭呀?你一直在太陽眼皮底下不曬黑呀?我去幹嘛了幹嘛要告訴你?


    當然這些話在心中說說就好,我可不能實話實說,也不能當麵露出不爽,更不能讓我對陸誌平用軟的招術前功盡棄!


    “今天的太陽太猛了唄。”我簡單的一句話就當回答完畢,怕又被追問,趕緊轉移話題:“陸師兄,你要做什麽好吃的給我?我快餓死了。”


    陸誌平雖然一臉嫌棄,卻放下了掐鼻子的手,故意瞪了我一眼,說:“餓死活該!”


    見我不滿地嘟起了嘴,又說:“我跟你講,長這麽大我可是沒下過廚的,你可別指望我。”


    我一臉委屈地說:“可是我都成這樣了,你也不可憐可憐我,還說我活該。哎!好心酸,真的好心酸!”


    陸誌平見我一副落魄和可憐的樣子,隻好說:“你讓我媽給你做吧。”


    我連忙擺擺手,說:“我怎麽好意思麻煩師母,你給我下碗麵條就好了。”


    陸誌平卻一臉壞笑地說:“可以呀,隻要你敢吃。”


    我故意去拍陸誌平的馬屁,說:“陸師兄這麽有本事,下麵肯定也差不多哪裏去。”


    陸誌平一臉很受用的樣子,表揚道:“你今天難得很乖呀,講了這麽多好聽的。”若是不乖,你去告狀怎麽辦?其實我也不是怕你告狀,我是怕小鬼擔心。


    我笑嗬嗬地點了點頭,說:“嗯,本姑娘決定今天放你一馬。”


    陸誌平冷笑了一下,說:“口氣好大,還放我一馬,我讓你放馬過來。”


    還放馬過來,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看到前麵就是家了,頓時開心地笑著說:“到家真好!”


    陸誌平輕輕抿了一下嘴唇,卻又板著臉說:“現在知道家好呀,以後不要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我不滿地回擊:“我才沒有打算離家出走呢,我隻是想一個人出去走走而已。”


    陸誌平一邊攙扶我上石階一邊不滿地說:“你想一個人走走,我沒問題,但你怎麽能傷成這個樣子?”


    我突然開心地問:“意思是我下次不傷成這個樣子,就可以一個人去走走了?”


    陸誌平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他瞪著我,說:“你這麽快就忘記你的承諾了?”


    我揚了揚眉頭,說:“我當然沒有忘記,若是陸師兄給我特權的話,我怎麽能無動於衷呢?”


    陸誌平冷冷地說:“在我這裏沒有什麽特權,我剛剛隻是隨口一說,難道你也要當真?”


    “我幹嘛不當真?”我見陸誌平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連忙說:“我記得陸師兄說要下麵給我吃的,我不僅要當真,而且還要心存感激。”


    見陸誌平的麵色緩和起來,我坐在凳子上,繼續說:“陸師兄,我快餓死了,麻煩你快點了。”


    陸誌平點了點頭,說:“行,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好。”


    趁陸誌平去煮麵的空當,我趕緊在客廳翻箱倒櫃地找活絡油,總算給我找到一瓶。


    我將活絡油放在旁邊,打算吃完麵後衝個涼在擦,不過我忍不住將褲腿撈高。


    萬萬沒有想到,我的膝蓋骨居然腫得像包子一樣,怪不得疼得要命!


    我很快就將褲管放下了,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那兒。


    不知道陸誌平有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小鬼呢?我剛才故意問他有沒有人給我打電話,就是想探探他的口風,但是魚兒不上鉤呀,我又不能直接去問,不然就失去了主動權,任人宰割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又何必忐忑不安,再說我已經安全到家了。


    沒多久,陸誌平就將熱氣騰騰的雞蛋麵端了上來,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這才一口氣將它們全部吃光光。


    陸誌平在一旁一臉滿足地看著我吃,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我第一次下的麵居然那麽好吃。”


    好吃,當然好吃了,也不想想我餓成什麽樣了。


    我用紙巾擦了擦嘴,說:“是很好吃,隻是......”


    陸誌平一臉緊張地問:“隻是什麽?”


    我淡淡地說:“沒放鹽。”


    “啊?我忘了。”陸誌平驚呼了一下,又說:“那你怎麽不早說?”


    我衝陸誌平嗬嗬一笑,拍起了馬屁:“陸師兄你真棒,不放鹽依舊不影響美味。”


    陸誌平開心地說:“師妹,這麽講我心裏就舒服了,不枉我那麽辛苦呀。”


    我一臉真誠地看著陸誌平,感激地說:“陸師兄,今天真的謝謝你,既能原諒我,又給我做好吃的。”


    陸誌平被我這麽真誠的表情給弄得不好意思,他搔了掻頭,說:“隻要你不再胡鬧,讓我做什麽都行。”


    “真的嗎?我可當真了。”我笑了笑,又說:“麻煩拿手機給我,我要回子青一個電話。”


    陸師兄肯定對我很無語,我居然拿他的客氣當成不客氣的資本,哈哈。


    陸誌平果然一臉無語地說:“師妹,你還真會趁火打劫。”


    我笑嗬嗬地說:“我最多是順水推舟嘛,讓陸師兄做個好人。”


    陸誌平不滿地說:“我本來就是好人。”


    我笑了笑,說:“謝謝好人了。”


    陸誌平見我睜著一雙渴望的大眼睛看著他,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才往我房間的方向走去。


    陸師兄呀陸師兄,我對你用軟的,你栽在我的手上也是情有可原的,哈哈。


    隻是沒有想到我的暗暗竊喜很快就變得了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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