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睡過後,陸藝林戴著一副老花鏡躺在藤椅上全神貫注地看報紙,我當時正百無聊賴,突然想到什麽,便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一邊親熱地叫著爺爺一邊討好般給他按摩。


    陸藝林放下了手中拿著的報紙,轉過頭疑惑地問:“娃娃,有什麽事?”


    老江湖果然是老江湖,知道我無事不獻殷勤。


    我笑嗬嗬地說:“爺爺,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請你給我當一下公證人。”


    陸藝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臉認真又不可思議地問:“娃娃要結婚了?”


    看來爺爺誤會了,我得趕緊澄清:“才不是呢,爺爺,你老不正經了。”


    陸藝林這才安心地將身子再次躺了下去,慢悠悠地說:“你都二十八了,也該結婚生子了,其實爺爺該一本正經的勸勸你,但又舍不得你離開”


    “爺爺......”我的鼻子微酸,想說些我也舍不得爺爺的話,最終還是忍住了,笑了笑,說:“爺爺,我其實覺得我年芳十八,正值青春呢。”


    爺爺笑了笑,像在寬慰我似的,說:“你看起來的確不是十八,就是二十這樣子。”


    我一臉認真地說:“爺爺,其實您看起來也就五十歲,看來咱們都是越活越年輕!”


    陸藝林笑了笑,一臉寵愛地對我說:“娃娃,年齡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態。爺爺已經活到這把歲數了,算是給我前半輩子一個總結了。”


    我聽後突然有些傷感,一臉真誠地說:“爺爺,你是我重要的人,等我哪天結婚了,您一定要來當我的公證人,好吧?”


    陸藝林的後背突然一僵,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突然變得非常溫和,說:“娃娃放心,隻要爺爺還活著,一定會來的。”


    見我輕輕地嗯了一聲後,陸藝林又問:“不知道娃娃這次想讓爺爺當什麽公證人呀?”


    我一臉委屈地說:“陸師兄昨晚說我和他下棋肯定盤盤皆輸,他這麽看不起人,爺爺你說這氣不氣人呀?”


    陸藝林笑著說:“娃娃,你有本事,就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我點了點頭,說:“但我怕他耍賴,所以要請爺爺當個公證人。”


    陸藝林推了推眼鏡,說:“好,我保證做到公平公正,這小子也不敢在我麵前耍賴的!不過娃娃呀,你若是輸了,可不許哭鼻子哦。”


    我笑嘻嘻地說:“爺爺放心,我輸不了。對了,爺爺,家裏有沒有象棋?”


    陸藝林站起來了身子,說:“有,我這就給你拿。”


    我笑著說:“謝謝爺爺了。”


    見爺爺對我擺了擺手,往他的裏屋走去時,我就往書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興奮地拍著門,說:“陸師兄,大白天的,鎖什麽門,快點開門。”


    我見他沒有動靜便一直在拍門,我就不信他能若無其事。


    果然沒一會陸誌平就忍不住了,傳來了他不耐煩的聲音:“師妹!你那麽大力地敲門幹嘛?我在看書,別來打攪我!”


    我在門口喊道:“陸師兄,我給你找一對象來了,快點出來。”


    陸誌平聽後興致不高,慵懶地說:“那是你的對象,我不著急看,晚點再說。”


    也是,輸了要罰,贏了沒獎賞,換作是我,我的興致也高不起來,不過我可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我不死心地拍著門,說:“爺爺可著急呢。”


    陸誌平不解地問:“爺爺他老人家著什麽急,又不是他的對象。”


    我笑著說:“他可是咱們的公證人呀。”


    我說完後突然一愣,怎麽聽起來像我和陸誌平要結婚!


    陸誌平倒沒我這麽敏感,他無奈地說:“爺爺什麽時候都可以當,又不急在一時。”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笑著說:“書也什麽時候都可以看,也不急在一時。”


    見陸誌平沒有答話,我又說:“你好意思讓爺爺久等嗎?”


    陸誌平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要我下也行,最多三盤,而且下的速度要快點,像蝸牛一樣可不行。”


    “好!”我爽快地說完後又說:“你快點來,再磨磨嘰嘰的就比蝸牛還慢了!”


    陸誌平隻好打開了門,跟在了我的後麵。


    陸藝林已經擺好了棋局,我坐下後,很有風度地讓陸誌平先下。


    陸藝林笑著誇道:“娃娃真有風度。”


    我毫不謙虛地回應:“那是。”


    陸誌平不鹹不淡地說:“光有風度還不行,還得有技術。”


    我笑著說:“陸師兄,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口氣別那麽囂張。”


    陸藝林幫腔道:“就是,年輕人做事要沉穩,態度要謙和才行。”


    陸誌平不滿地撇了撇嘴,說:“爺爺,自從你的娃娃來了,你的胳膊都是往外拐了哦。”


    見陸藝林笑得有些尷尬,我笑著替爺爺打圓場:“我是爺爺的娃娃,爺爺護著我也很正常呀。倒是你一個大老爺們連這點都計較,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陸藝林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娃娃說得對,我是看誰對就護著誰。”


    陸誌平一臉無奈地說:“如今你們孫女倆聯手來欺負我,我隻能投降認輸了。”


    我看了看棋局,笑著說:“陸師兄,你看你一說投降認輸,你的對象就沒了吧,這叫自取滅亡,活該!”


    陸誌平毫不在意地說:“我對象是沒了,但你的馬也跑不掉。”


    我笑著說:“你又不敢吃我的馬,顧此失彼可不好。”


    陸誌平聽後趕緊看了一會局勢,好一會才恨恨地說:“我現在是不敢吃,不代表我找不到機會下手。”


    我沒答話,過了好一會,帶著挑釁的語氣說:“來,給你吃馬,可香著呢,下手不快就沒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陸誌平原本想吃的,聽我這麽一說倒遲疑起來,問:“該不會有炸吧?”


    我笑著說:“膽小鬼,我看還是怕死鬼。”


    陸誌平不放心地再次看了看,見我沒有什麽棋子可以保住馬,這才下定了決心,說:“誰說的,你都送上門了,有吃白不吃。”


    我暗暗地笑了笑,不過裝作很惋惜地說:“陸師兄,你還真下得了狠手,可憐我這隻馬呀。”


    陸誌平得意地說:“活該,都說了我的對象可不能白讓你吃掉。”


    過了好一會,我笑著說:“其實呀,真正不能白吃的是你!實話告訴你吧,我特意給你吃的,就是為了借你一條道來將軍而已。”


    陸誌平確定了確實無路可逃,臉上微微升起一片紅暈,故作自嘲地說:“好吧,還真的是個陷阱。我就知道沒有平白無故的餡餅,可我還是忍不住下了手。”


    我笑嗬嗬地接過話頭,說:“知道了還跳,這叫明知故犯,最不可饒恕了。”


    陸誌平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笑著說:“我不犯點錯誤,你怎麽有機可乘?”


    “說的也是,承讓承讓。”我站起來對陸誌平抱了抱拳頭後又話鋒一轉:“不過輸了就是輸了,下棋就是看結果。”


    見陸誌平沒搭話,陸藝林開口問道:“娃娃,你的象棋下得不錯哦,學過嗎?”


    我笑著說:“小時候和院裏的叔叔和爺爺下過,上次在小鬼那也和象棋師傅下過,他可是教了我不少東西呢。”


    陸誌平一聽,頓時順梯而下:“原來你學過呀,怪不得有兩把刷子。若是我知道的話,我才不和你下。”


    我笑嗬嗬地說:“我可不管哦,要下三盤的,每輸一盤就得欠我一件事情。昨晚某人的口氣大得很,說輸了隨我怎麽辦。”


    陸誌平臉色一紅,說:“我以為你沒學過......”


    我打斷了陸誌平的話,挑釁地說:“我還以為你有眼無珠,狗看人低呢。”


    陸誌平氣鼓鼓地說:“我輸了,我認罰就是了,何苦這麽挖苦人?”


    我笑著說:“我沒打算挖苦誰,隻是覺得目中無人不好,自以為是也不好,所以我要引以為戒。”


    陸誌平邊擺棋邊不服氣地說:“ 上盤我是掉以輕心,這盤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不過就算我這盤輸了,但我隻能答應你一件事,多一件也不行。”我笑著說:“既然你上盤輸了,那你就得欠著我一件事,爺爺可是咱們的公證人哦。”


    見陸誌平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我又說:“陸師兄,你若是隻答應我一件事,那你可以滾蛋了,我要和爺爺下了。”


    陸誌平聽後愣了一下,皺著眉頭說:“我就輸一盤,你就瞧不起人來了?”


    我笑著說:“既然爺爺不用當公證人了,我當然要陪爺爺玩啦,還是你覺得你比爺爺更需要人來陪?”


    陸誌平沒想到我會拿爺爺說事,愣了一會後才站了起來,說:“爺爺,你們下吧,我在旁邊觀戰。對了,爺爺,你可不要讓著師妹,不然她會認為自己無所不能的。”


    陸藝林笑著說:“小平呀,爺爺的技術不怎麽樣,我還要娃娃讓著點。”


    我一臉認真地說:“爺爺,這副棋的表麵一點灰塵也沒有,也不像剛剛擦過的,平時也不見您和別人在下,若我沒猜錯的話,您有空會和自己下。您若是一直這麽專研的話,肯定比我技高一籌。晚輩心生敬佩,還望爺爺不吝賜教。”


    陸藝林滿意地看著我,笑著說:“娃娃誇起爺爺來一點都不費力,讓爺爺一下子飄飄然了,但爺爺不得不誇娃娃的觀察還是很細致的。”


    我笑著說:“謝謝爺爺的誇獎,其實我隻是有些小眼力而已。不過不像某人,一點眼力勁也沒有。”


    陸誌平一臉不服氣地說:“我承認我是輸了,但和眼力勁有什麽關係?”


    陸藝林笑了笑,說:“小平,其實娃娃早就可以將你軍了,你沒有發現嗎?”


    陸誌平一臉不敢相信的問:“是嗎?”


    我笑了笑,說:“所以說嘛,某人一點眼力勁也沒有。”


    陸誌平假裝咳了一下,說:“正是因為我是沒有眼力勁,所以我要賴在這裏不走,積累一下眼力。”


    我沒有搭腔,和爺爺連續大戰了十盤,四個平局,我們各勝三局。


    我看爺爺聳了聳肩膀,就問:“爺爺,你累了嗎?要不我們有空再玩。”


    陸藝林站了起來,說:“行,下次再來。今天真是棋逢對手,下得痛快。”


    陸誌平一臉真誠地說:“你們爺倆可真是旗鼓相當,我在旁邊看得都過癮,這樣的切磋才有意思。”


    看來某人意識到自己技不如人了,我也不好再說他些什麽了。


    我笑著說:“和爺爺下棋真是痛快,我拚盡了全力才下個和棋。爺爺為了讓我,隻用了半成功力。”


    陸藝林滿意地看著我,說:“娃娃呀,你就不要謙虛了。我看你下棋一直很穩當,不急不燥,退守有餘,這是很好的心態呀。你跟我來一下,有一門心法是專門用來調息的,很適合你。”


    我笑嘻嘻地說:“好呀。謝謝爺爺!”


    陸誌平一臉不滿地說:“爺爺,您偏心,太偏心了,您居然當著我的麵開小灶。”


    陸藝林笑著說:“等你哪天也做到這種境界了,爺爺也會教你。”


    看來這門心法爺爺還沒有傳過陸誌平,那我真是比撿到寶還開心。


    我一臉得意地對陸誌平說:“聽到沒有,不是爺爺偏心,是你自己不爭氣。”


    陸誌平一邊給我一個白眼一邊說:“我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我要做到平和。”


    我笑著說:“是呀,不該生氣的,也就是欠我一個要求,少一門調息心法而已。”、


    陸誌平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隻要你不放我殺人放火,幹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作為師兄的我為師妹做一件事還是可以有的。”


    我笑著說:“但願你以後做這件事的時候真是這麽想。”


    陸誌平淡淡地說:“我既然輸了,就隻能認了!至於以後怎麽想嘛,這個就不勞師妹操心了。”


    我沒說話了,一臉得意地跟在了陸藝林的身後。


    當時我也沒有想到要陸誌平為我做一件什麽事情,直到後來我讓他做的時候也是一時情急,但是我知道他肯定後悔答應這件事情了。


    不過一想到他說輸了就認了的樣子,我就覺得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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