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幾下門,裏麵傳來小陳的聲音:“誰?”


    我回答:“楊小傑。”


    小陳不耐煩的問:“你來幹什麽?”


    我把路上想好的說辭講出來:“我…我打算幫你,我真的認識高人,我沒有騙你。”


    裏麵陷入了寂靜,我待在門口,片刻後,門被從裏麵打開,小陳憔悴不堪的出現在我的麵前,她兩眼通紅,眼圈發黑,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很久都沒洗過,看了我一會兒後,忽然大哭著撲到我的懷裏,我把她抱住,輕微拍打她的後背:“我來幫你啦。”


    坐在小陳家的沙發上,她幫我倒了杯水,我邊喝邊問她:“你老公怎麽回事?為啥那麽肯定撞了鬼?”


    小陳歎口氣,把臥室門打開,帶我進去,裏麵擺著張大床,一個男人坐在上麵,雙眼平視前方,一動不動,我還以為是個雕塑,小陳走到他身邊,用力在他麵前晃了晃手掌,男人毫無反應,我大概明白了,原來他是個瞎子。


    小陳又爬在男人耳朵旁大喊大叫,那聲音震的我耳朵都疼,可男人卻很鎮靜,這男人就是小陳老公,可沒聽說過他是個聾啞瞎的殘疾人啊。


    小陳坐在她老公身邊,哭著把他抱住:“他莫名其妙就成了這樣,去了很多家醫院,都治不好,也查不出病因,小傑,你能救他嗎?”


    小陳老公被她抱住後,這才有了反應,他用手摸到小陳臉上,幫她擦拭眼淚,可自己卻跟著落淚,場麵特別煽情,我都忍不住想哭。


    和小陳再次回到客廳,我說:“現在有很多疾病,能讓人忽然失明失聰,你怎麽知道老公不是因為疾病變成這樣?”


    小陳喝了口水,堅定的告訴我:“絕不是疾病,因為他在變成這樣之前,表現的很奇怪。”


    我來了興致,讓她詳細講下,聽完後,我愣了。


    小陳老公姓王,在某網絡科技公司當編1輯,負責幫網站收集書籍,審查過不過關,這行並沒想象中那麽輕鬆,工作任務反而很重,加班熬夜幾乎是家常便飯,前幾天我還看有條新聞,某網站副主編地鐵猝死,真的很嚇人,也很累。


    王先生每次回來,都是深更半夜,小陳有時想做那種事情,就會熬夜看電視等他,有天晚上,小陳又特別想做那種事情,便翻看色1情雜誌便等老公,可老公回到家後,表現的十分奇怪,他臉色平靜,雙眼無神,像是具行屍走肉。


    小陳把他抱著,用手去撫1摸他的那裏,可王先生沒有一點反應,他呆呆的脫掉衣服,躺上1床後蓋了被子,雙眼盯著天花板,很久都沒閉上。


    小陳很奇怪,問他怎麽了?王先生至若惘然,小陳用力推了下他,王先生這才慢慢轉動過眼珠,看向小陳,木訥的說:“別打擾我。”


    小陳還想再問,王先生已經閉上眼睛,小陳感覺莫名其妙,罵了句‘神經病’後側身睡覺。


    豎日醒來,王先生又恢複正常,小陳問他昨晚上的事情,王先生毫無印象,隻說昨天晚上有個作者很氣人,因為他熬夜幫那位作者修改稿子,結果弄好了人家把他拉黑啦,他感覺大半夜白忙活了,氣的隻知道睡覺,什麽也不記得啦。


    小陳感覺是老公昨天太急了,神誌不清下才有了怪異舉動,因此沒在意,第二天晚上,他老公很早就回來,小陳問不用加班嗎?王先生便把外套掛在門後便說‘加什麽班?別再遇到個白眼狼’然後抱著小陳‘老婆,我好想…’


    這天晚上,小陳特別滿足,睡的也比較早,半夜她感覺尿急,起來上廁所,回去時發現老公睜著雙眼,盯著天花板看,她推了下老公:“怎麽還不睡?”


    王先生毫無反應,小陳心跳加快,又用力推了下,王先生冷漠的看著她:“我最討厭你這種人。”


    小陳很生氣,質問他在講什麽?王先生自言自語:“討厭,討厭…”然後睡著了。


    早上醒來,王先生對這事又沒什麽印象,幾天下來,小陳發現個規律,就是每天深夜,王先生都會睜著眼睛,持續十五分鍾左右,會再次閉上。


    這天清晨,小陳和王先生邊吃早餐邊看電視,王先生忽然說了句:“可能最近用眼過度了吧?怎麽看東西有些模糊?”


    小陳笑著說以後多注意身體,不必太拚,幾天後,王先生到街上配了副眼鏡,沒想到的是,他的度數似乎每天都在增加,新配的眼鏡很快就會不能用,接連配了好幾副,依然不行。


    小陳有些擔心啦,她懷疑老公是得了什麽怪病,周末她陪老公來到醫院,並沒檢查出病症,但王先生的雙眼度數還在增加,直到有天早上,他起床後尖叫起來,小陳問怎麽了?王先生驚慌失措的抓著她的手,悲傷地說:“眼,我的眼睛看不見了…看不見了…”


    小陳很驚訝,連忙用手在老公眼前晃,可老公眼珠都沒有反應,王先生大哭著說:“眼睛,我怎麽看不到了?開燈,開燈老婆,把燈開開啊。”


    小陳把老公帶到醫院,檢查結果是一切正常,但老公眼睛就是無法看見東西,醫生讓他住院觀察,無奈之下,老公隻好像公司請假。


    也就是那段時間以後,小陳開始忙著往醫院跑,可厄運並沒放過王先生,接下來的日子,小陳發現她老公的耳朵有點背,有時候喊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湊近了喊,她老公才能聽到,並且大聲的回答自己。


    為了照顧王先生,小陳直接搬到醫院來住,深夜那個點,她老公依然會睜開眼睛,小陳推了下老公,他慢慢轉過頭,似乎看得到啦,他盯著小陳,惡狠狠地說:“你這種人我很反感,我討厭你。”


    小陳問他在講什麽?王先生坐起身來,慢慢下床,機械性的往門外走,小陳急忙跟上,他老公把門打開,完全恢複了視力,可在走廊上又倒了下去,哭著喊‘放過我吧’又嚴肅的說‘我討厭你’‘和我無關’‘討厭你!我討厭你!’


    王先生雙手抱著頭,像是一個孩子,護士和醫生見狀紛紛趕來,王先生慢慢又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王先生再次成為盲人,我們的聚會也在那幾天,小陳聽完我的故事,堅信我曾經販賣過邪術,因此才找到我,想讓我幫她老公,卻被拒絕。


    又過幾天,小陳和老公講話時,發現他毫無反應,小陳爬在老公耳朵旁大聲的吼,他依然沒做出回應,小陳立刻緊張起來,她叫來醫生,經過檢查,王先生的耳朵已經喪失了聽力功能,小陳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麵痛哭。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小陳感覺到了絕望,她老公自從看不見,聽不到後,也變的沉默寡語,後來醫生鑒定,她老公的語言能力也喪失掉了,成個個啞巴。


    小陳當時也被公司老總辭退,承擔不起高額的醫藥費,隻好把老公接回了家,她沒日沒夜照顧老公,故意在深夜不睡覺,等老公睜開眼後,用力推他,想聽老公講一句話,可老公的發音有很濃的喉音,含糊不清:“討厭,我討厭你。”


    再後來,老公隻會‘咿咿呀呀’連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小陳終於意識到,老公成了啞巴。


    講完這些,小陳已經哭紅了眼睛:“小傑,我老公這個樣子,不可能是得病,更像是撞邪,我想請個高人來幫忙看一下,但我這方麵不懂,怕被騙,因此才找到你,求你幫幫我。”


    王先生這種情況,我懷疑被人下了降頭,來到臥室,我走過到王先生身邊,扒開他的眼皮,仔細查看,小陳在旁邊奇怪的問:“你在幹嘛?”


    我指著王先生的眼珠:“一般來講,正常人忽然出現怪異的病症,很大可能中了降頭,而中降的人眼珠上,都會有一條橫線,可你老公沒有,因此排除了這種可能。”


    小陳也趴在上麵仔細看,我坐在王先生身邊,沉思著整件事情的經過,想找點線索,可卻很少,無非就是一句‘我討厭你’我嚐試著向小陳提問,比如王先生在變成這樣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麽怪事,或則值得留意的事情?小陳搖搖頭,說沒什麽印象。


    我又問她:“那王先生有沒有可能間接性的害死過人?”


    小陳說這就更不可能了,她就是看上王先生為人憨厚老實,心地善良,而且他的工作是編1輯,怎麽可能和害死人掛鉤?我心想也是,王先生這種工作和賣菜什麽的不同,總不可能因為他不給誰過稿子,誰氣的跳樓自殺,也要纏著王先生不放吧?那以後大家幹脆坐家裏啥也不幹吧。


    我左思右想,都沒有辦法找到原因,看來隻能找香港高人解決了,但我曾在長途客車上,把手機殼扣下掰斷,從車窗扔了出去,現在沒有任何高人聯係方式,隻能和小陳王先生一起去香港,經過人介紹,找到高人麵前,再靠我以前的關係來幫助王先生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邪術學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搬山道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搬山道人並收藏邪術學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