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曼的電話依舊無人應答,我心急如焚,卻又沒辦法,隻能祈禱,她千萬別出什麽意外。


    焦躁中等了幾天,我實在沒辦法忍下去,和陳小蓮說了此事,她的建議是靜觀其變,否則很容易再次上方醒的當,另外她還為我擔心:“楊老板,實在不行…我到你身邊幫忙吧,幹掉方醒咱們一起退隱。”


    我阻止了她,退出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不容易,進來卻很簡單,操心趙曼的同時,梁先生那邊也發現了變化,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吧,我再次接到梁先生電話,可這次卻不是報喜,而是質問:“我分明按照你講的方式供奉,大麵骨卻出現了副作用,這是怎麽回事楊老板?”


    我沒明白:“什麽副作用?”


    梁先生講道,前天上午,有個關係到公司能否迅速崛起的會議要談,領導特別看重,派梁先生前去,他有了前幾天的成功經曆,胸有成竹的答應下來,在和那個客戶談判時,梁先生低頭喝了口水,抬頭再看,坐在麵前的客戶,竟然成了具腐爛成一半的屍體,他腐爛不堪的臉上,有蛆蟲鑽來鑽去,令人作嘔,他用幾乎要掉出來的眼珠子,惡狠狠瞪著梁先生。


    梁先生嚇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抓起來桌上的水杯,把水全部潑在了那具屍體的臉上,可那具屍體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站起來後慢慢朝梁先生逼近,梁先生慌亂之中,舉起椅子砸他腦袋,屍體的半張臉都被砸掉,卻對著他笑,梁先生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感覺被人拍了下,他猛的抬頭,眼前的客戶又成了客戶,一手捂著腦袋,血流的滿臉都是。


    那客戶很生氣:“搞什麽鬼?你們公司都是神經病嗎?”


    和梁先生一起來的同事連忙向那位客戶道歉,但客戶很氣惱,還說要起訴他們老總,梁先生起身道歉,客戶根本沒理,怒不可遏的離開了辦公室。


    領導聽說了這事,勃然大怒,非但扣了梁先生所有工資,還把他辭退,梁先生失魂落魄,怎麽都想不通自己出現幻覺的原因。


    因為丟掉工作,梁先生妻子表現的很不高興,這讓梁先生本人更加悲傷,他垂頭喪氣,幹什麽都提不起神。


    昨天下午梁先生出門找工作,明明看到十字路口是綠燈,結果有個電車跑到前麵,他沒有踩住刹車把人給撞了,他連忙下車,扶起來那人問有事沒?那人懊惱的說:“怎麽闖紅燈還撞人?”


    梁先生想說分明是綠燈,可抬頭又看到是紅燈,他很奇怪,但遭到周圍人指責,梁先生無奈,隻好掏腰包私了,花了五千塊錢才解決此事。


    晚上梁先生睡覺,夢到一個腐爛了半個身子的人站在床邊,讓他給個說法,梁先生問‘什麽說法?’那人指了下身後,梁先生不由自主起身,跟著他往前走,忽然被人從身後抓住,他回身看到妻子滿臉焦急,再看身前,什麽人也沒有,隻有大開的窗戶。


    梁先生說:“我家在三十多層,沒安裝防盜窗,當時窗子大開,我差點跳下去,楊老板,這是怎麽回事?腐爛一半的人,分明是大麵骨,我都沒有違反禁忌,為什麽出現反噬?”


    很多客戶在發生意外後,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過違反禁忌的事情,我讓梁先生老實交代,否則很難幫他,梁先生堅定的回答,自己確實沒做對不起邪術的事情,根本沒有撒謊。


    見他不肯講,我也沒耐心追著問,直接掛斷,幾分鍾後,我收到梁先生的短信:“楊老板,我現在閉上眼睛就是那個腐爛一半的人,我確實按照你說的,放在書房的暗櫃裏,悄悄供奉,沒有再向他許願,怎麽會成這樣?我好痛苦,放佛無時無刻都被陰靈纏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假的,求你救救我。”


    我置之不理,繼續思考如何尋找趙曼下落,和那些偵探朋友說過後,他們各個保證會盡力調查,但他們的效率在鬼王那件事情上,已經可見一斑,因此我也沒抱太大希望。


    我三天兩頭就要問高人火那邊的進展,他稱菲律賓的熟人,也是他最近剛交往的,因此辦事效率沒在泰國快,但已經在查,有消息會立刻通知,閑聊時我把梁先生的事情講了下,高人火哈哈大笑:“不用管他,當初是他誰說隻許一次願,我才把大麵骨給他,他肯定貪婪的重複許願,這才惹怒了陰靈,倒黴也隻能怪自己。”


    梁先生不僅在網上,也在短信上給我留言,說他的近況,梁先生前些日子帶妻子去吃火鍋,服務員上菜時,他錯把人家看成腐爛一半的屍體,差點把滾燙的鍋底潑人家臉上,他過馬路時,分明看到前麵沒車,可走過去後又差點被撞,清醒過來後才看到馬路上跑滿了車,甚至連他去菜市場買菜,都能把豬肉錯看成1人肉,吐的滿地都是,他的眼睛被陰靈左右著,每天都過得痛苦不堪。


    另外梁先生還表示,每次妻子問他怎麽回事時,自己又不能把供奉大麵骨的事情講出來,因此更加痛苦。


    對於梁先生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可他又確實可恨,猶豫再三,我依舊沒辦法做到趙曼那種冷酷,看來自己真不適合做生意,我給高人火打電話,問他平息大麵骨憤怒需要多少錢?他哈哈大笑:“楊老板,趙老板講的沒錯,你確實適合開修女院。”


    我心想你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我要適合開修女院,你就適合開幼兒園,高人火回答得具體看梁先生向大麵骨許的什麽願望,現在也不能妄加定論。


    看來得去趟梁先生家,晚上梁先生再次聯係我,聲音有氣無力:“楊老板,求你救救我,我現在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我問怎麽回事?他說:“剛才我用勺子翻碗裏稀飯時,發現一個小幹屍,正是夢裏那腐爛一半的屍體,我跑到廁所狂吐,妻子問怎麽回事?我又不能講,下樓散步,想忘掉剛才的事情,結果發現有個人要打我,我條件反射的去踹他,又看到自己踹倒了位老人,花了兩萬塊錢,人家才放過我,我現在看到的東西,根本就不是真實的,我快要瘋掉了,我好怕自己哪天走在路上,會衝向疾駛的汽車結束生命。”


    我閉上眼睛,設身處地的想了下,像他現在這樣,確實很痛苦,因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啦,我說要想解決,必須先弄清楚你到底向大麵骨許了什麽願望,梁先生沮喪著說:“楊老板,我已經講的很明白了,我沒有再向大麵骨許願。”


    都到這種份上,他沒道理再撒謊,那是怎麽回事?我仔細思考了下,忽然想到種可能,讓他把具體地址發來,自己得親自去一趟。


    從我們這裏到上海,坐飛機也要一個多小時,上海的夜景很美,我趁著還有地鐵,按照梁先生提供的地址摸去,他家住在所高檔小區內,當時的房價不比現在,兩百萬已經可以買到處差不多地段,而且以當時形勢來看,幾年後勢必增值,結果也確實是那樣,零六年就各種政策喊著房價要跌,結果現在口號依然在喊,房價依然再漲。


    敲開了門,梁先生雙眼發黑,形銷骨立,他把我引進屋子,這是個百平米的大房子,純歐式裝修,看起來很上檔次,我問他大麵骨在哪裏?梁先生指了下一間屋子:“在書房裏,自從達願後,我都沒再動過,隻是每天按時去換貢品。”


    我點點頭,讓他帶這我去看下大麵骨,梁先生從電視機下找到鑰匙,把書房門打開,又拉開條暗櫃,打開鑰匙後,取出一個鞋盒大小的木龕,在木龕旁邊,擺著些水果,飯菜。


    梁先生指著木龕:“楊老板,這就是大麵骨。”


    我接過木龕,梁先生遞給我一把鑰匙,讓我想看的話可以打開,我仔細檢查了下外表,果然和自己猜想的沒錯,我並沒著急用鑰匙去捅鎖眼,而是問他大麵骨經咒在什麽地方?梁先生很奇怪:“要哪個幹嗎?”


    我注意著他的眼睛,梁先生不安的看了下其他方向,這個細微的動作,卻被我給捕捉到了,我哼了聲:“要你拿就拿,那個經咒在什麽地方?”


    梁先生可能太過緊張,身體開始發抖,在我的催促下,他歎了口氣,起身走出書房,我捧著木龕跟上,這木龕通體發冷,凍的我忍不住打顫,可見他的怨氣之大,梁先生把我帶到臥室,他從牆櫃最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一本厚厚的書,從第一頁開始迅速翻看,很明顯是把經咒放在裏麵了,可第一遍下來後,他竟然沒有發現,梁先生很奇怪,又重新翻了遍,這次才算找到。


    他把經咒拿在手裏,隻看了一眼,臉色刷的下就白了,我讓他拿過來,可梁先生呆若木雞,無奈,我隻好親自去拿,把木龕放在床上,我仔細去看經咒,但我的見解,卻和梁先生不同,可是,這依然不影響我原來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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