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生的飯館生意不錯,他打算在二樓改造成火鍋,讓我幫忙找鍋底配方,在城裏十字的xx飯館,我正在向某位老客戶請教鍋底,電話響了,我走到沒人角落,接通後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你好,是楊老板嗎?”


    我連忙說是,問她是否想買邪術?女人自稱姓丁,和我同一個城市,丁女士說:“難道你隻賣邪術嗎?”


    我很奇怪,難道還賣洋白菜不成?簡單介紹了下自己業務,丁女士表示這些都知道,她有個生意想和我談,電話講不清楚,問我有沒有時間,約個地方見麵。


    我看了下表,五點以後沒有安排,和她約定一起吃完飯,地點由她來定。


    拿到鍋底配方後,我直接給王寶生送去,他千恩萬謝,還說二樓火鍋店算我一成幹股,我苦笑不得,心想你開一年也不見得有我一個月賺的多,那層股份我根本瞧不上。


    晚上丁女士約我在步行街見麵,她身材不錯,秀發披肩,穿衣打扮雖然全是名牌,卻沒有那種氣質,加上她給我種輕佻的感覺,因此感覺這些東西來路不正,起碼不是自己憑本事賺來的。


    丁女士帶我來到路邊的某家餐廳,找了間包廂,我笑著問她想談什麽生意?丁女士壓低聲音:“我想給人落降,最好是讓他死掉那種。”


    這種死降十分的損陰德,我早就立下規矩,不隨意給人下死降,斷然拒絕,丁女士很奇怪:“有錢也不幹嗎?”


    我反問:“你為什麽要給他落死降?”


    丁女士回答:“因為我恨死他了。”


    我笑著說:“有些東西,錢是買不到的,無論間接還是直接,隻要讓人致死,都會增加自身業障,即便這輩子不報,來世也會報應,因此我從不接死降這種生意,最多也就是讓他瘋瘋癲癲,惡疾纏身。”


    丁女士很不甘:“可…可我恨得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現在這個樣子,全怪他!”


    我好奇的問他們之間的恩怨,丁女士紅著眼,邊用紙巾擦鼻涕邊講述,竟然也勾起了我的切膚之恨。


    丁女士的父親,和本市最大的家具企業,xx公司老總柯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在柯總開始創業時,沒有一個工人,丁女士父親作為朋友,無償的進行幫忙,甚至在缺錢時主動墊付,後來柯總碰到貴人幫忙,抓住機遇,鯉魚躍龍門,把生意越做越大,幾年內成了本市最大的家具企業。


    柯總打下江山,首先想到的就是和自己共患難的兄弟,因為丁女士父親的專業是會計,所以柯總讓他來負責公司的財務部門,還稱以後這個崗位,隻能丁女士父親家的人來做,言外之意就是隻要xx公司還在,丁女士一家人就永不失業。


    享受了這樣的待遇,丁女士父親更是感恩戴德,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前些年柯總得絕症去世,留下遺囑,等丁女士父親退休後,就由丁女士接替父親的崗位,絕不能傳給其他人,沒多久,丁女士父親也跟著去世,柯總兒子上任後,卻違背了父親的遺囑,把財務總監的位置給了另外一個老員工,丁女士氣憤的找去,結果被柯總的保鏢趕了出來,丁女士想要通過法律維權,可根本就是胳膊拗不過大腿,沒啥用。


    丁女士無奈的找了家其他單位上班,工資低的可憐,還不夠她一天零花,而且她學的主要是管理,根本就用不上,被辭退的次數相當頻繁,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母親也在那段時間患上了重病,丁女士實在沒錢給母親治療,求助柯總,沒想到柯總見死不救,半月後,丁女士母親也去世了,留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受盡苦難。


    丁女士已經哭成了淚人:“我父親為xx公司,窮盡畢生心血,換來的是什麽?楊老板,我現在每天打零工,連份正經工作都沒,那個白眼狼卻什麽都有,這不公平,我要他遭到報應!”


    對於柯總這種卸磨殺驢的人,我也很討厭,可又不能給他落死降,隻好搖頭,丁女士又勸幾句,無奈的說:“普通降頭也行,但要讓他痛苦。”


    這沒什麽問題,我向她介紹,不致命的降頭術分為疾降,異物降,靈降等,丁女士奇怪的問疾降是什麽?讓人得病嗎?


    我點點頭:“沒錯,柯總中降後,會頭暈腦脹,身體不適,像是感冒發燒,卻怎麽都治不好,當然,也不會致死,除非找法力高強的降頭師解開,否則沒辦法痊愈。”


    丁女士說:“頭疼腦熱又不是啥受不了的痛苦,不行不行,異物降是什麽?”


    這個丁女士的心還挺狠毒,我解釋說異物降就是把某樣東西放在別人肚子裏麵,以前我就碰到過一個男客戶,肚子莫名奇妙的變大,像是懷孕,醫生做手術後,竟然從他肚子裏取出一塊人腦袋大小的石頭!


    丁女士張大嘴巴:“後來呢?”


    我說這種異物降雖然能讓人痛苦,但東西被取出來就會解開,丁女士連忙搖頭,說那可不行,否則柯總受的罪就太少了,我又介紹了幾個降頭,丁女士對魂魄降很感興趣,問:“成功後,對方真的會瘋瘋癲癲嗎?”


    我表示沒錯,心裏卻很清楚,丁女士是想著柯總神誌不清後,能發生什麽意外,最好是能讓他喪命!


    既然客戶選擇,我也沒道理拒絕,告訴她落降成功後,柯總會出現幻覺,慢慢變成個瘋子,被關進精神病院,丁女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確定就要這種降頭。


    接下來就是談細節,魂魄降需要落降者踩過的泥,照片,身體毛發等東西,丁女士表示會努力收集,又問我價格,我說:“現在物價上漲,降頭術的費用也水漲船高,起碼要五萬塊錢。”


    丁女士毫不猶豫答應下來,我滿腹狐疑,按照她剛才講的,自己窮困潦倒,怎麽會爽快答應呢?而且丁女士的話也很不符合她的開銷。


    不管怎麽說,我賺的是她的錢,其他的也沒義務去管,回到家後,我拿出手機,翻看通訊錄,找誰來落這個魂魄降呢?高人火在特殊時期,肯定不能接這筆生意,王鬼師父畢竟是趙曼上遊,每次合作我的利益都微乎其微,自從陳小蓮退出後,她的搭檔高人興很久都沒聯係,要是能把他發展成自己上遊,豈不是可以多賺點?


    我撥通了陳小蓮電話,她開心的說是不是幹掉方醒了?我說哪那麽容易,把啊魃慘死的事情講了出來,她很驚訝:“什麽?方醒這麽狡猾?”


    陳小蓮的話音變的陰鬱起來,我知道她也在難過,片刻後,陳小蓮說:“小傑,要不我過去幫你吧,這次的敵人和以前不同,也最可怕。”


    我讓她安心退隱,天塌下有我和趙曼頂著呢,勸了幾句後,開始講正事,陳小蓮大方的把號碼發給我,讓我等下打,她先給高人興通個氣。


    幾分鍾後,陳小蓮主動聯係我:“小傑,高人興同意和你合作,收費也會降到最低,我還因為退隱後,高人興少了很多生意而內疚呢,這下倒好,對了,介紹歸介紹,這費用嘛…我得有個抽成,也希望你理解,我的日常開銷大…”


    我哭笑不得,心想陳小蓮啊陳小蓮,你可真是一點沒變,爽快的答應下來,她很開心,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一個小女生這樣朝自己撒嬌,開心,也挺好。


    聯係上高人興,他說:“陳老板已經和我講過的啦,其係魂魄降沒什麽難的啦,你讓係主把東西收集齊,我再過去就行,製作成降頭油,塗抹在柯總身上,配合經咒就行。”


    費用方麵,高人興提出兩萬塊錢,我喜不自禁,因為這下淨賺三萬塊,頂我和趙曼合作兩三次。


    王寶生在得到我的鍋底後,從朋友手中進了一批設備,轟轟烈烈的在二樓做起了火鍋,生意還不錯,那次我去他店裏嚐火鍋,開玩笑說一天不少賺吧?王寶生忙不迭搖頭:“哪裏哪裏,本錢都顧不住。”


    我很奇怪,這麽多客人,連本錢都顧不住?發現王寶生眼神緊張,立刻明白過來,這小子當時誇下海口,要給我一成分紅,是怕我要錢的。


    我差點吐血,這他媽一成能有多少錢?但假癡假呆,沒提這事,心裏卻想著王寶生真沒出息。


    過了有一個多星期,丁女士都沒聯係我,我心想也是,按照丁女士講的那樣,柯總豈不是處處提防她?兩人連見麵機會都沒,她又怎麽收集柯總腳下踩著的泥土?毛發等物品?可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第八天上午,丁女士打來電話,而且第一句話就令我吃驚:“楊老板,柯總前些日子去外地出差了,昨天下午才回來,我已經把東西收集齊了,咱們什麽時候給他下降頭?”


    我瞠目結舌,因為按照丁女士的說法,她非但對柯總的行蹤了如指掌,還能在他回來第一時間接觸,並且收集這些東西,這很不符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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