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高人凡過生日,蔣先生訂下某家五星級酒店,讓小弟們幫她慶生,我也跟著去了,高人凡很開心,看著他們兩個,我由衷高興,蔣先生供奉全能女大靈無法進行男女之事,而高人凡恰好對那事不感興趣,這難道就是緣分嗎?


    期間蔣先生過來敬酒,我沒有舉杯,而是到了些水遞給他:“肝不好,少喝酒。”


    蔣先生哈哈大笑,在我旁邊坐下後,拉開皮包拿出張報紙,指著說這上麵那個女明星,是他朋友當年捧的‘紅星’此女非但演技好,人還漂亮,從眾多藝人中脫穎而出,可是,天妒英才,在她事業蒸蒸日上時,被查出心髒病,住進醫院,再沒登過熒屏。


    我拿過來仔細看,是張幾年前的報紙,上麵刊登的那位明星我並不陌生,高中時還逃課看她出演的某部電視連續劇,把她當女神,可後來她沒再拍過戲,那時候電腦網絡不像現在,頭疼腦熱都會被網友曝光,因此不知道她得了重病。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咱們稱此女明星b小姐,我笑著問:“是要賣給她個邪術,讓她再火起來嗎?”


    蔣先生搖搖頭:“楊老板,這些年我幫你開店,但除了全能女大靈,我買過這東西嗎?”


    我說這倒沒有,蔣先生開口:“鬼不是人,誰也摸不清他的脾氣,和他交易,太危險了。”


    這話我讚成,蔣先生又拿出手機,調出幾條新聞,都是對b小姐得病的猜測,但很多是在胡說八道,什麽b小姐被富二代拋棄,b小姐丟心愛手機氣出心髒病之類的,我直接過濾掉,隻有兩條消息很有價值:一是b小姐並沒有先天性心髒病,前些年重病很蹊蹺,懷疑是被人下了降頭,二是說b小姐勢頭太猛,威脅到了某個女明星的地位,兩人可能有些不為人知的恩怨。


    我看著蔣先生,疑惑的問:“你懷疑她被下了降頭?讓我去調查下?”


    蔣先生說都幾年前的事情了,怎麽查?隻是b小姐大病初愈後,曾經被新聞上這個女明星看望過,從此就變的很怪,她父母挺著急,聽說蔣先生在香港開邪術店,想讓他幫忙看看,但蔣先生不懂,就把我的號碼給了她,讓我去看看咋回事,如果真的中了降頭,就找高人解開。


    這不是什麽難事,我大包大攬下來,蔣先生舉起酒杯,非要和我碰,我笑著給他換成了水:“對肝不好。”


    蔣先生正要講什麽,高人凡走了過來:“怎麽你在這呢。”又微笑著對我講:“謝謝楊老板到來,最近生意怎樣?”


    我說湊合,又祝她生日快樂,高人凡點點頭,說最近邪術店越來越多,這生意快飽和了,我並沒反對,聊了幾句後,高人凡和蔣先生去照顧其他客人了,旁邊的娜娜出神望著他倆,我笑著拍了下她:“別看了,回頭撮合下你和高人火咋樣?”


    娜娜臉紅通通的:“楊老板你在講什麽啊。”


    晚上回到賓館,有電話打進來,歸屬地是大陸,接通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問:“你好,是楊老板嗎?”


    我說是,她自稱是b小姐母親,蔣先生和她男人是老朋友,最近懷疑女兒中了降頭,而蔣先生說我是這方麵專家,讓她過來谘詢。


    我讓她講述下女兒的症狀,b母說,女兒在上小學時,就展現出了驚人的表演天賦,經常主持並參加各種節目,活潑好動,積極樂觀,後來被經紀人看重,開始演戲,並且迅速擁有大量粉絲,眼看著越來越好,卻被人下了降頭住院。


    經過幾年的治療,女兒終於恢複健康,和b父母有簡單交流,出院前,那個曾經被b小姐威脅地位的明星來祝賀,咱們就稱她為r小姐吧,b母看他們握手言和,也很開心,但自從r小姐走後,b小姐開始越來越不正常。


    出院後,b小姐接到劇組邀請,重新拍戲,可她像是丟了魂似的,反應遲鈍,台詞半個字不講,經常一個人坐在地上,呆呆盯著前麵看幾個小時甚至一天。


    這種狀態的b小姐實在無法拍戲,劇組隻好讓她回家,b母關心的問怎麽回事?b小姐也不回答,整天呆呆坐在家裏,幾個月都不講一句話。


    b小姐這種情況越來越糟糕,甚至發展到不會下床,我驚訝的問:“是腿出問題了嗎?”


    b母生氣的說沒有,隻是b小姐醒來後,會呆呆坐起來,看著牆壁發呆,誰喊都不理,屎尿都往褲1襠裏伺候,b母無奈的給她換了尿不濕,經常性洗內褲床單,吃飯時必須要喂b小姐,因為她除了張嘴下咽外,什麽都不會。


    我心想,這不和具行屍走肉沒啥區別嗎?以前也碰到過此類客戶,是因為驚嚇導致魂魄離身,也就是咱們說的魂不守舍,難道b小姐也是這樣?


    我說:“這種情況有些複雜,這樣吧,我先問下香港高人,然後和他一起去幫你女兒施法,爭取一次性解決。”


    b母連忙回答:“不要找高人,楊老板,你先自己來一趟,具體看下咋回事,也好對症下藥,畢竟我這嘴巴上講,可能表達不清呢。”


    我心想,平常客戶都恨不得立刻解決,怎麽這個b母卻要我先去,再叫高人呢?難道嫌女兒受罪輕不成?


    又一想,也許人家真怕自己描述不清,就答應下來,b母問:“具體什麽時間能到?”


    我說現在太晚,明天吧,b母讓再具體點,我心想她還挺著急:“上午吧,我會盡快。”


    沒想到b母還讓具體,最好能到幾點幾分!我既驚訝又疑惑,如果她不是蔣先生介紹,我真懷疑是以前得罪過的客戶,要在途中對我進行刺殺,甚至想到電影裏那些火車上按炸藥,飛機上裝炸彈的狗血鏡頭。


    我讓她等一下,打開電腦查了下航班,說七點左右的飛機,十一點準能到,b母反問確定不會誤點吧?還讓我保證,如果遲到,非但不報銷車馬費,還不會支付辛苦錢。


    我徹底無語,告訴她一準能到,掛斷電話,我心想遇到人多了,想不見奇葩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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