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猜測,但我相信,小陶的死,和那名女高中生的男友,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小陶躲過了女大靈的報複,卻還是落得了跳樓身亡的悲慘下場,這就是因果報應,而他完全咎由自取,不值得憐憫,可我沒想到的是,幾年之後,這種東西,也會落在我的身上,那麽重,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我們再把時間調到一年前,把‘骨筷蠱’賣給小陶沒多久,趙不為找到了我,說他有個朋友,叫童xx,為了保護事主的隱私,咱們照常稱呼她為童女士。


    童女士的兒子最近變的很奇怪,瘋瘋癲癲的,可她又不想把兒子送到精神病院,聽趙不為說我販賣了幾年香港邪術,認識很多香港高人,就讓他問問我,能不能幫忙看下。


    我連忙說沒問題,趙不為很感激:“楊哥,這個童女士和我關係不錯,有你幫她,我就放心多了,回頭請你吃飯。”


    我邊說別客氣,邊讓他把我手機號給了童女士,當天夜裏,童女士就給我打來了電話:“你好,你是楊老板嗎?”


    我說是,她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很激動:“我聽不為說了,你是名邪術代理人,專門賣邪術,幫人轉運,甚至治病驅邪,而且很靈,口碑也好,別人我不敢信,但你我是百分百放心啊楊老板。”


    我特別高興,又吹噓了番自己認識多少高人,還挑了些邪術知識,和她說了下,童女士很是欽佩,道:“真是太神奇了,楊老板,不瞞你說,在兒子出事前,我是個徹徹底底的無神論者,可現在,我不得不信啊。”


    我有些好奇,問她兒子怎麽回事?童女士歎了口氣,開始講述。


    童女士老家在某處山村,當地有個習俗,叫‘拜通神’那些思念已故親人的村民,在每年規定時間,都會對‘通神’進行跪拜,然後‘故人’便會來到他的夢中,與之交談。


    這個‘通神’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我也頭次聽說,童女士解釋說,在她老家的後山上,有處山洞,裏麵供奉著尊破敗不堪的石像,沒人知道這東西什麽時候在山洞中,可流傳說,每年固定時間,對石像虔誠祭拜,可以與死去‘故人’夢中交流,而‘拜通神’習俗,也由此而生。


    一年前,童女士的父親去世,她媽媽因為思念,就去拜了‘通神’回來後的第二天,神采奕奕,說自己果然夢到了老伴。


    一個月前,童女士母親打來電話,說她老伴托夢,這次‘拜通神’要帶童女士一起前往,童女士雖然不信,但拒絕不下,隻好答應。


    她和母親來到山洞後,母親焚香禱告,開始跪拜,十分虔誠,可童女士卻不以為然,她的母親很生氣,讓她趕緊跪下來,童女士壓根就不信鬼神,不屑的說:“這不定是誰捏了個石像玩,給落在這裏呢,真那麽神奇,倒是幫我找找兒子啊,讓我現在和兒子說上幾句話。”


    童女士母親麵色駭然,一個勁兒的對著‘通神’磕頭跪拜,說女兒剛才在瞎說,千萬別當真。


    然後狠狠罵了童女士一頓,讓她趕緊給‘通神’賠罪道歉,童女士輕蔑的看著那石像,走過去就用手去拍石像胳膊:“你們就是太迷信了,這…”


    結果那石像年久開裂,被她一拍,整個脫落下來,摔地上就碎了,從裏麵爬出來很多黑色的蟲子,暴露出一條白森森的臂骨!


    童女士沒把話說完,嚇得大叫一聲,她母親臉都白了,任憑那些黑色的蟲子往胳膊上爬,瘋了似的去撿‘通神’的斷臂,試圖按在他身上,可卻是徒勞,童女士慌忙去拉,母親回身就是一巴掌,她很委屈,哭著跑回了村子,連夜開車回到市裏。


    幾天後的夜裏,童女士夢到一個獨臂的人,指著自己不停說著啥,可她聽不大清,次日醒來,也沒當回事,就去上班了。


    第二天晚上,她正在睡覺,迷迷糊糊的聽到兒子在說話,她吃力的睜開眼睛,見兒子坐在身旁,麵無表情的盯著門口。


    她很驚訝,問兒子怎麽了?


    兒子慢慢轉過頭,用她們老家的土話說道:“媽媽,有人找俺。”


    童女士大吃一驚,因為想讓兒子做個市裏人,所以她非但不教兒子說老家的土話,還不允許他模仿,否則就打罵他,可現在兒子說的,卻是地地道道的土話!


    兒子說完這句話後,就躺下睡覺了,第二天童女士問起來這件事,他表示沒有絲毫印象。


    某天夜裏,童女士正在睡覺,忽然被兒子的慘叫聲驚醒,她起身找到廁所,見兒子雙手抱頭,蹲在角落,一個勁兒哆嗦。


    童女士細問之下,兒子用害怕而顫抖的口氣說:“媽…媽媽…我尿…尿尿,見到個渾身是血的叔叔,他…他說要帶我走…我怕…我怕。”


    童女士安慰了兒子幾句後,就把他抱回去睡覺了。


    從那以後,童女士兒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幾乎每天夜裏都要說夢話‘我不跟你走’‘求你別帶我走’白天去幼兒園,也會莫名其妙的大哭,非說教室裏有個渾身是血的叔叔,有次正在上課,他忽然拿鉛筆去紮前麵位小朋友的後背,把人家給紮的大哭,老師過來批評,可他卻自言自語:“我不走,我不跟你走,我紮死你。”


    因為童女士兒子經常會把身旁的人當成口中那個沒有胳膊的叔叔,所以大家都不和他接觸,甚至連老師也把童女士叫到學校,稱她兒子可能有精神分1裂症,建議帶到醫院檢查檢查。


    之後童女士帶著兒子看了很多醫生,都建議住院治療,可她又不想讓兒子住精神病院,就找偏方,卻都無濟於事,有次把這件事和趙不為講了下,他告訴童女士,說自己正在給位邪術代理人當客服,照顧網店生意,店主賣的邪術特別靈,也幫很多發瘋撞邪的人,恢複了正常,而童女士兒子這件事,極有可能和‘通神’有關,可以找他問問。


    我聽完後很是欣慰,這尼瑪趙不為都會主動給我拉客戶了,沒白給他開工資!


    我問:“你之前找過其他人驅邪嗎?”


    童女士回答說:“楊老板,老實說,要不是不為介紹,而我兒子又真變的這麽奇怪,我都不信你,更別提其他人了。”


    我又問:“那你兒子在家裏嗎?”


    童女士歎了口氣:“是啊,不過整天啥也不說,麵無表情看著牆壁,喂他飯就機械性的張張嘴,拉屎撒尿都往褲子裏弄,跟傻了一樣,哎,楊老板,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價格好商量。”


    因為她是趙不為介紹的,所以我不會賺太多,就告訴她:“照你反應的情況來看,倒是有很大可能被‘通神’裏的東西纏住了,但我也不敢肯定,隻能問問香港高人,你先耐心等著,最晚明天給你答複。”


    童女士連聲說好,催我快些。


    掛斷電話,我聯係陳小蓮,把情況一說,她隻是歎氣:“哎呀楊老板,你這個客戶膽子也太大了吧?不信就不信,幹嗎要在‘通神’麵前說那些不著調的話,還把人家胳膊給拍斷,不賠禮道歉直接跑了呢?”


    我好奇的問:“你知道這個‘通神’?”


    陳小蓮回答:“沒有,我不知道。”


    我很無語:“那你說的跟知道一樣!”


    陳小蓮嘿嘿著說:“楊老板別生氣啊,我雖然不知道,但事主兒子發瘋,肯定和那東西有關,這樣,我幫你問下高人,明天給答複,好吧。”


    第二天上午,陳小蓮打來了電話:“楊老板,我已經問過了,很多高人都說那‘通神’裏的陰靈纏住了童女士兒子,因為當地村民祭拜他可以和已故親人夢中交談,所以推斷裏麵是位修法力的高人骷髏,這件事情很棘手,必須要高人興親自去一趟,車馬費加辛苦費三萬,解決成功,再支付九萬元尾款,你問下事主可不可以接受。”


    我聯係童女士,把價格抬到二十五萬,她聽到報價後,為難的說沒那麽多錢,問能不能便宜些?


    我說這不是菜市場買雞蛋,還能討價還價,人家高人跑到大陸幫忙驅邪,都是要消耗法力的,實在低不下去。


    童女士說:“可這筆錢,足夠我給兒子找個好的精神醫生了,而且…”


    她沒把話說完,我自然聽出了言外之意,她還是不太相信怪力亂神,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也沒強求,讓她考慮好了再給我打電話。


    其實不光童女士,就連我那些老同學們,有的聽說我賣香港邪術,也會不屑的大笑,說我是不務正業,而我也並不怪他們,畢竟信仰自由,再加上現在的科學教育,自然有很多人不相信這些東西了。


    之後的幾天,童女士都沒再給我打過電話,也許她覺得二十五萬不值,不如拿去請個技術高超的醫生,也許她確實拿不出這麽多。陳小蓮倒是打電話問了幾次,聽說女事主嫌貴不請了,說要不便宜點,十萬塊,我差點吐血,心想十二萬你還賺我呢!


    大概過了一星期左右,我正在樓下吃飯,童女士打來了電話,口氣很慌:“出…出事了,楊老板…楊老板求你救救我兒子,多少錢,多少錢我也願意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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