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暈腦脹,胸前發悶,麵對疾駛而來的出租車,竟然沒有絲毫畏懼,本以為這樣就死定了,沒想到他在我麵前忽然刹住了車。


    透過前車鏡,我看到裏麵還坐了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司機搖下車窗,探出頭來朝我打招呼,問我上不上車。


    我身體不受控製的走過去,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位置。


    司機發動引擎,朝前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開到了郊區,兩旁都是飛速掠過的樹木,路上空無一人。


    漸漸的我感覺自己像是從桑拿房裏出來了一樣,張大嘴巴,貪婪著呼吸著新鮮空氣,頭腦也慢慢清醒,這才想到,自己還沒有和司機說去哪裏,奇怪的是,司機竟然也沒有問!


    我看了看後麵坐著的那個男人,他麵無表情,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一句話也沒說過,司機坐的筆直,除了手臂偶爾動彈一下外,跟尊雕像一樣,特別的詭異。


    我問司機:“你這是要去哪裏?”


    司機看著前方,冷冷的說:“大牛溝”


    我想了下,自己好像從沒聽說過這個地名啊,就說:“師傅你把他送到大牛溝後,把我送回去成嗎?”


    司機冷冷的回複:“我這車不能回頭。”


    我險些吐血,說:“咋不能回頭了?方向盤壞了還是咋的?師傅你調回去,我多給你點錢!”


    司機沒再回答,我又納悶又生氣,心想你個出租車司機擺屁架子啊,剛要說他兩句,忽然發現他麵前的儀表盤上,漆黑一片!


    我吃驚的問:“師傅,你這車是不是壞了?咋儀表盤都黑了?連油耗和時速都看不見。”


    司機‘恩’了聲,沒再多說。


    大概開了十幾分鍾,司機在路邊停下車子,說:“大牛溝到了。”


    後座上的那個男人推開車門下去,司機再次發動引擎,往前行駛,我回頭看了下,發現那個男人站在路邊,隨著車子越來越遠,漸漸就看不到了。


    我見四周漆黑一片,連個房子都沒,就很奇怪,這地方能住人?同時又想到件事,那男人下車時,好像沒給錢!


    我就問司機,他上車前是不是給過了?司機依舊看著前方,回答:“我這車不要錢。”


    我很詫異,說不要錢那你把我送回去吧,結果司機又不說話了。


    車子又開了十幾分鍾,司機忽然把燈給關了,這地方也沒個路燈,黑燈瞎火的我也是挺佩服司機的信心,同時又覺得自己遇到的事情很詭異,問他這是幹嘛呢?


    黑暗中司機說:“張家村到了,不能亮燈。”


    我這時候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心裏開始害怕,心想不行就在張家村下車吧,大不了路邊等等,誰開車路過了,多給人家點錢,把我捎帶回去。


    這麽想著我就對司機說:“師傅你在張家村停下吧。”


    沒多久,司機在路邊停車,我下來後,他並沒收錢,開著車離開了。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蹲在馬路邊,閑著無聊玩手機,發現信號為零,正在想要不要撥打急救電話呢,忽然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唱歌,都是些什麽‘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啊之類的東西。


    雖然我聽不慣這種兮啊矣啊的,但有個人總感覺心裏踏實,就把手機調到手電筒,循著聲音找去,結果發現了一個穿著時尚的女人,在前麵邊唱邊走。


    我喊了兩聲,問她這是哪兒?


    可她卻不理我,我以為自己嗓門太低了,深吸口氣,大喊幾聲。


    她仍然不理,隻是邊唱著什麽‘兮啊矣啊’的邊往前走,我有些害怕,正擔心她不是人呢,發現她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發光的東西,仔細一看,是部手機!


    用手機那就肯定是人,估計是個高冷的女神吧,這麽想著,我就跟間諜一樣在她屁股後頭跟著,腳下的路漸漸變得坑坑窪窪,奇怪的是,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麵前出現了一個亮著燈的村莊。


    我大喜,急忙加快腳步,這時,那個女人忽然停下來,慢慢轉過身子。


    她長的清秀可人,疑惑的問我:“你是誰?”


    我連忙解釋:“剛才被個黑心的司機,給拉迷路了,他也不帶我回去,這不我下車自己走了嗎?”


    女人點點頭,問我知不知道這裏是哪兒?


    我想了下,說:“張家村嗎?”


    女人說:“是,你現在肯定是回不去了,要不跟我進去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


    我巴不得她這麽說呢,立刻表示同意。


    村子裏有幾個孩子在追逐嬉鬧,見到我後,都露出奇怪的神色,我好奇的看了下自己,心想我長的很奇葩嗎?


    來到那個女人家裏,她告訴我不能進屋,怕村裏人說閑話,頂多隻能讓我在庭院裏過夜,我點頭同意。


    她幫我鋪了張涼席,讓我在上麵睡覺,夜裏醒來,發現女人站在旁邊,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嚇了一跳,問她怎麽了?


    女人冷笑道:“我說過,會來找你的。”


    我表示不懂,她又開口:“到了這裏,就別想回去了!”


    沒等我理解過來這句話啥意思,她忽然俯下身來,用雙手死死卡住我的脖子,我想反抗,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隻能在喉嚨裏發出‘啊啊啊’的悶聲,心裏暗罵:“我幹,正聊天呢怎麽忽然開大招了?”


    我眼前陣陣發黑,意識也開始慢慢模糊,兩腿用力瞪著,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忽然下1半1身一濕,似乎排出了什麽液體,然後就聽到那女人驚呼了聲。


    我兩眼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自己躺在一片墳地裏,脖子疼的厲害,不停咳嗽,搖搖晃晃來到馬路邊,攔了輛私家車,司機是個男人,驚訝的看著我,我直接抽出三百塊錢,讓他拉到市裏。


    他把錢接過去,也沒多說,就發動了引擎。


    我回到家裏,覺得頭疼欲裂,吃了些止痛藥,躺在床上睡覺,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我來衛生間衝臉,照鏡子時嚇了一跳!


    鏡子裏麵的我,兩眼發黑,麵色蒼白,嘴唇幹裂,而且在脖子上,還清晰的看到了十根手指印!


    我洗完臉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床上,拿出手機,見好幾個未接來電,一條趙曼打來的,其他幾條是孔先生打來的。


    我想了下,還是決定先給趙曼打去,把孔先生的事情,和自己昨天經曆,全部向她反映了下。


    趙曼聽完後特別著急,問我:“小鮮肉,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裏?去醫院檢查了沒?”


    我心裏暖烘烘的,連忙說沒事,又問她:“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趙曼說:“很明顯,你昨天走了鬼路!那個司機,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負責送鬼的,鬼差。”


    我驚訝的說:“可我以前怎麽沒用遇到,為什麽偏偏昨天遇到了?還有,那個女鬼為什麽放了我條生路?”


    趙曼告訴我,一般踏上鬼路的,都是要死之人,走過後或則幹脆回不來了,或則是回來也活不過幾天,她也很奇怪我為什麽會踏上那條路,這個得問一下高人,至於那個女鬼不殺我,完全不是放了我條生路,而是我自己救了自己。


    我表示不懂,她向我解釋,男人在平時如果朝三暮四,和很多女人做那種事,就會陽氣衰弱,而我明顯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昨晚快死時撒了泡尿,又碰巧是夏天,褲頭浸濕後就碰到了女鬼,這才活了下來。


    她提到這個,我就想起了小甜,那個帶走我第一次的女人,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哪裏,又是否活在這個世界上。


    讓男人永遠記在心裏的,不是那個被他帶走第一次的女孩兒,而是帶走他第一次的人,即使是現在,我依舊懷念她,擔心她,渴望在以後日子,還能遇到她!


    趙曼說:“小鮮肉,那個錄像帶看來有很大問題,這個電話裏也講不清楚,我現在就去找高人,請他盡早馬上動身,往大陸。”


    我很驚訝,問她:“這麽急?以往不都是明天再找嗎?”


    趙曼生氣的說:“小鮮肉!我不允許你不拿自己生命當回事兒!知道嗎?踏過鬼路的人,活不了幾天!你不能出事!千萬不能,不然…不然你讓曼姐怎麽活?那個什麽孔先生,都是他害了你!如果你出事,曼姐我他媽的弄死他!不管他有沒有違反‘禁忌’!”


    雖然隔著話筒,但我仍然能聽出趙曼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哭了。


    我心裏說不出的感動,連忙說好,又勸她別把怒氣發到事主身上…


    掛斷電話後,我開始猶豫要不要給孔先生回過去,忽然電話響了,我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孔先生打來的。


    我連忙接起來,不等開口,話筒裏就傳來了他慌張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楊老板!那些孩子,‘萬嬰蠱’裏的那些孩子也要殺我,救救我,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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