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問趙曼什麽意思?


    趙曼回答:“高人說這東西裏,被後來注入了一道邪氣,非但失去了保平安的功效,還會給事主招災!”


    之後趙曼便勸我,讓我把這東西給她,她找高人加持下,還能兩千塊錢賣出去,這東西我壓根就沒想要,索性便給了她,心裏頭倒是特別狐疑,煤老板剛把東西發給曠工時,起了些效果,難道陳小蓮真沒騙我?


    我又想到陳小蓮賣給李大福,小高他們的邪術,開始都有效果,可後來卻一個個出事了,如果不是陳小蓮提供貨的問題,那…


    這時,趙曼拍了下我,說:“小鮮肉,曼姐問你,這次過年,還回去嗎?”


    我搖搖頭,說想在香港過一次年。


    趙曼問:“怎麽突然想在香港過年?”


    我想了下,告訴她自己就是想體驗下這裏的過年氣氛,趙曼‘哦’了下,又問我耽不耽誤大陸那邊的生意。


    我搞不懂她到底要問啥,說有王寶生打理呢,她又‘恩’了下,問我大陸那邊的實體店,最近還好吧?一提這茬我就想把那‘邪術飾品’扔地上,踩上幾腳,可又不敢讓趙曼知道,隻好憋出笑臉,說:“門庭若市啊!”


    我本來就不擅長撒謊,對麵坐著的又是趙曼,幾個問題下來,我越來越回答不上來,鬼使神差的就給招了,趙曼說自己剛才那些問題,就是在實驗我,其實她早就猜出來我和陳小蓮合作了。


    我十分驚訝,細問下才知道,趙曼在‘邪術’界打聽到消息,這種保平安的‘邪術飾品’被位高人連夜加持了一百條,當時她還納悶,是誰做的這筆大買賣,後來我傻乎乎的拿著‘邪術飾品’自投羅網,她才恍然大悟,而我的上遊就她和陳小蓮倆人,傻子也能猜出來。


    趙曼知道後,免不了又是一頓訓斥,我也麻木了,在香港的這段日子,我閑的沒事,就跟趙曼一起做生意,賺個零頭,那次路過一個街區,我覺得特別熟悉,想到是表姐開服裝店的路段,可過去一看,表姐服裝店的位置,多出來一家餐飲店,打聽了下才知道,服裝店早在兩年前就關門了。


    我也試圖去表姐家裏找過,她的房子現在住著一對年輕情侶,物是人非,我竟有些思念表姐,過年那天,我往家裏打了通電話,還問了下王寶生和牛牛的現狀,實體店關門後,倆人又幹起了老本行。


    那天早上,有個大陸的號碼打來電話,我條件反射的以為是煤老板,警惕的問:“你是誰?”


    話筒裏傳來個男子的聲音:“你好的啦,我係呂新仁,你可以叫我呂先生的啦,你係楊老板嗎?”


    聽對方濃重的香港口音,我放鬆了些,連忙說是,問他幹嗎?


    呂先生說:“楊老板真係會開玩笑的啦,我找你還能幹嗎,肯定是想買一個邪術的啦。”


    呂先生告訴我,自己是家電子產品公司的老總,因為和大陸很多公司合作,有時候會長期居住在大陸,聽朋友說我在大陸做‘邪術’生意,特別靈,這才要了我的聯係方式,想請我幫他做個‘邪術’


    我告訴他自己在香港,呂先生高興的說:“楊老板,我也在香港的啦,你在哪裏,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啊。”


    我擔心是煤老板給我下的套,就委婉的拒絕了。


    做生意久了,就會有一種誰的錢都想賺的心理,我也不例外,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呂先生三個字,他是公司老總,應該有很多油水,可我實在擔心煤老板害我,就給趙曼打電話說了下。


    趙曼直接罵我是不是傻?這麽大條魚都不釣!什麽狗屁的煤老板,香港宏興她都有熟人,讓我別怕。


    我特別吃驚,尼瑪宏興陳浩南,可是我兒時的偶像啊,忙問她真有這幫派啊,趙曼說當然,煤老板要是敢在香港放肆,保證砍死他!


    我激動不已,更是對趙曼崇拜的不行,連忙說好,給呂先生打過去電話。


    剛響一聲,呂先生就接了起來,興奮的問:“楊先生,你係不係同意幫我的啦。”


    我假裝難過的說:“本來我這裏有筆買賣,可又實在不想拒絕你,無奈,我隻好讓那位事主再等等,人家很生氣,說啥也不和我合作了,損失了五六萬…”


    ‘五六萬’我咬的特別重,呂先生笑了:“楊老板,五六萬不算啥錢的啦,你要是幫了我,我另外多付你十萬塊的啦。”


    我心裏樂開了花,嘴上還得違心的說幾句這咋好意思,倆人約好了時間地點,第二天碰麵時,趙曼非要和我一起,我也就帶上了。


    呂先生穿著整齊西裝,梳著平頭,見麵就和我握手,說:“楊老板一表人才的啦,你吉位女朋友也蠻漂亮的嘛,真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這呂先生倒是蠻會說話,可他也不分人,我當時心裏就咯噔了下,以為趙曼要發飆,可我斜眼看了下,奇怪的發現趙曼非但沒生氣,還一臉幸福的笑著。


    聊天中得知,呂先生能有今天,全是老丈人幫忙,他知恩圖報,非常的愛老丈人女兒,可前些天,老丈人忽然感冒,妻子夜裏開車去買藥,卻被輛失控的大卡車給撞了,當時就不行了。


    呂先生非常愛自己妻子,更感激老丈人,現在妻子死了,他難過不說,老丈人成天也以淚洗麵,說什麽自己該死,他擔心老丈人哪天也想不開,就問我有沒有啥‘邪術’能讓妻子回來的。


    我表示為難,說香港邪術又不是神話故事,怎麽可能讓人起死回生?


    趙曼偷偷用高跟鞋踩了下我,鑽心的疼!她說:“別聽他瞎說,邪術能辦的事情多了呢!”


    我徹底無語,但也不敢反駁,呂先生很是興奮,問趙曼怎麽做?


    趙曼說:“香港邪術雖然不能讓你妻子起死回生,但可以試著去把你妻子殘留的陰靈,或則一絲意識禁錮在法相中,再由你按照心法供奉,你和你老丈人,就能感覺到她並沒有走,而是就在你們身邊。”


    呂先生說:“那我們可以和她說話嗎?”


    趙曼點頭說能,呂先生忽然哭了,把我和趙曼嚇一跳,他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說:“激動的啦,激動的啦。”


    趙曼想到了啥,說也別太激動,畢竟你妻子死了有段時間,陰靈投胎去沒,是否有殘留意識保留下來,都還是未知數,隻能說試一試,但這得去麻煩高人,就算是成功不了,也要付兩萬塊辛苦費。


    呂先生爽快的就答應了,說是要連帶那十萬,一起給我。


    我當時就特麽想撞牆了,心說這呂先生好歹也是個生意人,咋啥都說呢?來的時候我特意向趙曼隱瞞了這十萬塊外快的消息,趙曼臉上笑著,卻狠狠瞪了我眼,把我瞪的心裏發毛,不敢吱聲。


    回去的路上,趙曼不停罵我,非要我告訴她私自賺了多少錢,我直呼冤枉,卻無濟於事,最後竟然說我欺騙合作夥伴,要罰我十萬塊,正好呂先生這筆買賣會多付十萬,就全給她了。


    第二天,趙曼驅車帶我到了一處偏遠山村,找到了位‘獨眼’的老頭,這老頭其中一個眼睛沒有瞳仁,灰白一片,搞的跟白內障似的,趙曼說明來意,那位高人說,隻能用‘鬼蠱’才能完成事主要求。


    我不解,問‘鬼蠱’和‘小鬼蠱’有啥區別嗎?


    高人用白內障眼看了下我,搞的我脊背有些涼,他解釋說:“小鬼蠱是提前捏好法相,再把嬰兒的陰靈禁錮在其中,好保佑或則幫事主達成某些冤枉,而鬼蠱不同,是要用特殊材料製作法相,還要往裏頭禁錮特定的陰靈,十分消耗法力,要比小鬼蠱難上數倍。”


    我又問:“都需要什麽特殊材料?”


    高人回答:“事主頭蓋骨的骨灰,裝著事主棺材的木屑,棺材正下方的土,另外還要事主生前穿過的衣服。”


    香港和大陸不同,殯葬自由,付得起錢就買私人墓地,付不起錢就埋公家墓地,土葬和火葬是自由選擇,但我仍擔心呂先生妻子給火葬了,急忙打電話問了下,確認呂先生妻子土葬在私人墓地,才算放心。


    晚上,由呂先生指路,趙曼驅車帶著我們幾個,來到呂先生妻子墓地,高人左手托著頭蓋骨,右手拿著串珠子,圍著墓地一邊走一邊念,大概走了三四圈,高人停下來,指著墓地說:“我能感覺到一絲陰靈氣息,應該能做成鬼蠱。”


    呂先生特別激動,問高人接下來怎麽做?高人說要把女事主的墓給挖開,呂先生似乎早有心理準備,點頭答應,趙曼從麵包車上拿下來兩個鏟子,分別丟給我和呂先生,我一看,就不明白了,四個人咋就倆鏟子?


    趙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小鮮肉,我是女孩子,你好意思讓我幹體力活?至於高人嘛,也不能做這種苦力活啊,可不就準備了倆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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