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像是十分的受傷的樣子,黯然的離開,我心中五味雜陳,別的也顧不上了,就一個勁的伐木,一個勁的工作。


    就是吃飯的時候我都不敢多看春秀一眼,就擔心被誤會了,弄出什麽事情來。我還想正正經經的工作,正正經經的找一個媳婦來著,其他的我想都不敢想。


    工作一直到半夜,棺材我基本上做的差不多了,尋思著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拿了棺材去,我就特別的擔心,於是把棺材直接給拖進了我的那個房間裏。


    這樣我還是不安心,我找來了一根細繩,一頭綁在我的手腕上,一頭綁在棺材上,別人輕易也看不出,這要是要把棺材偷走也會驚動我。


    我忙活了一天,又是上山又是砍柴的,現在已經是累得慌了,我困倦的靠在了床上昏昏欲睡。不多時我就進入了夢想。


    說也奇怪,平素我是很少做夢的,這會卻做夢夢見了一隻穿著花衣裳的碩鼠,那碩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悠,哢嚓哢嚓的好像是在啃噬著什麽東西。


    我疑惑的看著碩鼠在啃,悄悄的湊上去,結果發現村長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嘴巴已經被啃噬沒了,就好像是在笑,我一下子就驚醒了。


    我猛然的睜開眼睛,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腦門,覺得有些恍惚,但是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奇怪了,一點阻礙感覺都沒有,我分明是把繩子係在了這隻手腕上了!


    我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這一看,糟糕了,棺材呢?!這半成品的棺材再一次不翼而飛了?我有些慌,馬上從床上爬起來,隨後去拍打村長的房門。


    村長那麵很快就開門了,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呼吸急促,一副要把人給吞吃入肚腹了的感覺,我吃了一嚇,他粗聲粗氣的問我大半夜的做什麽?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棺材不見了。村長緩和了好幾口氣,神色才勉強好了一些,隱約之間我好像聽見了房間裏麵傳來細細密密的哭聲,仿佛是很委屈的。


    這房間裏麵除了我就是村長,再來是春秀,而且那是女人的聲音,所以隻能是春秀在哭泣。


    我不敢多管閑事,村長呼嚕了一把臉,“什麽時候不見的?”他問了一下我,我把大致的時間告訴他,他說跟我一塊去挨家挨戶的問一下。


    我別無他法,隻好點了點頭,村長進屋裏麵去找個手電筒,沒出來的時候大罵了一句:“哭什麽哭!整天就知道哭!你外甥死了你怎麽都不哭!”他罵罵咧咧的出來,見到我臉上又變了,他勉強的掛著個笑容,“都吧。”


    我點了點頭,心說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不要摻和進去這些閑事裏麵來,不然有的我受的。


    電筒不像是現在縣城裏麵賣的那種白光的,就連燈都很少有白熾燈,昏黃的光從電筒裏麵照出來,總算是有一點看的清楚了,說也奇怪,我從出門到現在,都覺得腳步有些浮空。


    耳朵裏麵似乎又出現了“哢嚓哢嚓”的聲音,這次不是有東西啃食,更像是之前滿屋子蟑螂,有蟑螂鑽進我的耳朵的那種感覺。


    我全部的感官都在我的耳朵裏麵,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並且很想吐,走著走著,我覺得不太對了,這雖然要找棺材,可是怎麽村長把我往山裏頭帶?


    我頗有些疑心,而且心跳的更快了一些,我懷疑村長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媳婦勾引我,所以要把我給殺害了。他的眼睛那麽紅,看起來像是要把我給吃了!


    我立刻掉頭要往回走,村長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陰森森的問我:“劉師傅,你要去哪兒?我們棺材還沒找到呢。”


    我著急的說不找了,太晚了會被人投訴的,說著就想跑,那種想跑真的是身體不由自主的要逃跑的那種。


    可是這村長抓著我的手非常的用力,像是要把我的手腕給擰斷了!我正想著要怎麽辦的時候,村長的嘴忽然裂開,雙眼通紅,牙齒像是狗牙一樣非常的鋒利!


    我大聲喊道,你要做什麽!話都沒說完,村長一口下來就咬在了我的手臂上,他奮力的撕扯,我眼睜睜的看著我一塊肉活生生的被咬了下來!我大叫著,村長非但沒有停手,發瘋了似得繼續啃。


    我想著這樣不行,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狠狠的砸向村長,大喊著讓他鬆口!村長似乎是被我砸了有些疼,所以鬆開了口,我掙脫開村長的束縛,慌不擇路的跑!


    村長在伸手窮追不舍,我不敢停下來,可是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我根本就沒辦法辨別路況,一不小心就被什麽東西給絆倒了!身後村長撲了上來,一口咬住了我的後頸!


    我甚至聽見了斷裂的聲音,就在我以為我要死的時候,麵前忽然走過來一個人,四周任何的聲音都沒有了,就連疼痛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人蹲了下來,我滿臉是淚水的看著他,很熟悉的輪廓,一瞬間沒想起來,但是很快又記得了,“爸?”


    雖然模樣有些模糊,但是我確定這個人是我爸。自從我爸死了之後我就從來沒有夢見過他,一次都沒有。


    我爸蹲了下來,一張臉總是帶著淺淡的笑意的,這次也不例外,他說: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不是你要來的地方。


    他說著說著,那聲音越發的模糊,場景也糾纏成了一團,我漸漸清明,緩緩的睜開眼睛,啊,竟然又是夢中夢?


    夢中的那種疼痛感怎麽會那麽逼真,就好像不是在做夢一樣。


    我抹了一把汗水,渾身都有些酸軟,像是做了很重的活計,我從床上爬起來,棺材好端端的還在,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懷疑是不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總是做夢,而且還是亂七八糟的夢中夢,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預兆。


    我晃了晃腦袋,還是陸陸續續的有雞啼聲,我舒展了身體,一個人把棺材給抬出去,這剛放穩當,進去要把工具拿出來,一進門就跟春秀打了一個照麵。


    春秀的一邊麵頰有些不正常的隆起甚至有些淤青,天還沒完全亮,所以我看的不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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