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痛的找到了一些布,撕開了先給自己包紮一下,剩下的布條我就把周蘭給捆起來了。


    地上還有半塊生肉,一看就知道是豬肉來著,今天周蘭做飯的時候是用這塊豬肉的一半招呼我的。上麵有著猙獰的牙印,跟我小腿和手臂上的一模一樣。


    我疼的直哆嗦,坐在邊上的凳子上不想動彈。我瞥了一眼瞥見了剛剛我用來砸周蘭後腦勺的那塊木頭,這看一眼我就猛然哆嗦了一下。


    黑色的漆,上好的杉木,堅硬沉重,這明顯是屬於棺蓋的……最近沒什麽人上門買棺材,黑色的棺材我就做了一副給周蘭的弟弟。


    這棺木是怎麽回事?我猛然想起楊正回去的時候,副駕駛上麵的老爺子,頓時,一陣寒意從我的脊背上爬起來,冷的我直哆嗦。


    我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讓自己不要多想。這樓上我是不敢上去的了,我怕待會周蘭再出什麽狀況。隻好打起精神的坐著,一直就坐到了天亮。


    我這個人習慣早睡早起,一晚上沒睡覺,渾身都不得勁。好不容易我撐到了天亮,周蘭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聚焦了一下瞧見了我,頓時緊張起來。


    她問我怎麽了,為什麽捆綁住她,我確定她沒問題之後,才解開了布條。我簡單的跟周蘭說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並且問她是怎麽回事。


    周蘭支支吾吾的,沒有跟我說什麽,隻用自己有夢遊症糊弄過去了,她不願意說沒有人能撬開她的嘴巴的。


    周蘭在我離開的時候塞了我幾百塊錢,讓我去醫院看看,我一瘸一拐的走了,回過頭的時候,看著楊正的那棟別墅,總覺得好像能看見黑氣一般。


    我去小診所,小診所的醫生給我開了藥,還有繃帶,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這怎麽著也是被人咬出血了,也是很疼的。


    買了藥之後我就在就近的小飯館吃了一頓好的。


    我隔壁桌有兩個女人正在吃麵條,女人坐一塊吃飯總是會八卦一下的,本來我是沒什麽心思聽的,但是她們字裏行間說了幾個名字,我特別的熟悉。


    “楊太爺活的可真算久了,這會沒了,也沒見怎麽樣,半夜三更運出去下葬,真是奇怪。”


    “可不是嗎,他弟弟死的時候,鑼鼓敲得,十裏八鄉都聽見,到了老子就不行了,也不知道啥毛病。”另外一個女人往麵條裏麵加了一點醋,吸溜著麵條吃的津津有味。


    “不過楊太爺和楊正弟弟都沒了,那家產不都是楊正和他老婆的嗎?我可是聽說他們家特別有錢的!”邊上的女人神秘兮兮的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錢是別人的錢,但是我總覺得他弟弟走的太早了,二十多歲的人就沒了,真可憐!”


    “突發心髒病不是嗎?這事情誰都沒辦法,救不活咯!”


    我扒了幾口飯,消化一下這兩個阿姨說的話,貌似是有那麽一點頭緒,但是又好像沒有,真奇怪。


    難不成我是漏掉了一些細節嗎?


    我吃了飯之後心緒不寧的回到了自己家,剛走到門口,我遠遠的就看見了一雙破爛的球鞋,十分整齊的擺放在我家門口,我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來。


    這球鞋鞋尖對著外麵,仿佛裏麵的人一出來套上鞋子就能出門了,在大門緊閉的我家門口顯得十分的詭異。


    我三兩步的上前去,球鞋一開始應該是白球鞋的,這會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壓根看不出來顏色了,破舊不堪。


    上麵的網狀也裂開了,鞋帶打了死結,就算是我沒低頭,都感覺似乎有一股臭味湧上來。這是誰的惡作劇?這樣丟垃圾在我門前?


    可是我轉念一想,好像也不太對,為什麽這樣說呢?我因為是做棺材的,所以周圍並沒有什麽鄰居,最近的一戶也要走過去將近五百米才到。


    而且小鎮上邊兒的人都告誡自己的小孩兒沒事不要到我這邊來玩,省的沾染上了晦氣,所以我這邊十分的冷清,幾乎沒有什麽人。


    這球鞋也不像是小孩兒的,看碼數有42碼,是個成年男人的鞋子。這幾天又發生了這些詭異的事情,讓我有些心驚膽戰的,我越看這雙球鞋心裏就越不得勁,我一腳就把球鞋給踹開了,開了門進了房去。


    昨天晚上我在周蘭家裏睡的不好,到了下午有那麽一點困,我就靠著我的床睡了一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我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昨天晚上,算不算是在死人的床上睡了一晚呢?我好想隻睡了半天而已……我翻了一個身。


    以前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些事情的,所以也沒有體驗過在死人的床上睡一個晚上。我爸說了,睡三晚就好了。


    這棺材做錯了,肯定是做錯了楊正弟弟的那副棺材,這棺材就隻有三種,紅棺,黑棺,白棺,難不成楊正弟弟是壽終正寢的?


    這病死的怎麽會是壽終正寢?楊正騙了我?他弟弟可能不是病死的?我想著有些心驚,可是卻怎麽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煩躁的我翻來覆去的隨後躺平了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我一覺睡了一個下午,起來的時候肚子餓得慌,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盡管十分不願意去楊正家,但是為了消災,還是要硬著頭皮上。


    我鎖好門出去,瞥見那雙被我踹出去的球鞋,心中有些不得勁,我咬咬牙,捏起球鞋的兩根鞋帶,給丟到了垃圾桶裏麵去了。


    我手指殘留了那鞋帶上麵的觸感,有些奇怪,濕漉漉滑膩膩的,好像捏爆了一個蝸牛似得。我感覺挺惡心的,就在褲腿上擦了擦。


    手上的觸感沒了,但是味道還在,我湊近了聞了聞,一種詭異惡心的臭味鑽入鼻腔,讓我嫌棄的把手給拉遠了一些。


    本來我是想要洗手的,畢竟這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但是外麵沒水,我也洗不了手,就隻能強迫我自己忘掉手指上麵的臭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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