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言而無信的豬!!!”


    狠狠將電話摔在了桌上,滿臉怒氣的孟瑪一拳砸在了書桌上,那可憐的書桌立刻在**聲中變成了一堆原木。水晶煙缸、仿古電話、還有筆架等東西全部掉在了地上,周圍站著的五個高級幹部識相的閉上了嘴,不想再招惹已經有些發狂的老板。


    傾倒而出的墨水弄汙了阿富汗地毯,孟瑪重新坐回了椅中,陳燁所擁有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他的估計,幾乎讓他當場送了性命。


    如果想要達成他的心願,就隻能再問歐洲惡魔獵人的組織,“刀鋒兄弟會”繼續請求援助。為了不再失手,孟瑪甚至不惜血本的想雇傭5名A級惡魔獵人,雖然那3千萬美元的費用幾乎要了他的老命,但總比再失敗一次的結局要好。


    原本以為花了如此大的血本,對“刀鋒兄弟會”要求援助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孟瑪卻沒想到自己將熱臉貼上了別人的冷屁股。


    抱歉,以大人前次行動的能力來看,兄弟會的鮮血為閣下揮撒,隻是徒勞無益的事情。


    簡簡單單的幾句回答,已經將“刀鋒兄弟會”引導者的冷漠與蔑視表露無遺,麵對著對方這種態度已經無計可施的孟瑪,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怒氣。


    難道自己就要眼睜睜看著那個混蛋越爬越高,雖然他上次放過了自己,並不倒代表著以後還會相安無事。想到陳燁以前對其他家族所使用的那些凶狠毒辣的手段,孟瑪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不論如何,既然自己已經開戰,那就絕對不會再有回頭的餘地。


    緊皺眉頭的孟瑪正在思索著該如何尋找更多的強力幫手,清脆的鈴聲突然在那堆碎塊中響起。彼此對視著的手下們誰也沒有動,最後還是由孟瑪的副手山達斯提起了話筒放在耳邊,仔細聽了一會後,慢慢將聽筒遞到了他的手中。


    “誰?”


    還沒等副手回答,電話中那熟悉的聲音已經讓孟瑪知道了身份,正是前麵剛剛拒絕自己的“刀鋒兄弟會”引導者。不知道惡魔獵人們究竟做了什麽樣的考慮,又重新開始考慮孟瑪所提出的要求,以4000萬美元的價格,向他提供3名A級惡魔獵人。雖然這個價錢已經讓孟瑪心痛,但花錢總比麵對陳燁的報複要好,一心以武力解決這件事情的他,還是咬牙點了頭。


    “既然如此,希望閣下這次能夠善用‘兄弟會’的好意。”


    引導者那冷漠的聲音幾乎引爆了孟瑪那本來就積蓄已久的怒氣,在結束了這場令人不快的交易之後,他立刻一腳將電話踩成了零件狀態。


    “山達斯!!!”


    “是,大人。”


    孟瑪的吼聲還未結束,山達斯已經摸出記錄本,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邊。看來跟隨這個主人的時間已經不會很多,知道孟瑪所作所為已經落入甘農眼中的副手,不由在心底暗算盤算著。離開了孟瑪就需要尋找一個優秀的依托,但那個大胖子似乎給的酬勞卻總是不令人滿意。


    “請問有何吩咐?!”


    “去替那些為錢賣命的雜種準備一個藏身之處。”


    “藏身之處?”


    “後天就會有3個惡魔獵人搭乘普通貨輪進入東京灣,在製定計劃並且行動之前,他們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藏身之處。”孟瑪轉頭望著窗外的夜景,雖然已經擁有了足夠的賭本,陳燁的底牌卻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你立刻去辦,然後這幾天的所有一切,都由你來照料。”


    “是,大人。”


    朝著孟瑪深深低下了頭,山達斯卻可以從他的背影中看到一絲無法遮掩的虛弱,麵對著如同毒蛇般的陳燁,孟瑪已經完全失去了自信。


    轉身剛剛想要走出門外的副手,突然在孟瑪呼喚聲中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麵色蒼白的主人。


    “大人?”


    “一定要選在他所能觸及的領地之外,千萬不能出任何紕漏。”


    “是,一定照辦大人。”


    帶著4個直屬於自己的精銳家族護衛,山達斯坐著一輛絲毫不起眼的汽車駛向了原罪之城的遠處,坐在車內的他望著大街兩邊繁華的夜景,微微皺起了眉頭。就算有了3個高級惡魔獵人的幫助,他還是從頭底裏不看好孟瑪能夠戰勝陳燁,先不論在幕後注視著一切的甘農,光就陳燁所表現的補血來說,現在放棄孟瑪轉投另一個家族更好。


    汽車順著首位於東京南部的首都二號高速公路,筆直駛向了大田區,兩邊的風景漸漸脫去了東京那種如同成熟女性般妖嬈的感覺,漸漸被空曠與傳統替代。位於東京國際機場西部的大田區與東京其他地區相比,顯的更為輕鬆與舒服,而且正是因為它的普通,不像市中心那樣遍布著異民的身影。


    這個普通而又傳統的地方,更適合不引起異民注意的要求,而讓惡魔獵人安全的藏身。


    將汽車駛進了一個大田區中普通的街區,山達斯看著周圍那略顯低矮老舊的房屋,等待著剛剛已經電話約好的會麵。有一個生活在這裏的異民,專門為從東京灣偷渡而來的逃亡者安排住處,同時也曾經領受過孟瑪極大的恩情。由他在大田區安排房子,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昏黃的夕陽在黑色車窗上留下了餘輝,街道上平凡而又忙碌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少,一抹殘月漸漸爬上了黑暗的天空。山達斯有些不而煩的看著手表的指針,預定會麵的時間已經過了15分鍾,卻依舊沒有見過接頭人的身影。心裏似乎感覺到了無法解釋的不祥,想要放棄的他,終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望著遠處那個揮著手的身影,山達斯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很久,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轉進了旁邊一條小巷。


    望著身邊走過了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山達斯眉角不由劇烈的抽搐了起來,他清楚記得6分鍾前,她已經用相同的姿勢與表情走過了這裏。結界!!!是鏡像結界!!!山達斯不由感到了無法形容的恐懼,他就像一隻小動物般撞擊了陷阱之中。


    “開車!!!”


    眼前所有發生的一切正在重複!!!終於發覺自己為什麽會有那種不祥的感覺,孟瑪的副手立刻轉頭朝著司機大吼著。


    與此同時,車窗玻璃發出了碎裂聲粉碎了山達斯的希望,熾熱的子彈在車窗上留下了一個窟窿後,又打碎了司機的腦袋。破碎的顱骨碎片伴著紅白相間的液體,濺滿山達斯的麵孔,讓他感受到那種異樣的溫熱。剩下的3名護衛一腳踹開了車門,剛剛衝出車外,呼嘯而來的無形風刃輕而易舉的斬斷了他們的雙腿。


    從依舊不斷重複著影像中,悄無聲息的走出了一排黑衣武士,雕刻著精致花紋的黑色盔甲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那一雙雙綠色的瞳孔中,滿是彪悍凶狠的野性氣息。端著手中的G36K突擊步槍,這群黑衣武士井然有序的包圍了汽車,山達斯不用看他們胸前那枚清晰的“夜蘭”徽章,光從這身不輸給血族的裝備,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我的主人,陳燁大人。”


    穿著黑色的緊身長裙,一個擁有著墨玉般瞳孔的女子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來,輕輕一把就扯掉了車門,然後將山達斯拖了出來。


    “想邀閣下一談。”


    隨手解開了束著黑絨布袋的銀線,胖子輕輕一翻手掌,閃動著隱約光澤的混濁石頭,撒滿了車座。這些還沒有經過加工的原鑽看上去是這麽的不起眼,但稍微經過加工之後,就會散發出驚人的誘惑。


    用手指仔細把玩著散落的鑽石原石,陳燁的神情卻是如此坦然平靜,因為在湖邊膝蓋上放著一個銀製托盤,盤中還放著十多個完全相同的口袋。


    5000萬美元的鑽石原石,胖子沒想到自己死而複生之後,就擁有了這麽大的一筆財富。


    小火焰有時候會引起燎原的野火,那場由“冬夜部落”所挑起的小規模衝突,已經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在大勢力範圍彼此變動的時候,小家族們自然也不甘落後,不管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掠奪,想獲得別人的東西,就得用鮮血與鋼鐵去爭鬥。於是曾經因為非洲休戰而積壓的武器,隨著歐洲那漸漸擴大的戰爭規模,變得灼手可熱。


    不過令胖子驚訝的是,湖邊竟然自作主張的誰都沒賣,隻是默默接下了那些家族通過日月草所下的定單。


    那數以萬計的堆積裝備,全部被她一股腦的裝上了“蘭花號”,直接送向了迪拉茲所控製的港口,而且還用的是最低價成交。麵對著湖邊的這種舉動,陳燁相反一笑置之,絲毫不作評價。果然如他所料,迪拉茲除了貨款之外,果然還另外支付豐富的差價。


    看著這已經遠超過預計的回報,陳燁卻沒有露出絲毫的喜色,相反陰沉了下來。


    你為什麽要複仇?為了那短短時間內所擁有的可笑友情?對你來說,好象複仇已經變成了一種責任,而不是一種感情。


    黑發銀瞳女子的幾句話,就像是鋒利的刀鋒般,在陳燁心中留下了一道滲出鮮血的傷口。


    那充滿血腥與悲傷的過去所留下的烙印,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相反變的越來越沉重。自己那充滿怨毒與仇恨的複仇,怎麽可能是一種責任,在內心中不住狂喊的陳燁,想要反駁卻又顯的有些底氣不足。


    在來到這從城市的將近一年中,陳燁幾乎如同拚命一般的擴張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就為了擁有足以向蕭晨曦複仇的力量。每當毀滅了一個阻礙自己前進的對手,疲勞的工作結束之後,陳燁卻會感受到無法形容的空洞。


    那段由月色與死黨們構成的過去越清晰,他所有的過去就越是模糊,家族、讀書、還有那極其無聊枯燥的工作生活,漸漸在他的心底退色。有些時候,陳燁甚至會忘記雙親以及過去的回憶,就像是隻擁有過那段短暫卻又永生無法忘懷的沉重生活。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無所牽掛的遊走於黑暗之中,徹底離開那曾經的“世界”。


    一直用月色他們為自己而死作為借口,胖子用來解釋自己那過去記憶的灰暗,直到黑發銀瞳的女子將那段對話,就像是釘子般打進了他的胸口。過去的世界與回憶就像是冰雪般,已經在此刻被消蝕的幹幹淨淨。


    相比已經消融的過去,正是為了那段過去而拚命的複仇,才能證明他的存在,麵對這個簡單的詞語,陳燁甚至有著一種強烈的恐懼。


    自己的複仇,除了因為那無法報答的恩情之外,的確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


    成為血族之前的過去,對胖子來說就像是絲毫沒有關係的黑白畫麵,而沒有過去,就像是沒有陳燁的存在。


    “鬆田,這份是你。”


    驅散了那越來越強烈的寒意,大致估計一下手中原石的價格,陳燁將鑽石原石扔進了口袋,然後遞了出去。一直坐在對麵的鬆田默不作聲的接過了口袋,陳燁突然駕車像是綁架似的將他帶到了這裏,絕對不會隻是簡單的給自己分紅。


    “感謝你的好意,但我想你不會是隻是想讓我看大田的風景吧?”


    他還沒說完,車門已經被人小心的拉開,穿著緊身製服似的長裙,西瑪已經站在了奔馳的旁邊。在狼人女騎士的身後,兩名狼人正用粗壯有力的手臂緊緊夾著山達斯,然後將他按在了地上。


    “歡迎你,山達斯先生。”看著麵前滿臉恐懼的山達斯,陳燁露出極為和善的笑容,那笑容,幾乎和甘農一模一樣,“我這冒昧的邀請,好象讓您大吃一驚。”


    “陳燁大人?!!”


    跪倒在地的山達斯雖然裝出了一付無辜的模樣,但陳燁出現,已經讓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孟瑪與陳燁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既然胖子到了之裏,應該已經抓住了孟瑪的一舉一動。如果想要活命,除了在必要的時間說出自己與甘農的交易,他就隻能死死咬住了。


    “請問你為什麽要綁架我,還將暴力施加於我的護衛身上!!!!”


    “暴力?那能算是暴力嗎?”


    看著遠處還躺在血泊中的三個護衛,陳燁轉頭看著西瑪以及那群殺氣騰騰的狼人騎士,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我們的客人既然這麽說,那就讓他看看什麽叫真正的暴力吧。”


    陳燁的話音還沒消失,空中已經響起了沉悶的斷裂聲,守在遠處的狼人騎士已經揮出了銀刀,鋒利沉重的刀身頓時刺穿了地上那三個家夥的腦袋。這三個可憐蟲甚至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像是還在抽搐的昆蟲標本般,被牢牢釘在了地上。散發著熱氣的**混合著鮮血,順著長劍的血槽不斷源源泊出,在地上留下了一灘黏稠的痕跡。


    “你瘋了!!!”麵前這及為殘忍的一幕幾乎壓斷了山達斯的神經,他神經質的看著陳燁的麵孔,“你竟然殺害同一家族的兄弟?!!!”


    “兄弟?”冷哼一聲的胖子看著跪在門前的山達斯,那沉重的眼神幾乎壓的他透不過氣來,“如果我現在不殺了你們,恐怕幾天後,死的就是我。”


    “你全知道了?!!”


    “隻要小小的死亡,就可以讓人完全忘記所受過的恩惠。”胖子朝著兩名狼人騎士略微示意,他們立刻將山達斯朝前提了幾步,“隻是挖掉了一隻眼睛,他就說的清清楚楚了。”


    “他說什麽了?!”頭皮被扯的生疼,山達斯還是死死咬著,那個人隻知道他需要安排一個不被異民注意的住處,並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讓誰住,“大人肯定是誤會了。”


    “你是真傻假傻?”


    一把扯住山達斯的頭發,胖子直接將他扯到了麵前,用那對凶惡暴戾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為什麽惡魔獵人會突然答應你主人的交易呢?你還不清楚?”


    “你怎麽知……”突然想明白前因後果的山達斯露出了恐慌的眼神,惡魔獵人那前拒後迎的態度,原來全部都是一個圈套,“全部都是你安排的!!!”


    “聰明。”從懷裏摸出了破法刀,陳燁將鋒利的刀鋒順著山達斯的麵頰緩緩上移,留下了一道殷紅的血線,“現在,讓我們好好談談如何?”


    “我與甘農大人有交易!!!我向他提供情報,他可以保證我的安全!!!”


    山達斯立刻大吼了起來,以這個胖子平日的為人處事來看,那柄銀刀隨時會割斷他的喉嚨。在這個緊急關頭他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哪怕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也好,以陳燁與甘農的關係,他一定會顧慮這一層關係。


    “他早和我說的清清楚楚。”手上輕輕加了一把力,鋒利的刀鋒立刻進入了山達斯的血肉,胖子臉上滿是令人膽寒的笑容,“但是那又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們這些不講信義的混蛋!!!難道不怕別人知道!!!”


    “信義和名譽,隻有活人才看的到,我可以把你毀屍滅跡,誰又能來指責我們不講信義?!”


    “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麽!!!”


    幾乎已經崩潰的山達斯拚命的掙紮著,麵對著陳燁的威脅,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餘地。陳燁滿意的用刀身拍了拍他的麵頰,就像是在獎賞一隻聽話的小狗。


    “一切照舊由你安排,隻是四天後,你會得到一個很好的情報,宴會之前我會坐車前往港口接貨。很不幸的是,為了幫助甘農大人籌備那場歡迎妥芮朵的晚宴,我會先派一半人手保護湖邊,幫助宴會的布置。”


    “你要我襲擊你的車隊?!!”


    “沒錯,但車裏坐的會是與我一起赴會的甘農大人,於是隻需要你小小安排一下,將所有線索全部引到你主人的身上就行了。”


    “如果這樣做,從此以後我在這座城市中再也沒有立足之地。”眼前這個胖子卻要讓自己設局陷害孟瑪,反抗也隻能死路一條,神情一陣灰暗的山達斯無力的垂下了頭,“你能給我什麽報酬?”


    “一,成為我的手下,我會給你一小塊領地。二……”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鬆田,陳燁隨手將一袋鑽石原石扔到了山達斯的懷裏,“由鬆田先生替你準備一份普通人的身份證,帶上這筆錢,隨便你走到天涯海角。”


    看著默不作聲的山達斯抓起了那個黑絨布袋,為了這場由自己掌控的宴會序曲,陳燁眼中滿是笑意。這場他生命中二次參加的宴會,將會由他來主導一些小小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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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機完蛋了,鬱悶,從公司拿回本子寫的,原本想開始更整章,誰知道第一次就被電腦給BS了,等於是白寫半章,然後用本子重寫,吐血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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