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痛嗎?”


    斜靠在床上,陳燁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夏雨軒。黑裙被解至腰間的她,皮膚上隱隱附著一層細小的汗珠,散發出一股年青女孩特有的香氣。在她那細嫩的粉頸上,一排牙印還在慢慢的滲出血水。


    “不痛。”


    女孩轉過了身體,絲毫不介意胸前已經春光大瀉,用雙手勾住陳燁的脖子緊貼了上來。雖然這種香豔已經不是第一次享受了,但胖子還是臉紅脖子粗的僵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但一股香甜的血氣從女孩的傷口處溢出,不由讓陳燁心中嗜血的欲望又慢慢浮現上來。


    “怎麽不動了?”看陳燁剛想動,卻又停下了動作,女孩不由滿臉疑問。


    “抱歉,上次,上次差點殺了你。”


    “你竟然向我道歉?”女孩立刻笑成了一團,滾在了陳燁的懷中,那柔軟的觸感立刻又讓他不由心生漣漪,“你還是真奇怪的一個血族,不過正因為這樣我才喜歡你。”


    “對你們來說,血仆根本就是財產和工具。”夏雨軒似乎是覺的還不夠,又用力蹭進來一點,豐滿的胸脯立刻緊緊頂在了陳燁胸前,明亮的雙眸看著他的眼睛,“一件好用的工具,在白天保住你們的命,幫助你們打理財產,處理雜事,順便貢獻出鮮血和生命,當作你們的慰勞品。”


    “怎麽會這樣?遁世法則的要求可不是這樣。”聽到女孩的說法,陳燁立刻呆住了,血族所遵守的法則中明確的寫著,必須善待自己的血仆,但從她的口中卻聽到了另一種說法。


    “遁世法則?和我同時成為血仆的幾個男子,曾經用身體掩護過一位血族,但他們的屍體卻直接變成了地牢中那幫怪物的晚飯。”女孩的笑容中滿是輕蔑,雙手撕下了自己的黑裙,五道恐怖的爪痕正留在她那平滑的小腹上,“**過我的血族又何止是幾人,最後那個家夥狂性大發,這就是留給我的紀念。”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要自願成為血仆?”看著女孩的傷痕,除了些書麵知識外,對血族懵懂無知的陳燁,終於了解了一些真實的本質。


    “因為我也想成為血族,成為高高在上的血族貴族。”夏雨軒臉上不由出現了一種專注的神情,就像對某種事物的狂熱,“越是了解隱藏在世界背後的黑暗,我就越想成為血族。為了那種黑暗的欲望,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女孩說完了話,就是長長的沉默,她就這樣靜靜的趴在胖子身上,雙眼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指。


    “我很嫉妒你……”


    “唉?”


    久久的沉默後,女孩的這句話不由讓陳燁一呆,但聯想到她的夢想,立刻想明白了,自己這種莫明其妙就當上血族的人,自然讓她嫉妒。陳燁不由苦笑了一下,回想著變成血族後的遭遇,這種子彈緊貼頭皮的生活也值得人嫉妒?


    “我也喜歡你。”


    女孩的第二句話差點讓陳燁從床上滾了下去,從小到大,就憑著這付長相,從來沒有女孩對自己說過這句話。對他這種女性絕緣體來說,“我也喜歡你”這句話產生的威力簡直和核爆沒什麽兩樣……


    “為,為,為什麽?”


    “因為你很可愛啊。”看著連說話在都開始結巴的陳燁,夏雨軒簡直像是惡作劇般的用手指在他胸前畫起了圈,直到他的眼珠都快瞪出來的時候才接著說了下去,“因為你是唯一會向我道歉的血族。”


    “那是因為我才成為血族,否則……”感覺被人看扁了的陳燁立刻出言反駁,話出了後立刻又後悔了,她討厭的就是那群不把他們當人看的血族,自己這種言行簡直是**。


    “正是這樣我才喜歡你。”看來夏雨軒並沒有生氣,稍微從陳燁的懷中蹭開了一些,用手指輕撫著胖子那因為訓練而壯碩的胸膛,“純潔天真,完全不像那些血族這樣腐爛。”


    “就沒有善良的血族?”


    “基本是沒有,就算是努力維持遁世條約的陳副議長這一派人,他們心中也隻關心血族。對他們來說,血族是這世上最高貴的生物,其他的一切種族都隻能是血族的奴仆。他們對於其他種族的善意和優待,也隻是出於對劣等種族的憐憫。”聽到陳燁的問題,女孩沒好氣的開始數落著血族中的大人物,“不過你在的這隊到是有不少好人,月色小姐,巫天魎大人,他們都是很不錯的人。”


    “哦,那血族中還是有好人的。”


    感受著漸漸輕鬆起來的氣氛,陳燁滿意的放鬆了身體,躺在這張不算太大的床上。在欲望強烈的驅使下,那五根不規矩的手指慢慢爬上了女孩光滑的脊背。察覺到那不軌動作的女孩,隻是給了他一個白眼,依舊靠在胖子身上,欣喜若狂的陳燁立刻開始享受那絲綢般的觸感,手指自然是動的更厲害了。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就在陳燁的手指開始朝不該滑的地方滑去時,女孩突然抬起了身體,嚇的他立刻停下了動作。


    “其實,還有一些很不錯的血族的。”從她的眼中,似乎看的出她在考慮著什麽,夏雨軒停了許久,才繼續說了下去,“那些不能坐在黑暗世界的塔頂,藏身在黑暗深淵的血族,相反有著光明的心。”


    “你是指?”女孩的話似乎勾起了陳燁的某些記憶,卻又想起來,隻能用求助的眼光看著她。


    “那些所謂的‘賤民’。”


    沒錯,果然是賤民。夏雨軒的話立刻讓陳燁想起了曾經在訓練和那本血族曆代譜係中,都提到過這一個族群。也許是某個年青血族一時的玩笑,也許是某次意外的產物,或者幹脆是某次血族內鬥或是陰謀的犧牲品,產生了這些被稱為賤民的流浪血族。


    無人引見,也不被血族社會接納的他們,隻能遊蕩在街頭。平時在血族高壓統治下,滿腔憤怒的其他異民,立刻會將他們當作獵殺的目標,危險的生活將這些賤民徹底轉變成了凶猛的野獸,甚至連同類都不放過。書中對他們的形容往往是在血族的領地外,漆黑的夜幕中時常會飄浮著一對已經瘋狂的紅瞳,四處搜索著獵物。


    “你怎麽知道那些賤民是善良的?”問完了這個問題後,陳燁才覺的自己很蠢,女孩小腹上的傷痕不正是最好的證明,既然標榜善待仆從的血族可以這麽殘暴,那凶暴的賤民為什麽不能善良。


    “隻是聽說。”


    “哦。”女孩的語氣顯示不想多說了,胖子也樂得轉換到比較輕鬆的話題,“不過為什麽一直是你來陪我?雖然你說喜歡我,但血族在這上麵一向是隨機挑選的吧?”


    “你特意問過了?”


    “這個,沒有啊,隻是隨口問了下。”


    “嗬。”


    似乎看出了陳燁那故作鎮靜後的慌亂,女孩隻是把頭埋在他懷中笑著,帶著洗發液香味的發絲不由得讓他想打噴嚏。那次綺夢般的經曆後,陳燁自然在私底下問了李毅,才知道了這荒淫而又詭異的“血宴”。


    血族的一切力量皆來自於血液,施放血術更是需要將自身的血液當作引媒。在太古,血族習慣於戰爭後,舉辦這些“血宴”。燈火和樂曲中,在戰爭中身受重傷,或因血術而損失大量血液的血族,肆意的吮吸、蹂躪著精心挑選的血仆,以恢複自己的身體,平息因嗜血而引起的那股莫名的悸動。


    循規蹈矩血族自然將這個傳統流傳到了現今,依舊是戰士才能享受的樂趣。唯一不同的隻是會後不再有堆積如山的屍體。


    “真想知道?”


    就像是惡作劇似的用身體磨擦著陳燁的胸膛,夏雨軒的身體慢慢開始移動,濡濕的舌頭似乎刻意開始滑向了他的小腹。從沒享受過這種麻癢般的舒暢感,胖子的身體不由一下繃緊,緊張的望著她。


    “不,不要吧。”


    “你越是拒絕,越是讓我有興趣啊。”


    “為什麽?”


    夏雨軒的眼神帶著戲謔,就像一個小魔女般,看似輕微的動作卻讓陳燁越來越興奮舒爽。弄得既想阻止她的行動,又想她繼續行動下去。


    “你會向我道歉,你到現在都沒像那……群野獸一樣占有我,你是個好人,所以我……喜歡你,我想讓你占有……”


    在那越來越激烈的動作下,漸漸產生了強烈的快感,就像細線般緊緊纏住了陳燁的身體。他伸出了雙手,肆意揉捏著那豐潤光滑的身體。隨著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女孩悅耳的聲音不由變成了呢喃,在耳邊越來越響……


    充斥在身體中的快感,如潮水般慢慢的退散。陳燁懶散的躺在床上,看著側臥在身邊的女孩,那潔白的身體上布滿了條條淤痕,一股征服感由然而生。


    雖然自己隻是個新生,但血族的轉變過程還是賦予了強健的身體,她開始還能引導著生疏的自己,但很快就癱軟在那猛烈的風暴中。想到這裏陳燁不由得意的看了一眼,精疲力竭的她正在淩亂的被褥中沉沉睡著,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呆了半刻,陳燁輕輕的拿開了她搭在身上的右手,緩緩穿齊了衣服,看了一眼依舊熟睡著的女孩,走出了那間不足20平米的小房間。


    我是你的專屬血仆了,夏雨軒在癱軟之前說的這句話,一直在陳燁腦中縈繞。自從變成了血族,他隻在這間小房間、作戰準備室和戰場中來回。就算是有少許的自由時間,也在求生的欲望下,坐在圖書館拚命學習有關於異民的一切知識。除此之外,他對所生活的血族幾乎是一無所知。現在,卻有了一個專屬血仆,這代表著什麽?


    剛剛在走廊中來回踱了幾步,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巫天魎一把抓住陳燁的肩膀,將他拖向了走廊深處。


    “怎麽了?”


    “到了就知道了。”


    蜘蛛男看著陳燁拖拖拉拉的樣子,緊抓著的手不由加大了力氣,立刻捏的他吱哇亂叫的。


    突然間,蜘蛛男似乎想起來了什麽,立刻用邪惡的眼神飄向陳燁。


    “嘿,你小子終於是男人了?”


    “你,你怎麽問這個?”被揭穿了秘密的陳燁立刻擺出一付純潔的表情,看著越笑越像個大灰狼的蜘蛛男。


    “嘿嘿,裝什麽聖人。”


    蜘蛛男一邊大笑著,一邊把陳燁拖進了一段從沒見過的走廊內。深色的木製牆麵上掛著各式兵器,長劍、彎刀、弩弓、盾牌等應有盡有。牆柱上拱立的也不再是展翅的惡魔,而是一個個披著黑甲的武士。


    在接受了兩名武裝警衛的敬禮後,巫天魎拖著他停在一扇黑色的大門前,輕輕拍了幾下門環。在聽到屋內響起悅耳的銀鈴聲,才整整衣服,小心的推開了房門。


    屋內的環境到是和曾經去過的陳奕星那間幾乎相似,隻是室內多了些刀兵之氣,一付閃著黑光的整套魚鱗甲和幾件兵器整齊放在牆邊,在天花板上有著一個金屬的血之十字,四周點綴著長刀和盾牌。


    巫天魎看著一名坐在長桌後的老者,畢恭畢敬單膝跪倒在地。魁梧的老者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留著一道長長傷痕的臉上沒有半絲表情,但在陳燁眼中卻有一絲熟悉。


    跪在地上的巫天魎突然發覺陳燁還呆呆站在一邊,立刻狠狠將他拉倒在地,重重把他的腦袋按在了地毯上。


    “這位是不朽之地的死使統領,安倍晴信大人。”看著陳燁學他的樣子跪倒在地,低下了頭,巫天魎才低聲在他耳邊解釋,“他也是月色的老師。”


    死使統領不就是死使的最高長官嗎?不過比起最高長官來,月色老師的身份更讓陳燁感到恐怖。怪不得看到他的臉似曾相識,就像在冰箱凍過兩三年的石頭一般又冷又臭,完全和月色如出一撤。


    連忙又把身體壓低了三十度,陳燁的額頭幾乎拱進了地毯裏,不敢有一點不敬。萬一讓他挑出點毛病來,天知道會不會當場一槍斃了自己……


    “朱雀隊副領隊巫天魎,參見大人。”


    “朱雀隊死使陳燁。”


    “你就是陳燁?”不耐煩地揮揮手,老者打斷了陳燁那戰戰兢兢的開場白。


    “是是,我,小的就是陳燁。”一直和朱雀隊中那幫擅長奸笑損人的血族呆慣了,陳燁從沒和其他的血族說過話,隻能結結巴巴的考慮著合適的稱呼。


    老者沒有說話,隻是狠狠盯著滿頭汗珠的胖子,雙眼由漆黑轉為了血紅,令人立刻感到一絲涼意從背後升起,這老頭想殺人?還沒等他想完,老者原本按在桌上的右掌慢慢翻開,五根若有若無的黑色細線,在空中纏繞向了陳燁的頭部。


    一邊巫天魎的神情一下扭曲了,驚訝的望著老者,雙眼中卻帶著一絲茫然。陳燁本能的感覺到了黑線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息,不由地猛退幾步。老者眼中似乎露出了一股讚許的神情,右手一招,落空的黑線立刻縮回掌中,消失不見。


    “幾根?”


    “五,五根。”


    “果然,報告沒錯,你有天賦。”老者看著一邊的巫天魎,然後聚攏眼神,細細打量著心驚膽戰的陳燁,“一個剛成為血族的人,沒有接觸過任何血術訓練,竟然看的到結界。”


    “巫天魎。”


    “在!”看出老者隻是想測試一下,巫天魎總算鬆了一口氣,重新恭順的向老者低下了頭。


    “上次副領隊馮侖死後,一直未能填補是嗎?”


    “是。”


    “就讓他接任吧。”


    “什,什麽?”


    陳燁和蜘蛛男不由同時驚叫了一聲,抬頭看著老者,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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