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開這個未解之謎,齊年給縣公司的趙老板打個電話,告訴他今天何娜突然到他的網點呆了一個小時,說是新年第一天來看望大家的。齊年問趙老板這事兒有沒有先例。


    “先例倒是有先例,一般‘雙11’、元旦、春節這樣的日子,上麵的領導都有走訪基層的慣例。一般市公司的何總會帶幾個管理人員到各處看一看。但是從來沒聽說何娜下來看過。我問問看吧。”


    縣公司的趙老板和市公司的何總私交不錯,據說是言無不盡的交情。讓趙老板去打探軍情自然是比齊年方便得多。


    過了沒多久,趙老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給何總拜了個年,順便問了下何娜的情況。何總說何娜去走訪基層是個笑談,不可能的事。”


    齊年說:“那就奇怪了。她到我們這裏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趙老板說:“這我也說不清楚了。我跟何娜認識是認識,但是也不熟。何娜雖然是市公司的二股東,但是她從來不做經營管理的。有時候在快遞公司的辦公室裏坐著,也是做她自己的事。”


    “我知道了。謝謝趙總。祝新年事業順心!”


    趙老板的電話讓齊年了解到何娜來海灘看的確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但究竟是來看什麽?處罰都已經昭示天下了,還需要再來看看嗎?


    要說是何娜親自來耀武揚威地羞辱他,似乎也談不上。畢竟他和何娜也沒有什麽不共戴天的仇。無非是何娜幫著田宏來找他的茬兒而已。茬兒已經找了,按說何娜的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可以向她的同學以及她傾心的對象交差了。


    本來齊年還想接著去看分揀場地的,但是因為這一天是元旦,很多單位都在放假,所以齊年轉而去了黃魚嘴網點,去督促一下網點、便利店和代收點的工作。


    便利店還是像以前一樣人滿為患。不過大家發現今天一整天網紅田雙雙都沒有出現在便利店裏。


    有人認出齊年就是這個快遞網點的老板,就問田雙雙去哪裏了?怎麽不在店裏。


    齊年隻好笑臉相迎說:“前段時間田雙雙工作很辛苦,最近休假了。”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呢?”


    “這個嘛。”齊年想了想,“那就得看她的心情羅。短的話三、五天,長的話十來天吧。”


    “要這麽久啊?”問話的人失望地離開了。


    田雙雙看來是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麽傷了心。


    這事兒也奇怪得很!


    進了辦公室,齊年剛剛打開電腦,夏舞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怎麽樣?忙好了沒有?”


    “還在忙呢。”


    “什麽時候忙好呢?我過來接你一起吃晚飯。”


    齊年想想說:“估計今天是沒時間了。”


    “那你下班了來我家吧。”


    “我……還是回宿舍吧。你不是工作到很晚才回家嗎?”


    夏舞葉在電話那頭說:“嗯嗯。那……好吧。”


    齊年掛掉了夏舞葉的電話,愣了好久。


    一直在忙何娜突然造訪的事,把夏舞葉給忘了。


    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大綱之外的情節,劇本裏根本就沒有相關的設定。然而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當然,齊年並不怪夏舞葉。夏舞葉是個好姑娘,和陶思婭、田雙雙一樣,隻不過夏舞葉行事有些不拘小節而已。雖然昨天夜裏的似乎並不是什麽小節。畢竟身死事小,失節事大啊。


    齊年認為如果自己呆在縣城裏,肯定是躲得過元旦躲不過十五的。要躲避夏舞葉,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縣城。


    齊年決定第二天在夜晚來臨之前就回寸島。他回寸島也不完全是為了躲避夏舞葉,因為在寸島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扶貧的事、快遞員培訓的事、照顧阿婆的事,尤其是關於田雙雙的事。


    田雙雙離開縣城回到寸島之後,雖然齊年給他發過信息打過電話,但是田雙雙基本上沒什麽回應。電話沒有接聽,信息也回複得很簡短,幾乎是毫無意義的內容。


    隻在上午田雙雙主動給齊年發了一條“祝你新年快樂”。連“阿年哥”三個字都沒有寫。不知道是特地給齊年發的,還是給所有的聯係人群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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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田雙雙信息的時候,齊年還躺在夏舞葉家裏的床上。一直到臨近中午齊年才回複過去。


    齊年晚上吃過晚飯,夏舞葉又打了個電話過來:“齊年,怎麽感覺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呢。”


    齊年說:“誰說的?我高興得很。”


    “嗯嗯,那就好。能把你搞到手,真是開心!哈哈哈。”


    又來了!還是山大王把壓寨夫人搶到手的語氣。


    纏纏綿綿地聊了10分鍾,夏舞葉很體貼地主動掛了電話。她知道齊年在加班,即便是情話,也是長話短說的好。


    “齊年,我想你!你不要太辛苦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哦。”


    齊年告訴夏舞葉他在公司裏加班,其實並不是,他在宿舍裏。


    齊年躲在宿舍裏,以為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但是沒想到陶進那邊又冒頭了。


    陶進探進頭問:“阿年哥,關著門給誰打電話呢?”


    “我在談點兒事兒。”


    “談啥事兒還非得關著門呢?”


    “和你沒關係,你打你的遊戲去吧。”


    陶進狐疑地把齊年看了好久,留下一句:“你今天有些怪怪的。”然後縮回頭走了。這種眼神看得齊年有些受不了。


    齊年把手機扔在床上,把他自己也扔在床上。


    深夜,關山社區。


    大多數燈都已經滅掉了,整個小區隻剩下寥寥數盞還亮著。其中的一盞照亮著夏舞葉的臥室。


    夏舞葉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的心緒有些不寧。


    按道理來說,她和齊年今天應該是很高興的。她的確是高興,但是總會時不時地從齊年的眼神裏讀出憂鬱來。


    夏舞葉說不清楚這些憂鬱是什麽。當然她知道,去年的最後一天齊年碰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一個合夥人離開了。但這件事情對齊年到底有多大的衝擊,夏舞葉是無從判斷的。


    夏舞葉是那種表麵上看似把事情看得很開,但實際上心中還是有萬般糾結的那種人。


    她的種種女漢子的行為,隻是一種表象。


    這種表象,是她外強中幹的一種掩飾,也是她的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今天如此不寧的心緒,是夏舞葉多年來未曾感受過的。也許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一旦進入戀愛狀態之後,人就會變得患得患失,就會變得異常的敏感。對方的任何行為、語言、思維變化,都會引起人無窮的猜疑。


    夏舞葉不是很喜歡自己的這種狀態。


    她甩甩頭,就好像可以從頭腦中把這些情緒甩掉似的,然後開始回想昨夜的場景、上午的場景。


    齊年,還真是很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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