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陶思婭身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男青年又恢複了之前的建製,跟在後麵儼然就像古代知府大人出巡的樣子。隻差手裏舉著“肅靜”、“回避”之類的牌子了。


    這樣做真的好麽?看起來陶思婭對此還很享受。


    齊年遠遠看到陶思婭,馬上非常自覺的“肅靜”,並且想找個地方“回避”。


    但為時已晚。陶思婭遠遠地就衝齊年他們打了個招呼。走到跟前說:“阿年,你過來。我們去那邊說幾句話。”


    齊年跟著陶思婭走到離眾人有點兒距離的地方,問:“思婭姐,啥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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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思婭笑笑:“你覺得這樣好玩不?”


    “好玩?一點兒也不好玩!”齊年聽到陶思婭玩世不恭的語氣,有些惱了。我在做正經事呢,你怎麽總是不正經?


    陶思婭不笑了:“我也覺得不好玩。這些天被他們折騰壞了。所以才沒去找你。不過,我們坦坦蕩蕩的,也沒有必要怕什麽。你也不用擔心,有人要欺負你的話,跟姐說,姐給你撐腰。”


    你也就比我大兩歲,又不是大姐大,你能給我撐什麽腰啊?


    齊年往陶思婭身後一看,那幾個男青年正氣勢洶洶地看著他:算我說錯了,你的確是大姐大。


    齊年和陶思婭在那裏單獨地聊。這邊田雙雙和男青年們靜靜地望著。心裏五穀雜陳。


    陶思婭要跟齊年說幾句話,確實隻是幾句話。說完她衝齊年手一揚,就嫋娜地走了。


    陶思婭如一股旋風般地來,又如一股旋風般的走了。


    但在陶思婭的心中,正在形成一場龍卷風暴。這場龍卷風暴將許多人都卷入了其中。


    隻是,當這場龍卷風暴處於醞釀之中時,連陶思婭本人也不知道。


    風緊,扯乎?


    扯?已經來不及了。


    陶思婭自己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對上網購物產生了極濃厚的興趣。每天她都有東西要買,每天都有快遞要送上門。每次齊年送貨上門,陶思婭都要和齊年聊上半天。


    有一天是陶進來給陶思婭送貨。


    陶思婭直接把快遞給扔出去了:“收件人拒收。讓你們老板親自來解釋下這個快遞是怎麽回事。”


    陶進莫明其妙地把快遞從院子裏撿起來,仔細查看一下說:“姐,這個快遞沒什麽問題啊。再說了,包裝完好無損,說明不是我們快遞的責任啊。”


    “你少廢話,讓齊年來。”


    陶進心裏很不爽,拿了快遞就出了院門。


    院子裏陶思婭還在大聲說:“以後送快遞的時候,你就別來了。”


    陶進坐上電動三輪車說:“好好,以後你的快遞就隻讓阿年哥送。”


    生了一肚子氣的陶進回到齊年家,把陶思婭的快遞往齊年懷裏一塞說:“收件人拒收。讓快遞老板自己去解釋。”


    “為什麽拒收?”田雙雙在旁邊也莫明其妙。


    “你看看收件人就知道了。”


    齊年、田雙雙一看收件人是陶思婭,就明白了。


    田雙雙說:“思婭姐就是想讓阿年哥去給她送貨。”


    陶進說:“她早點兒說不就得了。巴巴地送過去,還被她說了一頓。”


    齊年把陶思婭的快遞往助動車上一放說:“我下午給她送去吧。”


    陶思婭因為齊年快遞員的身份,對他印象一般般。出了兩次熱點事件後,每天都有人在她耳旁說齊年這齊年那。眾口鑠金的反倒起了反麵效果。陶思婭覺得這個齊年除了是個快遞員,也沒什麽不好的。


    就是這樣的心念一動,就像南美的蝴蝶一樣,輕輕的翅膀一扇就演化成了龍卷風暴。


    陶思婭和田雙雙不一樣。田雙雙是情竇初開,就算動了情也是盡量壓抑與克製。而陶思婭動了情,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


    首先,她就跟整天在耳旁嘮叨的父母擺明了態度:“你們覺得阿年這個小夥子怎麽樣?”


    陶二大爺和陶母對視了一眼。看樣子不是要鬧著玩了,這是要動真格的了?當初覺得齊年還不錯的陶二大爺也沒出聲。


    陶母察覺得情況不太對的苗頭,馬上說:“不怎麽樣。你還能跟一個快遞員過一輩子?”


    陶思婭說:“阿年不是快遞員!哦,不對。他是個快遞員,但不是個一般的快遞員。”


    “那還不是快遞員。”


    “他現在是個快遞員,以後肯定會有大好前途的。”


    “那等他有了大好前途、發家致富了再說。”


    話不投機半句多。盡管母親對於陶思婭喜歡齊年的想法並不讚同,但是陶思婭哪裏還會聽母親的話。自己拿定主意就開始按自己的想法進行。


    與陶思婭國色天香的相貌相比,陶家的經濟狀況可謂慘不忍睹。從陶思婭記事起陶二大爺就長年在海上勞動。年紀大了之後把所有存的錢買了一艘船,做擺渡的生意。擺渡跟出海打漁比,日子安逸了很多,但想賺錢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島上,陶思婭家的經濟條件連中等都談不上。因為家裏隻有一個女娃,沒有那麽多勞動力,也沒有人能外出打工貼補家用,唯一就靠陶二大爺的一點兒收入。


    當然,經濟條件比齊年家是要好些的。至少還花錢還蓋了個二層樓。


    牆就是落了陳年積灰的石灰牆。也就是前幾天眼看著陶思婭大了,才拿新石灰把陶思婭住的那個房間刷白了。看起來至少像個幹幹清爽的閨房的樣子。


    陶思婭就住在這個唯一一間刷了白石灰的房間裏。


    因為家裏經濟條件不好,陶思婭初中畢業就出去做工了。但又因為年紀小很多地方都不收,出去了幾個月又回島上做了兩年工。等到了成年的年紀才又出島找工作。在好幾個地方混了幾年,最後才在臨省的一家做電器的公司安定下來,一直做到現在。幾年打拚下來,陶思婭混成了公司的營銷經理。經常能到處出差。偶爾還能去海外參加展會。日子過得比以前愜意多了。


    苦大的陶思婭和陶進、田雙雙不一樣。陶進、田雙雙盡管賺錢很辛苦,但其實還體會不到賺錢的艱辛。他們兩個可以說是把做快遞當作體驗勞動生活。陶思婭特別能體會齊年的辛苦。盡管他們還沒有就這些事做過任何交流,陶思婭認為她是真正懂齊年的人之一。


    陶思婭心中的情感在萌芽,她不是那種靜靜地候著一顆小種子慢慢成長為大樹的那種人。什麽叫揠苗助長?說的就是陶思婭。


    當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陶思婭對別人頤指氣使慣了,卻不能同樣對待齊年。畢竟齊年和陶進一樣,是島上為數不多的對她淡然處之的人。陶思婭不僅拿不定齊年對自己是個什麽態度,還感覺這個人老是若即若離的。


    陶思婭的感覺和齊年的大學同學符佳的感覺是一樣的。


    有一次符佳“嗯”了好久,對齊年說:“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對女生一貫都是這樣的?”


    齊年很好奇:“哪樣的?”


    “就是,怎麽說呢,若即若離。就像中間有一堵透明牆一樣。”


    “也沒有吧。”


    齊年雖然是這樣回答,可是他仔細想想,上大學這幾年來他的確是像符佳說的那樣,和女生若即若離的。長得又帥、學習又好、吉他彈得棒的男生,對女生有著天然的殺傷力。追他的女生從高中時起就數不過來。


    高中時代,每個人頭上都懸著高考這柄達摩克利斯劍,空有一顆不羈放縱愛自由的心,卻不得不臣服於委曲求全的命。在高考麵前,一切妄想都是渣。所以,男生女生心生好感,相處開心就好,誰也不敢真投入。否則的話,會死得很慘的。


    到了大學時代,自高中延續的狀態似乎就形成了慣性。戀愛倒也不是沒談過,隻不過那僅有的一次戀愛經曆帶給齊年的好感也是若即若離的。


    那個女生覺得他好像老愛端著,既不在女生樓下等她、也不幫她拿東西,總之完全沒有戀愛的感覺。齊年又覺得對方作得很,整天防備著其他女生接近自己的男友。女生最後為了點兒小事要鬧分手。齊年幹脆快刀斬亂麻地分了。雖然分手那段時間很痛苦,但想想談戀愛那麽累,也索性懶得再談了。春花秋月,說了斷就輕易了斷了。


    與符佳的若即若離,順其自然也罷,刻意為之也罷,齊年覺得就那樣最好。


    符佳對齊年的好感,齊年是知道的。


    陶思婭對齊年的好感,齊年卻是一無所知。


    在齊年看來,陶思婭之所以經常找他無非是在島上找不到其他可以談心的對象,把他當作知心大哥哥而已。哦不對,是知心小弟弟。


    齊年卻從未想過,剛開始還有些瞧不起他的陶思婭,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又瞧得起他了,而且還不是一般地瞧得起。


    蒙在鼓裏的齊年路上碰到陶思婭後,擺出的是一副“肅靜”、“回避”的審慎態度,完全不知道陶思婭跟他說的“有人要欺負你的話,跟姐說,姐給你撐腰”後麵蘊含著什麽樣的別樣意味。


    這後麵的意味,可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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