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元柏聿的自我療愈已經七天之久。消息已然傳到了天帝的耳朵裏。天帝來看望過一次,臨走前還白了凡星一眼。


    在這期間,也有其他仙家前來拜訪,包括雲舒仙子,她本來想進去探望,結果在門外就聽到了滄元的回絕,那神情,別提有多失落了。


    而凡星這幾日除了好好修煉之外,就是每天早、中、晚在師父門外守一段時間,以確保師父還健在。她每日確認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在夜幕降臨時,隻要屋裏發著微弱的光就說明師父安好。


    但直到第八天晚上,師父屋裏突然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光亮,凡星一時慌了神,小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了進去。


    裏屋漆黑一片。


    “師父?”她輕聲呼喚,剛往前走一步,不知被什麽東西絆倒。


    本以為會跟地麵來個親密接觸,誰知這“地麵”倒有些溫度。


    她隨手摸了摸,是一種結實又柔軟的感覺。剛察覺有些不對勁,頭頂就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在幹什麽?”


    屋裏瞬間亮起了燭光。


    凡星抬頭一看,自己正以一個尷尬的姿勢趴在師父身上。她趕緊起身,結果前腳踩到了衣裙,撲通一下又撞進師父懷裏。


    “對不住……師父……”凡星整顆頭都快熟透了。


    滄元柏聿扶她起來,二人坐在榻上。


    “我……我看你屋裏沒了光亮,以為你出事了,所以才進來……”凡星趕緊解釋,她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先前你能看到光亮是因為本君在調息,現在已無大礙,所以今日就沒有再打坐。”


    凡星抬頭,兩眼放光:“真的嗎?太好了!”


    “這幾日你一直守在門外?”滄元柏聿問道。


    “也沒有一直,不過是抽空來門外瞧一眼罷了。這事兒都怪我,要不是我之前衝開靈脈,也不會讓師父替我挨道雷。”凡星內疚的再次低下頭,


    滄元柏聿抬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們是師徒,你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師為何不能替你擋雷?”


    凡星抬眸,對上他眼神的一刹那,心頭升起一股暖意。她振作起精神:“我一定會好好修煉,下次曆劫絕對不會再讓師父幫忙!”


    但轉念又想起另一件失落的事:“倒是可惜了幻菱劍,那麽厲害的一個法器,說碎就碎了。”


    “無妨,法器壞了修修便是。”滄元安慰道。


    凡星歪著小腦殼,有些納悶:“可它都碎成那樣了,還能修好嗎?”


    “這法器並非不普通,應該還有辦法,明日本君去找一趟遊童老仙君問問。”


    “我也去!畢竟這是我的法器,也是因為我的雷劫壞的,我不想全丟給師父去處理。”


    滄元柏聿緩緩點頭:“好,明日一早我們一起出發。”


    “嗯!那我先回去了師父,你好好休息!”


    待凡星關上門,滄元柏聿將上半身衣物脫下,優美的肌肉線條在燭光的映襯下格外硬朗。他對準銅鏡轉過身,背後一道醒目的疤痕顯露。傷口雖已結痂,但中間的部分依舊泛著暗紅。


    這次擋雷令他元氣大傷,他想不通,凡星一個凡人小姑娘,為何第一次的劫數會如此厲害。


    他穿上衣服,不再多想。


    隻要保證她性命無憂,心魔就能穩妥的封印在她體內。


    然而,一心想要耍手段找到心魔的魔君已經開始行動。


    此時,他已悄然潛入棠予殿,施法化作一縷魔氣進入雲舒的心境。


    這裏,正在上演著一場美夢。


    夢裏,雲舒穿著婚服,鳳冠霞帔,手裏拿著團扇遮麵,在眾人的賀聲中,緩緩移步向前。


    而前方等待的新郎官正是滄元柏聿。


    魔君一看,坐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在凡星曆劫那天,早已看出雲舒對神君的態度不一般,但沒想到她這份情意已經如此深厚。


    如今天界不允許當職的仙家生情,否則輕者罷免一切職務,重者削去仙籍入輪回,更甚者處以極刑。若是讓滄元柏聿犯這條天規,那他一定會被迫交出大權,也會將帶有心魔的慕凡夕交給他人處置。


    屆時,隻要慕凡夕不在滄元手裏,他就有辦法將她殺死或者帶回魔窟嶺。


    魔君離開雲舒的心境,開始盤算起如何利用一番這位正在熟睡的仙子。


    他來到床邊坐下,抬手匯聚一縷魔氣,掌心朝下,對準雲舒的眉心,緩緩地讓魔氣鑽進她的腦海。


    頃刻間,雲舒的額間布滿汗珠。她眉頭緊蹙,仿佛被夢魘纏身。


    心境中,她的美夢變成了噩夢。


    她的夢中出現了另一個人——凡星。


    凡星也穿著嫁衣,她依偎在神君身側,眼波流轉,深情款款。而一旁的神君一把將她摟住,嘴裏說著山盟海誓。


    雲舒憤怒的扔掉團扇,大步向前,欲將兩人拉開。但二人難舍難分,怎麽都拉不開。


    “柏聿娶的是我!不是你!你給放手!”雲舒怒斥。


    轉眼間,她身上的喜服如灰燼般褪去,她的衣著變回了平日裏的樣子。


    而她站的位置也成了看客的位置。


    眾人祝福的目光匯聚在前方。


    此刻,凡星和滄元柏聿正在拜著天地。


    “不!不可以!不可以!”


    雲舒瞬間驚醒,她想穩定心神,心中告誡自己不可越界。可不知為何,她怎麽都鎮定不下來。


    那個夢太逼真,真到她滿心都是嫉妒與怨恨。


    她開始感到害怕、感到焦慮,她甚至萌生一個念頭,想要放棄掌司之職與神君在一起。


    此刻,魔氣在她心底紮根,雲舒心中的欲念開始湧動……


    翌日。


    凡星跟隨師父再次來到遊童老仙君的山穀之中。


    滄元柏聿將粉身碎骨的幻菱劍擺在石桌上,一臉誠懇的說道:“不知老仙君能否幫忙複原?”


    “……”


    “老仙君?”


    老仙君捋著胡須,抿著嘴,鼻孔盡是歎息,他擺了擺手:“老夫辦不到啊!你這丫頭到底幹了何事能將它碎成這般模樣?”


    “我第一次曆劫,拿它擋了一下就被劈成這樣了。”凡星簡述道。


    “雷劫啊?”老仙君若有所思,“不可能呀,幻菱劍上的靈石乃上好的禦金石,天雷是不會將它劈裂的。”


    “但它確實是因天雷所致。”滄元柏聿再次詢問,“這幻菱劍可還能修複?”


    老仙君思索片刻:“老夫平日隻是擺弄些機關,競會上的法器也並非老夫所製,所以不敢斷言!若神君鐵了心想修複好它,不妨問一問宋家人。”


    “宋家人?”凡星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宋佰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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