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枕頭底下,被子底下,幾乎掀了被褥和草席,什麽都沒有。這傻子,把內務搞的那麽整齊。害她作案後想還原都不容易。


    段藝涵從廁所剛走出來,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於是放輕了腳步聲,到走近點瞧,見是陶桃回來了,不知在沈佳音的床邊幹什麽,走到了陶桃背後突然一唬:“你做什麽?”


    陶桃扭過身來,笑道:“哎,我剛不小心,在上麵找東西後跳下來,把她被子弄壞了。這不是手忙腳亂地想把她東西回歸原狀。”


    聽是這樣,段藝涵聳聳肩膀:“算了吧。她疊的被子比誰都要整齊。總是會看出來。等她回來道個歉就行了。我見她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這可不行。她還沒找到她想要找的東西呢。死妮子,為什麽把被子被褥弄的那麽幹淨,一根頭發絲都找不到。


    “我再弄弄吧。”陶桃說,轉過身,再做個樣子拿手擼著沈佳音床上的被褥。這一次,被她從床板縫隙裏好不容易撿到了一根主人的毛發,趕緊撿起來,趁段藝涵沒看見,揣進自己的口袋裏。


    任務完成,她也就不做樣子了,說:“哎,我看我實在不行了,沒她那個能力。如果她回來,我還沒回來,你先幫我解釋解釋,謝謝。”


    “行,你走吧。”段藝涵大大咧咧地答應她。


    陶桃以極快的速度躥出門去。


    段藝涵感覺她神神秘秘的,摸了下鼻子。


    沈佳音和郭慧丹在一起,來到了選修課課堂。一看,密密麻麻,塞滿了人頭。女神人氣果如傳聞中很高。


    兩個人最後找到了角落裏一個已經沒的挑的位置不好的地方坐。


    為了看見前麵講台的模樣,郭慧丹隻能伸著脖子。沈佳音卻不怎麽伸頭,因為當那講課的講師走進來的時候,她絕佳的視力,第一眼,就看出對方很眼熟。


    仔細一想,好像是在上回實戰演習中見過,人家說她是,某司令員的媳婦。


    “女神叫做莊如玉。”郭慧丹翻到課程單上注明的老師名字。


    莊如玉走到了講台上,本來今晚的課,她是不想來上了。因為這幾天身體都不大舒坦,也不知是冷還是什麽緣故。她今晚都沒吃下多少東西。不過,隻要一想到這課,原先就是葉老和這裏的老師一塊拜托她的。她不想辜負葉老,因此堅持著趕來學校上課。


    一如既往,到達講台上,俯瞰底下,來上課的學生濟濟一堂。


    莊如玉想,幸好自己來了,不然真辜負這裏人的期待。或許是因她成長經曆與普通人不大一樣的緣故,她最怕,就是讓其他人失望。如果其他人失望,她也會失望。


    這麽多學生到場捧她的場子,無疑激起了她的熱情。她如以往,不,是比以往更努力,去上好今夜的課。


    郭慧丹和其他學員一樣,坐在下麵,一麵聆聽講師美妙動人好像黃鶯出穀的嗓音,一麵見著老師一手漂亮無比的毛筆字,在寫字板上書寫。她嘖嘖驚歎:“說女神真是女神。這氣質,這樣貌,沒的說。”


    沈佳音一邊記筆記,時而抬起頭,在莊如玉好看的身影上注目上兩眼,對郭慧丹的話一點都不反對:這麽美的女人,好像天下下來的,好像完美的,沒法挑出個毛病,快不像是人了。


    一堂毛筆字課,在將達兩個鍾頭的授課時間裏到了尾聲。期間,沒有一個學生走出課室,也沒有一個學員喝水或要上洗手間。莊如玉作為講師更是堅持兩個鍾頭不動搖。當她講完的一瞬間,全體學員不約而同都站了起來,掌聲轟鳴。


    下課了。


    沈佳音和郭慧丹等前麵的人先走,不然走不出去。其她人走的七七八八了,她們才走出課堂。一邊走一邊郭慧丹提議:“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莊老師,一塊去辦公室找吧。”


    沈佳音自然陪著她一齊去。


    兩人想著,這會兒去到那,莊如玉的粉絲應該都走的差不多了。果然,到了老師辦公室,不僅粉絲走了,今晚需要上課的老師,也都走的幾乎幹淨了。莊如玉是稍微延長了點上課時間,其餘的老師和學生早就上完了課。


    老師辦公室的門沒鎖。郭慧丹的拳頭在門板上敲了兩聲,就推開了門。


    室內,有點出乎她們意料的清淨,好像空無人影。


    郭慧丹叫:“請問莊老師在嗎?”


    “在。”輕微的一聲答應,從角落裏傳出來,讓人感覺到聲音主人的微弱。


    郭慧丹和沈佳音互相對了下眼,飛快地繞過擋住人影的辦公桌子,看到了在後麵沙發上坐著的莊如玉。


    因為回來時,其她老師都走了。莊如玉一個人,剛講完課,就虛脫了。找了個杯子,想弄點熱水喝,都瑟瑟發抖。


    “莊老師?”兩個人看到莊如玉臉色都有點白,明顯身體是不大舒服,郭慧丹先靠近前問,“莊老師你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可以幫我倒點熱水喝嗎?”莊如玉道。


    郭慧丹不用二話,拿起她辦公桌上的空水杯,去給她找熱水。該死的,辦公室裏麵的熱水壺不是空的,就是水已經變成冷的。隻好拿著辦公杯衝出辦公室去其它地方借水。


    沈佳音找到了件掛在椅背上的毛呢大衣,展開給好像怕冷的莊如玉披著。再抓起莊如玉的一隻手,摸了摸莊如玉的手腕。莊如玉見到她動作,一絲驚訝:“你?”


    “我學醫的。”沈佳音解釋。說著,邊摸對方的脈,是摸出了一點異樣。說到脈學,沈佳音在學校的選修課學過一點。這孕婦的脈,是顯而易見與普通人的脈搏不一樣,很容易摸,像圓圓滾滾的跳繩。於是沈佳音摸了會兒,問她:“老師你這是有孕了嗎?”


    “什麽?!”莊如玉訝住。


    一瞬間,對方和平常人不一樣的反應,讓沈佳音愣了愣。再想到莊如玉是結了婚的,就沒多大的介意了,道:“是這樣的,老師,我摸老師這脈,像是孕婦的喜脈。不知道老師這段日子有沒有和平常感覺身體不大一樣的地方。”


    莊如玉回想了會兒,好像是和平常有一點點的不同。比如,吃東西不像以往利索了,也嘔吐過。但也有可能隻是天氣不好,身體不舒坦。本來,她就有點壓力下會發作的小胃病。


    這時候郭慧丹拿著借到的熱水回來了,在旁邊聽了聽她們的話,對於懷孕也有自己已經做了媽媽的女人的見解:“我看你這樣子很像懷孕。我當年差不多是你這種症狀。我有個女兒,今年兩歲了。”


    聽見一個兩個都這麽說,而且有根有據,經驗豐富。莊如玉不動搖都不行。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她前幾天剛做了個體檢。若她是懷孕了的話,方春雲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她。但這幾天,有關她體檢的結果,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到她這裏。


    “老師,你不知道你自己懷孕嗎?”郭慧丹又問她。


    莊如玉三思之下,道:“我想去藥店買驗孕的東西。以前自己一直驗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對,你們可以不可以幫幫我?”


    後來莊如玉都想,自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會直覺地選擇了信任她們兩個,放棄了第一時間打電話質問方春雲。


    “沒問題。”郭慧丹熱心腸的,一口答應。


    幾個人隨之來到學校裏的藥店。


    郭慧丹和莊如玉進了洗手間幫忙弄驗孕棒。沈佳音在外頭等。沒過多久,洗手間裏兩個人走了出來。郭慧丹先跑到沈佳音旁邊,悄悄說:“被我們說中了。她真懷孕了。而且她居然自己都不知道,聽說還去做了什麽不孕檢測。”


    沈佳音聽完這個消息,也多多少少有點吃驚。懷孕了還去做不孕檢查,這確實很奇怪。而且,檢查的醫生能看不出來嗎。


    莊如玉拿著那根表明已經懷上孩子的驗孕棒,一時間,腦子裏都是複雜的念頭,情緒猶如過山車,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高興或是說慶幸的是,她懷孕了。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太重要了。隻有懷孕了,才可能在葉家站穩腳跟,讓婆婆公公沒有了借口。讓她情緒有些焦躁,或是不安的是,為什麽她懷孕了方春雲沒有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報喜。


    感覺裏,這股強烈的不安,壓倒了高興的情緒。


    沈佳音和郭慧丹,都看得出來她並不像大家想象中那般高興,均感到奇怪。


    係緊了大衣扣子,既然是懷孕了,她絕不能再輕舉妄動了,這個孩子很寶貴。莊如玉對她們兩個說:“你們能幫我叫輛車嗎?我要回去。”


    “我去叫吧。我在這裏比你熟悉。”郭慧丹像個大姐姐搶著說,讓沈佳音留在這陪莊如玉,自己去找車了。


    沈佳音就此陪著莊如玉,走到了教學樓門前等出租車過來。


    夜裏,黑黑靜靜的,隻能聽見冷風刮過的聲音。或許是觸景生情,莊如玉開口,即歎出了一句詩句:“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絕美的嗓音夾著道說不清的惆悵清涼,是與詩中的情景幾乎融合成了一體。


    沈佳音聽著都像是被觸動了心頭的某個地方,低下頭,道:“是李清照的《醉花陰》。”


    “你知道?”莊如玉本是有點惆悵的嘴唇邊微微地露出了笑意。她原以為,來這裏上課的學員年紀輕,不一定能記得這些悲傷的古代詞句,背兩句流星曲可能更多一些。


    在她眼裏,沈佳音看起來很小。


    “這首詞,我在高中背過。”沈佳音說,“記憶很深,因為讓我想起我奶奶。”


    “想起你奶奶?”


    “嗯,和奶奶一塊在菜市場賣土豆。有時候天氣很冷。我奶奶以前肯定是個大美人,我看著我奶奶的影子,總覺得她該享福,不該這樣辛苦。”


    莊如玉聽著她這話,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純良的孩子,又從她話裏是想起了葉老。想當初,她能擺脫貧瘠的生活,全是因為葉老將她從孤兒院裏帶出來的緣故。對葉老,她始終有種像是對待爺爺那樣的情感,希望能盡到孝道。


    真是奇怪,本來前幾天還糾結的情緒,與這個小姑娘這樣一談,迎刃而解。


    是,不管葉老出於什麽目的喜歡她,更重要的是,葉老對於她恩重如山,一直待她如親女兒一般。她有什麽理由不去孝敬這樣一個老人呢。管其他人怎麽說。隻要端的正,不怕影子斜。


    “謝謝。”


    沈佳音一怔,抬起頭:她謝她?


    莊如玉衝她笑一笑:“謝謝你今晚為我做的事情。”


    沈佳音隻覺得,她笑的時候那雙眸子,像是誰,有那麽一點熟悉。


    這個時候,月光正好從烏雲裏鑽出來,露出個臉,淡淡的光輝罩在她們兩個身上。莊如玉好像是平生第一次仔細地瞧著某個人。而不知為何,在她越仔細地去看沈佳音這張臉時,越好像是一個漩渦把她吸引住了。


    出租車從花壇的拐彎口出現,在她們麵前停下。郭慧丹從車裏下來,幫莊如玉拉著車門。莊如玉再三和她們兩個說了感謝後,上了車。


    目送那出租車繞過花壇出了校門,郭慧丹兩手插進口袋裏深歎:“好美的一個老師。這是我平生遇到過最美的一個老師了。可惜要生小寶貝了。”


    沈佳音被她的話逗到,嘴角微彎。


    郭慧丹挽住她胳膊,說:“你和你老公,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好像結了婚後,別人問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


    “我老公,不大想急著要。”


    “是啊。你老公挺會想的嘛。”沒想,郭慧丹挺支持姚爺的意見,道,“孩子不要要那麽早。差不多時間要,最好不過。對了,你老公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其實你已經見過了。沈佳音在心裏頭說。


    “他,不了解他的,會覺得不是好相處的一個人。”沈佳音中肯地評價了姚爺一句。


    郭慧丹聽了她這話,眨了眨眼睛:“感覺得出來,你對他挺了解的。”


    了解是肯定的。在婚後就更了解了。兩個人在一塊生活,彼此什麽小習慣都一清二楚。比如他討厭她的家務癖,比如她不喜歡他浪費錢。


    “摩擦,也有。”沈佳音歎氣。


    “如果結了婚,沒有一點吵鬧,那還更慘。”郭慧丹說。


    “更慘?”


    “是。我有朋友說是什麽模範夫妻,結果全是裝的。還不如我和我老公整天打打鬧鬧,為一點小事爭論不休。他們離了婚,我和我老公還結著婚。夫妻間,最怕互相裝樣子了,那時候的話,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到時候什麽猜忌都出來了。你說這婚能保持下去嗎?”


    婚姻最怕,小三。


    男人怕綠帽,女人怕第三者。有沒有,就看彼此的信任度了。懷疑了,很容易疑神疑鬼,沒有都能變成有,到時候就真有了。最可怕的事情。


    回去時,經過傳達室,沈佳音想了想,或許是由於和郭慧丹談話有了觸動,打了電話給老公。正好姚爺也正等著她電話。


    郭慧丹在外頭等她,見到通向宿舍樓的方向有個人影,仔細看,像是陶桃,張口要喊,最後沒出聲。是覺得陶桃有點奇奇怪怪的,埋著頭,好像做賊心虛,走路飛快,躲著什麽人似的。


    沈佳音握著電話筒和老公說話時,從窗口,一樣看到了陶桃奇怪的樣子。


    在旁值班的士兵問她們說:“她是你們班上的?今晚好像出去快兩個鍾頭了吧。不知幹什麽去了。”


    “出去和男人幽會?”郭慧丹不懷好意地假想。


    沈佳音不覺得像。對麵,老公好像聽到了她們議論,問:“誰那麽晚出去了?”


    刹那忘記了老公是糾察部門的,沈佳音說了出來:“陶桃。”


    姚爺記住了。惦記的另一個原因是,今天上課時,他看到了這個女人對他老婆好像懷有些不好的目光。


    “今晚有其它事嗎?”姚爺又問,關心老婆的學習生活。


    老公的口吻真的很像領導同誌。沈佳音仔細地做匯報:“今晚上課的老師,可能你也認識,就我們部隊裏某個司令的夫人。”


    “什麽名字?”


    “姓莊,叫莊如玉。”


    居然和莊如玉遇上了。他還真沒想到莊如玉會來這學校上課。不過,莊如玉是莊如玉,和葉家,關係說來也有點不清不楚的。


    “我告訴你,這個人,是你喜歡的葉老前輩,以前從孤兒院裏帶出來的孩子,現在成為葉老前輩的孫媳婦。”姚爺和媳婦道出點過去的秘密。


    這老師居然出身是個孤兒。可是看氣質很好,教養很好,她都以為是哪裏的富家千金出身。


    “很吃驚是吧?”姚爺繼續說,挑著眉,“我告訴你這事,可不是讓你同情她。隻是讓你知道,她是個有野心的人。不像你們從外表看起來那麽好那麽純良的一個女人。”


    “你為什麽說她有野心?”


    “她要是沒有野心,不會嫁給葉長問了。”姚爺道。


    誰都看得出來,莊如玉嫁給葉長問,是沒感情的婚姻。


    沈佳音突然從老公這話想到了莊如玉懷孕的事,於是皺了下眉頭,隱約是覺得好像要變天下暴雨了一樣。


    “你說她懷孕了?”姚爺乍聽到這消息,一樣有點震驚。想到之前,方敏還和他以及君爺告密,說葉長問來問過不孕不育的事。


    這事,確實有點蹊蹺了。


    沈佳音接著又提到了莊如玉去做了體檢但好像沒查出懷孕的事。


    姚爺沉默了,警告老婆:“這個事,你不要管。”


    葉家


    莊如玉回來後,坐在沙發上,心裏頭起伏的情緒一直沒有能平靜下來。她的腦海裏不斷重複起一個影子。


    葉長問夜晚,由於照顧葉老,很晚回到家裏。到了家,看到自己老婆在客廳坐著,好像在等著他,於是把大衣脫了,邊問:“有事嗎?”


    “爺爺怎麽樣了?”莊如玉問。


    這幾天,陸續有葉家其他家人到老人家的住所去照顧老人。她也就不好再過去親自照料葉老。因為葉家的人,看起來不大接受她。


    “身體基本無礙了。今天有大夫才來看過。說沒大問題。隻是老人家精神有些萎靡。”葉長問道,說起老人家為了排解心中的寂寞,今天已經在書房裏練起了毛筆字。


    “那我就放心了。”知道老人家沒事,莊如玉鬆了口氣。


    葉長問走了過來,坐在她對麵,再次問:“什麽事?”


    她看著他。這人是她老公。她有十足的理由確信,不管他喜不喜歡她,但是在孩子這事上他絕對會站在她這邊,於是道:“我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我懷孕了。”


    意外的驚喜,讓葉長問一時激動的情緒,難以抑製,伸手去摸煙,後來想到吸煙對孕婦不好,放下了手。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可能有人並不大喜歡我懷孕。”


    高興的情緒,一霎從葉長問的臉上褪去了大半。他鎖定她的眸子幽深黑暗:“你怎麽確定會有人不喜歡?”


    “不管怎麽說,我有個請求。我想,請一個人,過來照顧我和我的孩子。隻有這個人,我覺得值得信任。”


    見她說的如此認真,他俊顏嚴肅:“誰?”


    “沈佳音。我後來打聽到,她是姚子業的媳婦,一樣學醫的。讓她在我懷孕期間來照顧我,我覺得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聽完她這話,葉長問一陣長時間的緘默。手掌心摩擦著峨眉,是有點想不明白,她為什麽對陸家姚家的人,就這麽念念不忘的。若說是因為她以前,因這兩爺才得以治好了聽力,他可以理解。可如今,她是他老婆了。


    莊如玉看出他臉上不愉快的情緒,冷冷聲說:“你別誤會了。我叫的是沈佳音。她說起來,並不算是姚家人。”


    她注意的是沈佳音?


    說起來,這個沈佳音,是他爺爺格外關心的一個女孩,別說她注意,他都很留意。


    “好吧。我把她叫來。為了你,和你的孩子。”


    沈佳音和郭慧丹回到宿舍,陶桃已是爬上了上鋪。沈佳音走到床邊,在沒察覺出什麽前,對麵的段藝涵搶著說:“陶桃跳下床的時候,不小心弄亂了你的被子。”


    “是嗎?”郭慧丹搶在沈佳音前麵,兩隻眼掃看被子,一邊悄聲問沈佳音,“你有貴重物品放床上了嗎?”


    “怎麽可能有?”沈佳音都覺好笑,“軍人內務規定,不能把私人物品亂放床上。”


    看來,這陶桃真是不小心弄亂了人家的被子。


    沈佳音拍了拍被褥,沒感覺會在被子裏麵放了釘子什麽的。再說這麽明顯的事情若是做了,陶桃這不是明擺讓人家抓她。


    一夜平安無事。


    唯一,徹夜不眠的,要算方春雲了。自從拿到從某人手裏經過周轉到達她手裏的一條毛發。方春雲感覺,一生的賭注,都在這條毛發上了。


    她要親自做這個鑒定。因此拿來了莊如玉在醫院體檢後留下的標本。與沈佳音的頭發做鑒定。因為她同樣是少數知道沈佳音是華妙冰親生女兒的人。


    這個鑒定做起來,因為標本不是很好,不能說能肯定能做出來,或是能十分準確。但是,方春雲心裏早已非常不安,非熬夜做完這個實驗不可。如此匆忙做出來的實驗結果,仍然讓她大吃一驚。


    像是冥冥中的注定一般。證實了,這莊如玉確實是她之前送走的那個孩子。


    這個結果,讓方春雲的心髒都罷工了。


    她是怎麽都想不到。這個孩子,明明送走的時候,是有身體殘缺的。她相信,沒有人會收養一個殘廢的孩子。可是,怎麽就,這孩子長大之後,出現在她麵前時,和她所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莊如玉如今的身份,如今的背景和能力,都可以一個指頭把她方春雲給怎了。


    現在怎麽辦?


    方春雲方寸大亂。


    首先,這事肯定是不能被雙方知道的。不然,可不止是她一個人吃不了兜著走。


    她必須和其他人協商。要死,大家一塊死。


    緊張地撥了串號碼,對電話對麵的人說:“女孩出現了。”


    “那就不讓她知道她親爸親媽是誰!這事你不是一直在做嗎?”說完對方很焦急,很怒火,“當年我就叫你把那女孩弄死的。你偏不幹,說絕對不會出事。現在好了,都出事了。我為你做了這麽多,把你弄到京城,讓你現在衣食無憂,名利雙收,你卻給我造出這麽大的麻煩!”


    “是,我是收了你的錢,收了你的好處。但是你讓我去殺人我肯定是辦不到的!”


    “沒什麽你可以辦不到的。你想想,要是被人知道有什麽後果?你想好了,就該知道怎麽為自己擦屁股!”


    砰!


    斷線。


    第二天,君爺找來姚爺,開口就說:“昨晚葉長問找我,要你老婆幫忙照顧他懷孕的老婆。”


    姚爺冷冷地笑一聲:“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我老婆和他老婆遇上了。”


    君爺想:沈佳音是個怪胎。人好像有點呆有點傻,卻特別能遭到大人物的喜歡。葉老一個,這莊如玉又是一個。


    “你怎麽想?”君爺問。


    畢竟是人家的老婆,君爺不好拿主意。


    “我能怎麽想?”姚爺其實這個問題已經想了一夜,回答的很沉著,“讓她去和莊如玉相處一段時間。或許可以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一回事?”


    “給莊如玉看病的大夫好像有點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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