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雲整了整白大褂,在椅子上坐正了,道:“請她進來吧。”


    莊如玉坐在診室外麵的候凳上,這位方醫生,她是聽人介紹的。來到醫院,見外頭果然一排長龍。等著看的病人,個個談起這位方醫生,無不豎起大拇指誇獎。都說醫德好,醫術好,兩者相輔相成。


    舉個例子來說,如果這個方醫生她本身沒法看好的病人,都會提出最好的建議,並幫手轉到合適的醫生手裏繼續治療。這種一幫到底的醫生,醫德好不用說。而且不會蠻幹。病人最想要的,有時候不是說非要治好病,還怕醫生亂來。這方醫生就挺穩當,深得人心。


    懷孕,生孩子,對於結婚了的女人,尤其是大齡女人來說,可以說是頭等大事。


    莊如玉在這裏能見到的孕產婦,以及和她一樣準備懷孕的媽媽,年紀都是三十以上了。見到有四十幾歲都成功懷孕的產婦,對其她女人來說,無疑是種激勵。


    從沒想過自己身體不行,莊如玉懷著這樣的念想,走進了方春雲的診室。


    方春雲請她坐下。


    莊如玉對看醫生,向來是很仔細的,因為關係到自己的身體,因此在外頭人家怎麽說聽歸聽,到頭來自己都要仔細打量下這個醫生。


    方春雲看來都有五十左右的年紀了。身體保養的很好,皮膚白嫩光滑,臉上沒見皺紋,就是眼袋稍微顯出點年紀。電著一頂頭發,不長不短,隻是稍稍卷曲,符合職業幹淨利落的要求。看診的時候,鼻梁架上了一幅眼鏡,顯得更專業。


    她手裏翻了翻莊如玉新買的病曆,問:“第一次來看不孕不育嗎?有沒有在其她醫生那裏看過?”


    “沒有。”莊如玉答。


    “如果都沒有的話,我們先做個全麵的身體檢查,看看,究竟是不是生殖器方麵的問題,好不好?因為有時候不一定是婦科方麵的問題引起的不孕不育,有可能是身體其它方麵引起的身體機能失調,而且你這情況,結婚才一年,不能算是不孕不育。”


    聽這醫生說法,倒很細致。莊如玉點了點頭。


    “行吧。我給你安排一下,你先到我們體檢中心做個全麵體檢。到時候結果會直接送到我這裏來。我看了結果再和你協商下一步該怎麽辦。”方春雲征求完對方的意見,仔細地拿起鋼筆在病曆紙上書寫。


    對這樣一個溫和仔細又很容易溝通的醫生,沒法挑出任何一點毛病來。莊如玉拿了單子到外麵交錢,去了體檢中心。體檢結果,要一個星期後才能全麵出結果,會直接送到方春雲那裏。


    沈佳音接到了上頭的命令,進了大學裏進修課程。


    此次舉辦的第N期進修課程共分為三個班。馮永卓和沈佳音進的是同一個班,在這個班裏,共有三位女軍人,全班一共是二十八個學員,分別來自全國各地的部隊。課程包括,課堂學習以及實地演練實踐。部隊要求,若無特殊原因,不得在學習期間請假回家。周末可以外出,其餘時間都是集體在學校裏學習吃飯睡覺。


    沈佳音帶了些衣服到學校住集體宿舍,除了周末得以回家。她是新婚不久,就得與老公過起了周末夫妻生活。


    姚爺是她領導,這個決定一半是他本人下的,怨不得任何人。再說了,人家告訴他,小別勝新婚。要想維係夫妻最好的感情,這種周末方式是十分有效的一條途徑。


    老婆拎著行李去上學的那天早上,姚爺親自開車送老婆。一路上,姚爺說:“你到了學校,有什麽問題,都可以打電話問我。”


    “能打電話嗎?”沈佳音清楚記得一些部隊規章製度。


    “宿舍有電話,我和那裏的領導打過招呼了。你撥我的號碼他們能同意。”


    隻是稍微走一點後門。不過人家上麵也理解,新婚嘛。


    不會兒,姚爺又歎了口氣:老婆這一去,要三個月呢。其實,也沒有三個月。人家安慰他,眨眼間過年了。過完年,老婆就往那裏領畢業證,回到他身邊了。中間那麽多節日,不算三個月。


    況且,他還有個小秘密能見到老婆,先暫時保密,不能和老婆說。


    沈佳音坐在副駕座上,一邊拿著部隊挎包,再一次檢查裏麵的東西是否齊全,道:“我帶了家裏的鑰匙,要麽,給你吧。我在部隊用不到。回家的話我找你。”


    “不,你帶著。我還想你突然在家給我個驚喜。”姚爺浪漫的因子作祟道,不讓幫老婆保管任何東西。


    既然如此,細細的柳眉擰了擰,沈佳音說:“你在家,要記得偶爾打掃衛生。如果自己做飯,我在家裏都準備好了大米和幹麵條,你可以煮麵,這個最簡單。”


    張口閉口提的都是家務事,姚爺磨起了唇邊,說:“佳音,我們是七老八十的人嗎?”


    “為,為什麽,這麽說?”她問。


    “你瞧瞧,你那口吻和我奶奶差不多。而我奶奶,和我爺爺還挺浪漫的,每天去公園散步時會手拉著手。你呢?”


    “我——”


    他什麽要求,要去公園散步?


    這個容易啊。隻是現在天氣寒冷,兩個人也沒有這個閑空。他不是不愛這種過於休閑的運動嗎。


    “我是說,下次,我們找個地方去玩玩吧。”姚爺提點慢一拍的媳婦。


    “玩溜冰?”沈佳音自然而然想起度蜜月的情景。隻是此刻離他們度蜜月剛結束,不也才幾天時間。


    “誰說溜冰了?”姚爺想的和她不一樣,想上次差點著了媳婦的當,心裏不是很爽。


    “那?”


    “情侶之間,不對,夫妻之間,好玩的東西多著呢。”


    “遊樂園?”


    怎麽她總提那些讓他吃過癟的項目?


    “算了。”他賭了氣,這回決定由她來想主意,說,“你想好我們去哪裏玩,然後,不要是以前我們玩過的,不然沒意思。”


    這樣啊。沈佳音腦袋低下來,開始琢磨老公頒布給她的任務。


    這丫頭,怎麽看都是一股執著的傻勁兒,讓他喜歡的不得了。


    停下車,放她下車時,伸手把她抱了下,嘴巴磨蹭著她耳邊,往她耳根子裏暖和和地吹著氣:“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沈佳音全身忽的一個繃緊了。


    老公作為領導會一直盯著她表現!


    見她走進了緊閉的大學校門,姚爺的唇角翹起一個無法自已的弧度,含著一抹無法形容的溫柔,直到她的人影消失了,方才回到自己的車裏,開車離開。


    提著綠色的行李包,沈佳音走進校園門口,剛好就撞上了一齊來上課的馮永卓。


    “姚科送你來的嗎?”馮永卓伸出手要幫她拎行李。


    “嗯。”她沒在意間,手中的行李被他拿了去,為此,她伸手,“我,我自己可以。”


    “沒事,到集合地有一段距離,我來拎著。”馮永卓拒絕她伸來的手。


    沈佳音感覺挺奇怪的。記得,一開始他那麽討厭她。


    馮永卓是一開始曾厭惡過她,覺得她這人又傻又呆,一無是處。可到後來,逐漸發現她壓根不是表麵表現的那樣。是個有顆七竅玲瓏心的女人。有時候人過的傻一點,放過別人同時不也是放過了自己。吹毛求疵,不過是自己過的累罷了。該傻的地方,還是要傻的。


    從她身上,他想到了許多。當然,在之後得知她和自己母親的關係後,這種純粹的感情又變得稍微複雜了。


    “你近來過得好嗎?”躊躇的時候,他問了這一句。


    像是有點廢話的問法。她怎麽會過得不好?誰都看得出姚爺很緊張她。每個單位裏麵的人都說她是撿到寶了,傻人有傻福。但終究婚禮過後,她請婚假在家,他和她一直都沒再見上麵。今日一見,感覺她有點變樣了。


    以前瘦的像竹竿的身子,開始向玲瓏有致有凸有凹的方向發展。一張瘦巴巴的臉蛋有了圓潤的光彩,那同時也是代表被人疼被人寵愛的光亮。怪不得有人說,女人要嫁了人,才能真正算是變成女人了。


    現在在他眼裏,她就像是一隻蛻變的蝴蝶,破湧而出,散發出少婦的魅力。


    他的眼,在她的臉盯了有好一會兒,像是不知道時間。


    “馮上校?”她摸了下自己的臉,以為自己臉上有髒東西。


    “沒什麽。”他扭過頭,眼睛看到了地上。


    昨夜裏下了一點雪,這路上雖說早上被人用掃把掃過,但是,有一點滑。路的兩邊,堆砌了被鏟除後的薄雪,一堆堆的,像是白色連綿不絕的小山丘。


    未上課時,校園裏走來走去的學員不少,頂著寒風,這些學員也享受冬天帶來的樂趣。


    三三兩兩的,有些人在上學路上捏起雪球,打起了雪仗。


    學校裏的糾察隊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顆雪球突然衝沈佳音他們飛了過來。


    “小心——”因為馮永卓低頭看著地上,沒看見,沈佳音連忙推了他一把。


    飛來的雪球正好砸中了她頭頂。


    雪塊在她烏亮的頭發上爆開了花。嘩啦啦啦散開的白色雪粒像極了仙女散花。濺得她滿頭滿臉都是。


    砸球的人,看見她被砸的人,都被嚇到了。


    馮永卓第一個把行李一扔,急匆匆拿手幫她掃著身上的雪,著急地問:“有沒有傷著?”


    “沒——”隻是那散開的雪,有些像是掉進了她眼睛裏,讓她眼睛有點睜不開。


    那邊,罪魁禍首的女生跑了過來,同是一臉慌張:“同誌,沒事吧?我扶你去學校的衛生室。”


    聽見是女孩子的聲音,沈佳音真心感到自己幸運。女生力氣小一點,要是個男的把她砸中了,她這會兒腦袋得暈的。若是再不幸被老公知道,她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走開,走開!”馮永卓很生氣,把那作亂的女生推開,站在沈佳音麵前,脫掉手套,伸出手指輕輕幫她弄掉眼睛上的雪。


    被他一推的女生哎呦一聲,差點跌倒了。


    幾個男學員跑了過來,可能都是這個女生的同伴,對馮永卓這樣的態度很不高興,道:“你做什麽?她不是道歉了嗎?再說她又不是有意的!”


    沈佳音這時候眼皮上的雪被吹開了,能睜開眼,見到眼前一片混亂的局麵,連忙為馮永卓說話:“不,不要吵了。他,他這是一時緊張,不,不是真心的——”


    那年輕的女學員聽到她這話,站穩了身子,笑時突出嘴角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說:“沒事,沒事。我能理解。他緊張你。你也緊張他。你們兩個是情侶吧。”


    沈佳音和馮永卓同時一怔。


    這誤會鬧大了。


    “不,不是!”沈佳音驟然大聲地說,擺手。


    要是被妒忌心重的姚爺知道的話,她不得變成死魚一條。


    “不是?”女學員懷疑。


    “我,我有老公的。”沈佳音認認真真道。


    見她表情一臉的認真,女學員一愣:莫非真誤會了?


    不怪人家懷疑她沈佳音說的不是實話。在這部隊裏,談戀愛都有規章製度。有些人談了,也隻能裝作是沒談的。強嘴硬說自己不是,找借口掰理由的比比皆是。這些人,又與沈佳音他們是完全陌生的。怎知道沈佳音是嫁給了姚爺呢。


    不管怎麽說,和和氣氣解決了爭端要緊。女學員來到她麵前,對她左看右看,道:“你真沒事吧,同誌?有事的話你要說,我好帶你去看大夫。不然,我這心裏一輩子良心過不去的。”


    “沒事。”沈佳音為了佐證自己沒事,把腦袋搖搖。


    馮永卓在旁邊看著急了:“你腦袋剛被砸,不要搖腦袋,找個地方坐或躺著休息一下,不知道腦震蕩了沒有?”


    聽見馮永卓這樣說,犯事的女學員緊張了,非要拉著她去到衛生室仔細檢查一番,心裏才能安穩。


    “我叫陶桃,人家都叫我桃子或是桃桃。如果你不介意,告訴我你名字吧。不打不相識,或許我們是同一個班的呢。瞧你拎著行李,應該是第一天來上課的。”女學員將自己介紹給了沈佳音。


    人家都這麽客氣了,沈佳音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沈佳音。”


    至於各自來自於哪個部隊,這裏規定可以不說。因為有些是來自特殊的部隊,並不能讓人知道。


    三個人來到衛生室。在衛生室值班的大夫給沈佳音稍微做了簡單的檢查,說:“在這裏的床上躺會兒,或是到自己宿舍躺會兒,今天不要做劇烈運動了。觀察觀察。”


    大夫都這樣說了,沈佳音不想在衛生室躺,感覺多大事兒啊。於是,陶桃在看了他們的入學通知書後,先帶了馮永卓去幫他們辦理入學登記手續。分配完宿舍,走回來帶沈佳音去宿舍,一邊說:“我沒說錯呢。正好是一個班上的。你和我同一張床,你睡下麵吧。我睡上麵。”


    到了宿舍。這裏學校環境好。給她們安排的是四人一間的宿舍。兩張鴨子鋪麵對麵設立。四周四張學習用桌。


    見沈佳音是被扶著進來的,其餘兩個等著開課的女學員,都從自己座位上站了起來。個個,都顯得一絲緊張。


    或許都是新人的緣故,每個人都極力想表現出自己的友好。沈佳音被安置在床上後,每隔幾秒鍾就有人來探視她,問她情況怎麽樣。


    沈佳音心裏頭隻希望:這事兒不要被傳進老公耳朵裏了。


    同樣惴惴不安的有馮永卓。沈佳音於他而言好幾個身份。一個是他媽親生女兒的身份,一個是他領導姚爺的老婆。現在可好,她幫他挨了雪球,回去他要向兩個上麵的人怎麽交代。


    總算,有人出了句聲,腦震蕩的病人最緊要的事兒是要安靜。於是,宿舍裏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了,也不敢總是走過來慰問沈佳音。沈佳音得到了安靜,不知不覺,有些迷糊地打起了瞌睡。誰讓冬天本就是個令人很想嗜睡的季節。


    姚爺不知道自己老婆剛進學校就出事了。開著車回到單位後,今天還有件緊要的事,那就是關係高大帥那隻手。


    高大帥上次被緊急送回北京後,動了緊急的神經接駁手術。現在照恢複的情況來看,有可能需要動二次手術,才可以有可能恢複到作為軍人的素質要求。陳孝義上回主刀,這回是要當助手,請了外麵有名的外科醫生過來做這個手術。因此現在要開手術前的討論會。


    在決定麻醉師人選時,又有紛爭了。


    嚴雅靜拒絕了擔任手術中麻醉師的任務。很多人對此表示驚訝。嚴魔女向來是隻有爭著任務的份,拒絕是頭一次聽說。


    君爺都愣了足足有三秒鍾,最後道:“那麽,就請李中校替代嚴教授。”


    李俊濤當仁不讓接受了命令。


    事後,姚爺來到高大帥的病床前打聽:這廝莫非是什麽時候和嚴魔女結怨了?


    “我和她?就上回一塊去香山裝神弄鬼嚇唬人,之後沒啥了啊。連接觸都沒有。”高大帥感覺自己冤枉的很。在他看來,這嚴魔女是瞧著他好欺負,借助他的事來欺負其他人。


    “怎麽說?”姚爺問。


    高大帥可不想被株連,道:“你不知道?她和李中校好像牽扯不清!”


    姚爺請假太多天,所以不知道在君爺的調整之下,李俊濤爬到了嚴魔女頭上。嚴魔女這不事事要和李俊濤對著幹。


    不過,有趣的是,高大帥用了牽扯不清這樣一個詞。


    姚爺嘿一聲,道:“你這小子,什麽時候知道他們倆牽扯不清的?”


    這意思,姚爺也知道的。那是,想到之前他親自才逮住過李俊濤背嚴魔女回家的場麵。


    高大帥神神鬼鬼說:“爺自己都知道的事,為什麽問我呢?”


    伸出手,搭了搭高大帥肩頭,姚爺道:“行了。你這手做完手術,又能活蹦亂跳了。”


    “再好的手術,都比不上嫂子那隻無影腳吧。”高大帥時到今日仍在悠歎沈佳音那隻小不點怎麽練就這一身過硬的功夫,回頭又問姚爺,“聽說嫂子去上學了,你這不得寂寞了?”


    “不寂寞。”姚爺答的很爽快。


    高大帥聽著挺吃驚的:“你們不是要一周隻能見一次麵嗎?”


    “誰說的。”不留意之間,姚爺說漏了嘴巴。


    高大帥有趣地抓住他追著問:“爺,您是想到了什麽法子和嫂子來個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會麵。”


    “需要嗎?我是她領導,什麽時候想去看她,不是很容易的事嗎?”姚爺故作迷障。


    被爺吊著胃口真難受。高大帥拿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指頭敲打著枕頭,一絲悻然。


    那頭,嚴魔女在他房門外頭站著,猶豫不決。把他給株連了,她真心有些對不起。嚴魔女雖然是魔女,心腸其實挺善良的,做坑無辜人士的事這是第一回。可能是她內心裏,覺得高大帥不會介意她坑他吧。


    煩惱地將手插進頭發裏撓了撓,嚴雅靜因為姚爺在裏頭礙著沒有能說出話,轉身回到辦公室。


    辦公室裏頭,方敏對著電話筒在吼:“你行行好。我真的沒法再接這個病曆了。你找其他人吧。什麽?其他人也都沒有辦法隻有我有辦法?我又不是神醫!你讓他們出國去找神醫吧!”說完,憤怒之下,摔了電話筒。


    在方敏看來,方春雲是益發拿她當垃圾桶那樣,把難弄的病人全往她這裏塞,她都快發瘋了。


    嚴雅靜對她發怒的樣子聳了聳肩膀,自己早就勸過方敏把方春雲踢了。結果方敏一直顧慮親戚情麵不能做的太絕情。


    又來了一通電話。方敏不耐其煩地接起一瞧,是個陌生號碼,接了起來就問:“誰?打廣告的嗎?”


    “我是陸隊介紹的,我姓葉,叫葉長問。”


    葉長問的大名誰人不知。方敏張大了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合上,急忙改成對領導謙虛的態度,問:“葉司令你好,不知道本人有什麽可以幫到葉司令的。”


    “我想,請教下不孕不育的問題。”


    關係到領導很私密的事情,方敏是做這方麵的專家,很清楚厲害,馬上走到了個隱秘的地方,再和葉長問仔細溝通。聽說到他們兩口子才結婚一年,方敏就笑了,說:“一年不算不孕不育,而且如果你們之間做的次數不多的話,那更不算了。要懷孕,更主要是兩方之間關係融洽,找個舒適的地方做。”


    葉長問聽她這樣一說,似乎心裏也安實不少,不過為了應付自己母親,他還是再三問起怎麽去做體檢的事。他想自己先檢查了自己再說。


    一般來說,這種事第一懷疑的女方也不會是男方的問題。方敏聽到他這麽說,私下以為這真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呢。葉長問記錄下她說的時間地點,做好準備工作。


    莊如玉在醫院做完體檢之後,心裏雖說對自己很有信心,但總是在沒出正式結果之前,吊著的這顆心沒法放下來。


    晚飯,葉長問沒回家,她自己吃了一點,感覺不是很舒服,就提前去床上躺著了。


    葉長問應酬完回到家,屋裏靜悄悄的,過於安靜,他擰開盞燈,走近臥室。看見被子裏麵蓋著個人影,走近一看,是她提早睡了。於是脫掉身上的大衣,懸掛起來。在她床邊坐下,伸出手,把她垂落在臉上的頭發輕輕一縷一縷地弄開,露出她那張細白如雪的臉。


    他老婆長的真美。這是毋庸置疑的。


    手指沿著她光滑的臉廓,來到衣襟,她穿的是綢緞的睡衣,沒有扣子,隻簡單地用一條腰帶係著。伸手就能摸進去。


    他一瞬間很自然地就撫摸了進去。他是她老公,和她做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每次,他都能感覺到她輕輕的別扭。


    “不舒服嗎?”在把她壓下去時,他在她頭頂上問。


    長長的睫毛眨著。莊如玉不知道怎麽形容。她突然覺得自己想吐,於是坐了起來,衝向洗手間。


    葉長問跟著來到洗手間裏,細致地拍著她的背。


    方春雲在自己家裏,拿到了一部分莊如玉體檢之後能當天出結果的報告。其中,有尿檢。


    哎呦。


    這女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還專門跑過來問不孕不育。幸好她沒有讓對方先去做那些X光檢查什麽的。


    另外是外科檢查。


    外科體檢醫生上麵報告寫著,患者左腿部有一塊橢圓形咖啡斑,初步認定可能會胎記。


    橢圓形咖啡斑,像奶油色,在左腿部。這一串描述,快速地勾起方春雲腦子裏許久前的一個記憶。


    她的心快速地跳了起來,翻回前麵報告,寫著的患者年紀。核算一下,年歲是差不多這個。她心裏再度慌了,看血型,血型報告是O型血,又是符合。


    不會真是那孩子吧?


    可能隻是都是湊巧。


    方春雲躺在椅子裏喘著氣,到後麵急匆匆拿起電話機撥打,四處打聽這個莊如玉是什麽來曆。在聽清楚了莊如玉是個孤兒後,她眼前突然有點一黑。


    太可怕了!


    如果真是那個孩子的話——


    方春雲捂住胸口:這是報應來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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