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站在辦公室門外敲了敲門,“辭遠,你什麽時候回去?”


    “等會兒吧,現在還沒到點。”


    蘇歲就不說話了,進了屋子直接脫了大衣,伸手收拾著靳辭遠的桌麵,“少抽點煙,明天就要去選婚紗了,你這樣的狀態有點糟糕。”


    靳辭遠揉著眉心,點了點頭。


    “對了,我把那個咱們結婚的邀請函發給了喬南。我怕她收不著,又發了一份到她家的地址,我覺得應該會看到吧。”


    蘇歲有些赧然的羞澀,“你不要怪我哈,我就是覺得你們之間要做個了斷了,她總是抱著回憶過日子對你或者對她來說,都不好。”


    靳辭遠忽然愣住了,可是什麽也沒說,隻是手裏夾著的煙抽的更厲害了。


    記得有一年因為一份原畫設計的原因,靳辭遠煩躁的厲害,那段時間抽煙也抽的厲害,一盒接一盒,喬南為了這個和他就差沒打起來。


    結果有一次半夜那丫頭氣不過,開了門居然跑出去了。


    靳辭遠當時沒理她,結果是那丫頭好幾個小時沒回去,那會兒靳辭遠才知道慌了。


    他出去找了一夜都沒找到,早上回去的時候喬南居然抱著他的枕頭睡著了,枕頭邊一堆的水漬,其實他知道,那是喬南的眼淚。


    從那天起,靳辭遠就發誓,再也不讓喬南掉眼淚,可是——喬南還是哭了,他也沒有再管她了。


    因為他們已經分開了。


    喬南早上眼睛腫著的時候,收到了一封簡訊。


    她木然的從包裏掏出了手機,看完了簡訊的內容,站在殯儀館門外的時候忽然笑了,就像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最搞笑的事。


    鮮紅的邀請函對應著慘白的殯儀館和殯儀館裏麵的哭聲,格外有儀式感。


    喬南穿著素淨的白衣,整個人格格不入,就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喬南看了會兒邀請函,忽然張著嘴哭了,那種哭,不是嚎啕大哭,突然爆發的哭聲,而是張著嘴,沒有一點聲音,根本發不出聲音的痛楚。


    就像猛獸,失去了家園。


    靳辭遠坐在車上,他在等,等一個契機。


    “辭遠,你想好了嗎?老子可是看著你一路走過來的,那是一個不容易......”


    駕駛座上的路少伯還在吱吱喳喳的說著話,他覺得靳辭遠就像蓄謀已久要和喬南來個一刀兩斷一樣。


    當初喬南鐵打的心要跟了靳辭遠,想想也可惜,畢竟挺好的一個姑娘,十八歲跟了他,年輕貌美,古靈精怪,就是不說靳辭遠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喬南也陪了他不少年。


    “她不適合我。”靳辭遠隻說了這麽一句話,路少伯就識趣的閉了嘴,心裏卻暗自腹誹,你就作吧,到時候真要和蘇歲離婚怕就沒那麽好辦了。


    靳辭遠卻不是這麽想的,他有他的想法。


    靳辭遠到了禮堂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的人了,蘇歲還沒有到,估計在化妝。


    “滴——”手機輕輕震了一下。


    靳辭遠走到人群少的地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祁言笑?怎麽給他發信息了?


    祁言笑是喬南的朋友,靳辭遠記得她。


    “葬禮設於......叩請您屆時前來吊唁,簡席設於喬南家中......”


    靳辭遠沒有看到簡訊裏的別的內容,兩眼充斥的都是葬禮,殯儀館。


    喬南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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