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沈妙津,程如心大剌剌往沙發上一躺,語氣頗為不滿道:“你跟褚綏吵架,幹嗎壞我好事?”


    薑紈神色微動:“你怎麽知道我們吵架了?”


    “不然你幹嗎回來呢?”程如心冷笑了一下,“說吧,這回又為什麽事?”


    薑紈的心複雜得難以形容,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令她煩躁,更令她害怕。


    在她的認知裏,談情說愛不過是逢場作戲的消遣,亦或是為達成某種目的的手段。


    所以,不管她和男人膩在一起時說了什麽甜言蜜語,分開後就會立馬把這一切拋諸腦後。


    對她來說,隻有一個人是例外。


    那就是曾經的褚璉。


    可現在,她對褚綏竟然也有了同樣的感覺。


    她不清楚這算不算是心動,但很顯然,她在乎褚綏的情緒。


    “一個小誤會。”薑紈從驀然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程如心複述了一遍,問道:“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程如心撥弄著外套上做工精細的紐扣,將眼神緩緩投在她身上,嘴角揚起一抹曖昧的笑意:“不奇怪,墜入愛河的女人都這樣。”


    “墜入愛河”四個字重重砸在薑紈心上,她再也無法冷靜,死死地盯著程如心,像是盯著自己的仇人。


    程如心被她看得頭皮發麻,趕忙起身,伸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別這麽看我,我隻是實話實說,你自己沒感覺到嗎?你對褚綏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還真沒覺得。”薑紈打開她的手,“我看他還和一樣討厭。”


    程如心像是聽了個笑話,抿嘴一樂:“你討厭褚綏?我瞧你倆不是挺恩愛的,昨天還跑去開房那麽有情趣。”


    提到這件事,薑紈又是一肚子火:“開個屁房,我和葉瀟去酒店剛好撞上他而已。”


    “那你豈不是被他捉奸了?”


    “我也捉他了。”


    程如心笑得前仰後合,過了會兒,又問她:“漂亮嗎?”


    薑紈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什麽?”


    程如心又笑:“褚綏那個小情人。”


    薑紈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不屑道:“也就一般。”


    她不明白程如心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她有點不爽,她正要表達內心的不滿時,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赫然撞入她的眼睛。


    “是不是這個?”程如心把手機懟到她麵前,屏幕上的女人正是昨天和褚綏在一起的小白花。


    薑紈眉頭一皺:“你認識她?”


    程如心把手機丟給她,自己則躺回沙發上,悠哉道:“我老板周總的新寵,叫金瑩,剛滿二十,還沒畢業呢。最近周總給她量身定製了一部s+的古偶,投資人之一就是褚綏。”


    薑紈仔仔細細端詳起金瑩的照片,是個白淨漂亮的小美女,眼睛濕漉漉的,眼眶天生就帶了點紅,更顯得楚楚可憐。


    其實以她挑剔的眼光來看,這姑娘挺一般的,但那張臉卻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程如心輕輕踢了她一下:“看出來沒?她有點像你。”


    薑紈這才反應過來,又盯著照片看了看,還真是。


    眉眼口鼻單拎出來,和她半點也不一樣,但湊在一張臉上,偏偏就是像,隻是美豔的程度完全無法和她相提並論,連平替都算不上。


    盡管如此,薑紈的腦子還是有點亂,全身也仿佛被冰凍住了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緩了很久,才轉過那張緊繃陰沉但依舊美麗的臉,問程如心:“你到底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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