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團的偵察員先後回來。
偵察員甲指著地圖峽穀中鬼子駐地位置：“報告，我們仔細觀察了峽穀裏鬼子動靜，一個中隊留在峽穀中防九營突圍，其他的正快速向我們這邊運動...”
偵察員乙指地圖西北方位：“西麵的鬼子向北運動後，順著山溝進了北麵遊擊支隊防區，一直在北麵的鬼子正在集結，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向山梁上的九營進攻...”
偵察員丙：“南邊的鬼子後撤，目前去向暫時不明...”
劉滿河看向旁邊的馬良：“哎，這下如你所願，峽穀中的鬼子動起來了，如果我們繼續呆在現在的位置，向北進入遊擊支隊的鬼子就會轉向東，南麵後撤的鬼子肯會向東轉進，然後對我們形成新的包圍態勢...”
秦隊長看著地圖上的箭頭：“遊擊支隊已經將這片山區大部分老百姓轉移，隻要我們能在鬼子合圍前向東跳出敵人包圍圈，東邊的茫茫大山就是我們的天下！”
劉滿河搖了搖頭，指著東邊的一處方位：“東邊這一帶是太行大峽穀，如果我們向東突圍，進了這一帶，而鬼子很可能將我們趕進死地！”
秦隊長愣了一下：“不是說還有援軍會到達麽，到時咱們隻要走峽穀上方的山梁，小鬼子他不得幹瞪眼？”
“我們向東，小鬼子他絕對不傻，如果在峽穀上方的山梁上提前埋伏一支精銳小隊，咱們這兩百來號完全可能被攔住，到時候完全可能陷入死地...”
“山裏大小路峽穀幾十條，他憑什麽能提前知道我們走哪條道？”
“如果小鬼子在每個山頭都安排上幾個人，再通過電台或者別的方式聯絡呢？”
“小鬼子可真看得起我們...”
“這事沒那麽簡單，小鬼子肯定知道我們對友軍的防備並不嚴，所以，他們完全可能在包圍我們之後，順著遊擊支隊再次向師部位置進攻。”
特務團偵察員小跑過來：“報告劉參謀，跟在我們後邊上山的鬼子已經接近山梁，現在打不打？”
劉滿河一拳頭砸在地圖旁邊箱子上：“打，當然要打！這種隻有我們打鬼子，鬼子打不了咱們的有利地形可不多...”
見馬良看著地圖遲遲沒表態，劉滿河皺著眉頭問：“鬼子已經被我們調動起來了，你還在想什麽？”
馬連抬著四下打量了一番：“我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大對勁！”
劉滿河有些詫異：“不對勁？有什麽不對勁？”
馬良看向懸崖邊緣：“你難道不覺得，鬼子現在向山梁仰攻，他純粹是上來送死...”
劉滿河愣了一下，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旁邊的秦隊長卻不這麽看：“鬼子一向認為天下無敵，也許...他們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呢？”
聽秦隊這麽說，劉滿河卻忽然警覺起來：“作為指揮員，知道敵情後看問題要全麵，明明知道向山梁仰攻會死很多人，他為什麽還傻裏巴嘰上來送死？小鬼子自認為精英，確實不合常理...”
馬良忽然問旁邊的秦隊長：“我們昨天晚上到達這裏後，對山梁上好象並沒有仔細搜索吧，有沒有可能...敵人提前藏在這山梁上的話？”
旁邊特務團負責偵察的排長不樂意了：“馬連長，這個事你完全不用擔心，上午的時候我們已經仔細察看過，山梁上邊絕對不可能藏有大批鬼子，就算有，最多也是零星藏在哪個旮旯的鬼子偵察員...”
聽馬良提出這個問題，一眾人有些麵麵相覷。
現在麵對的不是什麽難題，反而是打鬼子太容易了！
小鬼子真會那麽傻？
現場一時無語。
一隻老鷹在天空盤旋，兩名閑得沒事的戰士正嘀咕著指指點點。
一位端著步槍，嘴裏模擬槍聲：“嘣...”
旁邊的班長立即喝斥：“閉嘴，別出聲...”
聽到旁邊聲音，看著在峽穀上方盤旋的老鷹，馬良忽然想起，前幾天在山裏的時候，不就看到過鬼子的飛機？
心頭一震：“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
馬良快速起身：“大夥到懸崖邊上來看...”
幾個人帶著疑惑走到懸崖邊，探出頭。
陡峭的山崖上，正往上爬的鬼子從山腳幾乎連到山梁頂。
最前邊的隊伍停在距離山梁頂五百米左右，不再前進。
似乎在作向山梁上進攻的準備。
馬良臉色有些發白：“如果我沒猜錯，鬼子現在正在等...”
旁邊的秦隊長下意識問：“等？等什麽？你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說個明白。”
“他們在等飛機！”
劉滿河愣了一下：“飛機？”
秦隊長不由得噗哧笑出聲：“就咱們這點人，值得鬼子動用飛機？”
馬良轉頭看向劉滿河：“我們一個營，敵人就調動一個聯隊的兵力，說明敵人著實很重視你們特務團...”
秦隊不由得撇嘴：“你真能扯，這山區裏到處是藏身的地方，再說我們又沒修建什麽工事，哪裏值得小鬼子用飛機扔炸彈？”
鬼子甚至對總部、師部都很用飛機轟炸，對這向兩百人的山梁用飛機？
這跟用大炮打蚊子有什麽區別？
上一次聽胡義說過飛機指引的事，馬良終於想明白鬼子為什麽會有恃無恐對山梁采取仰攻：“如果飛機隻是配合山梁下的鬼子進攻呢？甚至，藏在山上的鬼子用我們不知道的方法給飛機指引方向呢？”
“不會吧？小鬼子他能有這麽厲害？我不信他在天上飛，還有時間發報...”劉滿河一臉的不信，卻仍然做出安排：“偵察排，立即帶民兵對山梁展開地毯式搜索，注意灌木叢中可能出現的腳印，一定要將藏在山上的鬼子找出來弄死！”
鬼子對特務團重視程度確實非同一般。
挺進隊被八路弄死，甚至傳到大本營，國內也鳥情激奮！
華北司令部參謀甚至邀請特高課與航空兵舉行聯席會議。
做出諸多進攻方案。
對山梁仰攻的困難自然也經過多次推演。
胡義被鬼子攆了多年，對鬼子的進攻戰術早摸了個滾瓜爛熟。並且將經驗傳授給馬良。
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在山頭上將鬼子的進攻方案摸了個七七八八...
馬良是根據胡義上次在山裏引導鬼子飛機的經驗證判斷，鬼子會派飛機轟炸。
實際上，以鬼子現在的技術條件，在起飛前就會對山區的地形做模擬，幾乎根本不需要地麵指引！
山上的一眾人還在糾結山梁上並不存在的敵人奸細時，東邊天空還真傳來一陣飛機轟鳴聲...
馬良臉色大變：“趕緊隱蔽...”
劉滿河看著東邊天空，故著鎮定：“你以前沒見過飛機？”
見劉滿河似乎並不緊張，馬良倒是覺得自己似乎沒大見過世麵，有些尷尬：“倒是見過兩回...我覺得，現在得趕緊找地方隱蔽...”
劉大參謀不以為意：“你怕什麽，這裏是山區，小鬼子先過來的一般是偵察機，他拿咱們沒辦法...”
東邊傳來的飛機轟鳴聲越來越大。
屁的偵察機，六個小黑點出現。
六機編隊的飛機身影幾乎擦著山梁頂從東邊呼嘯而至，順著山穀一路向西。
馬良甚至看到了降低了高度，在峽穀上方飛行的飛機機艙裏鬼子飛行員的身影。
飛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向西迅速遠去。
馬良臉色發白，心髒猛跳，他不是第一次被飛機炸！
抬頭繼續看著遠去的飛機。
楊瘋子卻忽然一瘸一拐走到馬良身邊：“躲機槍...這麽做....”
很快，圍在劉滿河身邊的戰士四下散開，嘴裏嚷嚷：“都注意了，躲機槍彈道，首先...”
時間沒多長，山梁上的人影開始到處找掩蔽。
負責觀察的戰士指著天空嚷嚷道：“注意，鬼子飛機來了...”
鬼子飛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經過爬高開始呼嘯著向山梁俯衝。
機腹下的機槍，忽然衝正往山梁頂爬的隊伍噴出了火舌...
劉滿河趴在懸崖邊一塊巨石後。
鬼子飛機主要是在進攻開始前對敵陣地的重要目標進行轟炸。
在戰鬥中對敵陣地進行轟炸與掃射。
可惜這裏是山區，山梁上方空間狹窄，不便投彈，要是投歪了，會直接扔山腰上的鬼子頭上。
所以，來的是戰鬥機，隻是利用俯衝機槍掃射...
“我的個乖乖，小鬼子要動真格...”劉滿河趴在石頭後麵瞪著大眼嘀咕，偶爾轉頭看了看山下，密密麻麻的鬼子身影開始往山上爬，光挨打不還手，那還能叫特務團？
立即扯開嗓子叫喊：“特務團，學員隊伍，民兵們，都給老子扔石頭，砸死山下那些王八蛋...”
八路軍窮慣了，即使是特務團也不例外，這一次長途沷涉而來，帶的手榴彈不多。
打這種突圍戰，很可能搞不到繳獲，加上山上的石頭不少。
還是先扔石頭，手榴彈留到關鍵時候再用。
飛機掃射的彈道還真跟楊瘋子說的那樣明顯，隻是臨陣磨槍，大多數戰士都避開了鬼子的機槍掃射。
似乎並不難。
飛機掃射同樣有角度，唯一與陣地機槍不一樣是有可能從背後射擊。
另外，飛機的速度很快，第一架掃射過後，第二架會跟著又來，彈道絕對不可能重複。
很多時候，戰士們躲過第一架飛機掃射時，下意識的躲閃會讓動作變形，並不見得有時間再躲過第二架飛機機槍掃射...
很多沒經曆過的戰士按常規找掩體都隻會找一個方向，經過楊瘋子提醒，都不是普通戰士自然很快適應這種躲避方式。
民兵嘛，旁邊都趴著特務團或者抗大學員，關愛之心自然不少。
當然，如果是缺德冒煙的九營，這種情況下對民兵的態度，得另當別論...
楊瘋子早看清楚來的不是能扔炸彈的轟炸機...
躲在兩塊石頭間，根本不理睬機載機槍瘋狂掃射。
至於轟炸機與戰鬥機之間的差別，山上諸位除了特務團幾位在總部見過飛機的之外，山梁上大部分根本不知道...
楊瘋子也懶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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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察員甲指著地圖峽穀中鬼子駐地位置：“報告，我們仔細觀察了峽穀裏鬼子動靜，一個中隊留在峽穀中防九營突圍，其他的正快速向我們這邊運動...”
偵察員乙指地圖西北方位：“西麵的鬼子向北運動後，順著山溝進了北麵遊擊支隊防區，一直在北麵的鬼子正在集結，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向山梁上的九營進攻...”
偵察員丙：“南邊的鬼子後撤，目前去向暫時不明...”
劉滿河看向旁邊的馬良：“哎，這下如你所願，峽穀中的鬼子動起來了，如果我們繼續呆在現在的位置，向北進入遊擊支隊的鬼子就會轉向東，南麵後撤的鬼子肯會向東轉進，然後對我們形成新的包圍態勢...”
秦隊長看著地圖上的箭頭：“遊擊支隊已經將這片山區大部分老百姓轉移，隻要我們能在鬼子合圍前向東跳出敵人包圍圈，東邊的茫茫大山就是我們的天下！”
劉滿河搖了搖頭，指著東邊的一處方位：“東邊這一帶是太行大峽穀，如果我們向東突圍，進了這一帶，而鬼子很可能將我們趕進死地！”
秦隊長愣了一下：“不是說還有援軍會到達麽，到時咱們隻要走峽穀上方的山梁，小鬼子他不得幹瞪眼？”
“我們向東，小鬼子他絕對不傻，如果在峽穀上方的山梁上提前埋伏一支精銳小隊，咱們這兩百來號完全可能被攔住，到時候完全可能陷入死地...”
“山裏大小路峽穀幾十條，他憑什麽能提前知道我們走哪條道？”
“如果小鬼子在每個山頭都安排上幾個人，再通過電台或者別的方式聯絡呢？”
“小鬼子可真看得起我們...”
“這事沒那麽簡單，小鬼子肯定知道我們對友軍的防備並不嚴，所以，他們完全可能在包圍我們之後，順著遊擊支隊再次向師部位置進攻。”
特務團偵察員小跑過來：“報告劉參謀，跟在我們後邊上山的鬼子已經接近山梁，現在打不打？”
劉滿河一拳頭砸在地圖旁邊箱子上：“打，當然要打！這種隻有我們打鬼子，鬼子打不了咱們的有利地形可不多...”
見馬良看著地圖遲遲沒表態，劉滿河皺著眉頭問：“鬼子已經被我們調動起來了，你還在想什麽？”
馬連抬著四下打量了一番：“我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大對勁！”
劉滿河有些詫異：“不對勁？有什麽不對勁？”
馬良看向懸崖邊緣：“你難道不覺得，鬼子現在向山梁仰攻，他純粹是上來送死...”
劉滿河愣了一下，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旁邊的秦隊長卻不這麽看：“鬼子一向認為天下無敵，也許...他們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呢？”
聽秦隊這麽說，劉滿河卻忽然警覺起來：“作為指揮員，知道敵情後看問題要全麵，明明知道向山梁仰攻會死很多人，他為什麽還傻裏巴嘰上來送死？小鬼子自認為精英，確實不合常理...”
馬良忽然問旁邊的秦隊長：“我們昨天晚上到達這裏後，對山梁上好象並沒有仔細搜索吧，有沒有可能...敵人提前藏在這山梁上的話？”
旁邊特務團負責偵察的排長不樂意了：“馬連長，這個事你完全不用擔心，上午的時候我們已經仔細察看過，山梁上邊絕對不可能藏有大批鬼子，就算有，最多也是零星藏在哪個旮旯的鬼子偵察員...”
聽馬良提出這個問題，一眾人有些麵麵相覷。
現在麵對的不是什麽難題，反而是打鬼子太容易了！
小鬼子真會那麽傻？
現場一時無語。
一隻老鷹在天空盤旋，兩名閑得沒事的戰士正嘀咕著指指點點。
一位端著步槍，嘴裏模擬槍聲：“嘣...”
旁邊的班長立即喝斥：“閉嘴，別出聲...”
聽到旁邊聲音，看著在峽穀上方盤旋的老鷹，馬良忽然想起，前幾天在山裏的時候，不就看到過鬼子的飛機？
心頭一震：“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
馬良快速起身：“大夥到懸崖邊上來看...”
幾個人帶著疑惑走到懸崖邊，探出頭。
陡峭的山崖上，正往上爬的鬼子從山腳幾乎連到山梁頂。
最前邊的隊伍停在距離山梁頂五百米左右，不再前進。
似乎在作向山梁上進攻的準備。
馬良臉色有些發白：“如果我沒猜錯，鬼子現在正在等...”
旁邊的秦隊長下意識問：“等？等什麽？你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說個明白。”
“他們在等飛機！”
劉滿河愣了一下：“飛機？”
秦隊長不由得噗哧笑出聲：“就咱們這點人，值得鬼子動用飛機？”
馬良轉頭看向劉滿河：“我們一個營，敵人就調動一個聯隊的兵力，說明敵人著實很重視你們特務團...”
秦隊不由得撇嘴：“你真能扯，這山區裏到處是藏身的地方，再說我們又沒修建什麽工事，哪裏值得小鬼子用飛機扔炸彈？”
鬼子甚至對總部、師部都很用飛機轟炸，對這向兩百人的山梁用飛機？
這跟用大炮打蚊子有什麽區別？
上一次聽胡義說過飛機指引的事，馬良終於想明白鬼子為什麽會有恃無恐對山梁采取仰攻：“如果飛機隻是配合山梁下的鬼子進攻呢？甚至，藏在山上的鬼子用我們不知道的方法給飛機指引方向呢？”
“不會吧？小鬼子他能有這麽厲害？我不信他在天上飛，還有時間發報...”劉滿河一臉的不信，卻仍然做出安排：“偵察排，立即帶民兵對山梁展開地毯式搜索，注意灌木叢中可能出現的腳印，一定要將藏在山上的鬼子找出來弄死！”
鬼子對特務團重視程度確實非同一般。
挺進隊被八路弄死，甚至傳到大本營，國內也鳥情激奮！
華北司令部參謀甚至邀請特高課與航空兵舉行聯席會議。
做出諸多進攻方案。
對山梁仰攻的困難自然也經過多次推演。
胡義被鬼子攆了多年，對鬼子的進攻戰術早摸了個滾瓜爛熟。並且將經驗傳授給馬良。
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在山頭上將鬼子的進攻方案摸了個七七八八...
馬良是根據胡義上次在山裏引導鬼子飛機的經驗證判斷，鬼子會派飛機轟炸。
實際上，以鬼子現在的技術條件，在起飛前就會對山區的地形做模擬，幾乎根本不需要地麵指引！
山上的一眾人還在糾結山梁上並不存在的敵人奸細時，東邊天空還真傳來一陣飛機轟鳴聲...
馬良臉色大變：“趕緊隱蔽...”
劉滿河看著東邊天空，故著鎮定：“你以前沒見過飛機？”
見劉滿河似乎並不緊張，馬良倒是覺得自己似乎沒大見過世麵，有些尷尬：“倒是見過兩回...我覺得，現在得趕緊找地方隱蔽...”
劉大參謀不以為意：“你怕什麽，這裏是山區，小鬼子先過來的一般是偵察機，他拿咱們沒辦法...”
東邊傳來的飛機轟鳴聲越來越大。
屁的偵察機，六個小黑點出現。
六機編隊的飛機身影幾乎擦著山梁頂從東邊呼嘯而至，順著山穀一路向西。
馬良甚至看到了降低了高度，在峽穀上方飛行的飛機機艙裏鬼子飛行員的身影。
飛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向西迅速遠去。
馬良臉色發白，心髒猛跳，他不是第一次被飛機炸！
抬頭繼續看著遠去的飛機。
楊瘋子卻忽然一瘸一拐走到馬良身邊：“躲機槍...這麽做....”
很快，圍在劉滿河身邊的戰士四下散開，嘴裏嚷嚷：“都注意了，躲機槍彈道，首先...”
時間沒多長，山梁上的人影開始到處找掩蔽。
負責觀察的戰士指著天空嚷嚷道：“注意，鬼子飛機來了...”
鬼子飛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經過爬高開始呼嘯著向山梁俯衝。
機腹下的機槍，忽然衝正往山梁頂爬的隊伍噴出了火舌...
劉滿河趴在懸崖邊一塊巨石後。
鬼子飛機主要是在進攻開始前對敵陣地的重要目標進行轟炸。
在戰鬥中對敵陣地進行轟炸與掃射。
可惜這裏是山區，山梁上方空間狹窄，不便投彈，要是投歪了，會直接扔山腰上的鬼子頭上。
所以，來的是戰鬥機，隻是利用俯衝機槍掃射...
“我的個乖乖，小鬼子要動真格...”劉滿河趴在石頭後麵瞪著大眼嘀咕，偶爾轉頭看了看山下，密密麻麻的鬼子身影開始往山上爬，光挨打不還手，那還能叫特務團？
立即扯開嗓子叫喊：“特務團，學員隊伍，民兵們，都給老子扔石頭，砸死山下那些王八蛋...”
八路軍窮慣了，即使是特務團也不例外，這一次長途沷涉而來，帶的手榴彈不多。
打這種突圍戰，很可能搞不到繳獲，加上山上的石頭不少。
還是先扔石頭，手榴彈留到關鍵時候再用。
飛機掃射的彈道還真跟楊瘋子說的那樣明顯，隻是臨陣磨槍，大多數戰士都避開了鬼子的機槍掃射。
似乎並不難。
飛機掃射同樣有角度，唯一與陣地機槍不一樣是有可能從背後射擊。
另外，飛機的速度很快，第一架掃射過後，第二架會跟著又來，彈道絕對不可能重複。
很多時候，戰士們躲過第一架飛機掃射時，下意識的躲閃會讓動作變形，並不見得有時間再躲過第二架飛機機槍掃射...
很多沒經曆過的戰士按常規找掩體都隻會找一個方向，經過楊瘋子提醒，都不是普通戰士自然很快適應這種躲避方式。
民兵嘛，旁邊都趴著特務團或者抗大學員，關愛之心自然不少。
當然，如果是缺德冒煙的九營，這種情況下對民兵的態度，得另當別論...
楊瘋子早看清楚來的不是能扔炸彈的轟炸機...
躲在兩塊石頭間，根本不理睬機載機槍瘋狂掃射。
至於轟炸機與戰鬥機之間的差別，山上諸位除了特務團幾位在總部見過飛機的之外，山梁上大部分根本不知道...
楊瘋子也懶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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