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陣地戰,兵力相當情況下,防守一方始終會占據地形優勢。


    因為,荒野中到處都是幹涸的水渠,成為防守一方天然掩體。


    站在屋頂的鬼子少尉放下望遠鏡,心情愉快不少。


    帶來的一個小隊,損失近半!


    如果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回去很可能被司令部勒令謝罪!


    如今遊擊隊千餘人隻多不少,隻要在村裏能堅守,謝罪的事自然不再存在,甚至...還能收獲一份榮譽!


    以一敵二十,是誰都能做到的麽?


    看到東南邊從八裏營出來的皇協軍退了回去他也不以為意。


    皇協軍那些膽小鬼,能上得了戰場?


    不過,心裏也有些不舒服,自己確實敗在了這些狡猾的遊擊隊手中,如今,皇軍勇士還真需要皇協軍來救援...臉上無光。


    還好,先派人往西的時候,隻是向皇協軍通報情況。


    如今西邊援軍到達,自然不能說自己求援,如果寫報告,一定得寫自己憑一個小隊,正麵與八路一個團激戰,損失慘重...


    他有些擔心,先前安排向東遊擊的半個分隊勇士,還帶了一個班皇協軍...到現在還沒一個人回來。


    眼看村外遊擊隊的數量著實有些多,他不敢輕易再派人出村。


    被圍在村裏的確實顏麵無光。


    倒不是真不敢出去,而是覺得哪怕打死十個遊擊隊員,死掉一名勇士也不合算。


    形勢決定心態。


    在他看來,遊擊隊的命怎麽可能跟皇軍勇士相比呢?


    隻要不出去,村外八路絕對打不進來。


    西邊的槍聲中終於夾雜著炮擊聲,看來,西邊援軍已經對八路遊擊隊陣地發起進攻!


    ...


    沒有理睬北邊被分區隊伍圍著的村子,九營一眾人小跑著向西。


    距離西邊響槍響炮的地方越來越近。


    兩句戰士從溝裏探出身子:“站住,你們是哪部分的?”


    應該是分區的警戒哨,羅富貴直接上前:“瞎了你姥姥狗眼,獨立團九營都不認識?”


    西邊炮聲不停,胡義忽然有點鬧心,正準備問警戒哨分區政委在哪,分區通訊員忽然出,騎在自行車匆匆出現。


    通訊員自然認識胡義:“報告,胡營長...我正要找去找你...你們怎麽來了?”


    胡義皺眉:“你們那邊什麽情況?”


    “偽軍來了五六百人,火力很猛,我們正邊打邊撤...”


    “你確定來的全是偽軍?”


    “對!”


    “真沒有鬼子?”


    “反正一個也沒見著...”


    “那你過來找我什麽事兒?”


    “政委說,分區先頂住鬼子,讓你們立即往北撤退。”


    “有沒有說如何對付村裏的那些鬼子?”


    “政委沒有說,我們剛接到命令,鬼子已經向新五軍合圍,地委要求我們所有人立即轉入地下蟄伏...”


    加上以前得到的消息綜合在一起,胡義早知道敵對新五軍動手是遲早的事。


    但上級的命令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中間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不過,獨立團作為支援分區的友軍,自然得聽從分區安排。


    兩人說話的時間,西邊過來一隊騎兵,看樣子...四十來騎。


    政委跟張連長落在騎兵隊伍後邊,後邊跟著工作隊的一幹人等。


    政委看到已經從公路讓到荒野中的九營一行人,不露痕跡的給胡義打了個眼色,然後立即毫不廢話:“胡參謀,立即撤退。”


    沒稱呼胡義軍職,反而稱胡義為參謀,這中間什麽意思?胡義再傻也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麽問題,趕緊敬禮:“政委好!”穀僯


    政委跳下馬,臉黑如鍋底,回禮:“嗯...”


    胡義猶豫了一下:“通訊員剛才說,隻有兩個營偽軍,我覺得...”


    政委身後,騎在馬上一位中年人從馬背上跳下:“這是地委的決定,服從命令!”


    這位竟然打斷自己跟政委說話,讓站在政委對麵的胡義愣了一下:“請問...你是?”


    “我姓張,地委機要處幹事,你叫我張幹事就行了。”說完,這位上下打量了一下胡義,再左右看了看獨立團的這些兵...


    人人有槍,很多人不僅扛著步槍,肩頭還掛著駁殼槍!


    早聽說這兩年獨立團發展很快,沒想到都到了這程度,扛著的步槍中竟然沒有一隻老套筒!


    這獨立團走了什麽狗屎運?


    “張幹事好!”胡義微眯了眯眼,去年曾與地委接觸過,印象中似乎沒見過眼前這位。


    張幹事語氣有些冷:“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


    “偽軍被我們打回了八裏營!”


    張幹事似乎有些耿耿於懷:“是政委給你下的命令...要全殲他們吧?”


    胡義愣了一下,這位的話中意思不明,看到政委把臉看到一邊,立即明白了什麽:“嗬嗬,軍事的事,機要處好像管不著吧?”


    “你什麽態度?”


    這位說話充滿火藥味,胡義愣了一下,在平原上混了那麽長時間,又在總部跟各個排長們學習那麽長時間,哪裏不知道各地委區委與作戰部隊之間的關係:“我們奉分區命令,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向我們團長反映,當然,向師裏反映也行。”


    “你...那你現在又過來幹什麽?”


    這位一定是吃了槍藥!胡義沒想給他好臉色:“聽說分區遊擊隊彈藥不足,我過來看看.…他們是不是需要幫忙!”


    旁邊的政委聽兩人火藥味挺濃,黑臉擠出笑:“哎,我說小胡,地委有別的安排,咱們先撤吧!”


    先叫參謀,再叫小胡,胡義無語:“那...我知道了...”


    張幹事忽然開口:“那個胡參謀,有個事提醒你一下,據可靠消息,鬼子出動了一個中隊的兵力,正在到處找你們,如果沒別的事,我建議你們今天晚上就趕回你們獨立團根據地。”


    他知道有一支鬼子一直從東向西亂躥,平原上才經以過一輪掃蕩,這夥鬼子兵力並不多,從在九營戰鬥位置停過不少時間,明顯是在找九營麻煩。


    分區麵對西邊的偽軍直接敗下陣來,說撤退也許隻是麵子上的問題。


    胡義並不知道有一夥鬼子一直在找他,並且還通過他跟羅富貴丫頭的腳印把他們列為了重點除去的對象。


    既然分區已經決定撤退,他也沒必要再發表自己的看法。


    從進鎮救人到打了不明不白的一伏,損兵折將,政委似乎並沒有要讓九營留下的意思。


    讓胡義很是不解,完全不符合兄弟部隊相處的常情。


    政委沒再跟胡義打招呼,直接帶著分區撤退隊伍向東南方向走。


    西邊的槍聲越來越近,東邊圍攻村子的遊擊隊也在撤離。


    再呆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胡義招了招手,讓羅富貴帶著隊伍,繞過北邊鬼子呆著的那村子直接向北。


    騎兵並不適合打阻擊,並不會因為撤退跑得快而掉在後邊,打阻擊的是他煥章。


    張連長一直忍著沒有說話,眼看政委臉色不好。


    給旁邊戰士打了個眼色,那戰士會意,故意從馬上掉下來,順便撞在旁邊騎在馬背上的機要幹事身上,兩人都跌下馬。


    張連長立即趁這空子湊上到政委旁邊:“我看那九連裝備,著實讓人眼紅,要不是機要處那位...咱們跟他們合在一起,怎麽也能狠狠揍偽軍一通!”


    政委點了點頭:“你要明白,出頭的椽子先爛,上級肯定有上級的考慮,黨委會上大家覺得應該不惜代價將李書記救出來,我也是一時暈了頭,才準備跟獨立團友軍一起對八裏營的偽軍動手,看來,還是欠考慮了。”


    “地委肯定還想拉攏姓吳的,那家夥都能成叛徒,我覺得直接將他給弄死才對。”


    “嗬嗬,你是覺得我這個政委是軟骨頭?”


    “哪敢,剛才聽說獨立團他們傷兵被偽軍給包圍了,我去看看總成吧?”


    “想得美,機要處的人在盯著...”


    “那...我先走一步總成吧?”


    政委的臉總算沒再那麽黑:“也行,我們人多目標太大,等到了天黑,這片大地就是我們的天下,先說好了,你不準去北邊的九間房村,對了,我得讓耿隊長盯著你...”


    “嘿嘿,你就瞧好了。”張連長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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