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冬天很冷,又是在戈壁灘上就更冷了。


    哪怕是有中午時段氣溫有所回升,但也掩蓋不了全天的整體氣溫,尤其是還有寒風的助威,更是讓整個冬天都是刺骨的冷。


    地處戈壁的雙旗鎮,哪怕是有古城牆的守護,也難逃這樣的氣溫籠罩。


    這一進冬季,所有人都窩在了自家,除了有維持生計的事情外,基本上是不出門的,甚至那些經常來鎮上的土匪刀客們,也是很長時間不露臉了,指不定在哪裏避寒呢。


    縣城的商隊,更是在冬季開始之後,就直接停了,隻是年前才會來那麽一次,借著年貨,收刮一次財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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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天氣太冷了,在外麵人員、牲畜都有被凍傷的危險,而且一旦在野外趕上下雪,那就是一場災難。


    厚實的積雪,足以讓商隊的車輛趴窩,到時候,整個商隊困在外麵,就會陷入兩難之境,要貨,商隊的人都得待在原地,等待再次啟程,一切順利還好,若是出了岔子,那就是等死;若是不要貨物,那這一趟買賣不光不賺錢,更是賠本。


    正是有著這些因素的存在,商隊才不會在冬季時出動,哪怕是年關前的那一次,在時間上也不會固定的,都得看天氣如何。


    今年的商隊來的就稍微晚了一些,而在雙旗鎮上,早就有其他村子的人前來等候了。


    這一次到來的商隊規模上要大許多,他們帶來不少貨物,畢竟這一冬季可就來這麽一次,貨物一定是要多上一些,而且他們還要做抵禦風雪的準備。


    可能是因為快過年,想要討個好彩頭的緣故,哪怕是有不少外地人前來,大家也都沒怎麽發生矛盾,更沒有發生打鬥,一直平安的緊。


    商隊在停留了兩天之後就走了,賣出去了不少的年貨,這一趟想來是沒少賺。


    商隊走了,新年很快就到了,除夕之日,周玉晨在給自己的住所貼上嶄新的春聯之後,便在院子內開始灑掃起來。


    “周叔,我爹叫你晚上去我家吃飯。”


    一道好似脆玲般的聲音傳來,周玉晨不用抬頭看,都知道發聲的定然是好妹無疑,當即就回了聲:


    “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去的。”


    這事前幾天李瘸子就跟周玉晨說過,畢竟現在李瘸子跟他的關係很緊,也算是他半個師父了。


    在得知了周玉晨除夕夜準備一個人過的時候,李瘸子便邀請他來自己家一起守歲。


    掃完庭院,周玉晨便找出了個酒壇子,洗刷幹淨後,便在裏麵開始倒二鍋頭了。


    他雖然不愛喝酒,但在空間當中還是裝了些現代酒水呢,其中二鍋頭占大頭,這是他要帶給李瘸子的禮物。


    那李瘸子雖然不是嗜酒如命的性子,但沒事也是愛喝上那麽兩口的。


    不過哪怕是周玉晨這個外行人,都知道李瘸子店裏的酒實在是說不上好,空間裏其他的東西也不方便拿出來送他,索性送他些現代酒水,讓他嚐嚐好酒的滋味。


    至於送給好妹的禮物反倒是簡單了許多,一堆各色的糖果和一匹紅布就完全能夠搞定。


    當周玉晨來的李瘸子家,奉上禮物後,果然得到了他們的歡喜,那最著急打開禮物的竟不是好妹,而是李瘸子。


    隻見他拉著周玉晨上了餐桌,隨後就將先前擺著的酒拿到了一邊,打開了周玉晨帶來的酒壇子。


    剛一打開酒蓋,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飄散出來,讓李瘸子直接就是長長的吸了口氣,準確的來說是在用鼻子吸酒香味兒。


    吸氣到極限之後,他的呼吸暫停了一下,好似在回味,隨後才猛地呼出了一大口氣,隨後長歎了一聲:


    “好酒啊!”


    說罷,他便迫不及待的捧起酒壇子,給直接倒起了酒水,一邊倒酒還一邊咽口水。


    而且動作十分的小心,生怕有酒水濺出,當然他也沒有忘記給周玉晨也倒上一碗。


    在放下了酒壇子之後,李瘸子的眼睛盯著那清澈的酒水不放,飛速說了一句:


    “老弟,我先嚐嚐這酒!”


    “等···”


    都沒等周玉晨把話說完,就見李瘸子已經捧起酒碗,放到嘴邊便喝了一大口。


    好吧,見到這個場景,周玉晨便知道此時他再想說什麽都完了,他是真沒想有看李瘸子出醜的意思,實在是李瘸子的動作太快,性子太急了,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呢。


    正如周玉晨的預料那般,此時的李瘸子在一大口二鍋頭下去後,刺激的整個人差點原地蹦起來,用手捂著嘴巴,臉色變得通紅,雙眼瞬間瞪得老大,眼淚好懸沒流出來。


    好大一會兒之後,李瘸子才恢複過來,吐著酒氣說道:


    “這酒好烈,好大的酒勁。”


    “來,吃吃兩口菜壓壓,這酒得慢慢喝才行。”


    此時的周玉晨才開口勸慰起來,畢竟這二鍋頭的度數不低,別說沒喝過的李瘸子了,就是現代人,又有多少人敢這麽大口大口的喝呢。


    見到李瘸子確實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後,在吃了幾口菜後,才開始小口小口的喝,周玉晨也呡了一口酒。


    好吧,這酒的味道周玉晨也沒有感覺有什麽好的,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愛喝這玩意。


    不過這冬天喝酒的感覺還不錯,辛辣的酒水從食道而下,那如同喝下了一條火線一般,一路燃燒,點燃胃部的熔爐,溫暖全身。


    兩人喝著酒,一邊說著鎮上的人和事,一邊消磨著這一年剩下的最後一點時光。


    而旁邊的好妹,則是不管二人,自己拿著個棒棒糖,在一邊舔著。


    等到了外麵開始響起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事,李瘸子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發出了打鼾聲,醉倒了。


    到底是第一次喝二鍋頭,哪怕是酒量不淺的李瘸子,在此刻也撐不住。


    而同桌的周玉晨雖然已經很注意了,但現在頭也是有些暈暈乎乎的,不過他還是比較清醒的,看著碗中就剩一個碗底了,當即豪氣便生,手一抬,那酒水全都進了嘴巴當中。


    咳咳咳~~~


    劇烈的嗆咳聲隨之而來,好吧,這般大口喝酒果然不適合他。


    而他的這般慘狀,也讓旁邊的好妹笑出了聲來,而他則是無所謂的吃上了幾口菜,要把那泛起的酒氣給壓下去。


    此時夜色過半,在幫著好妹將李瘸子扶到了床上後,便告辭而去。


    在回住所的路上,周玉晨抬頭望著天上那一輪冷月,耳邊聽著周圍傳來的炮竹聲,一句古詩湧上心頭,借著酒勁,瞬間高聲誦讀出來: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思鄉!父母如何?可是高堂白發?可是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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