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對鳥做什麽, 鳥寧死不屈。”


    翠花眨著黑豆眼警惕的看著顧向文,顧向文被它這個活寶一打岔,心裏是什麽心思都沒了,本來就隻是萍水相逢的兩個陌生人,況且對方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高考這件事, 他還真沒有心思想找對象的事。


    將那隻蠢鳥往懷裏一揣, 顧向文聽著它嘰嘰喳喳,心裏想著今天配合奶奶相了一次親,接下去應該能輕鬆個幾天吧。


    不遠處,高琴看似走的瀟灑,實際上心情遠沒有明麵上表現的那麽灑脫。


    她很早就已經喜歡上顧向文了,那個在人群中閃閃發光的男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些要好的女生私下裏也會談論一些關於那些男生的話題, 顧家兄弟的優秀是女生們有目共睹的,不論是樣貌還是學習成績, 比起那些知青也是絲毫不差的, 而且顧家的條件好, 顧向文和顧向武兩兄弟是周邊幾個村子適齡女生心目中理想的丈夫。


    高琴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自然也不能免俗的被那個優秀的青年吸引,隻是兩人之間沒有絲毫交集,這個時代以及作為一個女孩子的矜持,也不準她主動的去找顧向文表達自己的心意, 這次回家聽家裏人說起相親這件事,高琴的心裏是拒絕的,但是一聽對方是顧向文,她立馬就改變了自己的態度,答應了下來。


    顧向文以前在讀書的時候和男生玩得好,女孩子裏頭,除了家裏的幾個妹妹,從來就沒見他和別的女生接觸過,高琴知道自己的樣貌隻能說是普通偏上,比起顧家那幾個女孩還是有段距離的,顧向文每天和幾個妹妹朝夕相處,或許根本就看不上自己的那張臉,所以在來之前,她就想了這麽個主意。


    在她看來,顧向文長這麽大應該還從來沒有嚐試過被拒絕的滋味,自己的這番做法或許會在他心中留下點點漣漪,至少讓他對自己這麽個人有印象,不至於等相親結束了,就徹底把她拋在腦後。


    這次高考是個好機會,她的成績還算不錯,隻要打聽到顧向文考的學校,努力考上和他同個城市的大學,將來不愁沒有接觸的機會,到時候,兩人未必沒有緣分。


    高琴想著自己剛剛的表現,她自然沒有錯過剛剛轉身時候顧向文眼底的那絲詫異,明白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接下去,她要做的就是好好讀書,爭取在高考的時候考一個優秀的,足以和他匹配的成績出來。


    她的麵上帶著笑,隻是她料想的再多估計也猜不到,就在她走後不久,出來了一隻賤鳥,將她營造的氛圍清掃一空,顧向文原本的那一絲興趣早就在翠花鳥的打岔下消失殆盡了。


    ******


    過了這一次相親,苗老太總算是放了孫子一馬,一來找到一個合適的相親對象不是那麽一件容易事,二來這高考的日子眼瞅著就近了,老太太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將給孫子找對象這件事放在了後頭。


    倒是顧向武和林月亮的事情先有了眉目,兩家人坐在一塊商量過了,就等著今年過年,顧向武應該能有幾天的假期,當著親戚朋友的麵,熱熱鬧鬧的把這親事給定下。


    顧家人之前不知道顧向武和林月亮這事,林家人心裏也不清楚林月亮和顧家老三家的二小子好上了,他們以前見著閨女去顧家,也都以為她是去找顧安安去的呢,誰知道有這回事,不過林家人心裏頭還是開心的,覺得自家孩子有本事有眼光,這顧向武現在可是村子裏的頭號金龜婿,他也當兵六年了,每個月的津貼據說都漲到八十多塊錢了,比城裏頭的工人可高多了,再說了,當兵多光榮啊,林月亮要是嫁給顧向武,連帶著林家都能沾光。


    因此這門婚事,林家是再樂意不過了,林大兩口子就這麽個閨女,把她當眼珠子一半看待,顧家家風好,顧建業就是個寵媳婦的,顧家兩個崽子也差不到哪裏去,而且兩家相處好,幾個孩子都是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的,可比把閨女嫁給那些不知道底細的人家好多了,林大夫婦也樂意,這些日子下地幹活別提多勤快了,就想著多掙點工分,到時候給閨女攢多點嫁妝,別讓別人看不起。


    林月亮這些日子就和顧安安作伴,兩人一塊上工一塊下工,休息的日子就一起做習題,顧安安想好了一定要考到首都去,畢竟現在最好的學校就在首都呢,林月亮肯定是跟著自己的好姐妹的,也給自己定下了和顧安安一樣的目標,她的成績比起顧安安還是要差一點的,所以這段時間顧安安一直都在一對一對她進行突擊輔導,爭取短時間內讓她的成績有一個明顯的提高。


    顧安安是打定主意考水木大學的醫學院,這也是和溫老爺子溝通後的成果,溫伯偃平反後回了黔西,前年被聘為水木大學醫學院的教授,他希望安安能考上醫學院,繼續做他的學生。


    至於顧向文,他的目標有兩個,水木大學的哲學係或是政法係,這兩個專業畢業的學生通常都會被分區地方政府,他想要從政,這也是顧建業對他潛移默化的教育結果。


    兩兄妹的目標都是明確的,學習自然也就更有了鬥誌。


    幾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j省的高考定在12月10號,因為這是高考恢複的第一年,各個省的考卷都是獨立出題的,分文理科,文科考政治、語文、數學、史地。理科考政治、語文、數學、理化,報考外語專業的加試外語。


    現在的天氣已經逐漸轉涼,考試的當天運氣不好,刮著狂風下著暴雨,幸好顧家人提前一天就在縣城的招待所住下了,招待所就在考點邊上,到是少了一個□□煩。


    這些天天氣不好,村子裏有孩子要參加考試的人家,也不敢吝嗇那幾塊錢的事,幾乎都提早一兩天來了縣城,到是有些家裏條件實在是差的,或是那些知青,隻能當天由村裏人開著卡車送來了,卡著的後車兜是敞開的,恐怕得受一點罪。


    因為住在招待所的幾乎全是考生,招待所的食堂最近這些天是對外開放的,隻要多加一筆錢,就能使用後頭的灶台,可以給孩子燒熱水,做些合口味的飯菜,但是食材得自備,也可以和招待所買,隻是價格會比外頭還要高一些。


    幾個孩子考試,顧家人幾乎全住縣城來了,顧建黨還有三個閨女要考試呢,他也不好意思把三個孩子都交給上了年紀的老娘,幹脆自己也收拾東西跟來了,一條走道上的八間房,算下來住著的都是顧家人。


    他們這些日子的飯菜都是在國營飯店解決的,朱老六做的菜味道好,而且能確保幹淨衛生,這些天家裏人也沒那個心情做菜做飯,幹脆就多花點錢,省掉了這個步驟。


    幾個大人把一群孩子送進考場,大冷的天就在校門外頭等著,和他們一樣的家長還有許多,要不是有武裝隊的人維持秩序,一些考生怕是都擠不進考場,顧安安分到的教室在四樓,正好是靠窗的一個位置,能看到下頭黑壓壓的一片人,窗戶是木頭的,呼呼的大風刮過,一絲絲涼風從窗戶的縫隙裏偷溜進來,刺得人骨頭發寒,顧安安有些怕冷,出來之前,已經喝了一碗參雞湯,衣服也都穿的足足的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哆嗦。


    不過好在冷了沒多久,就有兩個校工一樣的人進來,還帶來了兩個煤爐,一個放在教室前,一個放在教室後頭,前頭的那個放著的正好是靠窗的那一側,顧安安坐在第二排,還能感受到幾分暖氣,等時間久了,也算是緩過來些。


    她趕緊搓了搓手,考試很快就開始了,手指凍僵了到時候就寫不了字了。


    四門考試下來,最難熬的就要數這寒冷的天氣了,顧家人有了第一場考試的經驗,專門買了一個有棉花夾層的保溫罐子,在考試結束前的半個小時往裏頭灌熱騰騰的薑糖水在學校外頭等著,幾個孩子從考場出來的時候,正好是能入嘴的溫度,熱乎乎的,一下子就讓凍得有些麻木的身子暖和過來了。


    還有灌了熱水的鹽水瓶,正好用來暖手,幾乎是方方麵麵都考慮周全了,邊上的人有樣學樣,幾乎第四場考試結束的時候,隨處都可見那些抱著鹽水瓶的學生。


    總體來說這四份考卷的難度都不大,出試卷的老師估計也考慮了這一屆的考生多數已經脫離了課本好些年的這個現實情況,基本上除了一兩道難題拉分,都是基礎題,數學題最後兩道附加題的體型正好是考試之前顧安安仔細給林月亮講過的,附加題有二十分,顧安安想著林月亮這次的成績應該也不錯。


    考試結束了,緊繃了好幾個月的考生可算是鬆了口氣,麵上帶著笑的,那必定是考的還不錯的,麵色愁苦的,想來考試的時候做題不怎麽如意,苗翠花觀察了一下,自家幾個孩子都精神飽滿,看樣子一定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現在的高考填誌願是自己估分然後報名的形式,高考的成績,要等報名結束了才會出來,這很考驗一個人的估分能力,加上這是高考恢複的第一年,多數人都不清楚每個學校的錄取分數線,因此會出現許多明明成績比另一個人好,但是對方上了大學,而你卻無學可上的情況,這一點顧家人到是不用太擔心,畢竟家裏認識好幾個大學老師能夠幫忙打聽各個學校的錄取線大致會在什麽範圍。


    一共四門考試,每一門的滿分都是一百分,第三天就流傳出了一份考卷的標準答案,顧建業也讓人偷偷弄來一份,拿回了村子裏。


    作文和政治的一些簡答題或許會有所出入,顧安安給自己估的分數是370分,數學和理綜她給自己算的是滿分,為了防止有什麽步驟上的失分,她還是保險的給自己扣了五分,這已經是極高的分數,溫老爺子傳回來的消息,今年水木大學的分數線估計不會太高,j省的試卷雖然還沒批閱完畢,可是按照其他幾個省出來的成績來看,超過300的,那都是高分了,她給自己估的這個成績,考水木大學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


    顧向文給自己估的分數也差不多,其次的是顧麗,340分左右,好歹穿越過來之前她還是個剛剛結束高考的高三學生呢,進行了那麽多的題海複習,即便過去了好些年,底子比起一般的考生來說,還是不錯的。


    顧繡和顧春也不錯,估分也都上了300,林月亮比她們再高一些,大概在330左右,應該都能考上不錯的大學。


    填完各自的誌願,等成績出來那還得要一段日子呢,顧安安和林月亮已經辭掉了工廠的工作,畢竟她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大學生了,將來還會有更好的前途,正好趙博彥和顧秀準備要帶著孩子回一趟黔西,畢竟趙博彥的父母都還在黔西呢,顧安安和林月亮也準備趁著成績還沒出來,去黔西看看在軍隊裏頭當兵的蕭從衍和顧向武。顧向文還打算和自己那雙胞胎弟弟算賬呢,這樣的事,他自然也是不會錯過的。


    因此高考剛結束,幾人就買好了去黔西的火車票。


    *****


    顧安安還是第一次坐這個時代的火車,顧家的條件好,自然不會委屈自己,加上顧安安幾人都是工作了好幾年的了,手裏頭都有些錢,自然不會選擇買坐票或是站票,去黔西得在火車上過夜,買站票或是坐票人可吃不消。


    趙博彥買的是兩張下鋪的票,兩張中鋪的票,還有一張上鋪的票,一個小房間裏頭一共有六張床,還有左側上鋪的位置,來的是一個中年女子。


    下鋪的位置一張肯定是給帶著孩子的顧繡的,還有一張顧安安和林月亮打算擠著睡,反正兩人體型都不胖,就是在一塊睡,也不會覺得太擠。至於趙博彥和顧向文自然睡的是中鋪的床,至於右側上鋪的位置,用來放一些包裹行禮。


    火車的車廂麵積不大,他們又帶了許多土產,要是放地上怕是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顧向文拿著報紙給上鋪的床撲了一層報紙墊著,然後把行禮都放在了上頭。


    “你們是去黔西探親去的?”


    那個中年女子看上去十分熱情,坐在下頭,和顧安安幾人搭話。


    “我老家是大喬的,和你們漣陽就隔著一座山,我男人在黔西軍區當兵呢,兩年沒請到假回家了,這不我抽空帶著老三回了趟老家,算是替我男人盡盡孝。”


    照連梅花的說法,家裏還有好些個孩子呢,隻是現在帶在身邊的這個最小,才兩歲,正好是她來隨軍後懷上的,都兩歲了還沒見到過老家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呢,這次來探親一來是因為老家的老人生了些病,二來就是為了帶這孩子給老人看看。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緣分,仔細一打聽這連梅花的丈夫正好和顧向武給她們留的地址是同一個師隊的,這麽一來幾人頓時就親近了許多,顧安安看她帶著孩子睡上鋪不方便,幹脆和林月亮商量了一下,和對方換了床鋪,最後顧安安和林月亮睡了中鋪,顧向文則是被趕去了連梅花原本的鋪位,連梅花心裏別提多感激了,她原本想著也是買下鋪的票,可是鄰近年末,火車票那叫一個緊俏,等她想到買票的時候,下鋪的位置早就已經被人買光了,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兩歲的孩子,爬上爬下的確挺危險。


    火車上相處了兩天,幾人都已經混熟了,尤其是林月亮,說句不害臊的話,她將來說不準畢業了打算隨軍呢,軍隊裏頭多認識幾個軍嫂總是沒有壞處的。


    顧安安幾人來之前是跟顧向武他們確認過的,不然千裏迢迢來一趟,他們要是去執行什麽保密任務了,這不是白花錢和功夫嗎,因此在他們到的時候,顧向武和蕭從衍已經在火車站外頭等了一段時間了。


    算算年紀,蕭從衍和顧向武都已經二十四了,這些年兩人都高了不少,尤其是蕭從衍,看個頭,估摸著都有一米八五了,顧安安想著自己一六五的身高,在女孩子裏頭算比較高挑的了,站在蕭從衍的邊上,就和孩子似得,感覺蕭從衍隻要稍稍抬高點下巴,就直接能扣在她的頭頂上。


    兩人今天早上還有訓練,為了趕時間,沒換衣服就過來了,一身訓練的常服,外頭一件軍大襖,腳上一雙皮靴子,高大挺拔,別提多帥氣了。


    林月亮可是瞅見了,邊上不少姑娘媳婦經過兩人身邊的時候拿餘光偷看他們呢,小姑娘是又自豪又心酸,自豪的是自己的眼光好,心酸的是自己看上了的白菜太出眾了,除了她,估計還有不少小姑娘想要拱一拱。


    幸好兩人的婚事馬上就要訂下了,將來兩人就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了,林月亮總算是吃了顆定心丸,挺了挺胸膛,多了幾分自信。


    “好你個臭小子!”


    顧向文一下火車見到在外頭等著雙胞弟弟,第一反應就是放下手上的行禮,朝他衝去。


    顧向武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看著親大哥朝自己跑來,還想著自己離開家這麽些時間,怕是大哥心裏頭惦記他了,想要給他一個擁抱呢,當下張開雙臂,準備給大哥一個熱情的擁抱的時候,顧向文一個拳頭就朝他肚子上招呼,他還有點分寸,知道不能打臉。


    顧向武都有了懵了,雖說打是親罵是愛,可是也沒見著親大哥好些日子沒見了,一見麵就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思念的吧。


    “誒誒誒,大哥,鬆手,你再打我我可就還手了。”顧向武委屈的被打了好幾下,不過顧向文也沒真用力,他也就哀嚎了幾句,乖乖受下了大哥的那幾拳。


    “好你個臭小子,偷偷摸摸就給自己找了個媳婦,害得我每天在家被爺奶念念叨叨,你說你這個臭小子該不該打。”


    顧向文這趟來黔西,除了教訓自家弟弟,未嚐沒有逃難的意思,現在高考結束了,他可沒有理由逃避奶奶介紹的那一個個相親對象了。


    “嘿嘿嘿。”顧向武害羞的傻笑了幾聲,看著一旁的林月亮,心裏老不好意思了。


    看著弟弟這“嬌羞”的模樣,顧向文一口老血都快吐出來了,一米八出頭快一米九的男人,裝出這副模樣,怎麽都不覺得害臊呢,可是他轉頭看了看林月亮同樣羞紅的臉,兩人含情脈脈的眼神交匯,想著或許是自己的審美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蕭從衍可不管幾人的吵鬧,從幾人下火車的時候,他的眼裏就隻有顧安安一人。


    二十歲了,再過一年都能領證了,是時候下嘴了。


    “天氣冷,你穿的衣服太少了。”蕭從衍走到顧安安的邊上,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黔西的天氣比漣陽縣可冷多了,今天還下了一場大雪,顧安安本來就是畏寒的體質,火車上還好些,人多空氣也不流通,一下車,一下子就凍僵了,無比懷念後世的空調暖寶寶熱水袋。


    蕭從衍剛剛訓練完,身上的火氣本來就重,他脫下來的軍大衣暖烘烘的,披在顧安安的身上,一下子讓她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因為出了汗沒洗澡,大衣上難免沾了點汗味兒,不過不難聞,反而讓人有種臉紅心跳的味道。


    顧安安後知後覺,想著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男人味”。


    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想法讓顧安安覺得有些怪怪的,有點莫名其妙的害羞感。


    現在天氣那麽冷,蕭從衍身上就隻穿了一件訓練服,以及裏頭的保暖衣,怕是凍一會就要感冒了,顧安安趕緊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讓他穿回去。


    “我們開車來的,車就在外頭,隻是一段路,我不冷。”


    蕭從衍一看著自己的大衣把自己的心上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心裏直冒火還來不及呢,哪裏會覺得冷。


    顧秀看著兩人親密的動作,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二姐二姐夫,你們是去西交大學吧,正好我們開車來的,順路把你們送過去。”不等顧安安拒絕,蕭從衍拎起邊上的幾袋行禮,哄著她乖乖的跟在後頭,經過顧向武邊上的時候,還狠狠踹了他一腳,讓他別耍活寶了,趕緊把東西拎上走人。


    外頭多冷啊,要是凍著他的安安怎麽辦呢,蕭從衍可不會承認,他是因為看著顧向武和林月亮能夠光明正大的卿卿我我,心裏頭不爽快乘機報複呢。


    顧向武覺得自己今天最冤枉了,先是挨了大哥一頓打,又被好兄弟踹了一腳,他是招誰惹誰了。


    “武子哥。”林月亮羞答答的站在他邊上,想要幫他拎點東西。


    “不用,我來。”顧向武瞬間覺得自己治愈了,紅著臉粗著嗓子回答道,這丫頭怎麽又和他撒嬌呢,叫這麽甜,是耍流氓還是咋滴。


    不過,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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