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 安安你不愛我了。”一大早起來,又到了翠花日常唱戲的時間了。


    顧安安穿上了昨天新買的新衣服,這衣服還沒過水,直接上身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是顧安安可管不到那麽多,隻要一想到今天沈蕎可能在場, 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這條粉裙子, 讓她睜大眼睛看看,她到底穿不穿的上。


    想想那個壞女人到時候的表情,顧安安就覺得身心舒暢。


    有一句話說的好,看到你過得不開心我就放心了,放到現在顧安安對沈蕎的態度,就差不多了。


    今天照理是要把翠花幾個留在招待所的,可是顯然翠花不再像上幾次一樣那麽配合了,扯著嗓子, 恨不得把外頭的人都招來,要是不知道的, 還以為這裏發生了多麽慘絕人寰的慘事呢。


    “建業, 你一定不會對鳥那麽狠心的是嗎?”顧雅琴溫柔嬌美的聲音從翠花鳥的嘴裏出來, 顧建業實在是不知道該對這隻戲精鳥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了。


    嗬嗬!


    “爺爺其實挺喜歡鸚鵡的,把沃德帶過去,爺爺估計也會很開心。”一直默默站在邊上的蕭從衍開了口,“更何況,今天咱們估計會在家裏吃頓飯,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還是帶上翠花和黑胖它們比較保險。”


    蕭從衍看了眼期待眼的翠花,眼神閃了閃,開口說到。


    這話一出,一下子收獲了三個感激的小眼神,除了翠花的,還有黑胖和黑妞的。


    那兩隻鼠果然也很有靈性,蕭從衍沒有錯過黑胖和黑妞的反應,心中暗暗想著,卻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


    他這個蕭家的小主人都開口了,顧建業自然不會推辭,今天他們去蕭家,餘坤城和餘陽卻是不會過去的,畢竟他們和蕭家並沒有什麽關係,這樣貿然上門,影響也不好,要是把翠花和黑胖他們留下來托餘坤城照顧的確不是很好,尤其是翠花,顧建業總覺得,這次要是不滿足它,那隻蠢鳥會幹出讓他後悔的大事來。


    “還是我家衍衍對我好。”翠花親熱地拍著翅膀飛到了蕭從衍的肩膀上,拿著臉蹭了蹭他的臉頰。


    “你放心,鳥是講義氣的鳥,昨天晚上你說的事就交給我吧,保證出色完成任務。”後頭這句話翠花是輕聲在蕭從衍的耳邊說的,除了蕭從衍,沒人聽得見。


    蕭從衍的眼神閃了閃,透過一絲滿意。


    其實翠花也是不錯的,下次再剃它頭上的毛還是得給鳥留幾根,算是報恩了。


    翠花不知道蕭從衍此刻心裏想著些什麽,要是它知道,估計會立馬炸毛,張著翅膀就給他啪啪啪來幾下,現在它可是一根筋的認為顧建業是罪魁禍首,還不知道,原來從頭到尾,它都找錯了報複的人選呢。


    ******


    平南市作為黔西的省會城市,軍政大院裏頭住著的,都是在黔西跺跺腳就能引來一番震動的大人物,再不濟,那起碼得是副廳級往上的高管,當然,也有那些本身地位不高的,但是家中長輩在黔西很有威勢的二代三代,不過他們通常都是和祖輩一塊居住,光憑這二代三代的身份,還不足以讓他們在這軍政大院裏頭,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因為居住的都是政府軍部的高官,這軍政大院的把守是很嚴實的,顧建業今天一早在招待所借了電話,和蕭老聯係了一番,早上九點,當他們趕到軍政大院門口的時候,蕭老爺子派來的人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一個穿著軍綠色軍裝,約莫四十左右的年紀,臉上有一道疤,從鼻梁的位置滑到眼下,三四公分的長度,疤痕似乎有些年頭的,呈深粉色片暗紅,顯得他的長相有些猙獰。


    “坤叔。”


    雖然是有些恐怖的長相,可是蕭從衍看著來人的眼神卻很放鬆,看樣子是熟人。


    “首長讓我來接你回家。”沙坤看到蕭從衍離開半年,長高了,長壯實了,眉眼間的神色也比離開前開朗了很多,不由地有些滿意,看著顧家眾人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原先首長計劃把從衍送去偏遠的鄉下地方,他是有些不太滿意的,在那種地方,能學到些什麽,就算是老爺子信任自己的老戰友,可是他信任的那個戰友的家人呢,也同樣值得信任嗎,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好好對待從衍。


    現在看來,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家人把從衍照顧地很好。


    沙坤鬆了一口氣,對待顧家人的態度,不由地更加柔和。


    門衛的地方沙坤早就通過氣,對方也知道這是蕭老的客人,但是例行的檢查還是要有的,顧建業幾人進去的時候,都被搜了下身,包括他帶來的那些土產,密封的酒壇也被打開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才將人放行。


    “這是我養的寵物,就不用檢查了。”


    蕭從衍拿著一個小盒子,他把盒子打開,幾個警衛可以清楚得看到裏頭放著一隻鳥,還墊著厚厚的一層棉花。


    蕭從衍雖然走了半年,可是警衛還是記得他軍區小霸王的名聲的,既然盒子都打開給看了,也沒有要搜查一遍的意思。


    況且往日檢查,也就是檢查上門的訪客,對於原本就住在裏頭的人都是不查的,蕭從衍再怎麽樣也還是蕭老的孫子,他們又怎麽會為難他。


    簡單地檢查了一遍,警衛就將人放行了,一行人跟著沙坤進去,在過了門崗的位置,赫然停了輛綠色的吉普車,沙坤幫著顧建業把東西都搬上車,又讓那些孩子都坐到後頭的位置,這才坐上駕駛位,朝裏頭開去。


    蕭老的院子在軍政大院的裏頭,光是靠兩條腿,那也得走個十幾分鍾吧,還是開車方便,也就是一兩分鍾的事。


    “衍哥,這就是長大的地方,真氣派。”


    土包子顧向武透過車窗看著外頭的景色,一幢幢氣派的小二層,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偶爾還能看到扛著槍巡邏地護衛隊,他看著那些個真槍眼睛都綠了。


    距離他上一次看到槍,還是在饑荒的時候,武裝隊幫著來殺野豬的時候,就那麽一十條槍,滅了一群的野豬。


    想著想著,顧向武砸吧了一下嘴巴,他要是也能有自己的槍的話,他一定要再上趟山,把山上所有的好吃的都打下來,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吃好多好多的肉肉。


    蕭從衍沒有回答他的話,越靠近,他的心情就越糾結,當初爺爺什麽話都沒說,就把他從這裏送走,他的心裏說不怨是假的,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家人拋棄的可憐蟲,雖說顧叔之後的開導讓他明白了爺爺的無奈。


    可是,有時候明白,並不能代表接受。


    蕭從衍打開手上一直拿著的盒子,翠花鳥撲扇著翅膀飛了出來,停在了蕭從衍的肩頭。


    “媽呀,可憋死鳥了。”


    翠花自從被關小黑屋後就有點心理陰影了,拿著翅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表示自己的委屈。


    “嗞——”沙坤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算不錯,聽到鳥說話以後猛踩了刹車,很快就意識過來蕭從衍或許是養了一隻會說話的鸚鵡,雖然這隻鸚鵡的說話能力,看上去有些超乎常鳥。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開車,因為剛剛的注意力被翠花吸引走了,他忽略了兩隻從盒子的棉花墊底下轉出來,一溜煙鑽到顧安安隨身背著的斜挎包裏的黑胖和黑妞。


    蕭從衍其實是不介意光明正大帶黑胖和黑妞回家的,隻是顧安安還想著幹一件大事呢,以常人不喜歡老鼠拒絕了這個提議,把黑胖和黑妞的痕跡,藏了起來。


    “首長,你看誰來了。”


    沙坤笑著幫顧建業拎著東西,進到屋裏的時候,看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的沈家人,臉色暗了暗。


    “衍衍。”


    蕭文忠在苗翠花的眼裏,那就是個糊塗老頭,但凡這老爺子狠狠心,在兒子當初做下那些糟心事的時候徹底和這個兒子一刀兩斷,專心地養孫子,哪裏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


    照苗翠花的想法,那個姓沈的女人不是說她和蕭敬宗是真愛嗎,真愛還要那張結婚證幹啥啊,有情飲水飽,那就什麽都別給啊,一邊說著不認兒子,一邊又黏黏糊糊的為了孫子繞過了那個不孝子,現在吃到了苦頭也是自己找的。


    當然,這些都是苗翠花私底下和顧保田嘀咕的,誰讓這小豐村的老鼠無處不在,老鼠知道的事,顧安安也差不多知道了。


    可能這樣的話聽多了,在顧安安心裏蕭老爺子該是個胖乎乎,耳根子很軟,有些優柔寡斷的老頭子的形象,哪想到原來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蕭文忠是從死人堆裏爬起來的,他出生豪富,卻有著普通富家子弟沒有的熱血肝腸,那時候正是國家危亡的時候,他拋棄了榮華,偷生戰場,身上多少刀疤,彈傷,好幾次,差點都去閻王那報道了,可是憑著那一股子勁兒,他還是爬起來了,爬到了現在的位置。


    要說蕭文忠優柔寡斷,說出去,怕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可就是不知道為了什麽,在蕭敬宗這個兒子身上,蕭老爺子卻猶豫了,一世英明,硬生生被毀了一半。


    蕭從衍進來的時候,蕭老爺子依舊坐在自己的紅木椅上,板著臉,不怒自威,沒有絲毫要站起來,看看自己心愛的孫子的意思。


    倒是在看到顧建業等人的時候,稍稍笑了笑。


    老爺子估計也很少笑,笑起來反倒更嚇人了,向文向武兩兄弟就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肩,往爸爸身後躲了躲。


    不過他們還是很有兄妹愛的,自己躲的時候,還拉了寶貝妹妹一把,怕她被那可怕的老頭給嚇著。


    顧建業來的時候就被自己親爹叮囑了,說這蕭叔就是習慣性擺著張臭臉,其實為人是很好的,尤其是被他看中的人,他老人家更是護短。


    可是知道歸知道,顧建業還是忍不住有些犯慫。


    “誒呦老哥兒,多大歲數了,見到鳥也不笑一個。”


    翠花不慫,它拍拍翅膀就上了,撲扇撲扇著飛到蕭文忠的邊上,油嘴滑舌地說到。


    蕭文忠的臉當下就黑了,顧建業忍不住捂住了眼,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會被這隻蠢鳥給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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