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淺蓉小死了好幾回靳珩北才好心地放過了她。


    她左手背上的血液都已經結痂了,整個人呈大字倒在床上,雙眼無神,失去了焦距。


    靳珩北穿戴齊整,站在床邊,推了推淺蓉,“我勸你別想著離婚,你需求這麽大,外麵的男人根本滿足不了你。”


    淺蓉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看著靳珩北,“珩北,我是你的妻子啊!三年前在婚禮上,你說過要一輩子愛我護我的,怎麽才三年你就變了呢?”


    “你覺得天上的月亮能摘下來嗎?”


    淺蓉搖頭。


    男人輕笑,“所以,男人的諾言不要輕信。”


    “靳珩北!夫妻三年,我對這個家盡心盡力,換來的就是你故意捏造我的豔照,聯合記者詆毀我的名聲,在我戴孝期間對我百般淩辱。你說的對,我就是個賤人,要是不犯賤我怎麽會愛了一個不可能回頭的男人整整十年,還妄想用自己的溫暖去融化他的冰冷。甚至…在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後還對你存有一絲期待。靳珩北,我真的是瞎了眼。”


    男人俯身就扼住了淺蓉的脖子,“你特麽再說一遍?自己亂搞被記者抓包都怪在我頭上,你果然和當年一樣卑鄙。”


    “我的卑鄙尚不及靳總萬分之一!”


    “是嗎?當年是誰不擇手段得到靳夫人的身份,嗯?是誰不惜幾乎要了我父親的命,趕走白笙也要霸占著靳夫人的身份?嗯?”


    淺蓉擠出一抹蒼白的笑,是淡淡的自嘲。


    這樣的對話這三年已經發生過無數次,她解釋再多都是枉然。


    她說得再真誠,都是狡辯。


    淺蓉忽然覺得沒有必要解釋了,他要恨就恨下去吧,反正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不如放手吧,給彼此一個成全。


    淺蓉衝他笑,“沒錯,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我。是我當初少不更事,年少輕狂,以為得到了婚姻就能得到愛情,所以不惜踏著旁人的血也要坐上靳夫人那個位置。靳珩北,可是我後悔了,你也知道,那個年紀的女孩誰還沒有一個暗戀的男神啊,對不對?”


    靳珩北跳上了床,單薄的病床狠狠一顫。


    他跪在床上,死死1;148471591054062地扼住淺蓉的喉嚨。


    “淺蓉,你終於承認了!”


    她含淚維持著淺淺笑意,斷斷續續地說:“你一直都在等這一天是不是?那我成全你。都是我做的,靳爸爸是我砸成重傷的、靳爸爸的遺書是我偽造的、白笙是我故意趕走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嫁給你。”


    情緒激動的兩人都沒看到病房門口有道纖細的身影一閃而過。


    “淺蓉!”男人指尖發顫,這兩個字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憤怒,幾乎焚掉了男人所有的理智。


    生機,一寸寸褪去。


    呼吸,一點點削薄。


    淺蓉不掙紮,不抵抗,就那樣安詳地看著盛怒中的靳珩北。


    靳珩北,等我死了,你應該會照顧好我的媽媽吧。


    隻要你對我的死有一丁點兒的歉疚,我也不用擔心媽媽的將來了。


    反正…我也快死了。


    媽媽也不喜歡我。


    她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腦海中會像走馬燈似的將過往的一切都放映一遍,淺蓉想到了曾經一家三口的甜蜜,想到了暗戀靳珩北的時候小心翼翼繡出的那副十字繡,想到了聽聞他將那副十字繡掛在自己臥室牆上後的狂喜…


    砰——


    靳珩北放開了她。


    “淺蓉,你要死就死到外麵去,別髒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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