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青青聞言,皺眉道:「那小雨兄弟的意思是?」


    小雨回道:「我的意思是刀寨主不妨帶著眾弟兄先做好一切應敵的準備,借助刀家寨易守難攻的天險,加緊鐵索橋的防範,時刻提防魔教的偷襲。而我則是立即起身前往冬行山再探探虛實,一去一回,不出今明兩日的時間,若真是那祁關言而無信,那咱們便另做打算。」


    刀青青皺眉道:「小雨兄弟,我瞅這眼下的狀況,那三個黑衣人定是來殺我們滅口的無疑,你這時候再去冬行山走一趟,隻怕結果也是一樣的。」


    刀呈煥附和道:「當家的說的對,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我覺著小雨兄弟這一趟去不去也無所謂。倒是你這句另做打算,你說我們該做什麽打算才好?」


    小雨聞言,沉思了片刻,回道:「若是真是魔教的人要來滅刀家寨,這另做打算,便是和幾大劍宗有關了,昨日我聽離宗離珞姑娘說了,魔教的手已經伸到了十大劍宗身上了。想必諸位該聽說過江湖流傳了要召開武林大會的話了吧?」


    刀青青、刀呈煥、黃道靈幾人都詫異的看著小雨,卻不插話,刀青青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小雨繼續說。


    「不久前,十大劍宗之一的羽宗已經被魔教滅宗了,至於凶手正是那魔教大護法海平川,他們已經被抓了現行,眼下被十大劍宗的啟陽宗收押在青陽山上,四月初三幾大劍宗便會召開清明劍會,他們要商量的便是如何對付魔教。刀家寨既然也是魔教爪牙下的受害者,咱們不妨等個半月,順勢依仗幾大劍宗的勢力,合力對付魔教。」小雨娓娓道來。


    刀青青聞言,轉頭看了看一側坐著的琴老衛長吟。


    衛老昨日已經從離珞口中聽說了這兩個月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對著刀青青緩緩點了點頭。


    刀青青聞言,心下震撼,十大劍宗佇立於江湖已經多年,何況那羽宗乃是十大劍宗之一,其根基深厚竟然被滅了,足見魔教這次真的有大動作了。既然衛老先生都點頭了,足見小雨兄弟此言不虛,倒是可以聽他的安排。


    刀青青便直接站了起來,對著眾人說道:「既如此,咱們便按照小雨兄弟的安排,這幾日加緊防範,三當家的你去多找些人手,日夜不息,輪守寨門,若有異變,烽火為信。至於冬行山情況如何,還是得有勞小雨兄弟了,不知小雨兄弟需要幾人一起再去一趟冬行山,我好做安排。」


    小雨擺了擺手,回道:「不用人手,隻需我自己一人便可,人多了反而容易被發現。還請師兄和衛老先生、珞珞你們都在這寨子裏等我的消息,快馬加鞭,我估摸著腳程,應該明日午後便能回來給大家一個交代。」


    刀青青驚訝道:「小雨兄弟,你一人去?」


    俞流飛也在一側詫異道:「小雨,不可,你一人去沒個照應,魔教冬行山不是等閑之地,我擔心你出什麽意外,不如我和你一路去,也好有個照應。」


    小雨連連擺手,回道:「刀寨主無需擔憂,我自有來去自如的本事。」轉而繼續回俞流飛道:「俞大哥,我這一路和你走南闖北的,你瞅瞅我的本事,去一趟那冬行山也不是什麽難事兒,我一個人能行,別擔心。」


    俞流飛皺眉,可想到小雨這一路不管遇上什麽坑蒙拐騙的家夥都是被他反捉弄回去了,小雨的聰明可不是他能比的,既然小雨都這麽說了,那也罷了。


    「那我就留在寨子裏幫忙?」俞流飛還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小雨,試探性的問道。


    小雨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回道:「俞大哥,你就放心等我回來吧。」


    俞流飛這才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離珞在一側擔憂小雨問道:「小雨,要不,我跟你一路去?」


    沒等小雨作答,安凝在一側按了


    按離珞的肩膀,嘀咕道:「小姐,你不能去,那冬行山多危險啊,你要是被魔教的人抓了,我可沒法給宗主交代。」


    小雨在也擺了擺手,對著離珞回道:「珞珞,你不用擔心我,我機靈著呢。」


    離珞又想說話,安凝給了她一個安靜的眼神,小聲道:「小雨兄弟本事大著呢,當初還是個店小二,你瞅瞅,現在可是棋狂老先生的弟子,保準沒問題的。再說了,咱們還著急趕回廬山,宗主說了,找到衛伯伯之後,我們要趕回去,還得準備清明劍會的事情呢。」


    離珞皺眉,嘟囔撇嘴,對著安凝抱怨道:「就你機靈。」


    刀青青聽了安凝的嘀咕,轉身對著衛長吟恭敬抱拳,「我這般安排,不知衛老先生還有何指教。」


    衛長吟一撚胡須,微微一笑,「無妨,既然小雨兄弟如此自信,咱們便等明日小雨兄弟回來再行商量回離宗的日子也可,畢竟清明劍會尚有半月多的時間,趕路回去來得及。」衛長吟看得出離珞的小心思,這丫頭對別人不上心,偏偏對著窮小子倒是很在意,嗬嗬,若是將來珞珞真要跟了這小子,不知道離敗會不會接受這個便宜女婿......當然,這小子一意孤行,非要獨自去一趟冬行山打探消息,等上一日,也希望他真有那本事回來,才有老夫看得起他的資格。


    離珞在一側聽了,卻以為師父是在幫自己說話,對著衛長吟笑道:「謝謝師父。」


    殊不知衛長吟心底早已做好了小雨回不來的事後安排了,畢竟是江湖故人,從來不會隻有一手準備。


    安凝隻得在一側凝眉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


    刀青青則是抱拳對著衛長吟道:「多謝衛老先生照顧我刀家寨。」


    衛長吟知道她的意思,對著她擺了擺手,笑道:「刀寨主不必客氣。」畢竟這兩日刀家寨可能要麵對的是魔教的圍攻或是偷襲,他在,算是一大助力。


    刀青青點了點頭,便對著眾人道:「如此安排已經妥當,咱們今日會議便到此吧。三當家的,等下你安排一匹好馬給小雨兄弟。至於衛老先生等,我親自帶他們在寨子裏走走去。」


    正要散會之際,坐在一側一直沒有能插的上話的黃道靈坐不住了。


    「刀寨主,且慢散去,老道有話說。」黃道靈忙起身對著刀青青拜了拜,焦急皺眉問道:「大當家的,不知我何時能帶小兒離開?」


    刀青青聞言,頓了一下,凝眉擺手道:「黃道長,你兒子乃是魔教的守山獸,他天生體格粗大,神力非凡,你若是給他送回去了,豈不是讓我們多了一個勁敵?不行不行,還請你們在刀家寨多住幾日的好。」


    黃道靈聽了,焦急的回道:「大當家的,不行啊,小兒身體素來有疾,他那一身蠻力還是他身上的病引起的,若是他犯了病疾,必須冬行山二長老能控製,否則其命不保,還請當家的可憐可憐我們爺倆吧。」


    刀青青聽了,有些為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一側小雨聞言,回道:「黃道長,我此行摸上冬行上去,若是真如你所言,那棋醫孔閣孔老先生心甘情願留在山上為你兒子治病,那我此去,定當想法和他見上一麵,詢問大壯的病情,還請你多等一日,我明日回來,再替刀寨主給你答複如何?」


    黃道靈聞言,心下憂慮,可刀青青那模樣,想來壓根兒就沒有放他們走的意思,他隻得點頭答應,心裏去暗道:這小子大話,冬行山又豈是他能來去自如的,若是明日下午他還沒回來,我便偷偷帶著兒子逃出這寨子去,然後將他送回玄天教,畢竟給人當看門的畜生,好歹能活著,也比沒了命的好。


    刀青青見狀,揮了揮手,說道:「今日商議到此結束,各自安排吧。」說完,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了。


    在刀青青領著衛老一行走後,黃道靈一個人默默的站了許久,心下又擔憂明日兒子不願意跟自己逃走,又是一件麻煩事兒了,思來想去,不得法子,隻得歎息了幾口氣,姑且再等上一日再做打算吧。


    散會之後,刀呈煥備馬,刀青青領著眾人送小雨出寨子,目送他上了索橋,一路往冬行山去了。


    小雨勒馬出了刀家寨,一路上心下卻有了疑惑:


    「當初他和流飛師兄以及劉伯三人是親眼看著海平川被引上西嶺山羽宗校場的,當時海平川一行隨行侍從被殺滅殆盡,除了冷麵鬼蘇丙趁亂逃了,海平川一家三口均是被抓了起來,說是囚禁在青陽山,


    要等候幾大劍宗商議之後再行發落。隻是眼下這種情況,即便那海平川是被人陷害的,他也犯不上為魔教海平川出頭證明清白,個中緣由,隻有等將來有機會再去查證了,畢竟這江湖的事,自己哪能都管得過來的。


    不過那日在康州的「康州膳」的飯店遇上了蘇丙,瞅那模樣身上的傷該是已經完好了,康州近黔州,想來那蘇丙也是要回冬行山複命的。


    隻怕過不得多久,山上魔教的人就會想辦法去救海平川一家了。」


    思來想去不得而終,倒是眼下先去冬行山上一趟,他腳下一收,馬鞭一揚,快馬而行,沿著馬道直奔冬行山而去。


    他始終覺著,那日祁關的眼神剛正不阿,更是對自己深信不疑。他不相信祁關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他得親自上山查探消息,一看究竟。


    至於他如何混入冬行山查探消息,倒不是他托大,而是因為:他還有一門大家都不知道的絕學——錯骨易容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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