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青青和小雨兩人在前麵開道,周非幾人跟在後麵押著陳長西跟著往前走。


    至於伍章和彭昆兩個執事,則是被他們用他們自己的裹腳布堵了嘴巴,敲暈了扔在了一側牆角。


    他們所在的石室已經完全不需要使用火把照明了。


    因為石室靠近山內的一側開了一個大的飄窗,此時已經下午申時初,陽光正好從外麵照射進來,他們一行人沿著石門過去。


    過去之後,果然見著了一道穿廊,穿廊靠近裏麵的一側乃是幾丈高的山崖,底下乃是一個幾十丈寬的山頂湖泊,他們所在的位置便是山峰靠內側的湖泊臨崖。


    陳長西的嘴這時候被刀青青用他自己的臭裹腳布塞著,想吐不能吐,一股子臭味兒衝鼻子,幾次泛嘔,都給自己強行咽了下去,若是真嘔到了嘴裏,再加上一股子腳臭味兒再倒騰下肚子去,那滋味兒才不好受,他眼裏泛著淚花,看著押著自己的人,一股子哀求的勁兒。


    周非和張頓瞅了瞅他淚珠子滾滾的眼神,確實有些可憐,尤其是張頓,對著周非問道:“周非大哥,要不咱們給他換個布堵嘴巴?”


    這話一出,聽得陳長西猛的點頭,看著張頓,一臉感激之意。


    哪知周非擺了擺手,回道:“你沒聽嗎,害人的雖然是他們的大長老文近春,可抓人的是他們三個畜生啊,想想那些可憐的孩子,被抽幹了血,挖了心,比他們嘴裏堵個臭襪子悲慘多了,你可憐他,真是


    可笑,他們抓人,和鄉裏的人販子有什麽區別?你想想,你想想......”


    張頓聞言,仔細想了想,撇嘴,重重的點了點頭,回道:“周非大哥你教訓的是。”說完,不幫那陳長西鬆嘴裏的裹腳布,反倒給他往裏麵使勁兒塞了塞。


    小雨跟在他們一側,聽了兩人的對話,稱讚道:“兩位兄弟有見地。”


    ......


    他們過了穿廊,便是一道下行的台階,他們點了一根火把繼續往裏麵走。


    這台階便是下行的,通往湖底,走了五六丈左右的暗道,十分潮濕,想來是湖底了,之後便是一條七八尺寬的石台階,通往一處光亮處。


    他們到了光亮處正下麵,抬頭望去,他們到了一處枯井的正底下,枯井井口一個木架子,架子上栓了一根手腕粗細的麻繩,直直的垂了下來,就掛在他們麵前。


    想來這裏便是玄天教後山湖心亭的暗道入口了。


    刀青青對著小雨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小雨先上。


    小雨見狀,直接一手提劍,一手抓著繩子,雙腳在枯井石壁上一個翻騰,已經躍出井口。


    果然是一個見幾丈的湖心小島,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湖心亭中。


    湖心島上湖心亭,湖心亭中湖心井,井是枯井,實際上乃是一條逃生的密道。


    玄天教後山,這一條密道原本是用來在魔教上下遇到大為難之時,用作逃命保全之用,如今卻成了玄天教大長老修煉邪功抓人上山的掩蓋之路。


    輕功好的借著繩子一路躥上來,輕功不好的便是拉著繩子,踩著枯井井壁一路攀爬上來,至於陳長西,則是用井口懸掛的繩子綁了,兩個人拉上去。


    待眾人都上去之後,才解了係在湖心亭邊上的一艏小舟,七人都坐了上去,一人撐開竹竿,往陳長西所指的正南向竹林而去。


    由於玄天教後峰這一處乃是曆代玄天教主墓地所在,所以這一處帶頂峰湖的後峰被玄天教教眾視為禁地,沒有教主允許,所有人不得入內。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一行人能輕鬆到得了湖心亭的緣由,因為平常時候,這一處後峰,沒有玄天教的教眾。


    竹林底下。


    周非和張頓係了小舟,眾人才小心翼翼的往陳長西所言的花園行去。


    竹林底下,一條石板大路,都已經落滿了竹子的枯枝敗葉,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


    他們到了墓碑林立的弧形花園處,果然見著了陳長西所言的靠這岩壁的六道石門。


    此處青苔叢生,雜草無數,不知道的還以為已經荒廢了許久了,再看最右邊的一道石門,果然瞧見了地上落葉掃開到了兩側,裏麵應該是有人常駐的原因,才顯得幹淨一些。


    刀青青從周非張頓手裏拉過陳長西來,對著小雨道:“小兄弟,我們兩個押著這個長老進去要人,讓他們在門口守著,萬一來人了,也好有個照應。至於這個長老,若是見了正主,我也好用他作為要挾,看看能不能討得便宜,省些力氣。”


    小雨點了點頭,和刀青青押著陳長西,邁開步子就要往那最右邊的一道石門裏麵走。


    隻是這時候的陳長西有些抗拒,一個勁兒的搖頭,嘴裏嘰嘰歪歪的在說些什麽,小雨和刀青青也懶怠理會他,直接用力將之推在前麵,他們三人並行,進了那處石門去。


    “轟隆隆,呼.....轟隆隆,呼.....”


    他們一進門,一股粗重的喘息聲便傳了過來,三人皺眉,抬眼看去。


    裏麵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室,石室中間乃是一個丈許的圓壇,圓壇周圍打了兩個地樁,地樁乃是鐵水灌就,形如秤砣,大如籮筐,上麵全部係著拳頭粗細的鐵索,鐵索末端綁在一個巨大的身影身上,那身影蜷縮在圓壇正中,聽聲音,是正在酣睡,那轟隆隆的呼嚕聲便是從‘它’身上傳來的。


    再細看中間的猛獸,狀如人形,體卻如象大,身上皮膚黑黝黝的,腰間隻一塊獸皮裹著,像是‘它’的衣服,至於麵部長什麽樣,他們還不清楚,‘它’把自己的臉抱在粗大的手臂之中,隻能看見個毛茸茸的腦袋,臉是如何模樣,得把‘它’叫醒才知道。


    這間石室的頂上乃是鐵柵欄鑄就,整個石室看上去不像是什麽長老閉關練功之地,倒像是一個困著什麽猛獸的囚籠,而那猛獸就在中間還在打呼嚕睡覺。


    對著還有一道石門,裏麵也有光亮,中間對著一堆青草,像是用來喂馬的,裏麵還有什麽得走過去才知道了。


    “來,你告訴老娘,你別說這玩意兒是你們的大長老!!”刀青青扯了陳長西嘴裏的裹腳布,指著圓壇上的怪物,對著陳長西罵道。


    陳長西急忙對著刀青青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噤聲。


    刀青青皺眉,“這玩意兒不是用鐵索拴著在嗎,怕啥?”


    陳長西還沒來得及回答她,隻見呼嚕聲驟停,他們眼前的怪物抖了抖身子,把身上拴著的鐵索拖得嘩啦啦作響,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站了起來,沒過了他們所在的幾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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