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厚重的喘息聲漸漸平息下來,易曉鳴關心孫羽道:“前輩,你身上的傷可還好,需要我去找些藥來嗎?”


    孫羽小聲回道:“還好,死不了,今晚就別出去了,安心呆著,封脈止血,運功療傷便好,至於用藥,待過了這風頭再說。你身上也受了不少的傷吧,還能堅持嗎?”


    易曉鳴回道:“小侄挨了幾刀,還好沒傷及要害,能挺過去。”


    孫羽聞言,回道:“那邊好生歇息,不要多言,謹防他們追上來循著聲音了。”孫羽說完,指了指小雨,對著易曉鳴道:“來,我們把這位小兄弟扶過去躺下。”


    孫羽說完,起身和易曉鳴一起將小雨搬到了床上,孫羽對著小雨道:“小兄弟,我二人避難至此,並無冒犯之意,今晚便委屈你不能動的睡一宿了。”


    小雨心裏暗道:“可算你還有點善心,要我被你點了穴道,站一晚,那可是遭了大罪了。”


    孫羽對著小雨說完,這才和易曉鳴就著一側牆壁,小聲道:“你我二人便在這靠牆將就一宿,等明日天明再做打算。這鎮上無數戶人家,他們幾人應該不至於挨家挨戶的查。你我今夜便不用睡了,警醒一些,一旦外頭有什麽異動,立即準備離開。”


    易曉鳴點了點頭,對著孫羽道:“前輩,咱們先運功療傷,我這裏有我師兄與我配製的療傷補元丹,給。”


    孫羽接過直接服下,兩人盤膝而坐,開始蓄積內力療傷。


    小雨無可奈何的躺在床上,這兩人既然沒有對自己動手,說明不至於取我性命,也動彈不得,隻能迷迷糊糊的睡了。


    ......


    小鎮街尾,臨近馬道的巷子口。


    兩個黑衣人,一人提劍,一人提刀。


    提劍者晉宗張順遠,提刀者陸教肖英芳。


    “人進了鎮上去了,不好找了。”張順遠頓足,看著繁華的鎮子,皺了皺眉。


    肖英芳站定,微微歎了口氣,回道:“孫羽這老家夥已經退隱江湖多年,對於大局應該沒有多大的影響,隻是那年輕人是誰?”


    張順遠回道:“素聞孫羽和醫聖無計道人交好,那小子自稱易曉鳴,應該是無計道人的二弟子。”


    肖英芳又問道:“這人應該沒有認出你們的身份吧?”


    張順遠皺眉回道:“我十大劍宗和落空山的人沒有多大的交集,應該是認不出來的。”


    肖英芳聞言,回道:“你們幾大劍宗的人就不必再出手了,以防萬一,我會讓我教的人暗地裏繼續尋找追殺這兩人。對了,羽宗的宗主令可拿到了?”


    張順遠道:“令牌在此。”張順遠說完,從懷裏摸出了一塊玄鐵所鑄的方形令牌,正麵乃是一個‘羽’字,背麵乃是‘劍’字。


    十大劍宗每一個宗門都有宗主令,都在掌門手中,如今羽宗被滅,其第三任掌門孫傑慘死在七人刀劍之下,宗主令便落到了張順遠手中。


    張順遠說完,將手中的羽宗宗主令遞了過去,肖英芳接了。


    張順遠繼續道:“將令牌送去魔教的事宜,還得煩請肖殿司了。”


    肖英芳接了羽宗宗主令,回道:“構陷魔教之事,我自會安排妥當,明日便煩請張宗主讓吳嶽開始宣揚魔教滅門羽宗之事,後麵事情,待我與大師兄義渠長平回合之後,再與張宗主洽談,到時候,我自會安排線人與你聯絡。”


    肖英芳收了手中長刀,傲然而立,微微抱拳道:“將我的兩人留在客棧,我自會招呼,你們各回各宗,靜候消息。”


    張順遠抱拳回道:“如此甚好,肖殿司,咱們就此別過,再會。”


    兩人轉身各自散去。


    張順遠一路南行,回了他們駐紮的客棧,心中暗道:‘這陸教的三殿司姓肖的遇事冷靜,處事極其周密,倒是個不凡的家夥,一手用單刀本事也不低,隻是傲慢了些,陸教的人找自己合作,還不是想借機稱霸中原,這一次的大動作,無疑是與虎謀皮,日後還得步步為營才是。


    啟陽宗雖然是上五宗之一,好在吳嶽這老家夥沒什麽主見,甘心以自己為首。至於天璿宗和崇華宗兩個宗門,原本就是打算依附在自己晉宗門下的宗門,倒還算不錯,崇華宗鄺近舟斷了右臂,孫羽和那小子沒死逃了,隻怕會走漏風聲。


    回去之後,便讓鄺近舟以練功不慎,走火入魔,受了重傷不能行走江湖為由,這一年讓他安心躲在寶頂山,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


    晨,天邊剛剛掛出魚肚白。


    孫羽和易曉鳴身上的傷扯了幔布粗略的包紮一下,兩人準備離開。


    兩個人均知道能派人滅掉一個宗門的勢力絕非泛泛,不敢掉以輕心,一宿未睡,找機會離開。


    小雨早已被一泡尿憋醒了,想要出聲說話,卻又被孫羽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喊也喊不出來,隻得含淚憋著,假裝睡覺。


    易曉鳴指了指桌上小雨出門在鐵匠鋪買的一柄普通配劍,對著孫羽道:“前輩,這人隨身帶著劍,應該是江湖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中人,倘若我們一走,他暴露了我們的行蹤...隻怕留不得。”


    孫羽看了看床上還在睡覺的小雨,搖了搖頭,回道:“我十大劍宗立宗之本,便是匡扶正義,當年合力驅逐魔教,便是正道之舉,又豈能因為我們逃命而濫殺無辜,萬萬不可,我封了他的穴道,一時半會兒也解不了,我們就此離開,他也不知道我們去了什麽地方,走吧。”


    孫羽指了指窗戶。


    易曉鳴聞言,回道:“小侄愚昧,倒是忘了師父教誨,竟也起了殺無辜之人之心,前輩教訓得是。”


    易曉鳴推開窗戶,看了看外麵寧靜的小鎮,和孫羽縱身躍了出去。


    小雨聽到兩人說要殺了自己,心下緊張,好在這兩個家夥都不是壞人,聽他們走後,這才敢安心的睜開眼睛,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轉,看著開著的窗戶,心裏暗罵,這兩人也太不人道了些,自己這一宿沒尿過,他們倒是拿著夜壺尿得開心,自己隻能憋著,這時候離天明尚有些時辰,劉伯和俞大哥住在偏角的幾間屋子裏,隻怕還在酣眠,這時候哪有空搭理自己啊。


    小雨鎖著眉頭,最後實在憋不住了,褲襠裏傳來一股暖意,尿濕了被褥。


    “真是上輩子遭了孽啊,怎麽就遇上這檔子事兒了!”小雨心裏暗罵,感受著褲襠傳來的濕意。


    待天色全明,俞流飛和劉伯走過來敲小雨的門。


    “小雨,起床了!該上路了。”俞流飛敲了幾下門,推又推不開,隻得朗聲道:“太陽都快照到屁股了,還在睡覺嗎?”


    屋內始終無人應答,劉伯皺眉,心下這小子不是個喜歡睡懶覺的家夥,怎麽會屋子裏沒了動靜。


    劉伯抬手一掌拍開了小雨的房門,俞流飛奔了進去,走到小雨床前,看著小雨轉悠的眼珠子,一股腥膻之味兒傳來,不由捏了鼻子凝視小雨道:“你小子這是幹嘛呢?還不起床?被子也不蓋!怎麽還尿上了?”


    劉伯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伸手在小雨幾處穴道一點,小雨瞬間坐了起來,提著濕了的褲襠抖了抖,對著兩人道:“劉伯,俞大哥,昨晚我遇到事情了,被人點了穴道扔在床上,你們先去樓下等我,待我換一身衣服,再和你們細說。”


    俞流飛聞言,算是明白了過來,擔憂道:“碰上壞人了?這大半夜的,誰會闖你的屋子,真是奇怪了。”


    小雨皺眉道:“俞大哥,壞人都走了,你們先出去,我這一身難堪得緊,你們在外麵等我,待我換一身衣服再說。”


    俞流飛和劉伯聞言,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門,為防止還有壞人出現,就在門口等著小雨。


    小雨扒拉了一身臭衣服,換了一身幹淨的粗布衣服,這才出了門和兩人匯合。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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