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年輕的劍客隻知道後山居住著的人乃是二師姐離珞的授業恩師,平時喚作衛師伯,他們卻不知道此人就是當年在北邙山一曲退百匪的天下四傑琴癡衛長吟。


    琴棋書畫,衛長吟都有染習,隻琴之名最甚。


    兩位長老和離敗,離坤幾人自然知道衛長吟的本事。


    離坤看了看身後的衛長吟,皺眉問道:“衛師伯,您看如何?”


    衛長吟臉色比離敗好得多,畢竟他沒有被那塊永昌得來的紅色隕鐵劃傷,隻是用拿了幾次,所以毒不深,此時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衛長吟站了出去,示意離坤退下。


    離坤見狀,退居身後,扶著自己的父親離敗,等衛長吟出。


    衛長吟做了下去,輕撫自己的長須,看著孔閣麵前的黑子棋簍,皺眉道:“孔先生,來者是客,理當執黑先行。”衛長吟說完便要去拿孔閣麵前的黑子棋簍。


    孔閣伸一擋,道:“忙著,客隨主便,當然是由主人執黑先行。”


    衛長吟道:“老先生棋力聞名在世,老夫乃是一山野村夫,隻怕下不過先生,還請先生能讓一讓。”


    孔閣笑道:“既然知道下不過,不如不下,諸位請別。”


    二人知先之重要,都開口要得黑子先行,一時間僵持不下。


    衛長吟聽了孔閣逐客之意,眉頭微微一皺,轉口道:“既如此,不如取一布袋,將一黑一白扔在裏麵,你我二人各取一子,得黑者先行,老先生意下如何?”


    孔閣聞言,回道:“此法公正,且依了你。”


    衛長吟開口道:“坤兒,來。”


    離坤聞言,站了出去,將自己長袍解了下來,束了袖口當,將袖口擺了上去,孔閣取了麵前棋簍內一黑子,衛長吟取了麵棋簍內一白子,紛紛丟入離坤捆成布袋的袖口裏麵。


    棋子隻有黑白之分,沒有重量之差,如此最為公正。


    衛長吟便沒有要取子之意,對著孔閣道:“老先生,您請!”


    孔閣見狀,伸入了那布袋之內,取了一子出來,乃是白子。


    衛長吟笑道:“老先生運氣不好,這布袋之內已然是黑子了,承讓。”衛長吟說完,伸在離坤的袖口布袋裏取了那枚黑子,隨後直接落在了麵前的木棋盤上右側去位最頂端的星位上。


    孔閣皺眉,不再搭話,白子落在了棋盤左下角星位,隨後做了一個請的勢。


    衛長吟又拿過黑色棋簍,遞過白簍子去,撚黑子繼續行棋。


    兩人一來二去行了上百子,孔閣棋醫之名不是虛傳,衛長吟雖涉及棋道,卻不是精通,終究漸漸開始落了下風。


    孔閣泰然自若的看著棋盤,等著緩緩落子的衛長吟。


    一側觀棋的幾人知道衛長吟落了下風,都有焦急之意,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有默默觀棋。


    日頭略有西意,轉眼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衛長吟已經遲遲沒有落子了。


    裏撚著一枚黑子,看著棋盤凝神思考。


    良久,衛長吟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道:“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孔閣微微一笑,回道:“承讓了,諸位請便。”


    離坤在一側皺眉道:“孔老先生,你的規矩是下棋贏過你,要不就是解了那草棚裏麵的珍瓏局,既然我們沒有下過你,是不是還可以去解那九局珍瓏?”


    孔閣起身,笑道:“那是自然,你們要試一試的話,便請移步吧。”


    衛長吟站了起來,對著孔閣抱拳,回道:“在下和離宗主毒,性命堪憂,還請先生繼續賜教。”


    孔閣看了看被扶著的離敗,又瞅了瞅衛長吟,心下明了他們兩人似乎是了毒而來求醫的,也不多說,做了一個請的勢,自己起身便往那布有九局珍瓏的草棚走去。


    竹林一側,種的些許黃臘梅,處處白雪映著,梅香四溢。


    草棚門上,一塊朽木,上書經絡閣。


    幾個年輕的劍客瞅了,心下犯嘀咕,這麽一個破爛的草棚子,還取了個經絡閣,不知道這四麵無牆,隻幾根石柱子搭建的草棚子,哪裏有‘閣樓’的模樣,心道這老頭兒當真奇怪得緊。


    眾人移步經絡閣內。


    九張石桌,無凳,而列,擺成了方形,九局珍瓏依次擺在桌上石刻的棋盤上,黑白子分明幹淨,想來是常有人打理清潔。


    而這經絡‘山’,隻有這孔閣一人,打理這棋盤的不是他又能是何人?


    孔閣像個看守菜園子的老農守著自己的菜園子一般,垂站在草棚一側,看著自己布下的九局珍瓏,略有傲氣,隻是他的樣子看上去是個農夫模樣,略顯幾分滑稽之意。


    “衛先生,我這九局珍瓏,隨你任選一局,我陪你對弈,隻要你能破一局,我出為你們救治一人,你且選吧。”孔閣淡淡說道。


    衛長吟回道:“先生這九局珍瓏,我兩人毒,那便要選兩局棋,不知先生可同意否?”


    孔閣微微笑道:“隻要你想試試,每一局老夫都可以奉陪。隻要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你能贏得兩局,我便為你二人治病。”


    衛長吟聞言,回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且容我選出兩局,再和孔先生下過。”


    “請便。”孔閣回道。


    幾人站在草棚一側,看著衛長吟一一觀棋局。


    衛長吟到了方陣間,一局一局的觀棋,隨後問孔閣道:“不知道我是執黑還是執白?”


    孔閣回道:“我用黑子,每一局已經是上百,你隻需執白落子先下即可。”


    衛長吟問清楚了規矩,開始查看棋局。


    一一看來。


    一共九局珍瓏,一局釣魚勢,一局落花勢,一局鳳翔勢,一局臥龍勢,一局囚虎勢,一局八卦勢,一局引溪沁湖勢,一局垂雲遮日勢,一局雨打芭蕉勢。


    九局無一不是白劣黑優,黑棋如風過境卷蒼雲,白棋步步步步危,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意味。


    衛長吟一一看過,時而皺眉,時而歎氣,時而擺,均覺著不能勝也,接連歎了口氣。


    “難,難,難啊!”


    孔閣站在一側,笑道:“既然九局珍瓏一一看過,衛先生你想從那一局開始?”


    衛長吟心有放棄之意,卻又想到自己和離敗身不解之毒,逼得不能棄之,隻得撿了剛好一百的一局看上去最好破的‘落花勢’那局珍瓏,指著道:


    “鄙人慚愧,便從這落花勢起,還請賜教。”


    孔閣走到那落花勢一局棋旁邊,將裏的黑白兩子的棋簍擺了,準備對弈。


    落花勢棋如落花,白子成一朵五葉花瓣的梅花,黑子如葉,墜花牽葉,花落葉不落,此落花之局。


    衛長吟裏端著白子棋簍,撚了一子,看著這局落花勢的棋局間墜花梗端處落子下去,要想花不墜,自然固牢花柄,落此一子,便是此意。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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