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珞一個鷂子翻身,雙足踏線轉上,手裏長劍一劃,在地麵輕點,腳直踢劉伯右邊太陽穴。


    劉伯左手一擋,魚竿向下一點,退出半步,離珞落下地去,手裏長劍地上一戳,正好卡住劉伯的魚鉤。


    劉伯見狀微微一笑,道:“素聞廬山離宗以器為主,鑄劍術天下第一,沒想到劍法之上,也頗有造詣,不錯不錯。”


    “老伯伯,怎樣,我的武功不算差吧?”離珞站定,笑嘻嘻的看著劉伯,劉伯和小雨都在六叔酒館,是朋友,離珞也沒有真要和劉伯拚個你死我活的想法。


    空性住持這時候見了離珞和劉伯過了這三招,招招相連,迅捷靈巧,這才對離珞另眼相看,相信這姑娘的本事不低。


    空聞沒能在劉伯手下過得三招,離珞卻三招將劉伯的魚鉤卡在地上。


    劉伯聽了離珞的話,稱讚道:“姑娘將離宗的劍法運用靈活,加上反應敏捷,確實是個練武的苗子,姑娘小心了!”


    劉伯提醒離珞完,手中魚竿不再收線,而是筆直對著離珞右手打去,離珞急忙抽劍格擋,轉瞬間,那魚鉤又被帶起,劉伯手上腕力向外一帶,原來要打離珞的右手一招是虛招,目的是為了讓離珞鬆開魚鉤。


    虛中有實,實則虛之。


    劉伯順勢帶起魚鉤,鉤向離珞左手。


    離珞見識不對,腳下一滑,一個側身落下地去,轉手一揚手中長劍,要斬斷劉伯的魚線。


    劉伯的魚線又豈是一般的魚線,一般的金石利器,要斷他的魚線,絕無可能。


    劍線相交,鉤子繞了長劍轉了幾圈,裹住,劉伯微微一用力要帶走離珞手中長劍。


    ........


    二人來來回回纏鬥了幾十個回合,一側的空性主持和離坤見這老頭子不好對付,急忙轉身招呼羅漢堂裏的武僧,還有其他的門人,準備布陣圍攻劉伯。


    一行武僧拿著長棍從內堂魚貫而出,空性住持對著身後眾人道:“準備列陣。”


    離珞聽得後麵動靜,劉伯這樣一來便會被圍攻,隻怕等下這些和尚團結起來,布個什麽陣法,劉伯也逃不出去。


    她自己知道葛明的下落,又和劉伯有一麵之緣,有心幫助劉伯,便和劉伯打鬥之間,小聲說了一句,“老伯伯,跟我來。”


    劉伯知道她和小雨是朋友,出手之間,已經讓了這姑娘好些招式,每到要害之處,總是手下留情。


    二人對上招數之後,都知道對方不是真要酣鬥,便各自有意讓招。


    離珞這麽一說,劉伯會意,二人對招之時,劉伯轉身收了魚竿,縱身一躍,踩著一側鬆樹,幾個邁步上了瓦頂,向著栓驢的棚子去了。


    離珞拔劍跟了上去。


    眾人急忙跑出簷外,觀看屋頂二人打鬥。


    魚竿和長劍揮舞之間,離珞低聲說道:“老伯伯,你要找的人不在寺裏,在悅來酒樓。”


    劉伯聞言,手裏魚竿一打,卻不著力,離珞長劍一擋,也是輕微,二人假鬥起來,隻為聊天。


    “不在寺裏,在悅來酒樓?”劉伯好奇。


    離珞小聲回道:“正是,悅來酒樓裏的陸教,都是寺裏的人冒充的,您可別告訴別人,您要找的葛掌門,也在裏麵。他們不知道我知道這個秘密,你可別說是我說的,您知道了便好,我過幾天閑了還得去酒館找小雨玩呢,可不能傷了您。”


    劉伯聞言,“哦”了一聲,真要打起來,離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劉伯也不去計較這種意氣之爭。


    劉伯收回魚竿,對著離珞道:“多謝姑娘。”


    離珞將劉伯收了魚竿,底下人都看著他對著自己行禮抱拳,嘴裏還說了什麽,急得手中劍一甩,急道:“哎呀,伯伯,你別道謝,等下底下他們看出來了,我會挨罵的。”


    劉伯聞言,回道:“哦,不好意思,忘了,我們再來打過。”


    離珞聞言,噗嗤一笑,道:“算了算了,伯伯,你走吧,我會跟我哥解釋去。”


    劉伯點了點頭,轉身踩著瓦簷,過了穿廊頂,落在了馬廄裏麵,要牽走自己的驢準備下山去。


    離珞飛身下了屋頂,落在了離坤麵前。


    離坤皺眉,說道:“你們都說了什麽?怎麽突然不打了?”


    離珞將手中劍插回劍鞘,背著手,看著自己哥哥道:“你們也聽到了,我和老伯伯認識,所以剛剛隻是練練手,老伯伯是我在山下認識的朋友,我讓他回去,並告訴他,過幾天我會告訴葛掌門,讓葛掌門親自去拜訪他,他自然就回去了呀。”


    離坤將信將疑的看著離珞,空性住持在一側道謝道:“多謝離姑娘相助解圍。”


    空性住持說完,吩咐一側一個小和尚道:“去,送那位老施主出山門。”


    小和尚聞言,合十行禮之後,轉身奔著馬廄去了。


    眾人在羅漢堂散了,離坤撇嘴,懷疑的眼神表揚了幾句離珞‘做得好’。


    離珞高高興興的帶著安凝出門玩去了,華壇寺裏麵再次恢複平靜。


    華壇寺羅漢堂在前院內院,劉伯下山走的是外院圍牆,被那個小和尚送出山門,他自己牽著驢兒,急急忙忙的下山去了。


    劉伯走在前麵下山,離珞帶著安凝在後麵下山,隔了半柱香的時間,兩方並無交集。


    路上,劉伯毫無停息,聽了葛明在悅來酒樓的真相,他急忙往城裏悅來酒樓而去,生怕晚了一步,季如歌已經動手了。


    虧得這幫人想得出來,冒充陸教,目的為什麽?難道也是為了抓季如歌?


    劉伯皺眉歎了口氣,心道這局勢真是亂了,隻是不知道季如歌現在究竟在哪裏?什麽時候會動手?他是否也知道悅來酒樓裏麵的陸教不是陸教,而是葛明等人假冒的?


    劉伯手裏魚竿在驢屁股上使勁兒打了幾下,驢兒奔走起來,疾疾的奔向悅來酒樓。


    劉伯在華壇寺耽擱了一上午,好在從離珞口中知道了葛明的下落。


    與此劉伯華壇寺一趟的同時。


    悅來酒樓。


    天色早初,真正的陸教延空帶著一行陸教的門人,在早上邁步跨進了悅來酒樓的大門。


    掌櫃的申悅帶著一頂緇布冠,急急忙忙迎接出來,看著來人衣著不凡,腰間又是配刀,想來也是有錢又是惹不起的角兒,不敢怠慢。


    “幾位爺,裏麵請!”申掌櫃說完,對著一個小二招手,喊道:“三兒,給幾位爺準備一張桌子。”


    “好勒!”那店小二回了一句,轉身在靠牆角的一張大圓桌上清理起來,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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