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朝阿茲卡班的方向看去,能看到監獄的輪廓,但是再也感應不到裏麵傲羅的魔力與氣息。


    “我也感應不到了,我的魔力似乎幹涸了。”莫裏亞蒂說,他皺起眉頭,像粉碎咒、鐵甲咒、索命咒這些咒語,他試著用,但是用不出來。


    “禁魔領域?”


    鄧布利多語氣裏透著鬱悶。


    中世紀時代,巫師為了防止妖精動用威力巨大的禁咒而研發的魔法陣。


    所謂的禁魔領域鄧布利多也隻是在古籍中看過。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莫裏亞蒂搖頭說道:“我試著動用水元素魔力,你看——”


    莫裏亞蒂豎起手指,一個小水球在指尖上方像星球一樣轉動起來。


    鄧布利多眼神一肅,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個水球,但是他感受到了鮮活的生命力與澎湃的能量。


    “讓它代替我們下去吧。”


    莫裏亞蒂輕輕一拋,水球飛進地道裏。


    沒過多久,地下傳來沉悶的爆炸聲。


    一陣煙霧從地道入口冒了出來,伴隨著惡臭。


    莫裏亞蒂揮揮手,一陣清風卷走煙霧,莫裏亞蒂示意鄧布利多:“現在我們可以下去了。”


    鄧布利多點點頭,莫裏亞蒂解釋自己的用意:“把自己製作成巫妖的人,除了自己以外,他不會信任任何人,所以定然在老巢裏設置了陷阱。”


    “我甚至懷疑,這裏也不是他的老巢,”莫裏亞蒂語氣幽幽,“甚至於,他隨時可能出現,他沒死。”


    巫妖的難纏程度取決於搜集命匣的時間。


    光是一個巫妖已經夠難纏的了。


    偏偏老頭不光是巫妖,從他扔骷顱頭扔下來隕石看得出來,老頭在自己的巫妖之軀上添加了別的東西。


    “我當然沒死!”


    一個骷髏骨架突然從小島的一處地麵裏鑽出來,就在莫裏亞蒂和鄧布利多的左手邊。


    骷髏骨架的嘴巴裂開一個歪斜的弧度,兩排牙齒嘎嘎作響,一段興致衝衝的聲音傳出來:“我當然沒死!我當然沒死!”


    像複讀機一樣重複了幾遍之後,骷髏骨架不動彈了,哢把一聲,骷顱頭掉了下來,整個骨架完全散架,落在地上。


    莫裏亞蒂與鄧布利多對視一眼,走進地道。


    “嘎吱、嘎吱……”


    不知用什麽材料製成的樓梯散發出腐臭的味道,莫裏亞蒂和鄧布利多走在這樣的樓梯裏已經走了20分鍾。


    “我感覺,樓梯沒有盡頭。”鄧布利多說著,朝四周望去。


    地下漆黑不見五指,無法用魔法的鄧布利多和莫裏亞蒂兩人又用不出來熒光咒,但是他們能感覺到,空氣變得稀薄。


    “有沒有這樣一種感覺,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


    莫裏亞蒂停下來,凝重的道。


    “我還以為我老了,是我的錯覺呢。”鄧布利多笑著說:“總是在樓梯裏打轉,無法走出去,如果我不是一名巫師,準會以為遇見了鬼。”


    莫裏亞蒂心中一動:“彭羅斯階梯?”


    “你說什麽?”鄧布利多很感興趣的問。


    “如果是彭羅斯階梯,那就難辦了,”但是莫裏亞蒂的眼中反而升起濃鬱的笑意,嘴上卻說道:“彭羅斯階梯配合禁魔的手段,無論多麽強大的巫師,也會被困在這裏。”


    一個始終向上或向下但卻走不到頭的階梯,就是彭羅斯階梯。


    人一直在沿著台階往上走,但是卻一直在同一個水平麵上打轉轉,就是彭羅斯階梯的可怕之處。


    如果莫裏亞蒂和鄧布利多真的沒有辦法調動魔力,一定會被困死在這裏。


    可是,莫裏亞蒂笑了。


    “星星火種,點亮文明。”


    他呢喃一聲,一抹鮮紅的火苗從手上浮現。


    火苗緩緩升起,整個地道瞬間被點燃!


    熾熱的火焰猶如暴亂的囚徒,階梯在它們麵前不堪一擊,莫裏亞蒂和鄧布利多紋絲不動,燒光了階梯,他們聞到了一股屍體被焚燒的氣味。


    同時響起了老頭的聲音!


    “啊呀呀呀,你耍賴!”


    “不能用自然元素!”


    聲音狂躁,而且夾雜著一絲不甘。


    莫裏亞蒂鄙夷一笑:“還在藏頭露尾嗎?艾克斯蒂斯!你用這種方式害死了多少人!”


    “艾克斯蒂斯?”


    “艾克斯蒂斯?”


    “艾克斯蒂斯?”


    老頭好像陷入了思考,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這個名字。


    語氣充滿了困惑和思索,莫裏亞蒂也不禁奇怪起來,難道老頭真的不是艾克斯蒂斯?


    剛才莫裏亞蒂是在詐老頭,因為樓梯燒光後地麵上赫然是累累殘骨。


    樓梯也是用骨頭製作的!


    老頭的聲音消失了,莫裏亞蒂和鄧布利多已經習慣了,當他是一個神經病,反正他也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這次多虧了你,看來這裏的禁魔領域並不能封鎖元素魔力。”


    “我始終不認為艾克斯蒂斯或者是剛才的老頭有能力布置禁魔領域。”


    莫裏亞蒂把目光放在地道的更深處,那裏有一片空地。


    “也許無法使用魔力的秘密就在那裏。”


    鄧布利多和莫裏亞蒂就要往前走,背後的殘骨飛快組裝起來,組成了一具人體。


    “刷!”


    藍熒熒的靈魂之火從空蕩的眼眶裏閃爍起來,老頭朝莫裏亞蒂怒吼:“別動!!!”


    莫裏亞蒂和鄧布利多一同回頭,老頭瘋了般大喊大叫:“滾開!快走!別用你們的髒兮兮的臭肉、爛肉、廢肉踏進我的寶貝兒書屋!呀呀呀呀!”


    怪叫著衝上來和莫裏亞蒂拚命!


    “去你的吧!”


    莫裏亞蒂冷哼一聲,法杖一甩,風元素魔力匯聚在空中,組成一隻巨拳。


    “咚!”


    巨拳凶猛無匹的砸在老頭身上。


    殘骨被砸了個稀巴爛,無數碎片甭飛出去,散落一地。


    可是老頭的聲音仍源源不斷的響起:“又是自然元素!我恨自然元素!人體才是力量源泉!世上最偉大最神奇的東西,就在人體!”


    “你不要進去好不好!你們不要進去啊!求求你們了……”


    “你們要進去也行,除非隻帶兩顆頭顱進去!那個老人,我允許你的左膝蓋進去,那個少年,我允許你的下體進去!就四個,不能再多!”


    “啊啊啊!”


    “氣死我了!”


    老頭一會兒大罵一會兒哀求,可是莫裏亞蒂和鄧布利多兩人都沒搭理他。


    老頭像是想起什麽一樣,笑出聲:“哈哈,我能殺了你們!”


    笑著他又重新聚集一副骷髏,狠狠盯著莫裏亞蒂的背影,兩隻手插進眼眶裏,一用力,把骷髏頭掰了下來。


    “piu!”


    老頭故技重施,把骷髏頭扔在地上。


    “轟!”


    外麵的天空裏突然傳來震蕩!


    莫裏亞蒂扭頭,眼神銳利,早有防備的他舉起魔法杖,這一次他用火元素魔力。


    小島上空出現了一柄火焰組成的巨劍,像一座浮空的高樓大廈。


    火焰巨劍像火箭一樣射出,撞上降落的隕石,如同砍瓜切菜般切的稀碎。


    “走吧。”


    解決完一切的莫裏亞蒂對鄧布利多說。


    “他越是阻擋,證明裏麵的東西越有價值。”


    莫裏亞蒂越發好奇,裏麵有什麽?


    兩人走進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超過百具屍體,擺放在地上。


    有正在腐爛的,白花花的驅蟲在上麵爬來爬去。


    有已經變成白骨,靈魂之火在眼眶裏晃動,好像戲謔的盯著他們。


    有屍體完整但渾身沒有血色,眼睛睜得大大的。


    有器官不完整的屍體,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


    有滿身血汙和骨髓,好像有人把身體裏的液體全部抽出來又澆在身上。


    有……


    “咕嚕咕嚕……”


    莫裏亞蒂和鄧布利多胃裏一陣湧動。


    胃裏的酸水仿佛坐上電梯,從胃裏升至喉間。


    然而!


    這些屍體的後麵,擺放著四部大書。


    每一部,都大到讓莫裏亞蒂想起澡堂裏的公共浴池。


    但是每一部書的厚度不同。


    最厚的那本書是展開的,裏麵卻沒有紙張,沒有書頁。


    隻有一個個骷髏頭。


    或者說每一個骷髏頭就是一頁書!


    各種各樣的頭顱,正常大小的人頭、野獸大小的獸頭、拳頭大小的妖精頭。


    還有……一間小屋那麽大的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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