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南頌生病,喻晉文一直貼身照顧,卻也是很久沒有親熱了。


    身體一貼上,肌膚相親,兩個人都有些動情。


    南頌漆黑的眸盯著他,眸中似是溢出水光,愈發襯得眼尾的那顆痣楚楚動人。


    喻晉文被她這樣看著,喉結上下微微滾動,身體不由繃緊。


    南頌將手從他腰間伸進去,摸了摸他後背上被她媽媽打過的地方。


    剛想問他疼不疼,喻晉文卻是眉頭一皺,“手怎的這麽涼?”


    他微微翻了下身,便將南頌帶了下去,握住她的手,給她暖著,南頌卻不由分說又趴回他身上,掀開他的上身,瞧著隻是紅了紅,並沒有腫痕和淤青,便知老媽沒有下狠手,心裏鬆了一口氣。


    嘴上卻嘟囔著,“她倒是對你心慈手軟,小時候抽我可比這狠多了,到底誰才是她生的?”


    喻晉文聽出南頌的醋意,不禁失笑,道:“我媽打我也狠,但對你比對我好太多。”


    “那是因為我招人疼。”


    南頌稍抬了下脖,一臉傲嬌。


    喻晉文又笑,抬手掐了下她的臉,“是,不光她疼,我也疼。”


    兩個人相視一笑,正準備聊一聊王平的事,房間門被哐哐一通拍,洛茵女士探頭進來。


    “怎麽樣,問了嗎?”


    “……”


    南頌一臉無語地看著猴急的她媽,他們剛進來!


    喻晉文趕忙從床上下來,掏出手機,“我這就給舅舅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卻是秘書接的,說是喻主任在開會。


    喻晉文轉達給洛茵,洛茵則是沉吟片刻,道:“這事電話裏不好說,這樣,你們馬上去京城。”


    南頌和喻晉文對視一眼,南頌看向她媽:“我也去?”


    “去。”洛茵話音不容置喙,“你和阿晉一起去。”


    南頌:“那公司裏的事……”


    洛茵擰眉,“公司有我跟你爸呢,用不著你操心。這事要是真能解決了,算你倆大功一件。”


    她瞅向南頌,“你,我可以給你放半年假。”


    半年假?


    南頌眼睛一亮。


    洛茵又瞅向喻晉文,“你不是想娶我閨女嗎?機會給你了,能不能抓住看你的本事。”


    喻晉文心湖一顫,隻覺得從天而降一塊大餡餅“啪”地砸中了他的腦門。


    “……”


    南頌既羞又惱,衝她媽喊道:“你就這樣把你閨女賣了?為了你那個寶貝疙瘩弟弟?”


    洛茵道:“知道他是我的寶貝疙瘩,你就給我上心著點。你可就這一個舅舅。”


    南頌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嘴。


    她算是看出來了,本來自己在這家裏就沒什麽地位,再多個舅舅,她媽眼裏就徹底沒她了。


    小白菜呀,地裏黃呀……


    去機場的路上,南頌越想越憋屈,哼哼唧唧地唱了出來。


    喻晉文則是忍不住在她旁邊笑了。


    “笑屁!”


    南頌捶了他一下,以為他是笑自己唱歌難聽,但扭頭一瞧,喻晉文的眉眼俱是笑意,英俊的臉笑成了褶子怪,他以前不愛笑,成日裏板著張棺材臉,後來和她在一起,笑容多了起來,嘴角常常掛著淺淺微笑,卻也鮮少像現在這般,幾乎連頭發絲都染上了笑意。


    她輕睨他一眼,“至於麽,傻笑了一路了,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喻晉文依舊笑啊笑,“你可是聽到洛姨說什麽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洛茵當著他們的麵說的,他聽到了,南頌不可能聽不到。


    可南頌這會兒偏裝傻,“說什麽了?我媽說的話多了,你問哪一句?”


    喻晉文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輕輕掰向自己,對上她的眸,鄭重道:”說,要我娶你的那一句。“


    “有嗎?”南頌把裝傻進行到底,“你幻聽了吧,我怎麽沒聽見。”


    喻晉文一聽,臉色就變了,忽然貼近她,認真道:“說了。”


    見他一副鄭重其事又緊張莫名的模樣,南頌心底一軟,暗罵攤上個坑閨女的媽,嘴上硬道:“說就說了唄,她說是她的事,嫁不嫁還得看我。除了我自己,沒人能做得了我的主,我媽也不行。”


    喻晉文自然是知道這一點,可是丈母娘開尊口,還是讓他有種喜從天降的感覺。


    隻是南頌的話,如同一瓢涼水澆下來,讓他被喜悅衝昏的頭腦冷靜了許多。


    “我知道,當然得你願意才行。”


    喻晉文哪裏敢逼她,忽閃了下眼睛,“不過萬裏長征,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嘛。”


    南頌見他有些訕訕地笑著,忽然又不免心疼。


    “先別想那麽長遠的事了,我們先把眼下的事解決了吧。要是這趟去京城,真能有所收獲,查清真相,爸媽放我半年假,咱們的旅遊計劃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想想看去哪玩吧。”


    喻晉文“嗯”了一聲,“舅舅那邊,我去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南頌看向窗外,還在思索著閨蜜前夫突然變“舅舅”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喻晉文則是望著她,她現在對於嫁給他這件事,依舊三緘其口。


    是不是,對他還是沒有信心?


    *


    夜幕降臨,王平和賀曉雯從賀家的小洋樓出來。


    賀曉雯黑著一張鍋底臉,頭也不回地上了車,賀父在後麵擰眉罵:“這孩子,真是沒個規矩。”


    “嶽父,嶽母,留步吧。”


    還沒走到門口,王平就轉身,阻了賀家二老的步伐,也截斷了賀父的話。


    賀父微怔,賀夫人堆著一臉笑,打圓場道:“好了,孩子都這麽大了,就別數落她了。總歸現在有王平看著,也出不了什麽大差錯。王平啊,曉雯是任性放肆了些,你多多擔待,別跟她一般見識。”


    王平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道:“不會。別人不逼她,她很少會放肆。”


    一句話,似乎沒有針對誰,卻聽得出滿滿的針對。


    賀夫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王平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直到車子開走,賀夫人才沉了臉,轉頭問賀父,“你看懂了嗎?王平對曉雯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賀父臉色諱莫如深,他也算是閱人無數,可到王平這裏,偏偏看不懂了。


    “不討厭,那應該就是喜歡吧。”


    但若是喜歡,當初又為什麽執意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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