佴革龍地勢險要,卻缺乏水源。


    沙軍需要乘夜間,下山取水飲用。


    賀讚看到這裏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看沙定洲這個雲南土司首領,他就沒讀過三國演義,吃了沒有文化的虧。


    馬謖上了山,他還能有個好?


    於是賀讚下令孫守法派兵在各個水源處設立營寨,分兵把守,絕不給沙軍取水的機會。


    夜間火把照耀,沙軍冒險取水者皆是被錘匪火銃射中倒地,哀嚎致死。


    三天之後,沙定洲軍饑渴難耐,被迫投降。


    賀讚把沙定洲、萬氏和少數為首者帶到昆明之外,其餘反叛士卒皆要被罰做勞役一年,負責修建臨安府等地的道路。


    餘者家屬則是既往不咎,各安農事。


    此消息一出,躲在深山老林當中的出降者絡繹不絕。


    於是雲南大安,皆是改換旗幟,臣服於大夏。


    至於搞七擒孟獲的手段,賀讚根本就不屑的去做,砍了為首的,剩下的就沒膽子了。


    待到賀讚寫完戰報之後,便下令把沙定洲等人,當眾處斬於昆明鬧區,以儆效尤。


    行刑時,圍觀者不計其數,其中便有掃大街的沐天波。


    從沐英傳承至今的沐家,拜沙定洲所賜,就剩下父子三人。


    沐天波看著沙定洲人頭落地,咬牙切齒,一副大仇得報的模樣,待到回去之後,掃大街的動作更加用力了。


    倒是昆明本地許多百姓咒罵沙定洲。


    ***的是個廢物。


    怎麽才跟錘匪打了這麽點時間,你個反賊就堅持不住了?


    當初占據昆明那萬人追捧的得瑟勁頭呢?


    沒有那金剛鑽,就別他媽的幹反賊的活。


    昆明百姓們靠著給錘匪運輸糧草,賺銀子的這筆買賣。


    還沒有掙夠,就突然結束了!


    現在嚐到甜頭的百姓,巴不得雲南各地土司,還有不要命的,想要反抗大夏王朝,趕快站出來。


    這樣,兄弟們的吃食又有著落了!


    甚至還有百姓叫嚷著,咱們王師什麽時候打廣西去啊?


    那裏還有逆明皇帝和一大幫逆明的士卒。


    他們熱切盼望著錘匪再次豪橫進行大撒幣的戰事呢!


    以前他們遇到戰事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現在都想要參與到錘匪的戰事當中來。


    賀讚倒是沒有著急發兵廣西。


    而是派吏員給雲南百姓上戶籍,同時規劃好雲南的道路。


    趁著俘虜了沙定洲的老巢,雲南王沐家二百多年的積累,又重新落到了錘匪手中。


    這筆錢倒是可以利用修路花費出去一部分。


    總之,對於花錢幹建設這種事,錘匪的高層們還是很擅長此道,也見識過威力。


    尤其是已經成為裨將的甘展等舊明軍,早就在眾人眼裏是榜樣了。


    待到道路修好了,無論是經濟流通還是運輸人馬,官府都可以快速反應。


    曆經一年的東征西討,賀讚平定了雲南全省。


    唯一不好的是搭上了自己親弟弟的性命,使得當地百姓自明末兵災後過上了安寧的生活。


    為了糾正大明的貪官汙吏行為,賀讚還設立了登聞鼓,鼓勵少數民族的人來狀告他們頭人為非作歹的事。


    畢竟他們是主動投降的,總得找些理由把他們給幹了!


    誰要是膽敢阻攔告狀的人,直接定罪。


    當然最讓雲南百姓興奮的,還是大夏王朝把黔國公家裏的土地都給分潤了。


    除了賞賜一


    些本地加入錘匪的士卒之外,餘者全都給百姓租種。


    此舉更是讓滇地百姓忍不住狂歡。


    早知道好處這麽多,就該早點加入錘匪效力,也能擁有屬於自己的田地。


    一個給錘匪帶路的小乞兒都能改變命運,那咱們這些人豈不是更有優勢?


    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隻能等著下一次戰事再起。


    那些立下戰功,分潤到田地的滇人士卒,對於大夏政權越發的擁護。


    沒有錘匪的到來,他們怎麽可能翻身做了主人?


    這條大腿,必須抱住了。


    按照既定套路,大夏吏員對於地主的田地也給分潤了一部分,順便把訴苦大會給安排上,地主都用不著錘匪士卒親自動手錘死。


    礦產以及井鹽等也全都收回來,不歸什麽大明地主士紳所有。


    況且錘匪的體係培養,對於礦產,尤其是鹽類的處理,可謂是熟手了。


    他們雖然心懷不滿,但也不敢暴露什麽。


    上一次有人叛亂,直接被錘匪給摁死了!


    再加上現在的百姓恨不得錘匪能夠打仗,他們好給運輸糧食掙錢呢。


    平定雲南的戰報,通過驛站很快就送到了賀今朝的手上。


    他先是仔細瞧了瞧,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賀讚倒是想要拉他親弟弟一把,誰承想沒拉到。


    雲南那種抹了毒的箭失,賀今朝自己也沒轍。


    就依照雲南那種吃了蘑孤就要躺板板的尿性,誰知道土司兵往箭頭上抹了哪種毒素?


    「陛下,雲南平定,就剩下廣西,我們要賀讚乘勝追擊,命令廣東的趙小五配合!」


    徐以顯極為興奮。


    南方就剩下一個省就平定了。


    遼東那裏隨著進入冬季,也進入了休戰時間。


    目前而言,滿清***的日子是非常不好過的。


    再耗上一兩年時間,他們就撐不住了。


    什麽皇帝親征,根本就沒有的事。


    說到底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也不動,吃虧的是滿清***。


    「不著急。」


    賀今朝倒是沒想著賀讚剛平定雲南,就再次興兵,總得先把雲南經營一二。


    大夏的政策對於大明的士紳而言,是極為不合適的,總會有人想法子搞事。


    「我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用不著對著左良玉、張獻忠等人趕盡殺絕。」


    賀今朝走到一副龐大的地圖前,說道:


    「後黎朝(越南)南北兩大家族打了幾十年的仗了,幾年前荷蘭東印度公司去過南掌(老撾),倒是發展的很好。


    暹羅(泰國)遭到了葡萄牙、荷蘭、英國、法國的入侵。


    柬埔寨已經淪為後黎朝與暹羅的附庸,不足為慮,東籲王朝(緬甸)也頗為孱弱,荷蘭與英國都在此建立了分公司。」


    賀今朝收回手,指著東南亞的地方道:


    「朕要占據這幾個地盤,但是道路頗為難行,還是得讓大明這群舊時代的殘黨們發揮餘熱,幫朕前去趟趟路,我也算是放他們一馬。」


    光在國內禍害百姓算什麽本事?


    真有本事就到東南亞那地方去走一遭。


    若是能稱王稱霸那也是極有本事的。


    (泰國由潮汕人鄭信統一,建立了第三代王朝吞武裏王朝,是華人首位在海外當皇帝的,屬實是把水滸傳混江龍李俊的故事從演義帶到現實。)


    對於賀今朝的話,徐以顯其實是不讚同的。


    此時就該痛打落水狗,不要總給敵人機會。


    把他們趕到偏遠的地方,陛下口中的東南亞,那些地盤都是野人,能有什麽好處?


    「陛下,那都是以前咱們不惜的要的地盤。」


    張福臻也覺得南方野人待的地方,毒蟲猛獸更多。


    一幫未開化的野人,他們也配加入中原王朝?


    錘匪士卒戰無不勝。


    可一旦因為那些「毒蟲」造成大規模的損傷,這仗還怎麽打?


    「沿海地區都要占據。」賀今朝並沒有接受這個勸諫,繼續說道:


    「故而朕才放左良玉等人一馬,叫他們去趟趟路。」


    賀今朝對於自己麾下的武勳集團,縱然是放心,可也得多搞幾處戰場磨礪,免得有人大批量的腐化墮落下去。


    「我記得高傑不是與我大夏暗通取款來著嘛?」賀今朝轉身看著眾人道:「就讓他放出去個消息,聽朕的安排,就能活著,不聽就別怪我大軍壓上了。」


    「是。」


    吉珪應了一聲,對於賀今朝的決議,他當然是雙手讚成。


    陛下趁著武力強橫的時候,想要南征北討,開疆拓土,那實在是過於正常了。


    隻有不思進取才會拿著玉斧一揮,說那邊我不要了。


    「陛下,多爾袞的部下已經堅持不住了,不少人開始叛逃。」


    徐以顯很快就把主要人名單給拿了過來,多是一些投降滿清的明軍將領。


    特別是祖大壽的舊部,他們如今在滿清很不好受,被派出去不斷的同錘匪交戰。


    因為大清打出順治皇帝親征之後,李定國便迅速的鞏固新占據的地盤,盡量不同清軍進行作戰。


    可清軍耗不起,為此隻能不斷的發起進攻。


    攻城本就不是他們擅長的事,損失不小。


    再加上錘匪的火炮犀利,更是讓他們無從下口。


    「***明顯就要撐不住了。」


    賀今朝對於遼東戰場完全是放養階段,蒙古人襲擾從夏季持續到秋季。


    他們種上糧食也會被破壞殆盡。


    徐以顯摸著胡須笑道:「陛下,滿清根本就不可能往後撤走。


    隻能釘在沉陽,多爾袞他倒是沒有那麽氣魄重新回到老城去。」


    一旦滿清放棄沉陽這個地盤,人心就更散了。


    現在的遼東糧食產出很差,許多人都得縮衣節食。


    現在多爾袞根本就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解決目前的困境。


    想要在遼東硬碰硬?


    賀今朝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直接打了一手封鎖戰。


    優勢兵力不斷的襲擾,四麵八方的給***放血。


    深入敵後打殲滅戰,時機還沒到呢。


    「陛下,士卒是否需要小規模輪換?」


    對於張福臻的提議,賀今朝稍微思考了一二:


    「冬天海路凍上了,出行也不方便,爬犁在關外可以用,進了關內也就沒那麽多用處了。


    講道理我們修建的道路也支持,但在遼東半島以及朝鮮半島的士卒依舊沒有法子回來。


    大家都患寡而患不均,還是等到春暖花開再進行輪換吧,滅清戰事急不得。」


    「是。」


    楊玉休急匆匆的跑進來行禮:


    「陛下,那蒸汽機已經從太原運回來了,正在調試。」


    賀今朝便不在議事,直接跟著楊玉休等人前去。


    這個蒸汽機汲水隻能在山西等礦產地去應用,在賀今朝看來是有些落後的,因為功率很低。


    可是在旁人看來,確實不可思議的體現。


    「陛


    下,有了這個蒸汽機,我大夏必定能夠綿延萬事啊!」


    作為編纂史書的錢謙益忍不住狂歡起來。


    對於這種不用人力,隻需要燒煤,就把水從井裏搞上來的事,放在過去那就是妥妥的祥瑞呐!


    對於錢謙益的吹捧,賀今朝自動略過。


    其實不僅是錢謙益,連張福臻等人都是極為興奮。


    陛下所言用這個東西牽動數萬斤的火車運輸東西,豈不是就能實現了?


    眾人圍著宋應星連連詢問是怎麽做出來的。


    姐夫站在一旁,對著賀今朝小聲說道:


    「陛下,這個其實不是最新研製的,還有一個新款的正在試驗當中。」


    賀今朝點頭,宋應星等搞技術的也不是蠢笨之人。


    有自己給他們科普的一些小知識,按照要求進行改進,不算是什麽難事。


    所需要的便是時間摸索。


    「接下來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姐夫。」賀今朝想了想說道:「定國寫了信,回頭你瞧瞧。」


    「好。」


    李定國在四川娶妻生子後,隨著進軍,終於把家遷回了太原,也算是家裏團聚。


    現在太原研究院也分了一部分人在京城這裏,成立了分院。


    宋應星從眾人的圍困當中脫身,與賀今朝說了目前所遇到的困難,以及對電的使用也有了一定的基礎。


    隻不過按照陛下所言的用電燈來取代蠟燭,還是有著相當的困難。


    有線電報也有了小小的進展。


    賀今朝聽完宋應星的匯報,點點頭,拍著他的肩膀說已經取得了極大的進展,有些事是不可能一步到位的。


    順便問問科研經費夠不夠,不夠就提,他會給批條子的。


    對於這些研究人員的待遇,宋應星作為院長,還是知曉的。


    賀今朝對於他們都極為厚愛。


    「陛下,我們不缺銀子,就是有些地方也不是很懂,陛下什麽時候再去研究院給我們講講課?」


    宋應星覺得還能從賀今朝肚子裏掏出來一些有用的小知識來。


    畢竟陛下奇思妙想,絕非常人能夠比擬的。


    光是那種什麽火車、飛機、汽車、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通過陛下的講述,並不是吹噓,而是通過技術可以實現的。


    「等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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