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瑜打著哈欠從沈教授的辦公室裏出來,昨天晚上寫的學術論文的課題實在是有點難,饒是她這樣的學霸也有些招架不住,可是偏偏自己的老師還就是逮著這個機會可勁兒的虐自己剛剛這一談又將她的成果推翻了大半。


    伸了一個懶腰,頭腦中的困頓並沒有消減多少,陳曉瑜想著自己該回家繼續努力了。


    “你永遠不能停下來時光剪斷就成眠”


    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陳曉瑜倒還真想看看是誰還一定要在這個大清早的給自己找麻煩。


    “老師”的名字晃得紮眼,陳曉瑜大叫一聲,心裏的意外更多了幾分,剛剛才叫自己把思路都改了,都給理出一條線了,為啥老師還要找自己啊?


    腦子裏閃過的抱怨一瞬即逝,陳曉瑜對自己的老師還是十分尊敬的。


    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心理學教授,還兼任全國最好的華光醫院的心理學主任,沈教授可是國內心理學界的一把手,他要給的任務從來都是非常搶手的,能夠跟著她學習對於任何一個學心理學的學生來說都是一次莫大的機會。


    能夠拜在沈教授的名下也是陳曉瑜的一次機緣,偏偏她們還非常的有契合度,讓沈教授對陳曉瑜更是青眼有加。


    懶洋洋地接起電話,陳曉瑜憊懶的聲音在話筒的一邊慢慢響起,“老師,怎麽了?我才剛走一會兒誒,就想我了?”


    一聽這語氣,沈教授就知道陳曉瑜又欠收拾了,別人都是上趕著上她這來學,可這個死丫頭就是不接招。看來這回這個案子是說什麽都要交給她了,雖然不是很難,但是關於抑鬱症這方麵的實戰案例她還沒有做過。


    “死丫頭,別給我瞎嚼嘴皮子。你現在在哪呢?我手上有個案子要交給你,快給我過來。”


    陳曉瑜一聽案子就來勁了,自己雖然已經是博士生了,又看過老師做過許多的心理治療,但是自己上手的機會還是蠻少的,就算是老師對她的治療手法蠻有信心的,但她一直沒那麽確定,這次她能有機會嗎?


    拿著電話的手一陣輕摁,電話便被掐斷了,沈教授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不置可否,卻被大門一下子打開的聲音嚇了一跳,是誰啊,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開門進來了,這麽沒禮貌的?


    一個人影飛快地衝了進來,外麵的光照太強了照得她根本就看不清來人的模樣,沈教授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難道是有人想要害她?


    “老師,老師,你說的案子是什麽呀、我真的能接手嗎、病人現在是什麽情況、能夠判斷他得的是什麽病嗎、我們什麽時候去看看呀?”


    陳曉瑜歡快的聲音在小小的辦公室裏響了起來,室內原本的緊張氛圍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嘰嘰喳喳的問題讓空氣裏多了幾分清爽,也讓沈教授大喘了一口氣。


    不滿地掃了自己的徒弟一眼,這咋咋呼呼的個性都是從誰那裏學來的呀,明明當初她挑學生的時候這個姑娘還是個高冷安靜的主呢,這才一年的時間在這就沒大沒小的了。


    沈教授看著她這副萬分興奮的樣子更是頭痛了,語氣裏也是帶上了一點兒無奈。


    “小祖宗,你快給我坐下,我要給你好好講講,但是首先你得給我聽好了,不然這件事兒要是給我辦砸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沈教授話語裏的嚴肅讓陳曉瑜很主動地安靜了下來,隻要她能有案子接,讓她幹什麽都行!


    看著對麵這個坐姿和小學生一樣的徒弟,沈教授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該罵罵她的玩性和不專業的學術態度還是該誇誇她讓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好表現。


    “我剛剛接到一個老同學的電話,他跟我反映他的侄子出現了一些異常的症狀,基本表現為強烈的自我否定和狂暴的脾氣發泄,初步由醫院的醫生判斷是初期抑鬱症。他們家裏想給他最好的治療,所以找到了我,讓我去幫他做個情景治療。”


    “但是你可別放鬆警惕,雖然對方是我的老同學,但是他們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你知道冷家吧?那就是他們的家世。如果到時候你給我搞砸了的話我可沒辦法。”


    “還有一點,因為具體的病情還不確定,我會和你一起過去確定一下你到底能不能夠接受這個任務,如果不行的話還是我上!”


    聽到自己可能還不一定能接觸這個案子的時候,陳曉瑜眼睛裏的悸動明顯暗了暗,但她還是非常珍惜這次機會的,首次接觸抑鬱症患者,既是老師對自己的考驗也是自己給自己設的一個難題,要做就得做到最好!


    陳曉瑜緊張地用雙眼盯住老師,眸子裏的認真是由衷的,她狠狠地點了點頭,“老師,你放心吧,我和你一起去,然後再看我能不能完成,如果不能的話我就在一邊給你打下手。”


    醫院——


    白色的圍牆將醫院和城市隔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區域,唯有牆上攀著的勃勃生機的爬山虎擔任著守護者的角色。


    高大的樓宇裏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四周光潔的牆壁留著不知名的手印,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那個病人在這裏留下的。


    陳曉瑜跟著老師走在寬敞的走道裏,心裏既激動又高興,但是一想到待會兒很有可能會見到病人,她的小愉悅就一下被壓了下去。


    醫生的職業習慣對於她們這些做心理醫生的需要特別注意,病人的情緒往往十分脆弱,如果想要和他們從心靈上達成一致的話,她們自己就不能表現得太過跳脫,理智、專業、和藹,這三個詞可能會更加適用於心理醫生。


    冷少意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了,身後還跟著推著冷老太的韓俊儒他們。


    冷家的人都在為冷少城的病情著急著,哪怕是懷著孩子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冷若秋也是一樣的。每個人都希望這個像是冷家頂梁柱一樣的男人能夠盡快好轉。


    剛才雖然冷少城還是挺抵觸的,但是拗不過冷家一眾人的一致意見,他還是忍住心裏的不願意去看了這所醫院的心理醫生,隻是結果和大家想的一樣,是輕微的抑鬱症。


    醫生給他做了放鬆治療,然後他就睡著了,現在大概也快要醒了。


    冷家所有人的意見好像從來沒有那麽統一過,其實也不是,是冷家人從來沒有那麽齊心過,大家都各自回避著這個家庭,回避著家庭帶給他們的一切。


    但是這回,事情不一樣了,因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讓冷少城好起來,這個家庭就像重新燃燒了希望之火一般,把所有能想的、能討論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得出的結論就是由冷少意給他的老同學、國內最好的心理醫生沈教授打電話請求幫助。


    看著冷少城臉上少下去的一些東西,所有人的心裏都有些痛,往往是別人覺得最堅強的或者是最善良的那一個人可能會被生活打倒,或是被生活所傷、或是被情所傷,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深深的傷害。


    冷少城已經為了冷家付出了那麽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冷家為少城做些什麽了。


    心理治療雖然摸不見看不著,但是畢竟是直接針對精神開展的,冷家人都不敢怠慢,能給少城最好的就一定要幫他找一個最好的心理醫生,不然大家都不會安心的。


    “清寒,這裏這裏,謝謝你幫我跑這一趟,但是我侄子對我家來說真的是很重要,不然也不會麻煩你了。”


    “少意,我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了,你怎麽變得這麽客套了。那就不多說了,病人現在在哪裏,快帶我去看看吧?”


    冷老太看見來的心理醫生倒是十分專業的樣子,心裏的信心也多了幾分,隻是身後跟著的那個跟班嘛,年紀好像很輕的樣子,不像是有什麽經驗。


    “醫生,我是少意的母親,也是你這次的病人的奶奶,真是特別謝謝你這次能夠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給我的孫子治療,我們冷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隻是這後麵的這個姑娘,不知道是做什麽工作的?”


    沈清寒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自然不會畏懼像冷老太這樣的貴婦人,更別說她現在坐在輪椅上氣勢已經弱了一大半了。


    本來想和冷老太好好說說關於年輕的心理醫生的培養的問題的,但是一想到被治療的人是這個老太太的孫子,她一下子又噎住了,恐怕曉瑜這關是難過了。


    “夫人你好,這位是我的學生,叫陳曉瑜,本次治療我將作為主要治療醫生,而陳曉瑜將作為輔助醫生參加到這次治療之中。如果前期進展順利的話,我也希望能夠由曉瑜來完成對病人的餘下治療。”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曉瑜她的知識儲備和理論經驗十分充沛,是我的得意門生,她一定能夠很好地完成對您孫子的治療的。她也考過了心理醫生從業資格考試,已經有了一定的工作經驗了,我相信她可以完成這項任務的。”


    聽到由陳曉瑜來進行餘下治療的時候,冷老太心裏的那團火一下子冒了出來,本來就是想讓自己的孫子得到最好的治療才請的這個醫生,這突然就說可能會換人,這不是坑人嗎?


    “不行,我不同意,我隻想讓你來治療我的孫子,這個沒什麽經驗的年輕人把我的孫子治壞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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