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聽到張養年此話一出,在場的正一道高層們,全部被驚呆了!


    異性天師!?還是女性!?


    這也太未免離經叛道了吧!


    是正一道數千年來,從未有過的變數!


    “師兄!你何出此言啊!”張勁鬆急道,“下一代天師,不是早已經定好了人選?”


    “就算師兄你反悔,也應該在同族後輩裏挑選!何故要選一個外人,而且她父親當年……我們正一道對她父親可是不薄!是他自己背出了龍虎山!”


    確定的下一代龍虎山的天師,正是張養年的兒子。


    在張勁鬆看來,即便不選師兄的兒子繼承天師大業,還有他的得意弟子張雲起,也能當此大任!


    怎麽輪,也輪不到一個外姓的唐芊芊來繼承天師之位!這簡直是荒唐又可笑!


    “是啊!張師兄!天師之位,幹係重大!這可是我龍虎山數千年的基業!不可兒戲啊!不能單憑麒麟血,就托付重任!萬一所托非人,豈不是麻煩?令公子身性沉穩,既然早已立下天師的人選,又何必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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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養年搖了搖頭:“我正是為了龍虎山正一道的興衰,才做此決定!”


    “犬子那點微末的道行,實在是不能達到預期。再過幾年,說不定連雲起都能夠超過他。我早有廢掉他天師的候選資格!”


    張勁鬆道:“那就讓張雲起來!他也是我輩族人!他父親更是為了天師道而犧牲。根正苗紅,可以托付!”


    “嗬嗬……”張養年笑了笑,“剛才那場比鬥,你們也看見了。他連葉峰這一關都難怪,更別說麵對未來出師的唐芊芊了!十年後,他比唐芊芊如何?”


    “這個……”張勁鬆半晌無言。


    要真是麒麟血的修者,何須十年,說不定三五年就已經遠超張雲起了。這一點,張勁鬆還是實事求是,不敢自欺欺人的。


    “不拘一格降人才!”張養年起身道,“龍虎山並不是張家一族的龍虎山,道門更不姓張!外姓又如何?若她能帶領龍虎山正一道,走向巔峰,繼承大統,難道不是龍虎山的榮耀?不是正一道的幸事?”


    這話雖然說得在理,張勁鬆等人麵麵相覷,心中卻有些不甘。


    出身、血統、種族!


    這些東西,一旦上癮,就很難戒掉。


    像張勁鬆等一眾高層,哪一個不是因為張氏本族之人,得盡了天時地利?


    現在放開了姓氏這個口子,對他們而言,自然是一道無形的壓力。


    張勁鬆做最後辯解道:“雖然道家不姓張,但龍虎山確實應該姓張!這龍虎山正一道,不正是張道陵所創,本就是一家之道。後來名聲漸長,才有外姓弟子紛紛拜師學藝,發展壯大。”


    張養年搖頭道:“江山代有才人出!王朝都更迭了多少代了,就算正一道乃先祖創建,也到了改革發展,除弊迎新的時候了!”


    張勁鬆不服:“可是這麽多年都過來,不也一直好好的?我們張氏子孫,並沒有給老祖宗丟人。哪一代天師之人,不是同齡人中最強的那一個?就算如今,出了一個萬年難遇的麒麟血的修者,也不應該破壞了老祖宗的規矩。”


    “同齡人中最強?”張養年自嘲的笑了笑,“從前的天師,我不敢妄言。但我得天師之位,就來自不正!你們可又知道?”


    聞言,張勁鬆等人,又是一陣訝異,左顧右盼,均一頭霧水。


    “師兄,何出此言?你如何得位不正?我等可沒有不服。當年爭奪天師的擂比上,我等輸得心服口服!這個龍虎山,你就是第一人!”


    張養年仰頭長歎道:“在你我之中,或許我的確是最強的那一個。但你們還忘了一個人。比我強的那一個,早已經被逐出山門去了!”


    張勁鬆等人,先是一頭霧水,沒想起來山上還有誰,能比張養年更強的人啊。


    “難道師兄所指的,是唐芊芊的父親江成子?”除了江成子外,張養年也實在想不起來這些年,龍虎山被逐出了哪位高手,“但不對啊!那日爭奪天師之位的大典上,老天師可是破格,讓他也參加了。結果連鬥三場,他全都敗在了師兄你的手上。”


    “嗬嗬,不要說師兄你的實力,就算是換做是我,江成子也沒有一點勝算!”張勁鬆洋洋得意的道。


    張養年又微微搖頭:“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一場比鬥,都是江成子大師兄下山多年以後的事情了。成為一介散修,失去了龍虎山的修煉資源,哪裏還能是你我的對手?”


    “就算他在下山之前,也跟師兄你鬥了一場,不也同樣敗在了師兄你的手上?”張勁鬆回憶的說道。


    “比試拳腳,我的確僥幸勝了半分,其實那一場比鬥,無足輕重,或許也是大師兄之讓著我——雖然讓我勝了一局!”張養年悔恨的說道,“那並不是一場比鬥,而是整整三場比鬥!其中兩場,是在老天師的見證之下,私下比試的。”


    “符篆、劍術!那日,我均敗在了大師兄的手上。唯獨後來公開的拳腳,我僥幸勝了一句!”


    此番當年隱秘,即便是張勁鬆等人,也都是聽一次聽到,聞言後都聽得傻眼了。


    若不是張養年往日裏,不苟言笑,並不是隨便亂開玩笑之人,大家都以為張養年是為了捧唐芊芊上位,故意編造了一番謊話來敷衍的。


    “當年比試了三場?不是一場定輸贏!?”張勁鬆其實當年也感到有些奇怪,為何單單比試拳腳,因為兩人所精通的,並非拳腳功夫。


    江成子的劍道,以及張養年的符篆,才是二人的看家本領。但都沒有施展。


    但今日一聽張養年親口講述當年的另一個版本,似乎一切的疑惑都解開了。


    “老天師……徇私了?”張勁鬆等人不敢相信,德高望重的老天師,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平心而論,大師兄的實力,你們也是知道的。我是他的對手嗎?”張養年見大家仍然半信半疑,於是無奈的承認道。“我一直都不是大師兄的對手啊!”


    江成子當年,驚才絕世!自然是無人不富。當然,張養年的實力,同樣是拔尖的,也很難說兩人孰優孰劣。隻是真要說起來,似乎還是江成子頂著天才之名,更厲害一些。


    “竟然會是這樣……這這這……”張養年等人,也都跌足而歎。“我們也錯怪了大師兄了!?”


    “不然,老天師也不會出於愧意,讓大師兄帶走了一把鎮山之寶——照夜!”張養年無奈的道,“這也算是對大師兄的一種補償吧。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想要向大師兄道歉,但卻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說話間,張養年忍不住回想那日,大雨磅礴,大師兄江成子,一人一劍,獨自下山的潦倒落寞的背影。


    自己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屬於大師兄江成子,而如今斯人已逝,張養年也唯有悔恨終生,更多的也隻能在大師兄的遺女唐芊芊這裏補償了。


    至此,張勁鬆等人,也才明白,張養年為何要執著於立唐芊芊為天師。


    原本這一切,都應該屬於她父親的。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張養年苦笑道,“他父親當年失去的一切,今日他的女兒又來了!她理應拿到這些,於情於理!這本就是他們父女應得的!”


    一番話,倒是令張勁鬆等人的內心,也產生了動搖。


    “此時幹係重大,還是等這邊天師大會結束後,回到龍虎山,在開會決議吧!”張勁鬆最終道。“最好還是請教老天師的意思……”


    聽到要請示父親,張養年渾身不由得一顫,搖頭道:“我正是因為知道老天師絕不可能同意,所以才在這裏給諸位通一下口風!我意已決,希望到時候,你們也能助我!”


    “老天師不會同意的。”張勁鬆也搖頭道。“當年能逐出江成子,如今一樣能夠逐出他的女兒!”


    “若真如此,我就帶唐芊芊下山修煉,帶她學成歸來,想必就連我父親,也不會是她的對手了!”張養年似乎鐵了心要在這條路上,一路走到黑了。


    見張養年態度堅決,張勁鬆等人,也不再多勸,又是一陣唏噓不已。


    很快,到了第二天一早。


    也正是天師大會開辦的第一天!


    葉峰猛然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糟了!我起晚了!”葉峰見到日山三杆,已盡晌午,天師大會肯定早已經開啟了吧!


    葉峰有些慌亂的心想:不知現在去還趕不趕得上?


    “不用著急!”這時,張養年就在床邊,正給葉峰把脈,淡淡地道,“這次天師大會,你就不用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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