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他不知道。


    實際上那天,興趣班臨時休課。


    謝羽躲在房間裏,透過門縫,親眼看見曾靜娟在姑姑和男人的勸說下逐漸動搖,然後將袋子裏的白粉倒了一點在茶幾上,用吸管吸食。


    謝羽看著三人的神情從開始的平靜變得癲狂。


    最後滾在一起。


    年幼的謝羽不明白原因,卻隱約感覺到這是件不好的事情,而且一定要瞞著父親。


    他沒說,但還是架不住父親察覺出異常。


    “你居然碰那種東西!”


    “你口中的好妹妹帶著你吸毒!她可真是為你著想啊!什麽都不用說了!離婚!”


    父親暴怒地離去,卻沒有帶走他。


    謝羽看著癱在地上哭的曾靜娟,說不出來一個字。


    他不懂什麽叫吸毒,但知道,就是母親吸毒害得他沒了幸福的家。


    甚至從此墮入了魔窟。


    姑姑沒有放過曾靜娟。


    事實上,隻要沾過那東西,也不用姑姑放過,曾靜娟自己就已經逃脫不掉了。


    沒錢買粉,她就變賣家裏的東西,從家具,到首飾,再到房子。


    最後連自己也出賣。


    “嘩啦——”


    謝羽麵無表情地將鏡麵潑上水,鏡中的人瞬間扭曲。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被囚禁的孩童,現在的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掌握別人的生死。


    ……


    ……


    安離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額上滿是汗珠。


    她做了個噩夢,可卻那樣真實。


    因為噩夢中也有彈幕的存在,她跟著那些彈幕的提示走到了一間屋子,看到了一些混亂的人。


    晃了晃腦袋,安離打開床頭的燈,然後掀開被子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杯水。


    越想越覺得剛才的夢境真實無比。


    她看著夢裏的兩個女人被殺死,且死狀淒慘。


    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強大如安離,也需要時間來緩一緩。


    “殺她們的人是誰……”


    安離低聲喃喃,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夢裏凶手的模樣。


    喝完水後,她重新回床上躺下。


    翻來覆去,心裏還是不安。


    “係統,你說我為什麽會做那種噩夢呢?而且夢裏也有彈幕的存在。”


    【宿主可能是最近太累,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吧。】


    安離抿了抿唇。


    難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


    ……


    翌日。


    按照應劭的安排,安離和姬依絲兩人今天進錄音棚錄歌。


    “別緊張,如果真的跑調了,實在不行咱們還有修音師呢。”應劭對安離道。


    安離:……


    謝謝安慰,但大可不必。


    姬依絲把耳機遞給她:“咱們唱兩個部分,高音唱不上去也沒關係,有我在呢。”


    安離接過耳機。


    “嗯。”


    “好,咱們正式開始錄音啊!”


    前奏響起,悠揚的曲調在踏入正歌部分時急轉而下,變得低沉壓抑。


    姬依絲開口。


    清麗的嗓音猶如她這個人一般,看著溫和柔弱,卻內含力量與韌勁。


    坐在一旁的錄音師眼睛一亮。


    這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這轉音和氣息,一點都不輸專業歌手,看來愛豆的唱功也不是爛到無可救藥嘛。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意的神色。


    唯有應劭握緊了拳頭。


    他擔心的從來都不是姬依絲,而是安離。


    快輪到安離唱了,姬依絲怕她接不上,特意比了個手勢提示。


    安離微微頷首,然後在姬依絲唱完最後一個音時跟著伴奏進入。


    沒有走調,沒有搶拍。


    時機卡得剛剛好。


    應劭鬆了口氣。


    可很快,他就發現周圍人不太對勁。


    “這聲色……”


    錄音師喃喃了一句,


    害怕打擾到安離兩人,他並沒有多說什麽,可男人臉上浮現出的喜悅卻是肉眼可見。


    進入副歌橋段,是姬依絲與安離二人的和聲。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歌聲從口中流淌而出,一低一高仿佛相互糾纏,又仿佛互不影響。


    在高音部分,姬依絲直接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與話筒的距離拉遠,害怕炸麥。


    而安離也沒有拖後腿,低低的吟唱始終伴隨著姬依絲的高音存在。


    兩個人的歌聲,沒有誰壓過誰,隻有配合,將這首歌帶向終點。


    最後一句歌詞結束,姬依絲與安離對視一眼,唇邊同時綻出笑容。


    “啪啪啪——”


    錄音結束,安離聽到鼓掌聲,轉頭一看,這才發現錄音棚裏的眾人都向她們投來了讚賞的目光。


    “很好,我原本聽說你們有人是第一次來錄音棚錄歌還有點擔心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此一舉啦哈哈!”


    製作老師笑著道。


    “姬依絲,你的演唱很出色,無論是從技巧還是情感方麵都做得很棒,我想,在不久的未來,z國樂壇一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姬依絲謙遜地笑了笑:“謝謝老師的誇獎,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不足,還需要走很長一段路,不過我會努力的。”


    製作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轉向安離。


    “製作老師,我知道我唱得不好,求您口下留情。”


    安離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托拜托”的動作。


    “哈哈,雖然在技巧上你不如姬依絲,一看就是沒經過訓練,氣息也不是很穩,但是你的音色卻很特殊。”


    錄音師也趕忙道:“是啊是啊,我在圈內這麽多年,還沒聽過這麽有質感的音色,實在是太特殊了。”


    安離不是很懂音樂的東西。


    但她知道音色是天生的,不像技巧或者可以唱的音域可以經過後期的訓練開發。


    “呃,老師們就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唱得不好。”


    安離撓撓頭。


    “這怎麽能是安慰,我活了六十多年,可從來沒說過謊話。”


    “女娃娃,你的音色的確特殊,如果稍加訓練說不定能發揮得更好,你有這個興趣往歌壇發展嗎?”


    安離一愣。


    姬依絲趕緊湊近,在她耳邊小聲道:“快說話呀,你知不知道這個製作老師曾經可是樂壇最有名的音樂製作人,金曲獎都不知道拿了幾個,你要是能得到他的指導,以後說不定也能拿到金曲獎呢?”


    安離有些猶豫。


    製作老師笑嗬嗬地看著安離:“怎麽樣啊女娃娃,考慮好了沒?要不要跟我學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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