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溫熱的氣息，上官雨涵眸子瞬間睜大，比見到鬼還要覺得恐怖，“你竟然還活著？”
“小姐，你似乎很意外。”文竹不動聲色的遠離了她，雙手環胸，斜睨著她，眸子裏沒有任何情緒。
上官雨涵竟然把這種眼神理解成了文竹在向她示好，麵色帶喜的撲了過去，“文竹，我看你的穿著打扮，你現在肯定跟著個有錢人吧，既然如此，那你快帶我離開這裏吧。”
“帶你離開？為什麽？”
上官雨涵愣了，顯然對於她問這個問題很生氣，沉聲道：“倘若當初沒有我，你又怎會有這個福氣變成現在這樣，你如今穿金戴銀了，可不能忘記我這個恩人。”
“福氣？”文竹呢喃了這兩個字，臉上漸漸露出一絲苦笑，隨即又是無邊的憤怒，“你怎麽有臉說出這兩個字！”
文竹的怒氣讓上官雨涵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又鄙夷的看著她，語氣裏滿滿的都是輕蔑，“我怎麽不能說了，你那樣低賤的身份能有這樣的結局，已經燒了高香了，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我告訴你，做人不能忘本，既是我讓你有了如此造化，那你絕不能忘恩負義，我現在就給你這個報恩的機會，隻要把我接出去，再給我一萬兩銀子就行。”
聽著這樣恬不知恥的話，文竹氣的仿佛五髒六腑都在火山裏一樣，“我的造化？上官雨涵，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你還有沒有一點點人性！”
“放肆，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找死嗎！”上官雨涵怒喝。
麵對這樣連自省都不會的人，文竹覺得自己因她動怒一點都不值得，漸漸平緩了心情，冷聲道：“才這樣你就覺得放肆了嗎？你可知，你現在淪落成如此模樣，皆都是因為我。怎麽，你和盧仁歡好的時候可曾感謝我？”
聞言，上官雨涵瞪大雙眼，“是你！”
猛地朝文竹撲過來，誰知，她卻連文竹的衣角都摸不到，多日來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到，她的身體早就垮掉了。
文竹高高在上的看著她，“多虧了你我才能遇到真正值得我尊敬的主子，而你，比起她來，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是誰，你說的是誰？”上官雨涵心中浮出一絲不好的感覺，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文竹緩慢且有節奏的說道：“沒錯，就是萬俟敏。”
那三個字像一個驚雷般炸在上官雨涵的心上，令她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原來她不是敗在萬俟敏的手上，而是敗在一個她從前驅使的奴才手中，而這個她看不起的奴才竟然視萬俟敏如神祗嗎？
“上官雨涵，今日我是來跟你徹底了斷的，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都會還給你。”
話落，文竹揚了揚手，就有兩個男子走了進來。
上官雨涵雙目圓睜，臉色煞白，拚命地往後掙紮，“文竹，你不能這樣對我。”
文竹冷笑一聲，當初她苦苦哀求上官雨涵，她卻無動於衷，任自己被人踐踏。無數次夜裏她都會夢到曾經那令她生不如死的畫麵，無數次泡在水裏她都覺得痛不欲生，那時的她沒有一個人心疼，如今她又怎會心軟。
轉過身，文竹冷冷地看向小翠，“你無論如何都救不了她的。”
聽著上官雨涵都慘叫聲，小翠眼裏閃過一抹不忍，可是正如文竹所說，她救不了她，而且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上官雨涵犯下的罪孽，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慘叫聲持續了很長時間，文竹自始至終都是麵色平靜，內心卻是無法安寧，即便報了仇又如何，她所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不知何時，那兩個男子已經走了，看著鼻青臉腫的上官雨涵，文竹緩緩說道：“你終其一生不過是想換來席公子的一個正眼罷了，卻不知從始至終都做錯了。”
上官雨涵奄奄一息的靠在牆邊，神情有些落寞，唯有在聽到席公子三個字時才眼眸微動，嘴角漸漸溢出一抹苦澀的笑。
或許她的確是做錯了吧，她想盡辦法去做的應該是得到席零醉的心，而不該去算計萬俟敏，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她再也沒有臉去見席零醉了。
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自己離他越來越遠了。
“文竹，便是錯，我也從未後悔過，隻是若有機會讓我重來一次，我會在那個午後第一個衝到他的麵前。”
說完，上官雨涵拿起地上被她摔碎的碎片刺進了喉嚨裏，血慢慢流了一地。
小翠大叫一聲，連忙跑過來，緊緊地抱著上官雨涵的身子，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淌著。
之後，文竹親眼看著小翠將上官雨涵葬了，雖然很簡單，但已然是她最好的結局了。
文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最後陪在上官雨涵身邊的人會是小翠，據她所知，上官雨涵對小翠並不好。
“她雖對我不好，又做下了許多錯事，可我何嚐又全都是對的，我連一句勸諫她的話都沒有說，想來我也是會遭到報應的。”小翠緩緩說道，她固然膽小怯弱，但心智是健全的。
跟在上官雨涵身邊以來，她無時無刻不覺得有一把刀懸在她的頭上，如今刀偏向了上官雨涵，而她的心也死了。
“今後我會長伴青燈古佛，為我和小姐贖罪。”
“她能夠有你，也算是她的福氣。”文竹緩緩說道。
……
“娘娘，這是小妹特意叫我帶回來給你的喜糖。”青蘿興衝衝地從門外走進來。
萬俟敏靠在暖榻上，抬眸看了一眼，問道：“今兒熱不熱鬧？”
“熱鬧。”青蘿說的時候仿佛又想起喜宴的場景，“別看新郎隻是個六品小官，可請來的人卻是很多，還有一個二品大員呢，到處都擺滿了桌子。”
“這些都是其次，隻要他們對小妹好就行了。”萬俟敏並不在意官職大小，也不在意對方的出身，女子嫁人所求的不過是安定幸福，若是連幸福都談不上，那便是嫁給皇帝，所過的日子也隻是煎熬罷了。
“挺好的，我看他們一家人笑的都合不攏嘴，是實打實的高興呢。再者說，有娘娘在，他們也不敢對小妹怎麽樣。”青蘿說著還揮了揮小拳頭，好像隻要小妹受到了委屈，她當先就會拎著大刀趕過去似的。
萬俟敏被她的樣子逗樂了，又問，“文竹呢，有消息了嗎？”
“小姐，你似乎很意外。”文竹不動聲色的遠離了她，雙手環胸，斜睨著她，眸子裏沒有任何情緒。
上官雨涵竟然把這種眼神理解成了文竹在向她示好，麵色帶喜的撲了過去，“文竹，我看你的穿著打扮，你現在肯定跟著個有錢人吧，既然如此，那你快帶我離開這裏吧。”
“帶你離開？為什麽？”
上官雨涵愣了，顯然對於她問這個問題很生氣，沉聲道：“倘若當初沒有我，你又怎會有這個福氣變成現在這樣，你如今穿金戴銀了，可不能忘記我這個恩人。”
“福氣？”文竹呢喃了這兩個字，臉上漸漸露出一絲苦笑，隨即又是無邊的憤怒，“你怎麽有臉說出這兩個字！”
文竹的怒氣讓上官雨涵嚇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又鄙夷的看著她，語氣裏滿滿的都是輕蔑，“我怎麽不能說了，你那樣低賤的身份能有這樣的結局，已經燒了高香了，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我告訴你，做人不能忘本，既是我讓你有了如此造化，那你絕不能忘恩負義，我現在就給你這個報恩的機會，隻要把我接出去，再給我一萬兩銀子就行。”
聽著這樣恬不知恥的話，文竹氣的仿佛五髒六腑都在火山裏一樣，“我的造化？上官雨涵，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你還有沒有一點點人性！”
“放肆，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找死嗎！”上官雨涵怒喝。
麵對這樣連自省都不會的人，文竹覺得自己因她動怒一點都不值得，漸漸平緩了心情，冷聲道：“才這樣你就覺得放肆了嗎？你可知，你現在淪落成如此模樣，皆都是因為我。怎麽，你和盧仁歡好的時候可曾感謝我？”
聞言，上官雨涵瞪大雙眼，“是你！”
猛地朝文竹撲過來，誰知，她卻連文竹的衣角都摸不到，多日來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到，她的身體早就垮掉了。
文竹高高在上的看著她，“多虧了你我才能遇到真正值得我尊敬的主子，而你，比起她來，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是誰，你說的是誰？”上官雨涵心中浮出一絲不好的感覺，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文竹緩慢且有節奏的說道：“沒錯，就是萬俟敏。”
那三個字像一個驚雷般炸在上官雨涵的心上，令她心中翻起驚濤駭浪，原來她不是敗在萬俟敏的手上，而是敗在一個她從前驅使的奴才手中，而這個她看不起的奴才竟然視萬俟敏如神祗嗎？
“上官雨涵，今日我是來跟你徹底了斷的，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都會還給你。”
話落，文竹揚了揚手，就有兩個男子走了進來。
上官雨涵雙目圓睜，臉色煞白，拚命地往後掙紮，“文竹，你不能這樣對我。”
文竹冷笑一聲，當初她苦苦哀求上官雨涵，她卻無動於衷，任自己被人踐踏。無數次夜裏她都會夢到曾經那令她生不如死的畫麵，無數次泡在水裏她都覺得痛不欲生，那時的她沒有一個人心疼，如今她又怎會心軟。
轉過身，文竹冷冷地看向小翠，“你無論如何都救不了她的。”
聽著上官雨涵都慘叫聲，小翠眼裏閃過一抹不忍，可是正如文竹所說，她救不了她，而且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上官雨涵犯下的罪孽，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慘叫聲持續了很長時間，文竹自始至終都是麵色平靜，內心卻是無法安寧，即便報了仇又如何，她所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不知何時，那兩個男子已經走了，看著鼻青臉腫的上官雨涵，文竹緩緩說道：“你終其一生不過是想換來席公子的一個正眼罷了，卻不知從始至終都做錯了。”
上官雨涵奄奄一息的靠在牆邊，神情有些落寞，唯有在聽到席公子三個字時才眼眸微動，嘴角漸漸溢出一抹苦澀的笑。
或許她的確是做錯了吧，她想盡辦法去做的應該是得到席零醉的心，而不該去算計萬俟敏，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她再也沒有臉去見席零醉了。
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自己離他越來越遠了。
“文竹，便是錯，我也從未後悔過，隻是若有機會讓我重來一次，我會在那個午後第一個衝到他的麵前。”
說完，上官雨涵拿起地上被她摔碎的碎片刺進了喉嚨裏，血慢慢流了一地。
小翠大叫一聲，連忙跑過來，緊緊地抱著上官雨涵的身子，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淌著。
之後，文竹親眼看著小翠將上官雨涵葬了，雖然很簡單，但已然是她最好的結局了。
文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最後陪在上官雨涵身邊的人會是小翠，據她所知，上官雨涵對小翠並不好。
“她雖對我不好，又做下了許多錯事，可我何嚐又全都是對的，我連一句勸諫她的話都沒有說，想來我也是會遭到報應的。”小翠緩緩說道，她固然膽小怯弱，但心智是健全的。
跟在上官雨涵身邊以來，她無時無刻不覺得有一把刀懸在她的頭上，如今刀偏向了上官雨涵，而她的心也死了。
“今後我會長伴青燈古佛，為我和小姐贖罪。”
“她能夠有你，也算是她的福氣。”文竹緩緩說道。
……
“娘娘，這是小妹特意叫我帶回來給你的喜糖。”青蘿興衝衝地從門外走進來。
萬俟敏靠在暖榻上，抬眸看了一眼，問道：“今兒熱不熱鬧？”
“熱鬧。”青蘿說的時候仿佛又想起喜宴的場景，“別看新郎隻是個六品小官，可請來的人卻是很多，還有一個二品大員呢，到處都擺滿了桌子。”
“這些都是其次，隻要他們對小妹好就行了。”萬俟敏並不在意官職大小，也不在意對方的出身，女子嫁人所求的不過是安定幸福，若是連幸福都談不上，那便是嫁給皇帝，所過的日子也隻是煎熬罷了。
“挺好的，我看他們一家人笑的都合不攏嘴，是實打實的高興呢。再者說，有娘娘在，他們也不敢對小妹怎麽樣。”青蘿說著還揮了揮小拳頭，好像隻要小妹受到了委屈，她當先就會拎著大刀趕過去似的。
萬俟敏被她的樣子逗樂了，又問，“文竹呢，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