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始至終，楚堂都神色未變，而這也是他能留在南宮幽泉身邊最久的原因。
蘇染雪到的時候，南宮幽泉正坐在桌前，喝著一杯灼燙的茶，然而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燙一樣，將茶一飲而盡。
“就是你救了我？”蘇染雪問道。
南宮幽泉抬起眸子，目光直直地射向蘇染雪的瞳孔，似乎透過她的瞳孔能看到她的內心，“對，本座救了你。”
“多謝。”蘇染雪忽視不了他的目光，更忽視不了自己見到他時內心自然而然泛出的恐懼，不過多年的經曆讓她能夠很好的掩飾而已。
南宮幽泉嘴角溢出一縷玩味的笑，“你的確很與眾不同，可惜終究是比不得萬俟敏，否則你才是天之驕女。”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蘇染雪心中騰地湧上無邊的怒氣，連眸子都像是要燒起來一樣，“我怎麽就不如她了！”
“就憑你心口上的傷疤，你就徹底輸給了她。”南宮幽泉邪獰開口。
蘇染雪身子一怔，無語反駁。
南宮幽泉不動聲色，接著說道：“如今萬俟敏逍遙自在的很，而你，就連你的家人都毫不在意你的下落，即便你沒有跟著萬俟敏她們回來，也沒有一個人詢問你的消息。”
蘇染雪的臉色明顯差了幾分，她的確對蘇家沒有什麽感情，可真的聽到蘇家這樣殘忍對她，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再怎麽說，她的體內也流著蘇家的血呀。
“看著本座。”南宮幽泉如同幽靈般的聲音猛然響起，蘇染雪下意識的就緊緊盯著他，盯著他似浩瀚無邊的眸子。
“這世間沒有一個人憐惜你，你從小到大都隻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眼淚，悲哀，苦痛，憤怒，妒忌，恨，你還記得這些感覺嗎？”南宮幽泉的聲音就像是有魔力般，讓蘇染雪不由自主的回憶著自己的過往，心中的恨慢慢達到空前絕後的濃厚。
“你被最愛的人親手殺了，你可恨他？”
蘇染雪雙手緊握，瞳孔陡然放大，“恨，我恨他！”
“萬俟敏處處都贏過你，你可恨她？”
“恨，我恨她！”蘇染雪雙眸染血，主動說道：“我恨這世間每一個人，我恨這天下，所有負了我的人，我都恨！”
“很好，本座可以幫你，你可願將靈魂賣給本座？”
“我願意。”
聽到這三個字，南宮幽泉唇角勾起，劃出一抹冷絕的笑。
小憩著的萬俟敏猛然驚醒，渾身都冒出了一層冷汗，青蘿急忙迎過來，“娘娘，可是做噩夢了？”
想起那個血淋淋的夢境，萬俟敏仍是心有餘悸，連忙喝了口水壓驚，才問，“殿下回來了嗎？”
“還沒，近日南荒屢有異動，殿下每日都要跟大臣們議事。”青蘿抬頭看了看天色，問，“娘娘可要用膳？”
肚子裏果然有些饑餓，萬俟敏點了點頭，“好。”
直到她吃完，秦慕軒也沒有回來，萬俟敏渾渾噩噩的就又睡著了，這次倒是沒有做噩夢，而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中她見到了她的母親，而她也生下了孩子，一家人終於團團圓圓的坐在了一起。
翌日醒來，萬俟敏嘴角都揚著笑容，精神也很好，連著吃了好多個小籠包，秦慕軒看的都呆了，隨即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你這是餓壞了嗎？是不是父親不在，母親不給你吃飯？”
他帶笑的眸子讓萬俟敏心中的幸福感更加現實，唇畔高高揚著，“這小家夥是知道父親在身邊，所以才胃口大開，跟我可沒有關係。”
“哈哈。”自遇到萬俟敏之後，秦慕軒就越發笑的多了，這種情況從她有身孕後就更常見了，如今就連大笑也時常聽到。
“娘娘，聽說席公子來了。”青蘿說道，她自小伴隨萬俟敏長大，對席零醉自然也見得很多，所以聽到他的消息難免多關注了一下。
“阿醉來了？”萬俟敏臉上也是一喜，立即站起身，道：“那我可要去見見他。”
秦慕軒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卻也沒有阻止她，“我近來很忙，你既然有老友到，那出去散散心也挺好，隻是別累著了。”
“好。”
到席零醉新開張的鋪子時，他正好就在外麵與人說話，萬俟敏站在原地，看著這個闊別多日的好友日漸成熟，心中感慨良多。
“敏敏……”看到萬俟敏，席零醉立即撇下那人就走了過來，臉上揚著世間最溫暖的笑，“我還想著去找你，你怎麽就先找來了，這裏人多，你懷有身孕，別擠到了你。”
他忙著做生意，卻還有時間關注自己，萬俟敏瞬間感動不已，許是懷了孕容易感傷，眼淚輕易地就滑落下來。
席零醉心中一緊，連忙問道：“敏敏，你怎麽了，可是受了什麽氣？”
萬俟敏破涕為笑，“誰敢欺負我？”
席零醉仍不放心，道：“倘若你受了委屈，一定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好。”萬俟敏故作嫌他囉嗦的表情，心中卻是感動的不行。
擔心一直站著傷到萬俟敏，席零醉說道：“進去吧。”
幾人一邁進店裏，一個人卻迎麵而來，萬俟敏瞬間愣住，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萬俟輕塵。
如今她已經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世，即便這件事與萬俟輕塵並無直接的關係，可她現在也無法心平氣和的再叫她一聲姐姐。
“我在途中遇到了萬俟大小姐，所以就一直結伴，倒是忘了告訴你了。”席零醉向萬俟敏解釋道。
萬俟輕塵早就收到萬俟濟業的信了，眼下已經知道萬俟敏得知真相，眉頭輕鎖，道：“敏敏，可以談談嗎？”
萬俟敏沉思許久，“好。”
坐在房間裏，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萬俟輕塵先開了口，“敏敏，父親一直都很自責，他每天都活在愧疚之中。”
“這是他該得的。”事到如今，萬俟敏沒有別的話要說，難道她還能原諒萬俟濟業不成，那程君謙呢？他同樣每天都活在自責與懊悔之中，萬俟濟業起碼還與他的夫人恩恩愛愛的過了那麽多年，可程君謙呢？
“你怎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呢，他就算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可他也養育了你十幾年呀。”
萬俟敏至今才知道萬俟輕塵居然也能說出如此歪的道理。
蘇染雪到的時候，南宮幽泉正坐在桌前，喝著一杯灼燙的茶，然而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燙一樣，將茶一飲而盡。
“就是你救了我？”蘇染雪問道。
南宮幽泉抬起眸子，目光直直地射向蘇染雪的瞳孔，似乎透過她的瞳孔能看到她的內心，“對，本座救了你。”
“多謝。”蘇染雪忽視不了他的目光，更忽視不了自己見到他時內心自然而然泛出的恐懼，不過多年的經曆讓她能夠很好的掩飾而已。
南宮幽泉嘴角溢出一縷玩味的笑，“你的確很與眾不同，可惜終究是比不得萬俟敏，否則你才是天之驕女。”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蘇染雪心中騰地湧上無邊的怒氣，連眸子都像是要燒起來一樣，“我怎麽就不如她了！”
“就憑你心口上的傷疤，你就徹底輸給了她。”南宮幽泉邪獰開口。
蘇染雪身子一怔，無語反駁。
南宮幽泉不動聲色，接著說道：“如今萬俟敏逍遙自在的很，而你，就連你的家人都毫不在意你的下落，即便你沒有跟著萬俟敏她們回來，也沒有一個人詢問你的消息。”
蘇染雪的臉色明顯差了幾分，她的確對蘇家沒有什麽感情，可真的聽到蘇家這樣殘忍對她，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再怎麽說，她的體內也流著蘇家的血呀。
“看著本座。”南宮幽泉如同幽靈般的聲音猛然響起，蘇染雪下意識的就緊緊盯著他，盯著他似浩瀚無邊的眸子。
“這世間沒有一個人憐惜你，你從小到大都隻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眼淚，悲哀，苦痛，憤怒，妒忌，恨，你還記得這些感覺嗎？”南宮幽泉的聲音就像是有魔力般，讓蘇染雪不由自主的回憶著自己的過往，心中的恨慢慢達到空前絕後的濃厚。
“你被最愛的人親手殺了，你可恨他？”
蘇染雪雙手緊握，瞳孔陡然放大，“恨，我恨他！”
“萬俟敏處處都贏過你，你可恨她？”
“恨，我恨她！”蘇染雪雙眸染血，主動說道：“我恨這世間每一個人，我恨這天下，所有負了我的人，我都恨！”
“很好，本座可以幫你，你可願將靈魂賣給本座？”
“我願意。”
聽到這三個字，南宮幽泉唇角勾起，劃出一抹冷絕的笑。
小憩著的萬俟敏猛然驚醒，渾身都冒出了一層冷汗，青蘿急忙迎過來，“娘娘，可是做噩夢了？”
想起那個血淋淋的夢境，萬俟敏仍是心有餘悸，連忙喝了口水壓驚，才問，“殿下回來了嗎？”
“還沒，近日南荒屢有異動，殿下每日都要跟大臣們議事。”青蘿抬頭看了看天色，問，“娘娘可要用膳？”
肚子裏果然有些饑餓，萬俟敏點了點頭，“好。”
直到她吃完，秦慕軒也沒有回來，萬俟敏渾渾噩噩的就又睡著了，這次倒是沒有做噩夢，而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中她見到了她的母親，而她也生下了孩子，一家人終於團團圓圓的坐在了一起。
翌日醒來，萬俟敏嘴角都揚著笑容，精神也很好，連著吃了好多個小籠包，秦慕軒看的都呆了，隨即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你這是餓壞了嗎？是不是父親不在，母親不給你吃飯？”
他帶笑的眸子讓萬俟敏心中的幸福感更加現實，唇畔高高揚著，“這小家夥是知道父親在身邊，所以才胃口大開，跟我可沒有關係。”
“哈哈。”自遇到萬俟敏之後，秦慕軒就越發笑的多了，這種情況從她有身孕後就更常見了，如今就連大笑也時常聽到。
“娘娘，聽說席公子來了。”青蘿說道，她自小伴隨萬俟敏長大，對席零醉自然也見得很多，所以聽到他的消息難免多關注了一下。
“阿醉來了？”萬俟敏臉上也是一喜，立即站起身，道：“那我可要去見見他。”
秦慕軒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卻也沒有阻止她，“我近來很忙，你既然有老友到，那出去散散心也挺好，隻是別累著了。”
“好。”
到席零醉新開張的鋪子時，他正好就在外麵與人說話，萬俟敏站在原地，看著這個闊別多日的好友日漸成熟，心中感慨良多。
“敏敏……”看到萬俟敏，席零醉立即撇下那人就走了過來，臉上揚著世間最溫暖的笑，“我還想著去找你，你怎麽就先找來了，這裏人多，你懷有身孕，別擠到了你。”
他忙著做生意，卻還有時間關注自己，萬俟敏瞬間感動不已，許是懷了孕容易感傷，眼淚輕易地就滑落下來。
席零醉心中一緊，連忙問道：“敏敏，你怎麽了，可是受了什麽氣？”
萬俟敏破涕為笑，“誰敢欺負我？”
席零醉仍不放心，道：“倘若你受了委屈，一定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好。”萬俟敏故作嫌他囉嗦的表情，心中卻是感動的不行。
擔心一直站著傷到萬俟敏，席零醉說道：“進去吧。”
幾人一邁進店裏，一個人卻迎麵而來，萬俟敏瞬間愣住，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萬俟輕塵。
如今她已經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世，即便這件事與萬俟輕塵並無直接的關係，可她現在也無法心平氣和的再叫她一聲姐姐。
“我在途中遇到了萬俟大小姐，所以就一直結伴，倒是忘了告訴你了。”席零醉向萬俟敏解釋道。
萬俟輕塵早就收到萬俟濟業的信了，眼下已經知道萬俟敏得知真相，眉頭輕鎖，道：“敏敏，可以談談嗎？”
萬俟敏沉思許久，“好。”
坐在房間裏，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萬俟輕塵先開了口，“敏敏，父親一直都很自責，他每天都活在愧疚之中。”
“這是他該得的。”事到如今，萬俟敏沒有別的話要說，難道她還能原諒萬俟濟業不成，那程君謙呢？他同樣每天都活在自責與懊悔之中，萬俟濟業起碼還與他的夫人恩恩愛愛的過了那麽多年，可程君謙呢？
“你怎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呢，他就算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可他也養育了你十幾年呀。”
萬俟敏至今才知道萬俟輕塵居然也能說出如此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