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肚子,沒想到不過是懷孕而已,卻引來這麽多災難。


    白樺深深看我一眼,“你不要多想,我會保護你。”


    我猛地抬眸看向白樺,他已經移開目光看向別處。我深吸一口氣,勉強笑著,“不用麻煩了,有嚴寒陪著我。”


    “嚴寒真的會讓你生下孩子嗎?”


    我的心猛地一涼,瞪著白樺,“你什麽意思?”


    白樺深深的看著我,“你以後就會知道。”


    我抿緊唇角,感覺一顆心宛如是置於冰天雪地之中,沒有絲毫溫度。


    我征愣的站在原地,眼淚不停的向外流出,我跟在白樺的身後走了一會兒,終於忍受不住停下來。


    我很想問嚴寒,到底為什麽許悠可以懷他的孩子,我卻不可以。可是,白樺在身旁,我根本無法發泄,隻能閉上眼睛,任由著那些怒氣噴薄,吞噬我的神經。


    “子陌,你也走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


    我抿唇,隨即點頭,“好。”


    我盡力收起心底的憂傷,跟著白樺一起離開。到了一家旅館,店員說現在隻有一間房,沒辦法,我隻好和白樺同住一間房。


    剛進房間,我便嗅到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去衛生間狂嘔了一番。我剛從衛生間出來,便看到地上出現了一具女屍,這女人的臉部被刀片劃得模糊,此時已經看不清真容。我盯著這個女人,感覺後背起了很多雞皮疙瘩。


    “白樺,這是怎麽回事?”


    白樺盯著地上的女人看了一眼,他冷靜道,“我剛才在床底下發現的,看來是有人做案後離開的。”


    我看了一眼這女人,已經不忍心再去看。


    白樺很快報警,這旅館的房間是不能再住,並且,這家旅館也因此受到牽連。我和白樺離開這間旅館,迫不得已由警察帶領著去了另一家旅館。


    下車要進旅店時,我忽然覺得背後發涼,我猛地回頭,卻見身後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


    白樺見我如此,關切道。我搖搖頭,“沒什麽,剛才我感覺有人在盯著我,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白樺朝著身後看了一眼,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很晚了,我們進去吧。”


    我點頭。


    這家旅館人少,我和白樺有幸能夠一人分住一間房。我回到房間,馬上就休息。


    我躺在床上,感覺身體疲憊得很。好像是有誰在撫摸我的臉龐,但我的眼皮太過沉重,根本沒去注意,很快睡著。


    半夜裏,我感覺臉有些疼,卻還是睜不開眼睛。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被敲門聲給驚醒,我走出房間,見白樺正站在門口。


    “發生什麽事了?”


    白樺卻盯著我的臉龐,“你的臉怎麽了?”


    我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奇怪地瞪大眼睛,“我的臉?”


    我很快跑到衛生間,發現自己的臉頰上多了一些指甲劃痕。後背猛地一涼,昨晚我是一個人在房間的,這劃痕不可能是自己弄的,我的指甲一直都有修,根本沒有長指甲。我吞咽一口口水,驚慌占據大腦。


    “白樺,怎麽會這樣?”


    白樺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他又來到我麵前,“怕是有東西晚上出現在這裏。”


    我的心頓時更冷,害怕的看了一眼白樺,我知道自己膽小,而且,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我要好好保護自己。


    白樺在房間裏走了一圈,他眉頭蹙緊,看上去是並未發現什麽。


    “你剛才找我什麽事?”


    白樺回神,“這間旅館又死了一個人,警察找我們問話。”


    我感覺事情變得複雜,要說之前我們恰好在房間裏發現死人是湊巧,但換了一家旅館又死了人,這下警察的注意力肯定會落在我和白樺身上。我擰緊眉頭,這件事說不定是許悠在作怪。


    我和白樺下樓,見警察已經在樓下等我們。見到我們以後先出示證件,隨即開口詢問。


    “兩位請說一下昨晚十點十二分你們在做什麽。”


    “我剛回來酒店。”我開口道。


    “我和她一起。”白樺補充。


    警官的目光在我和白樺的臉上掃了一下,“回來以後就直接去房間了嗎?沒有再去做其他事情?比如去浴室洗澡,看到一些什麽?”


    這話實在是有懷疑成分,我差一點就急火攻心的要反駁,手卻被白樺給按著,“沒有,我們回來以後就各自回房了。”


    一旁的警官有些詫異,“你們不是夫妻?”


    我尷尬的掙脫了白樺握著我的手,“不是,我有自己的丈夫。”


    “那您臉上的傷痕是怎麽回事?”


    我猛然一驚,這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勉強笑了笑,“昨晚睡覺時不小心磕到了,所以變成這樣。”


    兩位警官若有所思的看了對方一眼,接著道,“好,那今天的調查就這樣。還麻煩兩位住在這裏,有什麽事我們會及時通知你們。”


    我和白樺點頭,目送兩位警官離開。


    “白樺,為什麽又會死人?”


    白樺的眼神冷酷透著一股嚴肅,“和之前那個女人的死相是一樣的,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我擰緊眉頭,一顆心宛如是墮入海底。


    忽然,我被白樺用力向旁邊拉去,我一轉眸,見一個女人正拿著一把刀子衝過來,她的麵色凶狠,一雙眼睛甚至還在發著紅光。


    “媽,你這是在幹什麽?!”


    一個男人拉著那個年邁的女人,那女人手裏的刀子落在地上,她卻掙脫開那個男人,盯著我,“你這個女人,你害了我的女人,我要你去死!”


    她看上去這麽瘦小,剛才怎麽會有力氣推開他強壯的兒子。而且,那一瞬間的紅光……


    我盯著這個女人陷入沉思。


    “你是不是不敢說話了?你害了我的女人,現在才知道害怕?我告訴你,沒用,你會有報應的,今晚你等著。”


    真正讓我膽寒的是最後一句話,因為這個女人說最後一句話的神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我猛地想起臉上的劃痕。


    “媽,我們回去。”


    那個男人扶著他母親回去,女人回頭看我一眼,那眼神陰森,讓我後退了一步。


    難道說,晚上的人是她?


    我回到房間一直坐在床邊,我摸著臉頰,感覺一顆心突突的跳著。門忽然被打開,我見白樺站在門外,他端來一碗粥。


    “你現在身體不好,一定要注意身體。”


    我看著他給我帶來的粥,聞了一下,感覺香味瞬間溢滿鼻端。


    “味道很好吃,真的不錯。謝謝你,白樺。”


    白樺溫柔的笑著,“之前的事情你別想太多。”


    說完,白樺來到窗邊,他在窗邊貼上一張符紙,來到我身旁,聲音低沉道,“晚上要是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不要害怕,不要睜開眼睛,一直睡覺就可以。”


    我點頭,卻還是有些害怕。


    白樺微笑著摸著我的頭,“別害怕,我就在你旁邊的房間。”


    “好。”


    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白樺離開後,我坐在床邊有些緊張,看著四周,卻什麽都沒發現。我躺在床上,剛閉上眼睛,便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呼啦呼啦的”,我努力自我說服,告訴自己不過是風吹窗戶的聲音,沒什麽大不了的。但緊接著又有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女人受傷在淒厲的嚎叫一般。


    我的心跳的速度加快,此時,感覺臉上傳來微小的疼痛,我驀地睜開眼睛,正要去摸床頭的燈,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按著。


    心,瞬間到了嗓子眼。我吞咽一口口水,後悔自己剛才那麽不淡定。


    白樺說不讓我睜眼的,我怎麽就睜開了,而且,此時還被一個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握緊了手。我吞咽一口口水,“你是誰?”


    沒有人回答我,但我卻聽到了一陣磨牙聲。


    我要怎麽辦才行,難道就這麽一直僵持不動?


    白樺不是貼了符紙嗎?為什麽還會有奇怪的東西進來?


    在我緊張的不能動彈時,房間的燈忽然亮了,我發現我的身邊什麽人都沒有。白樺站在門口,他看了我一眼,隨即來到窗邊。


    之前貼的那張黃色的符紙,此時已經變成黑色。白樺看著那張符紙若有所思,將符紙拿到手裏。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身體稍微能動彈了,我從床上下來來到白樺身旁,“對不起,白樺,我沒有忍住。”


    白樺轉眸溫柔的看我一眼,“你的臉上有傷痕,我幫你處理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白樺深深的看我一眼,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隨即問道,“那張符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黑的?”


    白樺握緊那張符紙,“這是張人皮符紙,按理說強大的鬼都會被震懾,但是這隻鬼顯然要更強大一些。”


    我盯著那隻鬼,想到剛才自己的感受,一顆心還浮在嗓子眼。艱難的吞咽一口口水,“她也是想要我肚子裏的鬼胎,對嗎?”


    白樺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頹然的跌坐在床上,摸著肚子道,“難道我的孩子的命運要和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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