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騙我?我會讓你有一萬種痛苦的死法。”


    男人忽然陰狠道。


    我被他的話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接連蹙眉,“不會,我沒有騙你。”


    他的刀終於移開了我的身體,我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站起身,見他忽然上下打量我,眼底閃過幾絲不可思議,“烈雲?”


    烈雲?


    我看了一眼四周,見男人的眸光始終落在我臉上,不禁伸手指著自己,“是在叫我嗎?我不是烈雲,我叫夏子陌。”


    男人很是無奈的扁扁嘴,“畫鬼。”


    哦,這個名字一聽就是陰間的人。


    我跟畫鬼撒謊說我不小心闖進了這裏,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畫鬼蹙眉看我良久,似乎在思索我這句話的真實性。我吞咽著口水內心忐忑的接受著他的打量。


    “好,你先去房間休息,我一會兒會稟告大人。”


    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從這個洞裏繼續鑽進去就行。”


    畫鬼看了一眼洞口,已經令人關上,“這個密道還是不要走太多次較好。”


    我心思鬥轉,這件事肯定是會被捅到嚴寒那裏去了。虧我之前還異想天開的以為能夠逃出生天,沒想到結果變得這麽淒慘。我咬緊牙關,越發覺得自己狼狽。


    畫鬼帶我進了一個大廳坐著,他給我倒了一杯茶。氣氛有些尷尬,我深吸一口氣,“你是嚴寒的護衛嗎?”


    畫鬼淡淡瞥了我一眼,我看出他眼底很淺的諷刺。


    “我是大人的七品護衛。”


    鬼府的護衛分為七品,從一品到七品,七品為最高。而隻有鬼府大人才能享受七品護衛的高級待遇。


    我表麵淡定的聽著畫鬼說著,思緒卻不知道已經飄到了哪去。


    看著畫鬼麵部冷淡,原來是個話嘮。我對此有些疑惑。


    到了傍晚時分,畫鬼帶著我回到嚴寒的府邸。


    剛被帶到臥室,我就感受到嚴寒身上噴薄的怒氣和寒氣。渾身一個哆嗦,我的身體不由得有些顫抖。


    門窗忽然被關上,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嚴寒靠近,他的一雙風眸痛苦而複雜的盯著我,“你想要逃走?”


    我一怔,隨即迅速搖頭,“我……我隻是好奇而已。”


    嚴寒深深的看著我,我心跳如鼓。目光落在那畫像上的女子,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那個女人是你之前喜歡的女人嗎?”


    嚴寒忽然看著我,我一下子閉上了嘴巴。他眼底的淩厲逐漸褪去,轉身看著那副畫像,身上流露出了深深的相思之意。


    那個女人果然是他喜歡的人。


    我意識到心底這股奇怪的情緒,連忙進行驅逐。


    夏子陌,你這又是起了什麽歪心思?你和嚴寒根本就是兩條道上的人,不要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夜深了,休息吧。”


    嚴寒忽然道,他轉身來到床邊,張開雙臂看著我。我一時愣在原地。


    他這是要做什麽?


    “我去哪個房間睡?”


    嚴寒忽的睜開眼,“你和我睡一個房間。”


    我吞咽一口唾沫,為難道,“這樣不好吧?會影響我們的名聲。”


    嚴寒奇怪的看了我幾眼,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卻聽他似歎息的說了一句,“我今晚不會碰你,給我寬衣吧。”


    他的話可信嗎?


    我有些懷疑,卻還是來到嚴寒身旁。手忙腳亂的看著他的衣服,古人的衣服就是複雜,這一條線那一條線的,我都找不到頭。


    我把他的外袍終於脫下,來到他身前,他灼熱的視線似有若無的追隨著我。我額頭上不停的向外冒出冷汗。


    衣服終於隻剩下內衣,嚴寒自然的躺在床上睡下。我站在原地身體十分僵硬,不知道該睡還是不該睡。那邊的桌子夠長,我偷瞄了幾眼,又見嚴寒睡下。給桌子鋪好,然後睡下。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嚴寒已經不在,我呆愣的從床上坐起,見衣服還完好無損,不由得鬆了口氣。


    我在房間裏轉悠了一會兒,實在覺得自己終日無聊。怕是再在這裏被關上一陣子,我的思想會退化。我打開門,兩把大刀橫在我麵前,“我想找嚴寒。”


    “夏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嚴寒沒來,濁火倒是聞風而來。


    我左右看了看,把濁火招呼進了房間。濁火進來以後我便關上房門。


    “濁火,我可以出去轉轉嗎?”


    “這……”


    燭火露出一臉難色。我再次懇求,“我每天被關在這裏,我覺得思想很煩躁。所以,我很有必要出去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


    濁火深呼吸了一下,不解道,“這裏的空氣和外麵沒什麽不同。”


    我尷尬的舔了一下唇角,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讓濁火理解我的心情。


    “我帶你出去!”


    我和濁火統一看向聲源處,見畫鬼正倚在門框邊。


    他什麽時候推門進來的?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出來。


    燭火的臉色有些難看,畫鬼則來到我身旁,“濁火大人,麻煩您跟嚴寒大人匯報,我會安全帶回夫人。”


    我覺得濁火和畫鬼之間的氣氛不太對。但也不敢私自下結論。


    我和畫鬼離開府邸,出門以後一股強烈的陰氣襲來,我險些被衝撞的摔倒,抬眸一看,見嚴心架著一匹馬而來。嚴心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般,瞪了我許久才收回。馬蹄飛揚,嚴心離開。


    我伸手拍拍自己的心口,剛才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剛出門就被追殺。


    “你跟嚴心有仇?”


    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畫鬼終於開口。我無奈的挑眉,“我並不清楚,她好像見我第一麵就不喜歡我。”


    畫鬼的眸光在我身上打量一番,接著若有所思,然後向前走了。


    我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卻無法還擊。畫鬼這個鬼蔫壞蔫壞的,典型的腹黑男。


    我跟在畫鬼身邊,一直都沒受到什麽騷擾。但是快要回府的時候,我看到一家賣棉花糖的,忍不住上前,剛嗅了一口,便感覺頭腦暈眩。而棉花糖老板此時陰森的咧開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


    我意識到自己受到危險,慌忙朝畫鬼看去,卻見畫鬼已經跑了很遠,而視線逐漸模糊不清,我看不清了。


    大概是求生意識太過強烈,我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大腦意識,逐漸清明了一些。睜開雙眸,依稀看到好多鬼朝著我張開血盆大口圍攻我。我嚇得精神又好了一些。


    畫鬼去了哪裏?他不是在保護我嗎?


    我努力的挪動自己的身體,卻發現自己抵在牆邊,根本無法移動。


    難道就這樣被這些無名鬼瓜分了嗎?


    很多的口水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識的伸手抱著自己的頭。不一會兒,我聽到了幾聲慘叫聲,隨即便是畫鬼的聲音,“夫人,您受驚了。”


    我驀地睜開眼睛,見那些鬼怪已經消失不見。畫鬼悠閑的把白劍放進劍鞘。


    我從地上緩緩起身,緩過了神,“謝謝你剛才救我,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裏。”


    畫鬼沒說話,隻是撫摸著他的劍鞘。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出門外。


    經過這麽一番驚嚇,我算是沒心情繼續遊玩,所以便和畫鬼一起回去。路上,我始終覺得這裏很危險,我不過是出來轉轉,而且身邊還跟著畫鬼,都這麽容易就被盯上。那我一個人出來,不是瞬間就骨頭不剩了?


    “畫鬼,嚴寒的威懾力是不是很小?”


    畫鬼一怔,隨即哽著喉嚨看了我一眼,“夫人,您是覺得我今天招待不周嗎?”


    我一怔,隨即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奇怪。我和你走在一起。周圍這些鬼怪應該清楚我不是非比尋常的人物,為什麽還有膽量向我出手?”


    畫鬼摸著下巴點頭,“你說的似乎有理。”


    “這些鬼都很弱小,自然也是膽小怕事。平常見到我七品護衛一般能躲就躲,今天怎麽這麽囂張?”


    我們都想不通這個問題。


    到了府邸,嚴寒看到我的時候臉色冰寒。


    “七品護衛畫鬼參見大人。”


    畫鬼忽然下跪行禮。


    嚴寒冷眸看都沒看畫鬼一眼,聲音卻冷若冰霜,“畫鬼,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麽錯?”


    畫鬼抱拳低頭,“我不應該私自帶著夫人出府,請大人責罰。”


    嚴寒的眼眸一眯,下達命令,“半個時辰火刑。”


    我一怔,急忙求情,“嚴寒,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跟畫鬼沒關係。是我要畫鬼帶著我出去的。你要是心底有怒,懲罰我一個人就行。”


    嚴寒的冰涼的眼眸落在我身上,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去看,垂下頭。


    “這裏不是過家家,規定是要執行的!”


    嚴寒斯毫不領情。


    我愈加慌張,見畫鬼一動不動的半蹲在地上。一旁有陰差過來架著畫鬼到了身後的架子上。畫鬼的身體被鐵索綁著,隨即,嚴寒的黑色火焰打在鐵索的五個端點。鐵索刹那間開始燃燒。


    畫鬼的表情痛苦,看到這一幕我比自己受罰還要難過。


    “嚴寒,對不起,是我的錯,可以繞過畫鬼嗎?”


    嚴寒不動聲色的掀起唇角,“一個時辰火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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